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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番外·十五·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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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碰巧是周末，乔迩在睡梦中接到了家里老爷子打来的电话，说是老爹又跟老妈私奔了。
卧槽，天塌了，他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你回去吧。”南鸥显然是听到了电话内容。
乔迩没多说，赶紧跑回了家。
乔老爷子正拿着藤鞭在门口等他，满脸的怒意难以掩盖。
“昨晚上哪儿去了，竟敢彻夜不回家，你真是跟你那不争气的爹学坏了你！”
“哇，没有啊，别打我呀！”乔迩轻巧地躲过了即将落到自己身上的鞭子，“隔壁那个谁住院了，我去看望了一下嘛，谁知道医院半夜不让走，我就没回来……”
“他病了关你什么事？”
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南鸥，听到这解释更加气急败坏，把人扯到客厅的角落，让他跪下反省。
乔迩不敢不从，唯唯诺诺地跪着听老爷子训话。
“你那个爹就是个讨债鬼，一天天地闹得整个家鸡犬不宁，你那个妈更是个祸害，不知道给你爹灌了什么迷魂汤，最后生出你这么个逆子！”
“这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乔迩不服气，小声反驳了一句，“我又没有跟别人私奔……”
权威被质疑了，乔老爷子扬手抽了他后背一鞭，大声质问:“还狡辩？老实说，你是不是给你爸钱了？”
“哎哟！我是给了，但我不知道他拿去干嘛用呀！”乔迩的后背被抽得生疼，又摸不到，只能蜷着身体抱住自己。
虽然他痛恨老爹欺骗了自己，但关于纪念日的事情，还是一个字都没透露。
“都是孽债，孽债！”老爷子终究不忍心打小孙子，把藤鞭往地上一甩，坐到了桌旁的竹椅上。
尽管乔迩跪得膝盖疼，还是转过身朝着爷爷说软话:“别生气了嘛～他要是没钱了，肯定就回来啦，我保证绝对不出一周！”
老爷子气消了一些，却仍旧叫他转回去跪好。
他昨晚本就没睡安稳，还挨了整夜的冻，此刻全靠精神力支撑着说话:“爷爷～我好累啊，等我休息好了再跪嘛，行不行？”
老爷子瞧他嘴唇冻得发紫，明白他不是说谎，把两小时的刑罚缩短到了一小时。
本还以为示弱卖个惨能管用，结果还得继续跪，乔迩绝望地认命了。
跪完回到房间，他裹着被子给膝盖的淤青涂了药，抬头看到桌子上的存钱罐，气就不打一处来。
辛辛苦苦存的钱，先是给隔壁的交住院费，又接济老爹去约会，短短几天只剩了几个硬币。
那不靠谱老爹居然连他都要骗，枉他之前一直帮忙牵线搭桥，这种愚蠢的恋爱脑真是害人！
刚要钻进被子睡上一觉，老爷子一下踹开门进来，把人给提溜了起来:“你还偷起懒了，起来练琴！”
“再让我休息一小时，不，半小时嘛……”乔迩委屈得想哭。
老爷子下最后通牒:“给你十分钟收拾好！”
乔迩慢吞吞整理好床铺，换了件衣服，开启了痛苦的练琴。
早中饭都没吃，他饿到手使不上力气，又被爷爷揍了好几回，最后几乎是恳求着说:“让我吃点东西吧，我保证今天一定练满4个小时……”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连骂了两句没出息，端过来做好的中饭，又让他在十分钟之内解决。
乔迩吃得狼吞虎咽，饭粒都掉在了琴键上，乔老爷子上来给了一个后脑勺。
