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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花藏语放下手中名册,看眼窗外,日光渐渐躲藏,楼里亮起来数盏红灯笼。

      她抓起桌上的药膏瓶,思虑再三,眼中神色越发坚定,她不能心软。

      花藏语来到飞星现在的住处,低矮的房间,破旧的窗棱,腥臭的味道,无不昭示这里的低贱!

      花藏语轻轻叩门,听见允许声才进去。

      入目的是一间一眼可见大小的房间,屋内最明显的就是一张具有特色的梨花木床榻,这也是屋内最昂贵的物件,失去光彩的梳妆台零星摆着几个瓶瓶罐罐,室内连个屏风都没有。也没像样的浴桶,劣质的熏香快速窜进花藏语鼻内,她忍不住想打喷嚏。

      这与飞星之前的住所天差地别。

      不过一个月,花藏语仔细瞧飞星的眼角竟然生出几道细纹,整张脸不再鲜活,厚重的脂粉都遮不住苍白。

      花藏语甚至能看清她手腕上的淤青,怪不得楼里的姑娘一听玲花的名字都打颤,这儿真是折磨人的地界。

      花藏语轻步走至榻前,挪过旁边的老旧圆凳坐上,面露心疼,低声问:“飞星,你,你还好吗?”

      飞星无神的双眼紧盯花藏语,她还是那样好看,其实满楼的姑娘没一人能美过花藏语,但她知道,花藏语平日都会遮掩自己,她一直把自己弄的灰扑扑,可她飞星是谁,在楼里多年,眼睛不是白长的。

      她现在有时也会后悔不应该那么出风头,可她跟花藏语不一样,她是有机会能脱去的奴籍,她可以有新的人生,为什么不能拼一把呢。

      这些日子每每被折腾的想死飞星就后悔自己太冲动,可每当她被欺辱践踏,飞星又觉得自己就应该拼一把,勇敢的代价最多是生不如死,她领教过了,但只要她活着就有改命的机会。

      “好与不好,都得过,不过地狱也应该就是这样...”飞星说完,剧烈咳嗽几声,苍白的脸上浮出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花藏语赶紧起身给她倒杯茶,“先压一压。”她看飞星喝完,才说:“我前些日子不是让桃红给你送止咳的药了,是不是没喝?”

      飞星闻言抬头,美眸中是惊讶疑惑。

      花藏语眉目紧蹙,给飞星拉拉被子,“任性也不能折腾自己的身体。”说完,她环顾室内一圈,嘟囔着:“伺候你的人呢?这么长时间不见。”

      飞星扯不出一点笑脸,青楼这地方最是拜高踩低,今儿这局面不是早就想到了,可她还是不甘心。

      飞星自从到这就没见过任何故人,花藏语是第一个来看她的,她见花藏语说话态度自然,想必没骗她。

      飞星认定桃红那个小蹄子瞧不起她,根本不愿意往这来。连一个下等的伺候人的玩意儿都来踩她,飞星郁闷,喉咙间忍不住涌起一股腥涩。

      这时,花藏语似是发现她说话不稳妥,她悻悻回到飞星身边,安慰她,“治咳嗽的药我想办法再去开,不过你一定要坚持喝,不然好不了。对了...”花藏语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塞到飞星手中,“这是我前些时日去参加潘瑶儿子的百天宴,回来路上买的,听大夫说治淤青最是好用。”

      飞星盯着手中还带着温度的瓷瓶愣住,其实她和花藏语交情并不深,她们四人的关系一直都是淡淡,她俩与其他俩人比起来只是多说过几次话,没闹过矛盾红过脸而已。

      甚至在飞星猜到是桃红告密时,她还怀疑过花藏语,没想到在她沦落至此地步时,花藏语还能伸手帮她。

      飞星自幼在青楼长大,她见过太多虚情假意,她也从来不信什么姐妹情份,可此时她竟然心里也有两分动摇。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能讷讷道:“谢,多谢。”

      花藏语像没发现她的不自在,自顾自的说着宴会上的一些小事,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盯着飞星瞧了半天,才说:“飞星,我越仔细看你,越觉得你像长信侯夫人,你俩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

      飞星惊愣,心思百转,颤音问:“真的很像?”

      花藏语用力点头,“特别像,当时潘瑶还说呢,说长信侯夫人身边的大小姐一点也不像她,还不如你像,要不是知道你从小就被卖到青楼,她都怀疑你才是侯府小姐。”

      花藏语像讲笑话一样讲着,可榻上的飞星却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她曾经听过类似的故事,都是高门大户,子嗣多,阴私多,说不定,她真的......

      如果花藏语说的是实话,她就太幸运了,无论无何,这都是一次她翻身的机会?

      说不定侯府后宅阴私多当年真的把她弄丢了?

