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五条悟。》醉生梦死的魇

15、真诚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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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站在阳台上，从上往下眺望着附近的街道。

　　这附近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别墅，应该位是东京的郊区。街道上的绿化做的很不错，能够听见附近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你叹了口气，有些忧心忡忡的坐回了沙发上。

　　迷茫。

　　距离昨天你被五条悟带到这个小别墅里，已经过去了一晚上加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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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下午——大概是下午这个时间段，你突兀的出现在了东京的偏僻街头。

　　你自己对比也是迷茫得不行。因为你觉得自己应该还在睡觉——或者上厕所吗？还是走在大街上？总之迷迷糊糊的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怎么一下子附近的环境就变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比你的反应更快的是五条悟的反应。

　　在你还惊愕于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消无声息的出现在你身后。

　　可怕的被注视感。心悸。于是你回头和他对视。

　　一开始你以为是谁在cosplay。

　　你承认你被惊艳到了。毕竟网络上看到的很多cos照片都是高p过的，真人的颜值都会大打折扣。但这个人是真的好看，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让你一眼就觉得——五条悟就应该是长这个样子的。

　　帅呆了。

　　你那副呆愣的样子大概真的很好笑。男人盯着你看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怎么看都有些危险的笑容。他开口：“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

　　空荡荡的街道除了你和这个男人别无一人，所以确实是在和你说话。你迷茫的看了一圈周围，然后伸出一只手指着自己，脸上是近乎实体化的疑惑。

　　男人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可置信起来。

　　“你不认识我吗？”

　　认识谁？说的是认识五条悟还是说玩cosplay的皮下本人啊？

　　你感到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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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男人不懈努力的询问、自我介绍和说了一些在你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后，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人好像，完全是在以五条悟的身份问你认不认识他。

　　……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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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是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他走了。

　　倒也不是你太没有警惕心。主要是给了你点时间思考后，你才发现你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因为完全就不认识周围的环境，被男人告知这里是东京的时候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因为对方说的是中文诶？

　　但男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你，说你们明明在用日语交流。

　　你开始祈祷这只是什么整蛊游戏。

　　很可惜，看起来不是。

　　如果你真的穿越了，那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五条悟吗？你不禁开始思考。

　　……这到底是哪一个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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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想法对你来说很自然。

　　五条悟好像认识你。说不定你们之前有什么关系。

　　这对你而言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虽然对你来说五条悟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但那仅限于你那个世界里看的漫画和同人。但如果你和五条悟打破次元壁而见上一面，那你对于五条悟来说绝对是一个毫不重要的普通人，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交集的必要。

　　你们的交集仅限于那些从你笔下创作出来的同人，或者你曾经玩过的同人小游戏。

　　出于对他的喜欢，你也曾经提笔写下一篇篇的同人世界，在笔下的世界里幻想和五条悟过着幸福的生活。

　　那这个五条悟会是原著世界里的，还是同人世界里的，或者两者都不是？

　　你不清楚。

　　五条悟没有和你过多的透露什么，只是在路上问了你的年龄、家庭住址和工作之类的问题。

　　当他把你带到郊区别墅的时候你还狠狠羡慕了一把。

　　等到你们坐下来好好的交流了一下，你才隐约猜测到这是哪个世界的五条悟。

　　你曾经玩的一款咒术回战的像素同人小游戏里。

　　那是一款你都不知道到底叫什么名字的的同人游戏，手机界面上只是一个孤零零的漩涡图标。甚至你都不知道自己是点到哪个页面的广告下载的。

　　那个游戏里有着许多的彩蛋和触发选项，剧情走向相当自由，甚至可以把马克思的书当做礼物拿去迫害夏油杰。

　　因为在网上查不到攻略，你做了大量的分析和揣测，才刷满了五条悟的好感度，避免了夏油杰在高专时叛逃的剧情。但剧情刚从高专毕业——你的手机就不见了。

　　不知道是被偷走了还是放在哪里忘记了。找不到手机、也找不到那个游戏的下载地址，你为此伤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因为那个游戏做得十分真实，让你真的有一种陪伴在五条悟身边的错觉。

　　那现在，你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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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敢细问五条悟。

