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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惊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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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尽是漆黑的霉斑,反之,外面却是纸醉金迷的奢华与萎靡。
这里没有大窗,有时候待久了,日夜颠倒。所有人依旧精神抖擞,但长时间的不规律作息还是导致一下免疫力低下的omega生病。
“啧,看来是没救了。”管事嫌弃地挪开身子。只见地铺上,一个妆容全花的瘦弱男子奄奄一息。
那人从三天前就低烧不断,管事给了他药物还是没办法压制住病情,反而愈演愈烈。这下,他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他会被全世界抛弃。
两个安保罕见地破开隔间的门,然后粗暴地将病号扛到外面的草堆里。我急忙爬到墙缝,透过细微的光观察外面的景象。
男人被随意地搁置在不起眼的棚屋,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辆货车停靠在屋子附近,下来的人快速进屋把里面的脏东西全部抬上货箱。
我们都默契地坐在梳妆台前,低下头,为死者哀悼。但愿他下辈子不要被带到魔窟受罪,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真晦气,又死了六个。”管事捂住鼻子,仿佛这里有什么恶臭无比的东西。
“七姐,副会长来这儿找乐子了。”下头的人刚跑来通告,她便换了一副嘴脸,招呼几个最近比较红的佳人前去作陪。
我被闲置在休息室里,被迫接了打扫的活。等到事情忙完了,才能小憩一会儿。
月底,管事拿来一本账目,上门记着所有的消费和收入,经过整合,我拿到了一百多的本金和三百多的小费。
我终于像Amy之前说的一样,有机会吃到点肉沫拌菜了。早已忘了我这十几年究竟吃过几顿饱饭,我抵挡不住诱惑狼吞虎咽。
没有通讯工具,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兴许我的母亲拿着钱过快活日子了,或者他可能去了别处重新开始。脑海里涌现许多幻想的场景,有的温馨,有的残酷,可我却无法亲身体会了。
吃了大半,Amy突然干呕,我急忙查看,撩起她的长发时,只见那原本粉嫩的腺体上出现了许多狰狞的咬痕。
我被吓得缩在墙根,她摇了摇头,眼底闪现一抹悲凉。管事闻讯而来,让人把她托到了外面。我瞬间联想到了之前那批病号的结局,不由得全身发凉。
“这赔钱货的腺体废了,还大了肚子。”
“要怎么处理?”
“反正留着也是没用,倒不如通知欧阳镇把她的器官给卖了,顺带把里面的胎也刨出来……”
我捂住耳朵,却不能阻止恶魔的声音钻进来。颤抖之际,竟直接从楼梯间滚了下来,一直滚到了下面的平地。
“你怎么搞的?”管事狠狠往我身上踹了一脚。
我踉跄起身,正对上了一双冒着凶光的眼。那轮廓,我一直都没有淡忘。我回忆起与母亲分别的场景,就是这个男人,宫利会的会长,把我拉进了地狱。
“今晚,就她了。”孟弦渊低沉的声音响起,轻飘飘的几个字就决定了我的命运。
“得,”管事点头,随即给我使了个眼色,“赶紧上去准备。”
我迅速跑上楼,忐忑地换好衣服,抹上鲜艳的口红。
“你倒是越来越像他了。”顶级包厢内,回荡着孟弦渊戏谑的笑声。
“会长想要我怎么做?”我低着头,努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望他手下留情。
“就像你母亲那样吧。”说着,他拉开领带,解开衬衫。整齐的定制西装被随意地仍在地上,杂乱无章。
我乖巧地圈住他的脖颈,在后面,清楚地摸到了几块粗糙。顺着背脊,我无意间触碰到了一条长长的刀伤。
他忽然停下了动作,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我连连道歉,不敢再动。
意想不到的是,他没有大发雷霆,反倒是笑了:“你还真是有意思。”
于是我本属于alpha的标志被肆意玩弄,彻底沦为一个没有尊严的玩具。眼角划下一滴晶莹的泪,仿佛在控诉人间的不公。
火焰熄灭,我颓然地倒在床上,用单薄的被褥维护最后的体面。他没有任何留恋,扔下点钞票转身离去。
眼前模糊的两道身影令我生无可恋,最后,只剩下了陆均言冰冷的脸庞。
他默默替我拿来一件干净的卫衣:“会长有意让你在半个月后做他的助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
我接过灰色的宽大卫衣,目送他离开。等到四周没了人,我才艰难地穿上衣服,将衣摆往下扯,别扭地走出包厢。
等我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定不要再做任人宰割的玩偶。
当我快要回到休息室,只听一阵欢好声从办公处传来。我走过去想要关好门,却看见柳二姐被三个男性alpha夹在中间。
肌肤间的纠缠让我只想快速逃离,腿脚迈开的一刹那,里面的人向我招手:“来,再凑一个。”
剩下的两个男人也附和道,我见事态如此,只好走进了办公处。
“会长说了,今天让咱们玩个尽兴。”
“看他还挺有诚意的,连自己的正房都舍得拿出来。”
谈笑间,女人布满汗珠的脸上透出一股倔强。柳二姐握紧了拳头,被我尽收眼底。
那表面光鲜亮丽的人,背地里也是权利游戏的牺牲品。她也是被困于牢笼的金丝雀,也是会长手中的一枚棋子。
我成为了凌辱者的其中一员,却不忍伤害,慢慢从另外的人手里攫取主导权,然后温柔地抱住她。
温热的体温攀附,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的脸:“为什么……”
她的声音细微,嘶哑,显然是被折辱得没了力气。
我没有说话,直到那三个壮汉走后,才收拾好准备回休息室。
“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柳二姐又换上了一副威严的姿态命令道。我明白,她也只是一个想维持体面的苦命人。
“一定。”说完,我顺手关上了门。
走出去没几步,就见一个小女孩拿着风车在敲办公处的门。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我急忙折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