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音黄昏》限时偶遇

63、第六十三章

　　卫昶序原本打算这两天里，只和宁钰慈一起多聊聊天，亲亲嘴。
　　但毕竟都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两人也压抑了太久，这会儿不慎擦枪走火了，就开始有些“自暴自弃”。

　　两天的时间，仿佛为了补上那缺失的六年，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
　　卫昶序也发现，宁钰慈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实际上谈起恋爱来，又是很可爱、很粘人的那一种。
　　就连早上先刷完牙，卫昶序后刷的时候，宁钰慈都不走，跟个挂件似的要挂在他背上，等卫昶序洗漱完毕再把他背上沙发。

　　就这样拉着窗帘不分昼夜，没羞没臊地过了两天。
　　中途卫昶序还去自己家里取来了吉他，在宁钰慈的小小出租屋里，两人亲丨热完只穿一条内裤，贴在一起写新歌。

　　由于宁钰慈的离开，这六年间combustion新歌的词曲都由卫昶序一个人大包大揽。
　　偶尔居宥律和许善宜会帮帮他，但那种时候不多，能用得上的也不多。
　　跟宁钰慈一起创作的时候，卫昶序记录完几个和弦，把笔递到宁钰慈手里：“你来写词。”

　　宁钰慈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写词之类的事情了。
　　他一时间有些手生，写了两个字后便丢下笔，从冰箱里拿出前两天没有喝完的酒。
　　坐下后，宁钰慈边打开易拉环边说：“你写一句我写一句。”
　　卫昶序把他搂过来在脸上亲了一口：“好。”

　　为了找感觉，卫昶序把新写的旋律又弹了好几遍。
　　这期间里宁钰慈灌下好几口酒，左手认真地打着节拍，右手握着铅笔，在卫昶序重新又弹完一遍后在纸上落下字迹。
　　写完一句，他把笔递给卫昶序，顺便凑过去在人脸上亲了一口。
　　卫昶序扫过纸上写的，垂眸笑了一下，在那句之后接上。

　　两人就这么磨蹭着，又在宁钰慈的出租屋里多耗了两天的时间，写完了三首歌。
　　完成后，两人用手机的语音备忘录录制demo。
　　然后拍下歌词。
　　卫昶序先是把宁钰慈重新拉入combustion的群聊，再将词曲一起发送到群聊里。

　　不到半分钟。
　　群聊里的另两个人就炸了。

　　哼哼：什么情况？？！！！
　　哼哼：[语音]12''

　　语音点开来，是居宥律与许善宜混在一起的声音。

　　“宁钰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联系上的？？卫昶序你是不是早就见到他了！！！！”
　　“你们现在在哪里？地址发我，我跟许善宜马上过来。”

　　“你看，我就知道。”卫昶序回头看宁钰慈，一副料事如神的表情，“他们果然一知道消息就马上要过来的。”
　　宁钰慈“嗯”了一声，表情动容。
　　卫昶序亲了亲他的嘴，用脑袋往人颈窝里蹭了下，庆幸地说：“还好我提前霸占了你两天。”
　　宁钰慈也用脑袋蹭了蹭他颈窝，当做回应。

　　“你想在哪里和他们见面？”群里那两人等了一会儿，见卫昶序没动静，又开始信息轰炸，卫昶序于是转头问宁钰慈。
　　宁钰慈想了想：“你定吧。”
　　卫昶序于是低头回复。

　　x：排练室见。

　　*

　　老友久别重逢，一向感情丰富的许善宜一见到宁钰慈就哭了。
　　宁钰慈张开双臂与她拥抱了一下，然后是居宥律。

　　拥抱完，四人围坐在训练室的地板上，叙了叙旧。
　　宁钰慈在许善宜的追问下，大致粗略地概括了一下自己近几年的情况，同时表达了自己对重新加入的担心与忧虑。
　　但许善宜手一挥，根本不在乎：“你人都回来了还担心什么？卫昶序在六年前咱们上节目半决赛的那天就说了，combustion贝斯手的位置是永远留给你的，我和居宥律完全没意见。我们也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卫昶序写的词没有你写的一半好！”
　　莫名被点名的卫昶序笑着瞥她一眼：“喂。”
　　“对，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居宥律也开口道，“原本还商量好了，如果明年你再不出现，我们就要发微博寻人，还要专门写一首歌召唤你。”

