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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足球告别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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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华附中素来以“情怀”二字标榜自己，内涵友校骄达附中。骄达附中自然也不示弱，转头宣扬“实干”精神，讽刺霓华附中。
正是因为“情怀”，霓华附中会在大三门高考前两个星期举办一场足球赛：高三告别赛，高三联队对阵高一高二联队。
凌霁松本来打算加入高二联队，结果高三一群“佬”叫嚣着“毕业生之星怎么能去高二”，他不得不成为小天才中唯一叛逃到高三的人。
但他转念一想，这样姐姐立场更坚定，又笑了。
高二理科一班的人里，和他最熟的是先前打“简易版乒乓”的人。他脾气暴躁，特爱通过“声波攻击”扰乱对手思绪（但是对凌霁松没用，并且被凌霁松反弹），眼球较常人更凸出、更硕大，一龇牙就咧开一口大白牙，神似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火爆辣椒。
火爆辣椒一炸开，同一列的僵尸都被碳化，发出嗷嗷的叫声。因此同班的人都喊这位暴躁老哥叫“嗷嗷”。
“嗷嗷”最看不得凌霁松这不要钱的笑容，大夏天狠狠打了个寒颤：“你……你不对劲！”
上次凌霁松露出这该死的笑容，是他进了个该死的乌龙球！
凌霁松心情好，甚至打算解释一下，结果看到乌轻涟向高三区走来。
她换上了女足班的球服，清爽利落的白衣蓝裤，扎起高马尾，戴上蓝色遮阳帽，带领一群年级里最壮硕的男生走来，每人手上都提着至少一袋让人眼红的物资。
盐汽水、冰可乐、冰镇矿泉水、运动型饮料、毛巾、创可贴、百多邦软膏、防晒霜、护膝、手套……
“嗷嗷”眼睛都直了：“所以我们输了，也是你们胜之不武，人民币玩家！”
高一高二联队队长狠狠往“嗷嗷”背部拍一掌：“谁输？你再说一遍！”
下午五点的阳光不及午间刺眼热辣，依旧挤压草坪上所有人的每一滴汗水，不敢想象奔跑中汗水会如何像瀑布般涌出。
乌轻涟先给每位高三球员一瓶盐汽水，嘱咐：“千万不要做高危动作，两个礼拜内想肢体健全地上考场就当心点。你们心里有数就好，散了。”
她见其他人走远了，故作淡定地大踏步走向凌霁松，递了条毛巾：“如果受伤，我回家告诉你妈妈。还有，我是特邀通讯员，会如实记录和拍摄球场情况，发布在公众号里，认真踢吧。”
裁判已经拿起话筒走到了球场内，全员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究竟是高三联队能捍卫荣耀，还是高一高二联队能推开前浪，大家敬请期待！”
双方都采取了最保守的331阵型，一门将，三后卫（左后卫，右后卫，中后卫），三中场（后腰，左前卫，右前卫），一中锋。高三联队为蓝队，高一高二联队为红队。
乌轻涟发现凌霁松被分在了后卫，皱眉：他这是被排挤了吗？
随着主裁判一声哨响，足球告别赛正式开始。
第1分钟，两队未展现明显的进攻意图，主要在中场纠缠，争夺主动权。
第2分钟，蓝队率先打破平静，中锋发难，胸部顶起球就奋力往红队的球门冲刺。或许是意识到自己一人势单力薄，又带球绕到边界，试图传球给己方中场。
奈何猛猛冲的时候过于自信，身边围了对方两个后卫，三人的脚步花到看不清，最终那球不长眼睛地在边界徘徊，迅速有红队队员轻轻一端，足球越过三人的高度，向球场中心滚去。
大好时机！快点带球跑！
蓝队中场绕到右路，短传踢给中锋，那中锋一鼓作气，滑铲怼球，可惜过分追求刁钻的角度，最终球碰到了球框，飞弹出去。
红队后卫把球干净快速地直线长传给己方中锋，红队中锋得令，飞起一脚短传给附近的中场。
全场看得最缭乱便是花花绿绿的球鞋在无序中化为残影，人人都能卷起旋风，裹挟带走足球片刻，交接给下一阵旋风。
红队中场与中锋的配合明显强于蓝队，短距离让渡中丝毫没让蓝队打乱节奏，只待蓝队后卫不备，假动作后卷土重来，掀起一个高球！
凌霁松，快醒醒！