　　他以一种讲述他人故事的方式向你讲述着游戏的内容、那属于他的过去，全程表现得很轻松，嘴角带着略微的笑意。但你却莫名的觉得有一股寒气。

　　直到五条悟讲到毕业后，同期的女朋友突然消失，仿佛人间蒸发。他淡漠的视线一下子落到你身上。

　　你瞬间如坐针毡。

　　那一瞬间，你其实觉得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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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讲述的故事到此为此。

　　他打电话叫人买来了一些衣物和食物，把你安顿好后就说他还有事要办，匆匆离去。

　　你在别墅里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后在客厅发现了热好的早餐和五条悟留下的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怕你走丢所以不要外出。你去看过门锁，虽然从内部上了锁，但稍微研究一下就打开了。你想了想，还是把门锁归回原位，在别墅里继续消磨时间，看看风景看看电视。

　　7

　　五条悟直到傍晚才回来。

　　他家的冰箱里根本没什么新鲜食材，于是你只能饥肠辘辘的等着五条悟回来投喂。

　　等你看到他拎着的两盒盒饭时，你简直开心得不行，又不好意思直说，只是红着脸眼神时不时瞄向他提着的饭菜。

　　五条悟乐了一下，换好鞋后就直接把饭菜摆在餐桌上：“快来吃吧。抱歉，中途出了点意外，本来预计中午就可以回来的，结果被拖住了。”

　　你想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细问他忙的内容。

　　你吃饭的时候五条悟就一直坐在你对面，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你吃。虽然很尴尬，但你决定装作看不见，飞快地把盒饭解决掉。

　　等你吃完，他才慢悠悠的坐直身体，问道：“好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来了，不对得不面对的事情来了。

　　你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很感谢您让我借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找到回家的办法，在此之前我会想办法找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解决一下住宿问题，然后报答您的恩情……呃，五条先生？”

　　你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因为坐在对面的五条悟看上去很不高兴。

　　不是那种摆在脸上的不高兴。眼前的男人从嘴角的弧度看来明显是笑着的，但眼睛里的情绪却十分冷漠，看着你的目光像是在审视。

　　他笑着说：“如果我不允许你踏出这栋房子一步呢？”

　　你：“……”

　　“呃……包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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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你其实想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你其实完全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自居。从五条悟讲述的他的过去看来，这里大概率是你曾经玩过的那个像素游戏的世界。

　　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你在那个游戏里的所有举动都出于你的本心，从来没有去做过什么越界的事。你相当珍视那个游戏所带给你的体验，怎么舍得去伤害里面的人，去伤害五条悟？

　　所以你费经心思去阻止夏油杰叛逃，让天内理子存活，还刷满了五条悟的好感度成为了情侣。

　　你小心翼翼的、把那个游戏里的一切都当做真实的世界来看待，付出了自己的真实情感——所以当手机不见了以后，你为此伤心了好长时间。

　　但那些体验对你来说都只是看着屏幕、动动手指头。

　　所以你觉得很难过，你觉得很不公平。

　　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带而过的那些旁白或者设定，对于五条悟而言却是货真价实的日常经历。甚至你只是手机丢失，五条悟就要面对女友突然失踪的事实，一失踪就是十年的光阴。

　　哪怕现在他好像找到了多年前失踪的女朋友，女朋友却对此完全没有真实感。

　　何等的残忍，何等的不公平。

　　所以你暗下决心，无论五条悟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对你做出什么样的安排，你都会去坦然接受。

　　9

　　五条悟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

　　同人文里出现过许多不一样的五条悟。无论是极度理智擅长自我调节走出阴影也好，还是执念过深黑化也好，这些特质摁在五条悟身上都不会有太强烈的违和感。

　　那些矛盾的特质构成了一个鲜活的五条悟，却又让人更加难以捉摸他的真实内心活动。

　　消失了十年的女朋友，是放手让她离开？还是害怕再次失去所以捞捞的捆在身边？

　　啊，这么想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了。说不定五条悟早就把你放下了呢？

　　但总之你做好了心理准备，抱着“无论五条悟做什么都不奇怪”的心态，你决定坦然面对他对你的一切安排。

　　所以真当五条悟对你说出“不允许踏出这一栋房子一步”时，你甚至有一种“原来是这个走向啊”的恍然感。

　　你只是有些无奈，说到：“我会遵守的。”

　　10

　　五条悟盯着你沉默了一会儿，突一下子把你压到在沙发上。

　　他的速度太快了，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钳住下颚摁住。他撑在你的上方，整个人的阴影将你完全笼罩在内，问你：“遵守？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