　　闻言，宁钰慈向卫昶序看过去。
　　卫昶序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计划的。”
　　计划里的主人公红着脸低下头。

　　“歌听过了吗？”卫昶序问。
　　许善宜和居宥律点点头：“听了。”
　　许善宜说：“我觉得挺好的，我已经转发给东哥了，东哥说晚上给我们答复。”
　　东哥就是韦东。
　　“你手倒是快。”卫昶序说。
　　“那肯定，”许善宜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这个歌词一下就有以前那味儿了。”
　　卫昶序笑了笑：“也不看看是谁写的。”
　　“当然，”许善宜也笑，“要说combustion最原始的感觉，还是宁钰慈写的词更能体现。”

　　坐在一旁听着同伴的夸奖，宁钰慈的脸红得不行。
　　他目光扫过眼前多年未见的同伴，扫过许善宜与居宥律从进门起就挽着的胳膊。
　　来的路上他听卫昶序说了，许善宜与居宥律已经在一起了的事情。在这之前，宁钰慈的记忆还停留在许善宜过生日时居宥律给她买很多礼物，并当着他俩的面承认自己对女孩的欣赏的那天。
　　不得不说，六年的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但，好在他们只是成长了，却仍然如曾经般可爱、单纯。
　　是见了面还是能马上坐在一起，聊天怼来怼去、笑成一团的笨蛋。

　　四人在排练室里一聊就是一个下午，还意犹未尽地约好了晚饭。
　　居宥律与许善宜又找了一家新开的日料餐厅，大家一起去吃。
　　“居宥律说他今天请客。”离开排练室时，许善宜拉着男人的胳膊走在最前面，回头笑嘻嘻地说。
　　“他说了？什么时候，我没听见。”卫昶序随口搭话。
　　只见女孩笑着冲居宥律眨眨眼，那走在前面的男人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笑着用无奈的语气说：“我俩说悄悄话能给你听见？”
　　“嘁。”卫昶序无语地笑了。

　　许善宜与居宥律走到排练室门口，回头站着等他俩。
　　宁钰慈却走得很慢。
　　他回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过排练室的装潢，与停留在记忆力的那个地下排练室作对比。
　　心里头依旧感叹着时光的变迁。

　　出神之际，他垂在身侧的手被拉起，耳边传来一句低低的：“走吧宝宝。这里想看以后还能看个够。”
　　宁钰慈身子一顿，回过头，忍着脸上的热，绷着表情“嗯”了一声。

　　两人的互动与神态被门口二人尽收眼底。
　　许善宜瞪大了眼睛，猛地摇起居宥律的胳膊：“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居宥律也有些目瞪口呆，“嗯”了一声。

　　卫昶序拉着宁钰慈的手走出排练室，顺手关了灯。
　　他一抬头，就对上面前那揶揄笑起来的两人。
　　这回卫昶序不臊也不躲了，只是微微红了耳朵，光明正大地举起与宁钰慈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展示。
　　“恭喜恭喜啊。”许善宜满脸笑意地说。
　　居宥律也跟队形：“恭喜恭喜。”

　　宁钰慈则选择无视他们，硬扳着一张严肃脸，红着耳朵看向别处。

　　好在许善宜和居宥律并没有一直起哄，两人很快手拉手走在他俩前面带路。
　　卫昶序感受到手被宁钰慈拉了一下，他回头，就听身旁那人小声的问句：“宝宝？”
　　“嗯？”卫昶序应了一声，看着宁钰慈，眼睛亮亮的，也小声地回应，“怎么啦？”
　　“……”宁钰慈别过脸，“没事。”
　　他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甜蜜而肉麻的称呼。

　　依旧是居宥律开车，四人一坐稳，卫昶序就听居宥律开口：“卫昶序，这下该花点钱买车买房了吧？”
　　“每天都有你操不完的心。”卫昶序回道。
　　他坐在后排的中间，与宁钰慈靠在一起。
　　“不然你舍得以后每天上班让宁钰慈跟你一起挤地铁？”居宥律在后视镜里看他一眼，手上动作流畅地倒车，“宁钰慈不也是租房么，你俩搬一起去正好省点钱。”
　　一起挤地铁？那自然是舍不得的。卫昶序想了想，正要开口反驳，却听一旁的宁钰慈开口，声音轻但语气平静地说：“一起挤地铁也挺有意思的。”
　　他不嫌弃。

