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忆杀总是突如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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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需要手牵手过马路的年纪，孤爪研磨跟着妈妈管青梅叫小奏。
基于家长们的交情，两人去同一所幼稚园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校车开到附近街区的时候，孤爪香织准备把他送去上车点，隔壁鸣海家的门也同步打开。扎着鱼骨辫的鸣海奏会开心地打招呼：“早上好，研磨，香织阿姨！”
“早上好，小奏。”研磨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那研磨和小奏去坐车吧。”孤爪香织半蹲着，笑眯眯提议，“看，车就停在路边了。”
鸣海朝香也看向接受良好已经准备松手的女儿：“你们两个可以吗？”
“没问题的！对吧？”
被点名的孤爪研磨看了看道路尽头的校车，点点头。
鸣海奏从妈妈手里接过装着罩衫和体操服的袋子，像幼稚园外出时对他伸出空着的手：“要记得牵手哦，研磨。”
“嗯。”
不一样的是，明明鸣海阿姨每次见面都会笑着叫他“研磨君”，但鸣海奏几乎没有那样叫过他。临近幼稚园毕业的某一天，幼年研磨还是没忍住去问了理由。
“研磨就是研磨嘛。”女孩用一种复述既定事实的语气回复，就像在告诉他今天的餐后水果是苹果，“换成别的叫法都感觉好奇怪！”
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挤在客厅沙发上，鸣海奏在等今日份的小魔女doremi，孤爪研磨是被她抓来的搭子。op的前奏响起，她欢呼一声，抱紧了手中的抱枕。
“那，”在活泼的鼓点声中，像是想为这份冲动找个出口，研磨转头看向电视，“我可以叫你奏吗？”
“研磨喜欢的话当然可以啊。”竹马刻意压低的声音依旧被她捕捉到，鸣海奏凑过去，有点好奇，“为什么这么小声啦。啊，你脸有点红，是觉得热吗？”
“没有。别看这边了...！动画片要开始了。”
“好——”
*
升上小学之后，黑尾一家搬到附近，两个人的上学路变成三个人。鸣海奏开始学吉他，在学校自主练的日子会背着琴去上学。已经完全融入的黑尾帮她拎书包，还顺手把便当袋分配给研磨。
孤爪研磨边走路边打游戏的习惯已经初见端倪，去年生日他收到一台DS Lite，掌机的大小很方便在通学路上拿出来玩一阵。他落在两人身后几步，鸣海奏琴包上挂着的三丽鸥挂件在他眼前摇晃，发出金属制品碰撞的轻响。
“呐，听音乐社团的大崎说你占了她们练习用的教室？”黑尾状似随意地开口，“她和我是一个班的。”
“诶？”儿童尺寸的琴包背在身后比她的头高出半截，鸣海奏回想了一阵没想起什么线索，“小黑说的人我没什么印象......但我用空教室的时候都有拿到音乐老师的许可。”
黑尾点头：“这样啊。我知道了。”
*
午休时间，鸣海奏出现在隔壁班的后门。新学期重新分班，两人分在了不同的班级，以前隔小半个教室就能找到人的距离被拉长，她张望的动作也透出一点生疏。
研磨率先注意到那道熟悉的视线。他推开椅子准备起身，听见鸣海奏向认识的同学搭话：“铃木同学，能帮我叫一下研磨君吗？”
嗯？
孤爪研磨的动作顿住，装成不知情的样子缓缓坐回原位。他低着头，直到脚步声在桌旁停下。
“孤爪，外面有人找你。”铃木伸手一指，示意他往后门看。
下垂的刘海挡住了即将交错的视线，研磨再一次推开椅子起身：“我知道了，谢谢。”
鸣海奏过来找他换便当。两个人的便当袋是同款，提手处缝着不同花样的刺绣贴用以区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间比平时迟了点，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在响预备铃，研磨把便当递给她，匆忙间没来得及仔细看。
“谢谢研磨君早上帮我拿东西。”鸣海奏拎着物归原主的袋子冲他摆了摆手，“我先回教室啦。今天下午要练琴，你和小黑如果结束得早可以先走，不用等我。”
“……我知道了。”
