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相爱的决心》morni_xxxxxu

38、圣诞快乐

　　蛋糕店的暖气让玻璃窗蒙上一层薄雾。全秀玄从包里拿出湿纸巾，轻声说："来，手。"

　　多荣呆愣愣地伸出小手，掌心和指缝还黏着洒出来的牛奶，在暖气里散发着甜腻的气息。她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姐姐低头为她擦拭，动作轻柔又仔细，垂下眼时，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又漂亮，又温柔...

　　"对不起...牛奶都被我弄洒了...."多荣小声说，看着湿纸巾渐渐被染成乳白色，"那个哥哥特意给我买的.."

　　全秀玄摇摇头，边说边抽出一张新的纸巾“没关系的，哥哥不会介意的”
　　她托着多荣的手腕，发现这孩子的手背上有几处细小的冻疮，指甲修剪得整齐却略显苍白。当擦到虎口处时，多荣突然瑟缩了一下——那里有一道结痂的细小伤口。

　　"花茎刮的？"全秀玄的拇指轻轻避开那道伤痕。

　　多荣点点头，眼睛却亮起来："但是那个哥哥收到花的时候，眼睛变得好温柔！就像..."她歪着头想了想，"就像冬天晒太阳的大白猫！"

　　全秀玄的手顿了顿，她想起医学院走廊里那个冷着脸匆匆离开的少年，很难想象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湿纸巾已经换了第三张，多荣的手指终于恢复原本的粉嫩。
　　"好了。"全秀玄刚要收起纸巾，多荣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指。

　　"姐姐的手也好温暖，"小女孩把脸贴上去蹭了蹭，"和那个哥哥一样。"

　　多荣的小脸在全秀玄的手指上蹭了蹭，全秀玄不自觉地顺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发丝柔软得像是雏鸟的绒毛。

　　桌上的牌子闪着红色的小灯，是她们点的蛋糕好了。

　　全秀玄起身去取餐，回来时看见多荣正襟危坐，小手乖乖放在膝盖上，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她手中的草莓蛋糕。

　　"请吃吧。"她将蛋糕和热可可轻轻放在多荣面前。
　　“谢谢欧尼！”闭上眼睛祷告了一会儿，多荣拿起小叉子，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时眼睛幸福地眯起。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每一口都细细品味，奶油沾在嘴角也浑然不觉。

　　全秀玄看着她，目光温柔。她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去多荣嘴角的奶油
　　“多荣这次是社会活动吧？修女阿姨呢？没有跟着你吗？”
　　她到现在也没见到保育院的工作人员，像多荣这个年纪的孩子参与社会活动，必须的有人陪同才行...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多荣点点头，嘴里还含着蛋糕，含糊不清地说"本来是和修女阿姨一起的，但是敏雅妹妹突然肚子痛，修女阿姨送她去诊所了，让我在原地等她。"说着，她突然瞪大眼睛

　　"我，我忘记在原地等修女阿姨了！"

　　把修女阿姨的电话报给全秀玄，听着她跟修女沟通说话的时候，多荣蛋糕也没吃了，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虽然修女阿姨平时对她们很好，但在她们犯了错的时候也是很严厉的...
　　自己怎么都忘记这件事了...修女阿姨应该很担心她吧...

　　挂断电话，全秀玄说“修女阿姨说她马上到，让多荣再多等一会儿”
　　注意到她手指不安地纠在一起，又问“修女阿姨很凶吗？”

　　“不是”她摇摇头，小手紧紧纠在一起“修女阿姨对我们很好，但是...多荣让她担心了...我犯错了..”
　　听到她这么说，全秀玄放下心，又安慰道“既然是这样，那修女阿姨来了多荣就好好的道歉，得把自己的真心的歉意转达给修女阿姨才行”

　　听见全秀玄的话，多荣认真点头“嗯！”

　　“不要担心，接着吃吧？”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在路上也要慢点走，知道吗？车很多，很危险的。"
　　遇到她的时候不是差点被摩托车撞到吗？还好没出什么事...

