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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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宁钰慈一直以来也是个好学生。
好学生刻烟吸肺的准时基因绝不容忍迟到。
第二天，宁钰慈还是带着近几年逐渐懒散的卫昶序，准时准点地出现在了公司大楼8楼的会议室里。
宁钰慈与韦东久违地见面，韦东微笑着拥抱了他，并说：“欢迎回来。”
虽然这话昨天许善宜与居宥律，甚至在此之前卫昶序也对他说过，但宁钰慈还是因此红了眼。
他看了一眼身旁很快帮他接过话的卫昶序，与开始和韦东讨论歌曲的伙伴们。
虽然六年过去，但他并没有被遗弃、抛下。
这就够了。
会议开完，定好了歌曲录制、MV拍摄的日期，韦东老师准备离开时还不忘拍拍宁钰慈的肩膀，叮嘱鼓励一句：“好好练琴，期待你回归的表现。”
宁钰慈忙说：“好的，谢谢老师。”
韦东走了。
而新专制作被提上日程，combustion乐队的四人也结束了近期懒散的模样，开始投入练习。
排练室成了每天都要准时打卡的地方。
那天排练结束后，居宥律与许善宜一起，帮着宁钰慈搬了家。
重新回到卫昶序居住的那间老房子里，这一回宁钰慈没有把东西放进主卧，而是全部和卫昶序的摆在了一起。
客厅因此而变得更拥挤。
他还找到了自己之前留在卫昶序家里的小猫拖鞋，拿回了自己那把黄昏色的贝斯。
贝斯被卫昶序保存得很好，看得出来，卫昶序隔段时间会换一次琴弦。宁钰慈拿回手里时弹了一下，琴弦没有一点生锈的痕迹。
错轨的列车仿佛慢慢地，重新回到原来的轨迹，一切都在变好。
combustion的官博也很快发出了贝斯手回归的消息。
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靠不是吧，六年了，他真回来了？？？
-天呐被我等到了，果然人活着什么都能看见。。。
-我们combustion终于能有贝斯手了是吗[大哭][大哭][大哭]终于不用在音乐节的舞台上从program里捕捉那根本就很难听见的贝斯音了，老天爷你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啊啊啊
-以前看节目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个贝斯手谁懂。。。他走了之后我几乎每年夏天都要把《show！乐队》的舞台拿出来回温，特别是半决赛的那场。。他的贝斯存在感巨强啊，每次我都听得脚尖狂点地
-楼上说贝斯存在感巨强的，说实话我感觉这得归功于combustion的编曲。是编曲的人有意放大了贝斯的存在感（抹泪）我们大贝斯手终于不用只存在在贝斯笑话里了。。
-不管别的怎么说，combustion的贝斯手绝对不可能是取外卖的那一个，哈哈，看得出来他是乐队里比较核心的存在，歌词也写得特别好
-楼上最后一句说对了，自从他离开后，combustion的歌虽然依然好听，但总感觉和最开始的那几首差了点味道，就是在歌词上
类似的讨论一下子在官博宣布宁钰慈回归的那条帖子下盖了将近一万楼。
#combustion乐队贝斯手失踪六年后回归#的词条还登上了热搜。
其他几个与combustion关系比较好的乐队闻风而来，也在那条微博下面评论。
@coldbeer乐队：？他妈的有这种事不通知我，你们等着我过两天就杀到你们公司楼下
@蔷薇刺乐队：不错不错，恭喜恭喜，自从之前见过他海选时候怒怼傻逼，我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放弃摇滚乐。
@荆棘丛林乐队：[大拇指]
公司趁着这一波热度，正好把新专辑和下半年巡演的消息一起宣布了，于是这两个项目在万众瞩目下进程更加紧凑，乐队四人已经到了几乎从早到晚都泡在排练室里的程度。