“吃没吃相，还吧唧嘴！”
小孙子不敢还嘴，装成笑嘻嘻的样子，摇着爷爷的胳膊:“哎哟～别再发火了嘛，上次去挂号，医生都说让你少生气啦～”
“哼！”老爷子不吃这套，甩开了手，“我出门一趟，回来要是发现你还没把这本册子练完，你知道后果！”
“知道啦知道啦……”乔迩拿着筷子的手在颤抖，气上头的老人家他真是不敢惹。
安静没一会，外面响起敲门声，他嘬嘬筷子去打开门，面前赫然站着南鸥。
“啊，你这就出院了？”
“是啊。”
南鸥把一叠纸钞递给对方:“喏，住院费还给你，本金加利息，自己数数吧。”
乔迩前两天一直念叨着这笔账，有意无意就要在自己面前提起来，南鸥不是个老赖，巴不得早点还清。
“靠……你这么有钱啊？”
乔迩没想到他真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亏自己还以为这人穷得吃不起饭，原来都是假象，这哥们是个富豪！
两不相欠了，南鸥转头就要走，结果后面的人又喊住他:“喂，利息是我之前开玩笑的，你拿回去吧。”
“不用。”
呵呵，怪胎！
乔迩看着人离开，回过身关门数钱。
还真别说，小赚了百来块利息，稍稍弥补了被老爹骗走的那部分，看在巨款失而复得的份上，他不打算跟这个b计较太多。
……
乔老爹最后果然捱不过一周，灰溜溜地回家了。
老爷子举着藤鞭抽了自己儿子几十下，把人打得鬼哭狼嚎的，哭声响彻整个房子。
乔迩把老爹弄进自己房间，让他晚上跟着自己住，省得老爷子见了他又火冒三丈，家里不得安宁。
老爹背上带着伤，哭哭啼啼地趴在床上控诉:“你看看你爷爷，就是这么对我的呜呜呜！”
乔迩作业还没写完，被哭声搞得心烦，回头说了他两句:“谁让你私奔来着，还骗我！一把年纪了，做事情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连你都骂我，我不活了！”乔老爹哭得更凶了，“一个小孩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也太早熟了吧！”
“还不是被你逼的，你以为我想长大啊？”乔迩写卷子的手快把笔都掐断了，“你要么就闭嘴别哭了，要么就别住我房间了，烦死了，我还要赶作业！”
老爹立马就噤声，要是真被赶出房间，他还得继续挨打！
他起床坐到儿子旁边，小心翼翼问:“小迩，之前我不该骗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提起这事乔迩就来气，摔了写字笔，脸上写满了怨气:“你把钱还我，我就不生气！”
“我哪有钱呀，你爷爷早就停了我的零花钱，而且最近也没有演出能接……”乔老爹越说越小声。
“那就睡你的觉去！”乔迩拿书挡住脸，懒得再和他废话。
自此之后，老爷子看老爹看得更紧了，哪怕出个门都必须提前报备，连累乔迩放学想和朋友出去玩，都限制了时间。
在网吧打了半小时游戏，就接了无数个电话，老爷子在那头叫他赶紧滚回去。
孟卓很好奇:“迩哥，怎么感觉你家家规越来越森严了啊？”
从前他们好歹能玩上个一小时，彼此也能互相包庇一下的。
“唉，别提了，”乔迩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华子，我这台机子还剩一个多小时，你接着玩吧，别浪费了。”
许西华原本没钱上网，就坐在他俩中间观战，一听能免费玩，马上就坐了过去:“安心回去吧迩哥，我替你把装备打到手！”
紧赶慢赶，乔迩还是迟了十分钟才到家。
老爷子专门站在门口等着人，远远望见他背着书包走来，朝着巷子口就吼了一句:“乔迩！马上给我滚过来！”
被点名的人战战兢兢挪着小碎步，把书包抱在前胸，借此给了自己一点安全感。
“只晚了十分钟，爷爷，就通融一下嘛……”
乔老爷子哪听得进去，把鞭子往门上一甩，哗的一声把墙头那棵树上的鸟都惊飞了。