乌轻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蓝队中锋和中场，就这配合，肯定是学习学傻了！
“哇超！凌霁松！引开他！”
红队中锋突然爆粗口。
只见这个蓝色旋风冷不防曲腿，拦截住红队的短传配合，直直把球铲开，精准无误地回到己方后腰脚下！
凌霁松一直在观察红队的短传，发现他们遵循“左一右二”的原则，所以他只需在球往右边偏的时候抬脚踢飞就能破坏这场蓄谋已久的有序进攻！
至于给后腰，那是意外之喜，谁知道后腰为什么那么喜欢往前跑？不过凌霁松已经完美达成目标了。
“回防！回防！”
红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回赶，争取再抢一次球。
已经到第5分钟了，两队均未进球。
不出意外，蓝队的球又被拦截了，那后腰怒目圆睁地盯着那团远走高飞的红火球，暂且扶腰歇了片刻，重振旗鼓，继续自己的劳碌命。
这次红队组织的进攻更是来势汹汹，前腰甚至用上了头球的技术，高传给己方中锋。这次中锋吃了教训，不再和中场卖弄配合，而是迅速赶到大禁区弧旁，冷不防开一个大脚。
蓝队门将本还在放几个中场，根本没想到这次进攻如此迅猛。还未来得及鱼扑上去，球先擦过他的衣角，重重飞射入门，仿佛要把球网也洞穿！
红队中锋正是火爆辣椒“嗷嗷”。
周围红队的观赛人员里传来一阵阵奇妙的“嗷嗷”叫声。明显是男生吊着嗓子，用假声来揉捏出的尖声细语。
“嗷嗷”似乎对年级里不着调的人习惯了，和队友纷纷击掌以庆祝首球。
“咱来个梅开二度如何？”他高喊，挑衅地看向在对面后卫悠哉悠哉的凌霁松。
“梅开二度！”
“梅开二度！”
“梅开二度！”
红队士气高涨，反观蓝队气氛很凝重，直到蓝队队长和裁判比划：换人。
人员调整幅度很大，首先把后腰和中锋换下，终于像是想起了凌霁松的存在，把他调遣到中锋，换两个替补填上两个空缺。
不知为何，乌轻涟总觉得凌霁松的脸色不太好看，原因不是输球，而是不能继续悠哉悠哉地晃来晃去……
短暂的暂停结束，战事一触即发！
当别人还在用脚纠缠的时候，凌霁松早早绕到定点，等待喂球。索性情感这次没有错付，蓝队队员轻轻一端，那足球从人堆里冒头，被凌霁松一头接下，卷着风一起溜了！
蓝色小旋风可不是盖的，一个人带球从左路拐到右路，最后回到左路，猛力一脚推给新任后腰。
后腰不负众望，精准铲起一高球。凌霁松埋伏已久，霎时如同正式起飞的飞机，张开机翼，高高跃起头球冲顶，将球顶入球门右上死角！
1：1战平！
他还是清醒的小旋风，回去和队友击掌，欢笑一阵又微微屈膝，只待球被顶到空中，夺得全场唯一“制空权”！
“嗷嗷”身体死死贴在凌霁松背后，恨不得手脚并用把凌霁松包裹成粽子，让他无法动弹。
“嗷嗷”身边的红队队员会意，手臂张开，从乌轻涟视角看，他们打算用人海包围战术，困住凌霁松，从而消解蓝队的进攻。
乌轻涟认识的凌霁松不是盲目自信的人。
他甚至把队友比自己看得更重。
乌轻涟暂时只知道，中场有二人本可以胜任中锋，那这一球的关键就在于他们。凌霁松可能又要缩回去当一个后卫了。
但这个后卫不是只会把球踢出界的低配。
这个后卫有空中领域的制霸实力。
只见他成功缩身摆脱红队的人海包围，切换到蓝色旋风模式，全速奔跑，赶回到自家的球门前，精准搓出一个长传，越过了红队后卫，由己方中场丝滑地带到前方，冷不丁和红队门将近距离怼上！
那中场一点也不慌，侧踢假动作骗过门将，脚背一敲，球稳稳入框！
现在是2：1，高三联队领先一球！
“凌老师威武！”
“凌老师牛逼！”
“高三联队是坠吊的！”
蓝队领先后，迅速调整计策：贱贱的拖延战术。
简而言之，就是全员后卫，看到红队有进攻的苗头就一脚踢出界，依靠捡球来耗时间。
所以，乌轻涟看到的就是以“嗷嗷”为代表的红队无能狂怒，瞪大了眼盯着蓝队的球门，但也仅此而已。
上半场就这样诡异地开始，贱贱地结束了。
中场休息，乌轻涟召集蓝队的所有成员，点名批评拖延战术。
“下半场高一高二肯定踢得更猛，你们成功激起了他们的怒火，让他们空前团结一致，拖延战术没用了。”
“虽然建议你们不要太拼，但也不能这样耗着，观众这边已经走了不少人了。”
“如果你们要加强进攻，配置得调整。两个后卫，两个中场，一个后腰，两个边锋。这是我作为观赛者的建议，你们当然可以沿用三三一模式，但防守毕竟不如进攻来得有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