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主题曲考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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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鉴于前一天的熬夜和疲倦，直到时针慢悠悠走到十一的位置，工作人员才大发慈悲地要在大广播里播放起床铃。
但比起床铃更早到来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雨打窗沿的哗哗声中，沈章序迷迷糊糊地睁眼。
双人间另一张床的主人并不是主动邀请沈章序的于萧州，而是等级测评时并未与沈章序说过话的程呈。
他醒得比沈章序早一些，此时正靠着床头发懵。
“下雨了？”
沈章序不知道这是询问还是自言自语，但他仍然嗯了一声。
墙角的广播突然响起起床铃。
是一段至今还未被公开的旋律。
程呈摁开床头暗淡的小灯：“主题曲吗？”
沈章序跟着起身：“是吧。”
两人对此心知肚明。
程呈往脸上挤了洗面奶，喉间跟着广播哼唱。
沈章序在另一个洗手盆刷牙，余光瞥见程呈随意扔在旁边的那瓶洗面奶。
崭新、锃亮。
沈章序在化妆品品牌辨认方面并不精通。
但从昨晚程呈掏出的大牌私服来推断，想来这瓶洗面奶也不是什么小牌子。
沈章序收回视线，耷拉着眼皮。
他不仇富，但偶尔会觉得……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对程呈他们而言只是简易模式，所以他们才能轻而易举就将别人渴求的东西弃之敝屣。
广播里，音乐掺和着选管催促的声音。
“请各位练习生穿上训练服到B栋三楼308室。”
换上昨夜送来的粉色训练服，两个并不熟悉的室友暂时结伴。
走出宿舍楼，程呈惊讶地看着外面：“雨停了？”
方才还来势汹汹。
沈章序见怪不怪。
他是一百位练习生里唯一一个土生土长的南城人。
南城总是这样。在焦热夏季的午时，猝不及防地就迎来悄无声息的暴雨，又猛不丁地送走它，只留下恼人、闷沉的地底蒸汽。
一群外地人拖着行李箱匆匆来、急急走，他们走后，粉丝们又千里迢迢跑到这里，举着手机拍照打卡，试图留下平行世界的同框。
她们以为第七代的璀璨会和前面的六代们一样——闪耀、长青，却不想第七代只是绽放瞬间的烟花。
两人到时，里边黄蓝灰色零零散散，人还不多。
一进门，程呈就去找同公司的队友了，毕竟在这个节目里，单打独斗的只有沈章序和他的几个马甲。
宋寻春晕晕乎乎地迎了上来：“章序……”
天还昏沉时，宋寻春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那时的宿舍，鼾声震天。仔细算算，宋寻春应该只睡了一个小时左右。
308宽阔的场地放置了不下二十个摄像头。
沈章序皱了皱眉。
他清楚地知道宋寻春现在的难受，也知道他这个本体对于另外几个马甲而言，是类似船锚一般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他没有CP营销的念头，所以也只贡献了一个肩膀出去。
宋寻春用手肘撑着沈章序的肩头，似乎嗡嗡直响的脑袋低垂着歪靠在自己手臂上。
无人能觉之地，同源的两个精神丝丝缕缕、如小海胆触手般，试探着、颤颤巍巍地牵连到一起。
沈章序帮宋寻春分担了一部分的精神压力，他揉了揉太阳穴，这让沈章序的身体多少有了些负担。
但效果还是好的，至少宋寻春现在没有随时眼前一黑就地倒下的征兆了。
不得不说——
这种体验，还不赖。
事实上。
昨夜没睡好的不止宋寻春一人。
宋寻春是被鼾声吵得睡不着。
章禾起就是习惯性地失眠。他萎靡不振地找了过来，占了沈章序的另外半个肩膀，神情恹恹，再不见昨日小太阳的半分踪影。
章禾起抬眼，见到另一边同样半死不活的宋寻春，有些好笑，看了又看，没忍住嘴贱了一句：“呦，小春。”
宋寻春最讨厌被人叫“小春”。其实小春是小说世界里粉丝们对他的爱称，饱含爱意的称呼从小喊到大，他怎么会真的厌恶，只不过是曾经迫切地想要挣脱童星的固有印象。
现在再次听到这句称呼，宋寻春浅浅看了章禾起一眼，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交缠着的精神却马上大打出手。
沈章序的精神似乎更加疲倦，也愣是没有推开两人。
虽然两个精神体绕着他张牙舞爪，但怎么说呢……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愤怒、不满，反而有些欢喜、雀跃。
本该融为一体的精神被迫分为了好几枝，自此，每一次的接触与交融，都会带来无与伦比的正向刺激。
另一边。
孟卷舒、唐月朗还在排队等着使用卫生间。
没想到他们的舍友刚进去没多久，就一脸激动地探出头来，压着嗓子说：“你们火了！”
孟卷舒唐月朗错愕：“什么？”
默契得舍友都沉默了一瞬。下一刻，他热情地将自己的备用机分享出去。
宿舍四个人悄悄挤在没有摄像头的卫生间。
手机屏幕上播放的赫然是孟卷舒和唐月朗的双人向视频。
虽然两人糊得在这个视频中并没有姓名，但它确确实实坠在了热搜榜尾端没错。
孟卷舒、唐月朗：？
这不就是……精分技术不熟练被看出来了？
刚刚还信誓旦旦不营销CP的沈章序多多少少觉得脸有点疼。
等一百位练习生按照昨日测评的等级站好后，几位导师很快到来。
“各位练习生中午好，”周余鹭拿着手卡，“希望你们昨晚都有好好休息，因为今天的任务并不轻松——”
“接下来，将开始”他停顿了一下，“——二十四小时主题曲限时考核。”
顾岭开始解释规则：“你们需要在限定时间掌握主题曲，二十四小时后，我们将对你们重新进行评级。”
……
Faye：“重新评级后，只有ABC三个班能够参与主题曲MV的录制。”
“是的。”郑妍希继续说着，“在考核中，表现最优秀的那位练习生，也是本季主题曲MV的C位。”
都是熟悉的《璀璨》系列规则。
音响开始响起熟悉的旋律。
果然是刚才起床时广播里播放的歌曲。
前奏混入心脏脉搏的怦怦跳动，这是选秀史上永不过时的处理手法。
郑妍希和伴舞老师们蓄势待发。
“我们光芒万丈
……
犹如万千繁星
……”
身边的人试探性地跟着台上的老师们一起舞动，恨不得利用好每一份每一秒。
唯独沈章序仰头，试图唤醒曾经的肌肉记忆。
他以为他的大脑早已将这段过往清除。
可昨夜拖着行李箱走在宿舍区域。
因为周边残留的清洁剂味道恰到好处——是熟悉的清爽、浅淡。所以再度去到弯弯绕绕的宿舍过道时，靠着鼻尖弥留的味道记忆，他竟是本能地最先寻找到了正确的宿舍位置。
高潮一过。
第二段重复的旋律开始。
沈章序抬手、脚尖打着节拍，与曾经在练习室、因不甘而做的无数遍努力一样，完美复刻了台上老师们演示的上半身动作。
他随意地侧着脸，每一个动作都卡在拍子上。
自然、随性。
看起来赏心悦目。
站在沈章序身后的人目瞪口呆。
——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主题曲考核（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