乔迩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老爷子指着自己身后破口大骂:“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比你儿子还贪玩，给我过来！”
原来老爹比自己回来还晚。
乔老爹吓得拔腿就想跑，奈何老爷子的功夫到家，冲过去抓起他的衣领就往家里拖。
乔迩知道今晚绝对会有一场狂风暴雨在等着自己和老爹，到时候说不准就是他们父子双双被暴揍一顿！
不能坐以待毙！
他见到隔壁家的窗户开着，一时病急乱投医，抬腿翻了进去。
南鸥正好要关窗，迎面就被一个人影给扑倒在了地上，那人哎哟哎哟喊着痛，明显是磕到骨头了。
身体下意识就激活了攻击状态，他先是打了对方一拳，又踢了两脚，掐着那人的脖子直接按在地板上。
乔迩本来是想躲过老爷子的鞭刑，没想到挨了一顿更毒的打，只好掰着脖子上的那个手，断断续续地解释:“我……我就是来避避风头，没……没有别的意思，你先松手……”
他知道这小子打架狠，却不料这么狠，每一下都是死手！
房间光线昏暗，南鸥才看清来者，倒是松开了掐着脖子的手，但依旧用胳膊摁着那个胸口，逼问道:“那你不会敲门吗？谁让你走窗户的，闯进我家还有理了？”
“不是，没有，哥们儿，”乔迩开始胡言乱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放开我就算救我一命，借我躲一躲，就算救了我第二次，这个恩情我来日必报！”
南鸥没好气地放开他，起身去关窗户。
对面隐约传来了骂声、哭声，估计这会老爹已经在挨打了，乔迩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躲有用吗，回去了还不是要被你爷爷打，”南鸥补了一刀，“说不定打得更重。”
“哎呀，不会啦，”乔迩了解自己的爷爷，“他这是气头上呢，等气消了顶多骂我两句。”
南鸥一脸淡漠:“那你到时候可要给你爷爷证明，不是我绑架的你。”
“我……”
乔迩刚要怼两句，外面做饭的阿姨敲门喊了两嗓子，说是饭做好了。
南鸥没管还坐在地上的人，径直出门吃饭去了。
乔迩闻到饭菜的香味饿得不行，也跟着一块出去了。
客厅光线明亮，他猛然发觉了一件事情——眼前这个b怎么瘦这么多？
“我靠，你去当难民了？还是你家阿姨做饭难吃，饿成这个样子的？”
“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南鸥把菜推到对面的位置，“把这些都吃了。”
乔迩不敢轻易靠近那桌菜，用手指着问:“这么好心，你不会下毒了吧？”
南鸥没心情跟他吵，就说:“爱吃吃，不吃滚！”
滚是不可能滚的，相比之下还是蹭顿饭来得划算，乔迩坐到了对面。
“啊？今天是你生日啊？”
他看到一桌菜色的中心还放了个小蛋糕，上面写着生日贺词。
“吃你的，话这么多。”南鸥盛了点米汤，一点没动那个蛋糕和那些菜。
“你干嘛不吃啊，”乔迩还是好奇，“是不是你家里人没回来陪你，没心情啊？”
南鸥无语至极，皱皱眉继续吃自己的。
“你姐今天给你说生日快乐没？你爸妈有给你寄礼物过来吗？”
“一个人过生日是冷清了点，不过蛋糕都归自己吃，也不错嘛！”
“你过几岁生日啊，我记得你就比我小几个月吧？”
乔迩管不住自己的嘴和好奇心，罗里吧嗦地问了一大堆，全然不顾对方是不是想回答。
南鸥被问烦了，直接上手把小蛋糕塞进了他嘴里。
乔迩成功被噎到了，差点就要吐出来，等勉强咽下去才骂道:“有病吧你！”
南鸥反击他:“你才有病！吃个饭跟查户口一样，关你屁事！”
“行行行，不关我的事！”乔迩不占理，马上熄了火。
看在对方收留自己的份上，他可以暂时休战，但是下次有机会，他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