一定是哪里出bug了。回到座位，研磨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深沉表情思考着，自己快进了哪段剧情？
昨天晚上村子里的初始村民沃尔夫冈因为他答错问题愤而搬家*，屏幕外的研磨难得感到一丝挫败，偷偷熬夜在网上搜了一圈攻略。
但现实没有可以复盘的参考资料。既然如此，就只能自己去找线索了。
*
今天是只有两个人的放学路，黑尾要留下来值日让他们先走。经过几天的沉默，研磨皱着脸开口：“我有话想问你。”
“什么？”鸣海奏歪头看他。
两人眼型相似，只是女孩的眼周线条会更柔和些。但她虹膜的颜色清透，像两颗成色完美的宝石，对不熟悉的人来说反而显出冷淡的意味。
研磨定了定神，回望过去：“称呼，为什么突然……改成研磨君了？”
其实不问也能猜到，他对于人际关系间幽微的矛盾和变化有种天生的敏锐嗅觉，只是在这个关口意外涌出的感情让他难得选择了打直球。
虽然比赛也好游戏也好，他向来是不在乎输赢的那一派，但研磨很清楚和纯粹的休闲玩家相比，自己绝对是「讨厌输」的。
比起胜负欲，更像是在较劲？
鸣海奏表情不变：“毕竟马上要升高年段了，如果一直这样只叫名字的话会被误会吧。不想让你觉得困扰。”
听上去无懈可击的回答。眼前仿佛出现剧情点结束后会跳出的对话框，【是这样啊。】【真的吗？】【谢谢你替我着想。】等着他用十字键点选。
研磨选择松开手柄：“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
对视良久，鸣海奏的脸上渐渐漫出笑意。
“真没办法。因为那个啦，小黑前两天说的事？借教室的时候碰到感觉氛围有点紧张。”女孩语气轻快，“我倒无所谓，小黑是前辈应该也没关系。但是牵扯到研磨的话我会有点不高兴。”
回了一个不得了的直球。
研磨停顿片刻用来消化过大的信息量：“这种事，我也不在意的。”
“是吗？那我安心了！”
眼见奏脸上露出满意神情准备把这件事就此翻篇，但对研磨来说还没到真正的支线完结。他再度开口：“所以……”
“所以？”
“称呼，像以前那样就好。”
“好哦，研—磨。”
刘海滑落，眼前的视野再次回到令人安心的状态，在熟悉的阴影里他微微翘起唇角。
真正的MISSION COMPLETE。
*
“研磨！赶紧起床！就剩你了！”
山本的大嗓门炸响在耳边，孤爪研磨揉了揉眼睛，不情愿地坐起。
“快点快点，打完今天和乌野的比赛我们要赶新干线回东京的！”
丢下这一句，山本又急吼吼跑走。他的行李还没收完，在满世界找最后那双消失的袜子。研磨的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最终落在自己的运动包上。包口的拉链半敞着，露出排球鞋的一角。
回想起那天意料之外的相遇，他眨了眨眼，猫瞳里升起一丝隐秘的期待。
乌野，又是一支怎样的队伍呢？
*
乌野综合运动公园，球技场。
猫又教练背着手走在队伍最后，直井学清点完人数转回来汇报：“都到齐了。”
“好，辛苦你了。”
直井望向公园入口处逐渐往这边靠近的黑色人影，感慨道：“终于又到了这一天啊，猫又老师。”
“哈哈，我可是很期待的。”老人露出狡黠的神色，像是传说中的妖怪一样缓缓咧开嘴角，“那群乌鸦现在的水平。”
远远的，泽村大地注意到体育馆空地前音驹队员的身影，沉声招呼部员：“集合！”
“是！”
晴空碧蓝如洗，运动鞋踏在石砖上的杂乱声响归于平静，恰好吹来的微风拂过衣摆，黑红两色对比鲜明的运动衫烙印般钉在彼此的视野里。
【烏野高校排球部】
【NEKOMA】
在主将的指示下两边按照背号依次列队，不管是乌野还是音驹都提起精神打量着对面因缘的对手。黑尾挂着惯常的笑容，眼神轻巧地扫过正对面的泽村，最终滑落在队尾那颗橘色的脑袋上。
哦呀？
比黑尾的反应更快，日向翔阳大叫出声：“啊！”意识到场面不对又飞快捂嘴。
研磨没料到他的行动，肩膀一缩错开对面吃惊的眼神。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两队向彼此鞠躬致意，年轻的声音在平地上空回旋又飘散。数年前在练习赛上一同度过的光阴和未竟的心愿交织，给再寻常不过的场景添上了宿命的味道。
这是猫与乌鸦的重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回忆杀总是突如其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