　　他一只手强硬地和你十指相扣，凑在你耳边轻声说道：“只要我想的话，完全可以对你做任何事。”

　　“我找了你那么久，现在却摆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真是让人火大。”

　　“我不允许你再离开我。我要把你锁在这里，把你吃干抹净，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每天会把你做倒精疲力尽，连逃跑的想法也升不起来。”

　　“好可怜，竟然这么毫无防备的就跟我回来了。你知道这么久以来，我都幻想过找到你之后要对你做些什么事吗？”

　　你：“……”

　　你可耻的脸红了。

　　五条悟细细地观察着你的表情。你的脸因为震惊和羞涩急速升温，耳朵通红，眼神也胡乱躲闪着不敢和他对视。虽然看起来有些紧张，但是却没有多少害怕的表情。

　　最后你双眼一闭，试探性的说道：“对不起？”

　　“……”

　　五条悟长叹一口气：“真是败给你了。”

　　他一下子把你捞起来，在你迷茫的状态中挤进你坐的沙发，长手长脚把你圈起来拢在怀里。

　　他现在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但依旧没精打采的，像一只耳朵耸拉下来的猫咪。

　　鬼使神差的，你伸手去摸了摸五条悟的头，他很自然的在你的掌心轻蹭。

　　这个姿势对你来说有些太过亲密了，所以你的动作有些僵硬。但五条悟毫不在意这些，扶着你的手背让你把掌心贴在他的侧脸，眼睑微垂，说道：“和我讲讲吧。”

　　“这些年来，你都发生了些什么？”

　　现在，你不得不告诉他关于你的真相。

　　11

　　你们的年龄是不对等的。

　　五条悟一开始甚至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毕竟你身上一点咒力都没有，只能通过别的细枝末节来辨别。但更多靠的是一种感觉——绝对是你，不会认错。

　　但好奇怪。

　　年龄不对，毕竟作为同期来对比，你脸上的稚气并未完全褪去，和28岁的五条悟完全不像同龄人。

　　身体的数据也很差，根本就不是身经百战的咒术师体质，弱得他轻而易举就能压下你所有的反抗。明明当初你的实力十分优秀的诶？到底有多久没有锻炼了啊？

　　咒力——一点也没有。完完全全是零。五条悟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定下了什么关于咒力的束缚了。毕竟连普通人都有微弱的咒力，只有反向天与咒缚才能达到完全的零咒力程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神……

　　啊。

　　那种陌生的、小心翼翼的眼神。

　　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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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这一切告诉了五条悟。

　　他全程都看不出来有什么感情波动，只是垂眸注视着你，问道：“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你觉得那只是一场不能当真的游戏吗？”

　　“不是这个意思。”你摇摇头，解释到：“虽然经历很相似……但万一实际陪伴在您身边的其实是另一个人呢？说不定我只是凑巧和她长得相似，然后在不同的次元里做出了大同小异的选择导致您认错了人……这对您来说太不公平了。”

　　“那如果我说那个人就是你呢？”五条悟盯着你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灵魂告诉我绝对没有认错人。你又是怎么认为的呢？”

　　你有些怔愣。

　　如果五条悟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你，那些虚拟的陪伴可以变为真实……

　　你转而捧着五条悟的手，将自己的脸贴近他的掌心，感概道。

　　“能够像这样触碰到你，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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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想的？”家入硝子问道：“要把她留下来吗？”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得回家。”

　　那是看一眼就能够明白的事。毫无咒力的身体，甚至连反向天与咒缚都不是就完全的零咒力，一看就知道你一定是生活在一个没有咒灵、没有诅咒的世界。相比之下他所在的世界简直就是地狱。

　　他怎么忍心把你留在地狱里？

　　一开始他确实动过不计代价把你留下来的想法。毕竟一言不发的消失了那么多年，总得接受些惩罚吧？

　　但见到你那依旧真挚的感情后，他奇妙地被安抚了。

　　那不是你的错。

　　所以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在毫无阴霾的天空下做一只快乐的、自由的小鸟。

　　但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就是了。

　　“没有咒力的话就束缚灵魂。我一定会再次找到她。”五条悟喃喃自语：“毕竟这可是我们的约定——”

　　我会等你的，悟。

　　所以你一定、一定要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