      退一万步讲,就凭着这张相似的脸,即使她和长信侯夫人没关系,她也会攀上,能得到侯夫人几丝垂怜也是她的大造话。

      飞星又重新有了盼头,她急切问:“侯夫人温柔吗?排场大吗?是不是满身珠翠?她对她女儿好吗?”

      花藏语摇头,“这些我都不清楚,当时要不是潘瑶提醒,其实我都没敢抬头看各家夫人。”花藏语抱歉的笑笑,脸上尽是歉疚,“我这样的身份也不能和人家坐一处,更不敢瞧人家。不过,听伺候的丫鬟说了一句,侯夫人不能喝桂花酒,她会过敏。”

      飞星目瞪口呆,手中的瓶子掉落,她此时只听见自己心脏再次出现地咚咚声,是激动是希望的光再次燃起的声音。

      她紧紧抓住花藏语的手,激动地盯着她,她有个秘密也是不能喝桂花酒,除了张公子猜到了,别人都不知晓。

      飞星还想问花藏语更多关于侯夫人的话,只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她松开手,猜测花藏语这根木头肯定不了解。

      这时,花藏语才发现她的异常,她默默捡起滚落地上的瓷瓶,呆呆望着飞星,好像还没搞清状况。

      面对花藏语探究的眼神,飞星瞬间清醒,这些事她必须瞒着所有人。

      飞星讪讪解释,“突然出现长的和自己很像的人,一时有点激动。”

      花藏恍然的点头,“理解,理解,当时我都吓了一跳呢。我特别理解你的心情,想想如果我和一个人那么像,我也得吓一跳。”

      飞星:......
      吓一跳个屁,花藏语那猪脑子也就能想到这了。

      飞星现在心情极好,她笑得连眼睛都弯起来,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光泽。

      花藏语嘴角微微翘起,好似被充满活力的飞星感染,她也快乐起来。

      可惜,花藏语快乐是因为她的计划马上启动,她当然高兴,飞星是很重要的一环。

      飞星要强坚毅,她是她们这里最不认命最能折腾的。她这样的人跌落后只要有一点希望,都会奋不顾身的爬起来。

      长信侯府快有热闹了,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花藏语完成大事,心头轻松不少,和飞星又聊了会才脚步轻快的离开。

      花藏语回到楼上,已经月光初上,楼里渐渐有了生意,而她要做的就是躲起来。

      可今日明显,她清闲不了。

      “你说,有客人找我?”花藏语问眼前倨傲的桃红。

      桃红身板站得笔直,神情带有嫉妒,“是呀,好像还是做官的,王妈妈让你过去。”

      桃红想起刚才见到那位公子,脸色泛红,他一身气度在无形中透着高贵,给这样的男子哪怕做通房伺候,也是值得的。

      可惜这世间的男人都看脸,庸俗的很,他们只会欣赏像花藏语这样的木头美人。

      花藏语并不理会桃红的傲气,她在想难道那个师大人又来了?

      花藏语不耐烦,这人看不出人家不愿意吗?或者说人家也不在意她愿不愿意,反正只要对方找,她就得过去。

      花藏语见躲不过,起身淡淡说道:“走吧。”

      桃红膛目,她扫眼花藏语暗扑扑的衣裙,整张脸不施粉黛,头饰更没有,虽美貌依旧,可终究少了惊艳。

      不过她不会提醒,桃红心里盼着花藏语惹毛外头那位贵客,她也不等花藏语直接率先走了出去。

      花藏语一点也不恼,她盯着桃红的背影,眼神忽明忽暗,她实在弄不懂桃红的心思,她一个伺候人的小丫鬟,哪来的毛病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

      花藏语的住所比较偏,在整座楼子的最后面,东北角,这里住着后院管事,丫鬟,奴仆。

      所有管事中花藏语是唯一一个还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她喜欢这儿,是因为东北角有个低等仆人出入的小角门,隐秘且不惹人注意。所以当她被选为管事时,花藏语就和王鸨婆说搬家麻烦,就她一人还住这儿得了。

      王鸨婆觉得省事,自然会同意。

      花藏语偶尔会瞟眼前面走的高傲的桃红,感慨这丫鬟不知好歹早晚要出事。

      结果人家没事,她却被撞了一下,对面一个圆脸小丫头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没看清。”

      “哦,没事。”花藏语愣一下,才又往前走,只是她手里多个东西。

      她假装绊脚,差点摔倒,直接干咳起来。

      桃红听见声音回头,嫌她事多,那眼神就在说你真是干啥啥不行。

      花藏语笑笑,“那位客人还在之前的房间吗?我自己过去就行,现在脚疼,我得揉揉。”

      桃红嫌弃的撇撇嘴,“那你快点,我可没时间跟你耗。”

