《旅人过境》顾染

17、第 17 章

　　二零一七年四月一日周六上午十一点，卓越在恒市飞往清迈的航班上半眯着眼望着舷窗外的云海云层头脑一片空白，同行的摄影师路清远悠闲地戴着耳麦听着重金属。

　　“先生，请问喝点什么？”空姐满面笑容地侧腰问道。

　　“给我一杯白水。”陆清远因为带着耳机说话声音不自觉放大两倍，引得前后座乘客缕缕侧目。

　　“先生给您。”空姐嘴角带着标准的职业化微笑将水杯递到陆清远手中。

　　这时恰逢飞机颠簸，空姐身体一倾倒在陆清远腿上。

　　“没事了，起来吧。”陆清远男友般拍了拍空乘服包裹下紧实的屁股。

　　空姐扶着座椅直起身，脸一阵红一阵白。

　　陆清远却像没事儿的人一样重新戴好耳麦端起水杯，用手帕三两下清理掉裤管上的液体。

　　陆清远是行内少数可以与记家禾齐名的知名摄影师，因天赋异禀故而为人傲慢，十分难邀约。

　　同事间盛传陆清远这次为杂志社出境拍片提出许多要求，其一便是点名要求卓越作为助手同行，卓越听闻陆清远的要求内心异常忐忑，担心这人藏有些什么其他企图，但自从上一刻亲眼见路清远对空乘调情，卓越所有的不安都即刻消散，整个人轻松了几许。

　　抵达酒店后卓越利用仅有的几个小时空闲补眠，下飞机前陆清远讲晚间要带卓越去拜访一位故友，卓越虽然对这种超过工作范围的安排存有几分抵触，却碍于为保住工作不敢贸然回绝。

　　“阿德！”路清远朝站在尼曼路咖啡店前等待的二十岁年轻人挥手。

　　“陆先生，好久不见。”阿德走过来热络地抱路清远。

　　“嗨，卓越。”阿德转过头向卓越古灵精怪地眨眨眼。

　　“你认得我？”卓越惊讶地瞪大眼睛。

　　“当然，不如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记先生在清迈地区的男友。”阿德憨笑着表明身份，言语之间不带丝毫敌意。

　　“清迈地区？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地区吗？”卓越双手插在口袋里拧着眉头追问。

　　“不然呢？那人可是同蒲公英般，风吹到哪种子便播到哪，四处安家。”阿德闲话家常般随意地讲出记家禾苦心在卓越面前隐瞒的秘密。

　　卓越听过阿德的话便假做沉迷于拨弄手机，一路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我在二零一一年幸运认识记先生，要比你早上一年，当时我在清迈一家情*色俱乐部上班，季先生同朋友们来这里时一眼看上我，打那以后我便拥有了自由的人生以及这家小店，再也不必过日夜颠倒的非人生活。”阿德笑着讲给卓越。

　　“你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卓越沉默许久抛出个问句。

　　“开始时不知道，后来偶然间听季先生的朋友提起过，再后来陆陆续续知道季先生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国家，拥有许多同我这样的存在。”阿德蛮不在地牵扯嘴角。

　　“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继续和他保持关系？”卓越难掩不解。

　　“因为钱，纪先生在我眼里最大的优点不是才华，而是多金，人们挑选伴侣的时候常常会有许多标准，高矮胖瘦，工作学历，多金也不过是人的优点之一，恰好我看中这点，他拥有，我缺乏，我们各取所需，一拍即合，互补至极。”阿德讲得有够直白。

　　“所以你因为这点也能容忍其他的存在？”卓越蹙着眉头问道。

　　“必然，我们并不是彼此的唯一，甚至有时会一同会找玩伴，说到底你还是太单纯，小朋友，你见哪个优秀的人只满足一个伴侣？”阿德不断挑战卓越的底线。

　　“陆先生，这就是你带我来清迈的初衷？”卓越打断阿德的话扬起头问悠然端着咖啡杯坐在对面的路清远。

　　“嗯，你猜不透的谜题，我来替你解开，这样不好吗？”路清远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卓越。

　　卓越得到答案后慌忙错开此刻与陆清远紧密交织的目光，生怕一不小心跌入那人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