　　“我，我是看到一只小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它的翅膀歪歪的，在雪地里扑腾...我想把它抱到屋檐下的，可是它突然往马路对面飞走了..."声音低下来“所以我、我忘了看车..."

　　窗外的雪下得更密了。她把多荣的手拢在自己掌心——这孩子的手指冰凉

　　“多荣很善良呢。”她轻声说，拇指抚过那些被寒风吹裂的小伤口，“但是下次，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帮助别人哦。”

　　多荣抬起头“那...那只小鸟...”

　　"它一定飞到安全的地方了。"全秀玄示意她看向窗外一株覆雪的松树，"每根树枝都在为它挡雪呢。"
　　“所以多荣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如果多荣受伤了，爱着多荣的人都会担心的”

　　多荣的目光从窗外飘雪的夜色中收回，落在面前的姐姐身上。

　　暖黄的灯光描摹着全秀玄的侧脸，她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这个姐姐会蹲下来给她擦手，会记得帮她把围巾系成不会松开的结，会温柔地帮她擦脸...

　　"姐姐也会伤心吗？"多荣捏着叉子小声问，此时才露出害羞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问完，又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面前的姐姐

　　“当然啦，我也会伤心的”全秀玄认真地回答她，伸手拂过多荣的发梢，指尖还带着蛋糕店暖气的温度

　　听见她的话，多荣开心地笑了，她放下叉子，"嗯！我答应姐姐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伸出小拇指，"拉勾！"
　　“好，拉勾”全秀玄笑着勾住她的小指

　　多荣满足地收回手，扶住桌子上的热可可喝了一口，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跟她说起话来。比如美妍画的画很好看，比如院子里的那只大白猫脾气很怪，比如自己睡觉前偷偷吃糖被修女阿姨发现....

　　全秀玄耐心地听着，发现她面前的草莓蛋糕只小心翼翼地切下一个小角，边缘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不喜欢这个口味吗？" 她问

　　多荣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带回去跟美妍一起吃..."

　　全秀玄听了却没说话，只摸摸了她的小脑袋。

　　金修女推开蛋糕店的玻璃门时，一眼就看见了窗边的那对身影——全秀玄正微微倾身，手中的纸巾轻柔地擦过多荣沾着奶油的小脸。女孩仰着头，眼睛眯成月牙，像只被顺毛的猫咪般乖巧。暖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在玻璃窗上投出温暖的剪影。

　　金修女放慢脚步，没有立即上前。

　　"修女阿姨！"

　　多荣突然转头，脸上还带着被纸巾擦过的红印。她跳下椅子时差点碰翻了热可可，但全秀玄第一时间接住了杯子，另一只手还护在多荣腰后，防止她撞到桌角。

　　事情的经过她在电话中已经了解清楚了，金修女轻轻按住多荣的肩膀，向全秀玄郑重地欠身行礼。她深灰色的羊毛裙摆随着动作微微摆动，露出已经磨损的鞋尖。

　　"真的太感谢您了，全小姐。"她的声音像老式教堂里的管风琴般低沉温暖，"多荣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全秀玄连忙摆手，也微微欠身"您太客气了，多荣帮了我很大的忙，该说谢谢的是我。"

　　金修女看着桌上精心打包的蛋糕盒，又看了看多荣脖子上那条明显不属于保育院的羊绒围巾，眼底泛起温和的笑意和感谢“上帝会保佑您的”

　　多荣站在两人中间，小手紧紧攥着金修女的衣角，却又忍不住的抬头看着姐姐的方向。

　　"我们该回去了。"金修女牵起多荣的手，"保育院的孩子们还在等你呢，多荣。"

　　多荣突然松开修女的手，转身扑进全秀玄怀里。小女孩的发梢带着草莓蛋糕的甜香，蹭在全秀玄的下巴上："姐姐，你会来看我吗？"

　　“会的”全秀玄蹲下身，替她重新系好围巾，指尖在那枚太阳花徽章上停留了一秒，她伸出手，"我们约定好"

