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成为传说后》金簪银瓶

24、圣城

　　“无碍。”
　　相策说：“山主大人要看他的记忆吗？”
　　禹茗点头，等更改完符文后，她把手递过去，相策小心翼翼地握住，用额头轻触她的手背。
　　银白光芒散去后，禹茗眼前出现了陌生的记忆。
　　自主教有意识起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他跪在地上，无时无刻不在祈祷。
　　这段记忆很长时间没有变化，禹茗快速浏览，直到一天早上，还未成为主教的少男被神殿信徒一路引到广场上。
　　一群穿着白衣的少男排列的整整齐齐，最高处的平台上站着十几个的蒙着黑纱的少年，为首的人穿着无袖黑袍，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袍角的飞鸟展翅欲飞。
　　她似乎是环视了一遍广场上的人，便坐在了黑玉制成的椅子上。
　　“开始吧。”
　　穿着黑纱的少年们立刻垂头祈祷，广场最前端出现了一道七彩门扉，被叫到名字的人一一穿过门扉，再出现的时候，额上出现了各色纹路。
　　“融虞。”
　　那个与长大后的主教如出一辙的少男动了，他穿过门扇之后，并无丝毫变化。
　　最高处的黑袍人直接站起来，目光定定地看向融虞。
　　“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修行吧。”
　　接下来的时间又是枯燥无味的生活，除了每日祈祷练功外，不时还会收获其他人艳羡的目光。
　　“居然直接就被黑衣主教看上了！”
　　“百年难得一遇的纯洁无瑕之人，现在还跟上了黑衣主教，以后前途无量，要我说，还有可能继任教宗呢！”
　　……
　　融虞几乎每次出来都迎着众人的注目礼，渐渐地他也心高气傲起来。
　　直到在一次比试中，融虞被人下黑手，意外中了毒。
　　“他居然失败了？”
　　有人摇头叹息：“太天真，要是多注意，怎么可能中了毒？”
　　“该骂的不应该是下黑手的人吗？”
　　“圣城从来没有不允许人下黑手啊？他有毒说明自己有本事拿到，融虞明知道可能会遭遇这样的事，他还不小心！”
　　“……”
　　自从融虞中毒后便开始足不出户，渐渐的，所有人也都明白这位天之骄子算是已经陨落了。
　　融虞醒来的时候，等候在旁边的人立刻注意到了。
　　“你终于醒了！融公子。”
　　“我……”融虞止住了声音，他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中了毒，然后晕了过去。
　　似乎是注意到了融虞的情绪，小鹿安慰道：“之前黑衣主教还专门来看过您呢！”
　　“她说什么了？我的毒还能解吗？”
　　“融公子放心，毒已经解了。”
　　小鹿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融虞没发现，他立刻就想下地走走。
　　意识动了，可身体却没动。
　　融虞微愣，他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腿没有知觉了。
　　“不是说已经解毒了吗？！为什么我的腿会动不了？小鹿！你不会是在骗我吧！黑衣主教之前过来的时候说什么了？她会不会是已经不要我了？”
　　这句话一出，他整个人开始恐慌起来。
　　和他一起修行的信徒无一不是天之骄子，他好不容易才挤破头冲进去，现在就要被踢出去了？
　　他不允许！
　　“黑衣主教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听到医师说你毒解之后就离开了。融公子不要想太多，她还专门收拾伤您的人，替您报仇了。”
　　“是吗？”融虞问，“那我以后还能站起来吗？”
　　“只要融公子多听医师的话，您终会站起来的。”
　　“我不喜欢人骗我。”
　　“融公子饶命！医师只和黑衣主教细谈了，具体情况我并不知晓！”
　　融虞：“扶我起来。”他不信自己站不起来。
　　“您小心。”
　　在小鹿的搀扶下，融虞勉强站立：“松手。”
　　他踉跄走了两步后一下子栽倒在地，连膝盖触地的疼痛都没感觉到。
　　“我不信。”
　　后来的一段时间，融虞总算开始出现在了人前，但和以前不同，这次他受到的异样的目光，那些人眼里也不再有艳羡的情绪了。
　　有人嬉笑道：“哪有牧师连站都站不起来的？”
　　“黑衣主教这么久没管他，说不定早就看不上他了，就凭他现在，哪里配跟随？”
　　“还以为那个融虞也能成主教呢！现在看来能稳住在圣城的地位就不错了，再过一段时间，被赶出圣城都有可能。”
　　“黑衣主教可是专门说了他心性不坚……”他似乎还想在说什么，警惕地注意到一旁树丛里的动静，便用手指压了压唇瓣，示意周围人噤声，然后又悄悄指了指树丛里面。
　　身侧人注意到融虞在场，僵硬地转移话题：“今天风确实有点大，我们回去吧？”
　　“对对对！确实冷。”
　　两人才走了几步，身形便顿在原地，他们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小鹿推着轮椅走了出来，他满脸愤怒。
　　“圣城确实不阻拦自相残杀，你们说的没错，可我记得你们只是这里的普通信徒，那断几条腿也无妨吧？”
　　融虞话音刚落，那两个在背后嚼舌根的人便被直接腰斩了。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大片的草地。两人疼的在地上翻滚，不时发出几声痛呼。
　　融虞：“你们俩也太不小心了，小鹿，过去帮帮他们，躺在路中央挡住别人的道就不好了。”
　　小鹿忍着恶心把人搬到一边，又把地面打扫干净，才推着融虞回去。
　　谁知第二天刚醒，就有人请他们去见黑衣主教。
　　融虞只是动作顿了顿，随即很快收拾好，被小鹿推着去见人。
　　是因为昨天的事吗？还是说是因为毒解了，所以想见他，但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才见会不会太晚了？
　　等过去的时候，他才发现大殿内坐满了穿着各色衣服的主教，黑衣主教坐在最上首的位置，而他收拾过的那两个人靠着椅子奄奄一息，刚好被摆在了大殿中央。
　　融虞俯身行礼：“见过各位主教。”
　　他走过去之后，三人刚好站在了一排。
　　红衣主教出声：“圣城的人一言一行代表着神殿，你们就是这么抹黑神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