　　这话说得卫昶序脸一热，回头看他一眼，前排已经传来许善宜坏坏的调侃：“行啊，你们小情侣干什么都是情趣。”
　　宁钰慈没被这两人调侃过，一下红脸了，脸上一直保持平静的表情都绷不住：“什、什么情趣，你们不这样吗？”
　　“就是，”卫昶序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宁钰慈这副模样看，觉得可爱极了，嘴上赶忙帮腔，“管好你们自己。我会买车的。”
　　“房子呢？”居宥律又问。
　　“会买的。”卫昶序看似是在答居宥律的提问，但话却是对着宁钰慈的。

　　前排两人一阵笑，笑完了居宥律又说：“搬家叫我，我开车来帮忙。”
　　卫昶序已经习惯这两个人的打趣了，闻言点点头：“行。”

　　*

　　四人在日料餐厅饱餐一顿，吃完准备返回时，许善宜说：“东哥发消息来了，说歌不错，明天开个小会，然后开始下一步进程。”
　　“这么快。”居宥律挑了挑眉，“东哥这次很上心啊。”
　　“我跟他说宁钰慈回来了，他当然上心。”许善宜笑笑，对宁钰慈道，“东哥还记得你呢，知道你回来了他也很高兴。”

　　宁钰慈抿着嘴角点了点头。
　　脸上虽然没有很大的表情，但他心里头很开心。
　　对于韦东这位音乐制作大咖，他与其接触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之前。
　　虽然眼下这殊荣多多少少沾了combustion的光，但与梦想的距离在慢慢缩短的反馈，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庆幸自己选择回来的决定。
　　卫昶序始终将他的手牵得很牢，并不太在意路人的眼光。
　　他此刻是幸福的。
　　梦想、伙伴与喜欢的人，曾经十八岁时总在梦中遇见，又流着泪醒来的一切，都在一点一点地被他找回。

　　居宥律开着车，将他俩送回宁钰慈的出租屋楼下。
　　四人互相道别，约了明天再见。
　　看着居宥律的车子远去，宁钰慈回头对上卫昶序的目光。
　　日子又变得有盼头了。真好。

　　两人手拉着手回家。
　　一关上门，还未开灯，宁钰慈就猛地被卫昶序压在门上，低头吻住。
　　他也反应很快地勾住对方的脖颈热烈回应。

　　一室春宵。

　　结束后卫昶序抱着宁钰慈去淋浴，清洗时，他从背后搂着宁钰慈的腰，下巴埋进人颈窝里，小声地说：“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话音跟着淋浴头洒下的水滴一起落在地上，几秒种后，他搂在人腰上的那只胳膊被宁钰慈轻轻握住。
　　“好。”卫昶序听见宁钰慈小声地应。

　　两人回到房间里，吹着空调躺在一起，情不自禁地又干柴烈火了一次。
　　中途换姿势的时候，宁钰慈扶着卫昶序的胳膊，小声嘟囔：“为什么我是下面那个。”
　　男人闻言，放在他腰上的手一顿：“你要到上面去吗？”
　　宁钰慈沉默了几秒，摇头。

　　卫昶序重新压下去，将他整个裹入怀里，埋在宁钰慈血红的耳边，咬着他耳垂道：“你可以骑我，宝宝。”
　　“……算了，今天不要。”宁钰慈眯起眼睛，不大好意思地别过脸。
　　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低笑。

　　两人彻底折腾完已经是后半夜了，卫昶序穿着宁钰慈的衣服，帮忙宁钰慈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东西。他们都是行动派，说要搬准备明天就搬走了。
　　好在宁钰慈的东西并不多，整理难度不大。
　　收拾完，卫昶序给居宥律发了条消息，通知他用车。

　　居宥律第二天才回复。

　　律：你们两个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微笑]
　　律：卫昶序，今天开会敢带着宁钰慈迟到你就完了！

作者有话说

　　开了荤的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