　　多荣勾住她的小拇指，“嗯！约好了！”

　　金修女站在飘雪的门外静静等待着，透过蛋糕店朦胧的玻璃，她看见多荣说了什么，而那位年轻的全小姐——

　　金修女看见她突然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发尾。当多荣说到某个关键处时，即使隔着结霜的玻璃，修女也能看清她唇角那抹突然绽放的笑意。

　　多荣接着从便利店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什么，她愣愣地接过。

　　当多荣终于依依不舍地走过来时，修女从旧手提包里取出那把明显大了一号的黑色长柄伞，稳稳地罩在两人头顶。多荣的小手紧紧抓着修女的衣摆，却还在不断回头张望——透过雾气朦胧的玻璃窗，姐姐正捧着糖果出神，彩色的糖纸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映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

　　"修女阿姨，"多荣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我今天很开心！"

　　金修女低头看她，"是吗？"

　　"嗯！遇到了秀玄姐姐，还帮她送了花——还有，还有我也帮黑衣服哥哥送了糖果给姐姐"多荣认真地说，小手指向便利店的塑料袋，"这个是黑衣服哥哥送的！姐姐让我送花的哥哥"她皱起鼻子，困惑地踢开脚边的雪块，"虽然哥哥没说...但明明买了两份一样的糖果..."

　　雪落在她的睫毛上，多荣眨了眨眼。大人的世界真奇怪——姐姐明明很想要送花给那个哥哥，却让她转送；哥哥买了双份糖果，却提也不提。他们面对面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保育院的小朋友们玩捉迷藏那样，明明想被找到，却要拼命躲起来呢？
　　她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来，期望得到修女阿姨的解答。

　　多荣的话说得颠三倒四，但金修女还是听懂了
　　她打着那把总是不合时节的黑色长柄伞，雪花落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蹲下身，“多荣啊，爱是件很特别的事。它能让胆小鬼变成勇士...”手指点了点多荣的心口，“也会让勇敢的人变成胆小鬼。”

　　爱？姐姐和哥哥之间是爱吗？
　　那种修女阿姨口中，让人更加勇敢，却也会更加胆怯的东西？

　　多荣困惑地眨眼，这个东西太复杂了，比数学作业还难懂。但她突然想起姐姐听见她说哥哥收到花很高兴时嘴角弯起的弧度，想起黑衣服哥哥收到花时瞬间明亮的眼睛
　　——或许大人们不是胆小，只是太珍惜了，就像她舍不得吃的那颗圣诞巧克力，总要藏在枕头底下好久好久。
　　多荣把脸埋进崭新的白围巾里，那里还残留着全秀玄姐姐身上的橙花香。

　　雪幕之上，城市的灯火如星子般浮沉。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渐渐化作雪地里的两个小黑点，沿着蜿蜒的街灯渐行渐远。
　　远处，蛋糕店的落地窗透出蜜色的暖光，将一个年轻女孩的身影拓印在玻璃上。她垂首而立，指尖摩挲着糖果包装的锯齿边缘，糖纸在灯光下泛着珊瑚色的微光。
　　而更远的、视线无法抵达的某处——或许有间练习室还亮着灯，或许有朵玫瑰正被小心地插进矿泉水瓶，或许某个戴着黑帽子的少年正对着花瓣上将化未化的雪珠出神。
　　夜航飞机的红色信号灯划过天际，雪依旧无声地落着，覆盖了所有未说出口的心事，却盖不住这座城市里，两处同时跳动着的、同频的微光。

　　圣诞快乐
　　有谁低声说着。

作者有话说

　　本来打算跟后面的剧情一起放上来，但看到催更评论了，所以先把这章传上来～最近太忙了....到月底为止更新时间开始不固定了，抱歉[心碎]
ps.下章的时间线就是2012年啦，进度真的会开始加快了！！！～（不出意外的话）
谢谢“牧羊人”的营养液～(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