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洒在岛屿上》晏日青

2、第 2 章

　　黑暗被光明所取代，苍白却温暖。
　　陆屿柠眨了眨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陈屿森那臭屁的嘴脸，顿时拿起旁边的玩偶砸过去，火冒三丈。
　　“你是不是有病，一大早的过来吵醒我。而且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意进我房间，不然就把你的手办卖了。”陆屿柠对着他，扯出一个微笑，“好好珍惜你跟他们最后的时光。”
　　陈屿森似乎已经熟练了，从容不迫地接过玩偶，顺手掂了掂，“这个玩偶都被你压瘪了，轻了些。还有，可不是我想叫你的，皇太后下的旨意，说什么现在都是大学生了，要我们沉稳点，不要第一天大学报道，就手忙脚乱的，年轻人就该朝气蓬勃地迎接大学的第一天。最后，不要乱碰我手办，不然，我就把你的黑历史泄露给那个黄矮子。”
　　“什么黄矮子，有没有礼貌，人家有名字的，十八年漏网之鱼。”陆屿柠不满地撇撇嘴，顺带扔了个枕头过去，“谁跟好朋友没有些彼此的黑历史，我在乎？搞笑。”
　　“是吗？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吧，那就试试喽。”
　　“呵呵，试试就逝世喽，你敢吗。”
　　“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图他矮还是图他白斩鸡？还不如喜欢起……”陈屿森左手玩偶右手枕头，嫌弃地嘟囔着，“对了，等会儿起哥要来家里吃饭，礼貌点。不要把你们小孩子过家家的矛盾摆上来，让大家难堪伤了和气。我记得你俩以前不是形影不离的，怎么突然间就闹掰了？”
　　“陈霁起？”
　　陆屿柠瞬间瞪大了双眼，质问道：“谁说我俩闹掰了？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突然联系上了？”
　　“大家都那么觉得的好吧，谁会无缘无故好几年都不联系啊？而且我跟他一直都有联系的好吗，只是你自己跟他单方面绝交了，两耳不闻起之事，我可没有。”
　　陈屿森将手中的物件丢回床上，毫无预兆地对陆屿柠头发一阵蹂躏，没声好气道：“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跟分手的男女朋友一样，把对方当作空气像死了一样，问你们，又一问三不答的。我们家一直跟陈家有联系的好不好，家里提了不下百次，谁叫你当时整天想着扶贫追人，一天天的，都不记事。”
　　“会不会说话的，真晦气。你是不是天天没点正事干，只知道关注我？还是说你玛丽苏小说看多了，那么喜欢脑补？”
　　“初中那个暑假到底怎么回事？不会就因为陈家搬走了，你就跟人家拗气吧。这又不是他决定的，起哥有什么办法吗。”
　　“滚开啊！”陆屿柠一拳打到陆屿森的手臂，让他松手。
　　“你怎么说话的，说的我好像无理取闹一样。没有那么简单，你关心这个干嘛，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跟人家玩吗，怎么现在一口一个‘起哥’的，比我小时候叫的还欢？你俩之间不会有什么P Y交易吧，我可不接受他是我嫂子。”
　　陆屿森抬手就是一拍，打在了陆屿柠的脑袋上，没声好气道：“收起你那污秽的思想，少看些耽美小说好不好，什么都磕只会让你害了你，我可是钢铁直男好不好，别让我的‘老婆们’听见了，会吃醋的，等会我还得哄她们呢。”
　　话罢，陆屿森露出了一副谜之微笑。
　　陆屿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讽刺道：“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你懂个屁。还有，什么老婆，人家承认你没，普信男。而且就算你是男同，人家陈霁起也看不上你的好吧。”
　　“说话不要那么粗俗，像我老婆们就不会这样说话。你不知道吗，‘与三次元的界限一定要划分清楚，就像哈利波特中，魔法师与麻瓜们是永远不会互相理解的’，三次元没有老婆不要紧，因为老婆们在二次元等你。你不懂的。”
　　陆屿森摇了摇头，顺手手欠地摸了摸陆屿柠的‘狗头’。
　　陆屿柠拉过陆屿森的手，捏了捏他的手臂，有摸了摸他的四块腹肌，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自知地露出姨母笑，“你知道吗，像你这种薄肌的钢铁直男，压一压，就从了人家了，弯而不自知呢，小直男。再加上二次元死宅男，buff加满好不好？期待我的哥夫把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你想挨打直说好吗，不用拐弯抹角的。”说罢，陆屿森伸手掐住陆屿柠的脸颊，用力地往两旁扯。
