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主题曲考核（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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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C班练习室。
宋寻春蜷缩着脑袋，睡得正熟。
章禾起蹲在宋寻春身旁，打了个哈欠，上扬的似猫眼角轻微泛红。这个马甲有严重的睡眠障碍，待在本体和其余马甲身边也只能稍微睡一会儿。
一个是回去宿舍睡不着，一个是单独一人睡不着。
沈章序于是决定把他们一起扔在练习室，睡不着就往死里练，卷生卷死。
倒是刚进来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你们通宵了？”
章禾起迷茫地看过去：“？”
他只勉勉强强睡了一小时，脑子浑浑噩噩，已经不是特别清醒。
工作人员一顿，只得走到两人前面，想将他们劝回宿舍：“你们去休息一下吧，总得回去洗漱的。”
外面已经蒙蒙亮。
章禾起看了看身旁睡得不省人事的宋寻春，轻声道：“等他醒了吧。”
工作人员心头一软。
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靠在一起。
他看着他们，好像看到两只互相取暖的猫猫，大一点的那只被打扰了还面露警惕，却仍旧顾虑着更小的猫崽不肯挪窝。
最后，两只猫等到沈章序来领了才走。
勾肩搭背，精神贴贴，负面情绪就分了一半出去。
练习生们埋头苦练一个上午，中午去饭堂草草解决完午饭，终于到点了。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每个练习室都架了一台摄像机，练习生们轮流进行主题曲唱跳的录制，仅一次机会。
C班。
章禾起面不改色地拒绝了身边人递来的润喉糖。
太甜的东西容易堵嗓子。
F班。
宋寻春抓紧最后的时间努力让自己的肌肉适应动作。
A班人少。
每个人五分钟，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
没有了主题曲伴奏的练习室骤然安静，外头的蝉聒噪得要死，吱个不停。
“开个音乐吧？”
岳志安有点心烦意乱，等待结果的过程是煎熬难耐的，他起身想用歌曲打破这份枯燥的寂静。
但没走两步，工作人员已经从门口探头进来。
“后采，都来。”
后采间放了两个高脚凳，中间的小桌子摆着冠名商的牌子，花瓶插了束满天星加以点缀。
他们并不陌生，等级测评结束就已经来过一次。
都是循规蹈矩的问题。
沈章序缩在最后观察其他人。
“小州发挥很稳定。”
燕山光不出意外地提到于萧州。这是打定主意要一条路走到黑。
“我想留在A班。”
苏阳京的嘴角很苦涩，他考核时漏了一个转身，太致命了。
“惊人的天赋。”
被问到对其他人的考核评价，于萧州抬头与沈章序对视一眼，直白又大胆地称赞。但很快，又转而说起燕山光：“小光也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沈章序漫不经心地错开眼。
两天的相处，他多少对于萧州有几分了解，这就是个慕强的。
许言声、程呈和岳志安却对燕山光一夸再夸，完全没提及沈章序。
出了后采间，程呈拦下沈章序，他捂住领夹麦，脸上是真情实意的歉意：“抱歉，昨天跟经纪人打了电话。”
经纪人耳提面命要他在这次的后采中只捧燕山光一人。
他不知道启明星娱乐给了什么好处，但总归就是公司间的资源置换。
沈章序摇摇头。
他们怎么说本就是他们的自由，程呈其实没必要特地来找他。
大家都被资本裹挟着潜行。
就像于萧州和燕山光，明明都是一个队、一起出场、同为A班，首A却能硬生生塞给燕山光。
这也不过是简单的剪辑技巧。
等级测评分两期播出，燕山光获A的画面将成为第一期的结尾。
第二期播出时，即使于萧州也是A，但首A的名头和印象已经在观众们心中根深蒂固。
启明星是想把燕山光捧成毋庸置疑的全能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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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班考核结束后。
唐月朗和孟卷舒竟也被一起喊去后采。
两人落座。
工作人员对他们比了个手势，示意后采即将开始。见两人都准备好了，他才问道：“你们以前认识吗？”
“嗯？”
唐月朗和孟卷舒对视一眼，轻易就从对方的视角中看到了自己脸上些微的讶异，且敏锐地意识到节目组的意图。
他犹豫了一下。
“我们……”
见两人好像有点犹豫，工作人员立刻接上一句：“因为其他人都说你们配合很默契。”
后采的每个提问都是精挑细选，她当然对两个练习生的资料滚瓜烂熟。孟卷舒是中央电影学院声乐系的大一学生，唐月朗是江城籍籍无名的地下偶像。
两人户籍地更是相隔甚远，八竿子打不着。
她只是想引导着他们说出类似“一见如故”的词语，没想到竟得了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嗯……”在疏远避嫌和大卖特卖的两个选项中，孟卷舒欲言又止，然后取了个折中值，“我们是网友。”
“啊？”工作人员诧异，“网友？！”
节目组没背调到他们是网友啊？
糟糕……后采提纲要废。
孟卷舒笑得眉眼弯弯：“是，因为有同一个目标，所以加上了好友。”
工作人员：？同一个目标又是什么？
她的神情有点恍惚，尽管心中很想继续问下去，嘴里却尽职尽责地cue下一个话题：“你们一起努力了二十四小时，有信心进入A班吗？”
话题转变略微生硬。
外面等着后采的还一堆人，两人也不到能让节目组梳理提纲重新拍摄的地位，只能将就着问下去了。
“说实话不太有，其他人太厉害了。”唐月朗的左手轻轻摩挲着衣角贴着的B班贴纸，看起来有些局促，“我清楚地知道，我有很多不足。”
他低头解释：“我在地偶团混了三年。”
穿越局沿用了他们在小说中的背景前提。唐月朗父母离异，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之后，十五岁的那年，没人管的唐月朗一意孤行，拖着行李箱成为了一名地下偶像。
A班练习室，挂在外面的空调外机轰轰作响，存在感尤其强烈。
沈章序盘腿坐在窗边，不期然地就想起来属于唐月朗的那几个炎夏，因为不出名、赚不到钱，他连空调得舍不得开。
没有演出时，只待在出租屋里，也会闷出一身汗。
唐月朗是小说中出场最早的角色，不用赶场扮演下个角色的沈章序实打实地在里面熬了那么多年。
后采间。
工作人员察觉到唐月朗好像悄悄看了孟卷舒一眼，打光灯之下，衬得那双眼睛越发柔和。
她感觉自己的眼神开始发飘。
野蛮生长的地下偶像和根正苗红的科班学生，还有共同理想……
虽然是自己主动放弃学业，但唐月朗其实也有遗憾的吧？所以才会和孟卷舒加上好友，从互联网偷窥着对方的生活，满心憧憬什么的……
——啊这。
——有点好磕？
唐月朗不知道自己因不自在而随意乱瞟的眼神被误解成这样。
他又低了头，没人能看到他的神情，只听见他低低的声音：“我当了三年地下偶像，才在今年被节目组选中。”
傍晚，白日里的热浪逐渐退散，原本吵得人烦躁的蝉鸣也偃旗息鼓。
夏天太短了。
蝉在黑暗的地底挣扎多年，才能换得一个短暂的光明夏季。
粉丝们总能轻易地感同身受，卖惨的戏码层出不穷，也屡试不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主题曲考核（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