      等她走了,花藏语见没人,偷偷打开手里纸条,上面竟然是师鹤琛的信息。

      师鹤琛 25 成亲六载,无子嗣,大理寺卿

      心思深善谋断高傲古板权衡利弊 极其节俭身份贵重

      祖父南疆大将军父兄皆在南疆祖母荣华郡主曾外祖父与世宗是同胞兄弟

      妻子张嫣苒父翰林院张学士
      贵妾舅家表妹
      良妾祖父下属孙女
      良妾世家庶女

      花藏语看完,我去,身份是贵重,不只有稀薄的皇族血统,关键家里还是个掌权的。

      最主要竟然是个色胚,她顿时印象就更不好,正经人家谁弄那么多妾,这时的花藏语还不知道师府的妾还算少的。

      花藏语匆匆销毁纸条,快速往之前招待过师鹤琛的房间去。

      她进门时,屋内只有师鹤琛一人,估计这次他早早就把王鸨婆给轰了出去。

      师鹤琛见到毫不捯饬的花藏语都忍不住嘴角抽抽,她还真是不在意形象,连简单的口脂都不涂,衣衫也是旧色。

      师鹤琛想起在家时每次见到妻妾那华贵的衣裳和首饰,那才是女为悦己者容吧。

      怀着复杂心情的师鹤琛请花藏语坐下,随手递给她一盏茶。

      “请公子安,多谢公子。”

      花藏语坐下,问道:“您今日不忙?”

      师鹤琛喝口茶才答:“一般,那日与你聊过之后,我特别去查了在无题巷做这种生意的大概人数,只是登记在册的笼统计算大概有六千余人。”师鹤琛说着,愣愣的盯着手中茶盏,下垂的眼睫遮住凌厉的眼眸,口气有些惆怅,“说实话,我吓到了。”

      花藏语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师鹤琛会去查,她试探问:“您是不是觉得过余残忍?”

      师鹤琛放下茶盏,抬头看向花藏语,反问:“你觉得呢?”

      花藏语抿抿唇,斟酌一下,“大虞连年征战,天灾人祸让百姓苦不堪言,尽管最近几年在休养生息,我看效果不大。”说到这儿,花藏语俏皮一笑,假意问:“如果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

      师鹤琛被她闪亮的黑眸晃一下,心脏咚咚作响,她好像第一次有鲜活样,“不会”尽管师鹤琛这么说,但他知道花藏语接下来的话不会太好听。

      花藏语真真假假说道:“那我可说了,你不能治我罪。”说完,她坐好,缓缓开口,“大虞的贵籍像极了‘何不食肉糜?’他们的日常生活是普通百姓无法想象的。可贵籍毕竟占少数,大虞的基石是百姓,他们人数最广却分为四个等级,良籍,商籍,奴籍,贱籍。上一籍层的人瞧不上下一籍层。打个比方,你娶的是世家贵女,与您一样的贵公子娶的都是世家贵女,因为别的阶层的女子配不上你们,这就相当于你们选择的范围有限,多年以后我相信大家都是亲人,血脉相连。”

      听到血脉相连几个字时,师鹤琛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难道以后他儿子娶妻,算来算去娶的都是哪家亲人,不过这也正常啊,表哥纳娶表妹的许多。

      花藏语扔下重磅炸弹,“可是你们不知,近亲结婚生出的孩子脑子不灵活。”她不能说畸形,说了师鹤琛也不懂。

      “我听之前一个去过多国的商人说,他说在过了海的一个小地方,那里大概只有六千人,他们不与外族通婚,结果多年过去,他们发现孩子越生越傻,脑子越来越笨,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婚越结越近,慢慢大家都有了血缘生出的孩子脑子才不灵光。”

      师鹤琛挑挑眉头,不太当回事的问:“真有此事?”

      “我认为那富商没骗人,他回到家就把家里有亲戚关系的妾都打发了,之后他又观察别家,发现近亲生的孩子是比没血缘生的孩子更笨,从那之后他自己他儿孙都没娶或纳过近亲。”

      其实师鹤琛之前在看遗闻轶事时看到过这样的故事,可大家都没当真,此时他想起家里的表妹却有那么点不自在。

      他轻咳,“扯,扯远了。”

      花藏语反应过来,“哦,哦,对,不过假如你们一直这样,不说都是近亲,也容易因为男女比例失调,总有娶不到或嫁不成的。就算你们都成了,娶到的也不一定合心意,还是得纳和心意的妾吧。在大虞纳妾只能纳良家,这就相当你们又分走一些女人,你们分走一大批;军籍的爷们儿又分走一批,剩下男人越来越多,女人越来越少,在加上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会溺毙女孩,只留下男孩,最后你想想会怎样吧?”

