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成为传说后》金簪银瓶

23、圣城

　　主教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死了……
　　“主教就这么想知道我的身份吗？”禹茗动作慢条斯理，走到临近光圈的位置停了下来，她身影刚好隐在了暗处，主教看不清她的表情。
　　人已经死了，主教松开手站起来，尸体瘫软在地，他洁白的衣衫上沾满了血液。
　　主教没管，他皱眉看着禹茗：“你怎么进来的？”没有足够的灵力推开石门怎么可能进的来？
　　“和你一样啊！”禹茗轻笑。
　　“你和尔尔山山主什么关系？”主教边问边施法，准备发出一道传讯符。
　　禹茗又往前走了一步，这次她的面容被光线照亮，主教看清楚了她目光里的居高临下。
　　“吾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最近你的身体应该好了不少了吧？”
　　主教指尖微顿，他感觉体内灵力停滞，半点运转不起来，连刚发出去的传讯符都消散在了半空。
　　“你怎么敢？！这里是圣城！你以为你能轻易离开这里？！”他震惊看向禹茗，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恐怕这个假扮药师的人就是那个尔尔山山主。
　　禹茗见他似乎是察觉到了，笑意加深：“这不是多亏了你做的牢笼吗？不然吾肯定会被圣女发现的。”
　　“外面的教徒如果发现我没在规定时间出去，他们会迅速上报的，你不可能平安离开圣城。即便你带着自己的人。”
　　禹茗点头：“我们的主教可真有舍己为人的美德，吾还以为你很想活下去成为教宗呢！那样一呼百应的未来，实在美妙！”
　　主教目光微沉：“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吾确实是个俗人，但吾可比你混的好，好歹尔尔山听吾号令，更重要的是……”禹茗压低声音，表情严肃，“吾十分健康。”
　　主教五官都扭曲了，他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拿他的身体嘲讽他。
　　怒不可遏的态度似乎取悦到了禹茗，禹茗漫不经心打量，活像眼前人是个小丑。
　　“不过嘛……吾有办法让你恢复健康，也有办法让你成为教宗。”
　　“呵，先打一棒，再给我一颗甜枣？我不吃这一套。”主教暗中调息，他记得在创造这里的时候，为了确保秘密不泄露，提前留下了一处机关，只需要一点点灵力，这里就会毁灭。
　　到时，不论这个山主做什么，她都会被神殿发现。
　　他确实想成为教宗，但成为的前提是神殿依旧至高无上，而不是被掌控在尔尔山手里。
　　“那就无话可说——”禹茗摊手。
　　“等等！”主教打断她，“我同意。”
　　“哦？”
　　“我同意你的提议，借你之手除掉一些多余的人未尝不可。”
　　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了？禹茗看他，没有灵力，他能翻出什么花样？
　　主教用帕子擦了擦手掌上的鲜血，黑暗的牢笼突然出现了一扇门，门被一双手推开。
　　是跟随在主教身边的教徒。
　　主教视线冷下，他拎着刀，直接砍了信徒的脑袋。
　　圣城等级森严，普通教徒根本不能违抗主教，那刚刚推门进来的教徒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刀刃落下，没有丝毫反抗。
　　从脖颈处涌出的血液顺着地板的缝隙渗透。
　　“有人发现了我们的密谋。”
　　主教解释道，他把刀随意扔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你控制不了自己的信徒吗？”
　　“他是圣女的人，你知道的，他死在这里，圣女短时间内不会知道。”
　　禹茗沉默地看他。
　　“不相信我？我已经没有灵力了，根本反抗不了你。”主教实在是想知道她的灵力为什么没有被压制，圣城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我知道。”
　　禹茗刚说完，地面便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她心一沉，果然如此，就知道这个主教不安分。
　　高空中有碎石坠落，主教难得露出笑容。
　　“尔尔山山主，你足够自负，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躲得过神殿的追杀。等这里塌陷，符文彻底碎裂，圣女就会知道你在这里。”
　　“你一直不杀我，一定是想让我为你做点什么。这么久的隐藏，因为你的自负功亏一篑，真是可惜。”
　　主教最初确实是害怕这一切暴露，但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替罪羊吗？
　　禹茗忍不住嗤笑出声：“与你相比，吾还不够自负。
　　两人说话间，落下的碎石越来越多，隐藏在地面的符文疯狂地闪着光，上面隐隐有裂纹浮现。
　　禹茗抬手触摸墙壁，指尖有微光扩散，如蛛网般密布的黑色砖石不再碎裂，她直接调动灵力支撑住破碎的地牢，那些疯狂闪着亮光的符文渐渐稳定下来。
　　主教看得很清楚，那些符文与最开始有些不同，似乎是短时间内被山主更改过了。
　　这怎么可能？！
　　他惊愕失色，当年建造时，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甚至刻下符文的几十人全部命丧于此，才彻底建造好。
　　现在仅仅是她一人就把符文改掉了，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
　　主教半天说不出话，做到这件事，不止要熟悉世上所有的符文，最重要的便是灵力要十分强大。
　　他像是被禹茗狠狠打了脸，眼前的这一幕在告诉他，数十年的坚持不过如此。
　　禹茗表面上姿态如常，实际上她现在只能靠着墙才能勉强站立。
　　消耗的灵力超出想象，她必须集中精力描绘新的符文。
　　如果新出现的符文赶不上消失的速度，地牢会重新开始坍塌。
　　“吾本来还想让你自愿臣服，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禹茗脚下出现了银白色的线条，正以飞快的速度窜向主教，发现这一点的主教迅速朝远处跑，但线条的速度太快，很快围困住了主教，被主教踩在了脚下。
　　那一刻，主教只觉得脑海里的记忆在翻滚，不受控制地被她人翻阅，他整个人僵在原地，随即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走到禹茗身边，单膝跪地。
　　“是属下动作太慢，劳山主大人拖延时间了。”
　　禹茗整只胳膊都在颤抖，汹涌的灵力在体内流动，又顺着掌心灌入破损的墙壁。
　　地牢还未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