新歌录制的前一晚，他们干脆排练到晚上十二点，四人排完后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板上，居宥律朗声问：“怎么样，宁钰慈，还习惯吗？”
宁钰慈盯着天花板喘气，淡淡道：“挺好的。”
他喜欢这种感觉。
为音乐燃烧。
卫昶序躺在地板上，闻言转头去看宁钰慈。
对方也正好扭头看向他。
他们相视，一笑。
*
乐队的MV一般比较简朴，不会弄太多花里胡哨的服装与特效，因此拍的过程也比较简单。
拍摄地点定在黎城西北边的一处郊区，这里有一片拆了一半的水泥钢筋楼，很有废土气息，是许多乐队拍摄海报等内容的热门取材点。
这次专辑的主题是爱情，主打曲是卫昶序与宁钰慈一起作词的那首摇滚情歌。
名字叫做《黄昏曾经降临过的秋天》。
许善宜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拍摄了，面对镜头都很熟悉，能够很快地进入状态。
宁钰慈也努力地进入状态，但毕竟很久没有走上舞台，也很久没在他人面前弹琴，他紧张，无可避免。
集体镜头NG了几次，导演组临时决定先拍两人两人组合的。
许善宜和居宥律先去拍了，键盘手与鼓手的合影，卫昶序则拉着宁钰慈走到角落里。
夏天天热，拍到这会儿，虽然周围架了好几个大风扇，但还是免不了流汗。
卫昶序递过一杯冰水，抬手揉着宁钰慈的肩，小声对他说：“放轻松点。”
宁钰慈咬着吸管慢慢喝水，垂着眸“嗯”了一声。
休整过后，等到许善宜与居宥律两人的镜头拍完，导演组回过头来喊卫昶序与宁钰慈上场。
吉他手与贝斯手的对弹。
“你俩可以表现得张扬一点，然后多一点眼神交流。”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卫昶序看一眼宁钰慈，见对方与自己点头了，他才抬手对导演比了个“OK”。
导演喊了一声“action”，他迅速进入状态，低头弹起歌曲中间的吉他solo。
耳边，宁钰慈的贝斯很快跟上。
卫昶序弹着便抬眸去看。
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他一抬眸便能看见宁钰慈弹琴的样子，一般在舞台上的时候，吉他手和贝斯手并不是站在一起的，而是分别在舞台的两边。
卫昶序想要看宁钰慈，通常得找角度，绕过中间站着的许善宜。
宁钰慈弹琴的模样很冷、很酷，金黄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非常耀眼。
他看着，便扯起嘴角笑了。
对面的人在这时也抬起头朝他望过来。
他们对视。
几秒后。
宁钰慈的嘴角也扬起一丝笑意。
导演喊“cut”的时候，卫昶序停下弹琴的手，靠过去搂了一下宁钰慈的肩膀。
这段镜头他们一条过了。
大约是通过双人拍摄找到一些感觉，再到后面的集体镜头时，宁钰慈要放松许多。
为了迎合歌词的意思，他们还特意一直拍到了太阳落山。
夏日的傍晚总是浓墨重彩的。
导演安排着四人到那水泥钢筋里，坐成一排，拍了一些四个人看起来自由肆意的镜头。
有风吹过，他们的发丝飞舞起来。
从MV拍摄场地回到市区，时间已经不早，四人各自回家。
一周后，MV的制作与剪辑结束，combustion新专辑的发表日期定在周五下午的五点钟。
“干嘛定这么晚，大家都在吃饭的时间谁会来听我们这吵死的音乐？”许善宜疑惑地问了一句。
卫昶序瞥她一眼：“你不懂。”
她愣了下，随即反应很快地回头对居宥律酸溜溜地说：“我感觉我俩陪着他们两个人做乐队，特别像他俩play的一环。”
居宥律一向是向着许善宜说话的，闻言，一本正经地点头附和：“对，我也觉得。太可恶了，太可耻了。”
许善宜皱着眉头认真点头：“我俩跑路吧。”
居宥律学着她的表情点头：“好的宝宝。”
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但默默红了脸的宁钰慈：“……”
歌曲发表的时间定在周五的五点，他是明白什么意思的。
那是他和卫昶序在学校里第一次讲上话的时间点。