      师鹤琛答:“人口繁衍速度慢,人越来越少,所有行业就会停滞不前,大虞会慢慢凋敝。”

      花藏语摊手,“你看,就是这样,大虞就像一个人一样,会慢慢自然死亡,都不用别国来打。”

      师鹤琛噎住,他看向花藏语,当看见她眼中的光时,就明白了自己差点被她套住,刚才他在顺着她走。师鹤琛为自己失误郁闷,紧抿唇心情郁结,闷闷开口,“这是你做典租女子的理由?”

      花藏语心想,要是在后世,她这么做就得被弄死,关键不合法好吗?那样得有多少女孩会成为生育机器?

      她摇头,“我不希望她们为了生存而生孩子,我希望她们为自己为爱人总之为什么都好,就是不能为了活下去,这样太可悲太凄惨了。”

      师鹤琛:“她们可以做别的?”

      “做什么呢?”

      “随便做点什么?”

      “随便做什么呢?”

      “就是找点,嗯,丫鬟,婆子,啥的?”

      “丫鬟,婆子?你们府上缺几人,上京缺多少人,整个大虞又缺多少人?地谁种,粮食哪来?或者说她们的劳作能不能换来吃饱饭,能不能换来活下去?在大虞女子又有多少机会出来劳作,或者有哪些工种适合女子?”

      师鹤琛被她连环炮攻击,他语噎,被花藏语怼到无言。

      他自出生就站在大虞的高处,家世好,背景强,他又上进,在青松书院他学业优异,进了朝堂也荣誉加身。

      之前师鹤琛认为他还给犯案人公道就很了不起,这时他才知道他作得微不足道,走在街上的百姓不会因为他多判个案子就感激他,尊重他,他们只会因他的身份而怕他。

      花藏语说的那些问题,他们也不是不懂,只不过是没人想去改变,做臣子的考虑这事弄不好就是僭越很容易惹皇上反感或多心。

      师鹤琛能从花藏语的话里听出她对这些女子命运的怜惜,她心里也许还藏着愤怒,她甚至可能不满人天生就分贵贱,可是这就是事实,不可打破。

      师鹤琛低头不语,花藏语也不说话,她今日就是要赶走师鹤琛,这人从哪方面来讲都不适合多接触。

      “你是妓籍?”当师鹤琛的目光与花藏于兑上时,他又赶紧解释刚才脱口的话:“我没别的意思,刚才听王鸨婆说的。”

      其实是他有意问,王鸨婆才说,所谓知己知彼,才好进行下一步。

      这一刻花藏语感到了危机,她觉得师鹤琛再加深了解她,说不定想长期和她发展。

      花藏语沉默片刻,开口:“十年前我还住在昭阳街。”

      她平淡一句话却令师鹤琛心头一撞,昭阳街是大虞权力中心,因为在这条街上住的都是朝中重臣,他们彼此相邻,互相依靠,即你争我抢你死我活又彼此攀附牵制皇权。

      花藏语见他愣怔接着说道:“昭阳街上的淳于府,淳于衍是我父亲。”

      轻轻几个字敲在师鹤琛心上,十年前他正好十五岁,正在青云书院读书,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他们师兄弟五人在听说前丞相府被大火燃烧时,还悄悄去瞧了烧成灰烬的淳于府,那时他在心底告诫自己要做好官,可千万不要像淳于衍一样害人害己,可现在他才明白世间的‘官’是最不能用好坏来形容。

      师鹤琛侧目仔细看着花藏语,有着不符合17岁年纪的沉稳老练,还有看透世事的沧桑。师鹤琛想起府中17岁的妹妹,天真烂漫还娇气,眼前的少女却已经自谋生路许久了,突然他莫名生出一股心疼和不忍,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花藏语就是让要他知难而退,她的身份瞒不住也没想瞒,谁和她走得近,当年设法弄死她父亲的人都得琢磨琢磨,这些事花藏语不明说,可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明白。

      师鹤琛倒没想到朝中,他先想到了他的师兄淳于子安,如果淳于子安知道他对那个害的他家,父走母伤的妹妹有想法会怎样?

      子安的家人有多恨花藏语母女俩他比谁都清楚,当年淳于衍像中了蛊般疯狂,抛妻弃子最后连父母都不要了,这也使得全上京的人极其厌恶花藏语母亲。

      师鹤琛他们师兄弟几人曾信誓旦旦说过,以后绝对要让那母女俩好看,可没等到他们找到报复的机会,那女人就死了,之后那个女人的女儿再无踪迹。

      一时间师鹤琛陷入两难,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花藏语,他为自己隐秘的小心思难堪。

      花藏语喝茶的同时悄悄观察师鹤琛,她明显感受他的气息变化,不禁翘了翘嘴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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