　　“嘶……”
　　当陆屿柠正想发火给他一肘击时，他的身子先一步跳开了，丢下一句，“快去洗漱”就跑走了，只剩她气愤地狂锤视为陆屿森的枕头。
　　当暖阳氤氲整个房间，陆屿柠还站在床边发愁，看着这七八套穿搭，不知道选择哪个，也不知道陈霁起喜欢哪种。
　　这套牛仔配白T，彰显青春活力；这套束脚裤配oversize,休闲舒适……
　　“咚咚，屿柠还没好吗，早餐要凉了，动作快点儿，妈咪先下去了。”
　　“哎，妈，等一下，你直接进来，快过来帮我参谋参谋。”
　　“有什么好参谋的，你要去走秀呢，还是说因为人家小起啊？”安颜竹笑眯眯地走过来，打趣道。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些什么痕迹，还是陆屿柠陆屿森两兄妹心中的伟大，时间积攒着深厚的情感，滋养着爱与生机，在肆意的爱意里，一切看似美好。
　　“切，我是为了我自己好吗，开学第一天亮相，可不得打扮得好看点，说不定因此结缘呢。”陆屿柠一把揽住安颜竹，气急败坏道：“才不是为了陈霁起那个小心眼的呢。”
　　“是吗？”安颜竹脸上的笑意控制不住，看着陆屿柠即将破防，才急忙回道：“是是是，我们屿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屿柠漂漂亮亮的，小起别来沾边。”
　　陆屿柠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才差不多。我们不要聊那个晦气的家伙了。”随即，把安颜竹带到了床边，示意道：“妈咪，看看，你觉得哪套衣服适合今天穿？”
　　安颜竹拿起其中一套，朝着陆屿柠比划一下，说道：“这件不太行，显得你比较sexy……”
　　……
　　母女俩在房间鼓捣来鼓捣去，在陆屿森过来敲门前，才决定下来。
　　“咚咚。两位女士，安女士，您选择的黄道吉时已经过去失效了，请问您们是在房间玩cosplay吗？司机老爸已经在催了，说如果在墨迹下去，他就摔门出去，在车里等着您们。”
　　“知道了，我们快好了，等着吧。”陆屿柠朝门外大吼，着急忙慌地跟安颜竹一起打扮自己。
　　“好了。”安颜竹拿出瓶瓶罐罐在陆屿柠脸上化妆，纤细地手捏着陆屿柠的下巴，感慨道：“我女儿真好看啊，幸亏你更多遗传的是我的基因，不然像你爸那老大粗，再加上你这个性子，迟早成为一个女流氓。”
　　“什么意思，真的是。”陆屿柠用手肘怼了怼安颜竹的手臂，撅着个嘴。
　　“我们家屿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各种美好的词放在你身上都不为过，都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臭小子。”安颜竹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前还跟小起妈妈开玩笑，说你俩天天粘在一块儿，干脆结个亲家呢。不过你们后面闹掰了，我们开玩笑都不敢开了，现在这么多年，你应该放下了吧？”
　　“我们没有闹掰，我们也没有放下。”
　　安颜竹深怕惹小祖宗不开心，顺着她讲：“那你怎么知道小起没有放下，说不定他都不当一回事儿呢，早就在北京那儿交上好朋友了，都要忘了你这个昔日好友了，甚至变成了‘发小的妹妹’了。”
　　“那他这辈子就别想和我和好了。”
　　陆屿柠的手握成了拳状，由于用力过猛的缘故，白皙上攀有蜿蜒的青筋，姣好的面容随着牙齿的紧密咬合而绷直，冷峻且不悦。
　　“好了，妈咪是开玩笑的，别生气了。”安颜竹拍了拍陆屿柠的肩膀，拉着她的手臂走下楼，“我们下去吧。”
　　下楼时，阳台外的衣物被风吹扬起，一块陌生又眼熟的深绿色床单引入眼帘。
　　陆屿柠朝那个方向指了指，疑惑道：“那个床单……那个床单不是陈霁起的吗？怎么……”

　　“那个啊，是小起的。之前他不是经常住我们家吗，他们家的房间还是小起小时候的住的，没有我们家的合适舒服，就想着让小起过来住喽，不过住不住还不一定呢，看小起自己选择。怎么了，不想让小起过来吗？我们今天中午还要跟小起他们一家吃饭呢。”

　　“没有，只是觉得不习惯而已，感觉又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了……”

　　陆屿柠沉默不发地吃完了早餐，习惯性地拿上了一份已经打包好的早餐，坐上了车。

　　早餐盒被完好地放在陆屿柠的怀里，，一只手撑着下巴，望向车窗外。

　　“怎么还带一份早餐，便宜了黄旭竹那小子了，你跟他约定好了？”

　　“嗯。”

　　车来车往，人流时而有序时而无序，陆屿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怎样的心情，或许欣喜，或许冷漠，或许忐忑，煦日通过丁达尔效应散落人间，温暖某人，也照亮了某人。

　　初见，亦是这般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