但这会儿还没到五点，刚过四点一刻，四个人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围着居宥律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卫昶序只能无奈地听着许善宜与居宥律的起哄。
他瞥一眼宁钰慈，只见那人站在一旁，低着头，暴露在空气中的耳尖很红。
卫昶序心念一动，伸手过去，拉着宁钰慈的胳膊将人带到自己的旁边。
他抬手搂住宁钰慈的腰，凑近了人脑袋低声问：“想不想去厕所？”
宁钰慈摇了摇头。
卫昶序轻笑一声，于是改口：“我想去，你陪我去吧。”
宁钰慈点头。
卫昶序于是回过头对居宥律说：“我俩去上个厕所，辛苦你俩在这盯着。”
“上厕所也要两个人一起去？”许善宜做惊讶状。
不等居宥律帮腔，卫昶序说：“你少废话，排练的时候你去上厕所居宥律哪次没跟着？”
“哟，”许善宜笑起来，来劲了，“把人追到手了，了不起了。”
她对着卫昶序说完，又对宁钰慈说：“宁钰慈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有多离谱。”
“我们走。”卫昶序搂着宁钰慈的腰，不打算给许善宜揭自己短的机会，带着人往外走。
但宁钰慈回头了。
许善宜还在继续说：“他当年想约你去看演唱会，一张票老早从喻卓卿那里拿来，愣是捂到演唱会开始那天才敢问你去不去。他还来问我怎么约你去演唱会呢，我说你直接给他不就好了。卫昶序又不敢，简直傻子一个！”
她话音随着会议室的关门声一起落下。
这一整层楼都是会议室，卫昶序说着去上厕所，但脚上却带着宁钰慈闪身进了隔壁的门。
他把门关上，反锁。
“说起来，你回来之后还没去过巷，”卫昶序边确认门锁锁好了，边低头说，“巷在全国开连锁了，喻卓卿现在很忙，想见一面挺难的。回头我找他说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他说完，转过身，脖子却被人搂住。
宁钰慈凑上来亲了他一下。
卫昶序被亲得一愣，随即笑了，也搂住宁钰慈的腰，低头吻下去。
宁钰慈发现卫昶序与他接吻时，那只扣在他后脑勺上的手总是喜欢揉他的头发。
一吻结束，宁钰慈微微喘着气，问：“为什么不敢约我去演唱会？”
卫昶序垂眸，还在蜻蜓点水似的一下一下吻着他的脸颊与鼻梁。
这间会议室没有他们方才待的那间大，窗帘拉了一半，他们隐藏在那一半的阴影里。
亲够了，卫昶序才低声说：“我怕我约你的时候被你看穿。”
“看穿什么？”宁钰慈奇怪。
“看穿我喜欢你的心思。”卫昶序答。
“但朋友之间也可以看演唱会。”
“我知道。但在我看来，那是一个和你约会的机会。我做贼心虚。”
宁钰慈不说话了。
他盯着卫昶序的唇，半晌，又默默地吻上去。
两人吻着吻着就激烈起来。
缠绵，角逐。
会议室的落地窗外，黄昏降临。
趴在他怀里的人气喘吁吁，红着脸，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
卫昶序看着那双眼睛，沉声，用生平最认真最温柔的语气，说：“宝宝，我爱你。”
换回宁钰慈一句闷闷的“我爱你”。
话音被揉碎在再度纠缠上的暧昧里。
下午五点二十分的时候，他们的新专辑准时发布。
乐迷蜂拥而至。
官博的评论区热闹一片。
底下很多人夸赞新歌的词写得好，说新歌是最近两年出过最好听的一首。
有一条评论被combustion无数的乐迷送上热评第一的位置。
那人问：“为什么combustion的歌都不爱唱许多乐队写过的大热元素，夏天和海边，而是总写一些秋天，写太阳落山的黄昏？这问题从我六年前开始听他们的歌的时候就发现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combustion乐队的官博下场回应。
@combustion乐队回复@最喜欢贝斯：因为，爱总发生在黄昏时。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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