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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吃人不吐骨头,幕后黑手 ...

  •   大年三十的,搞了这么一出,自然也传到皇帝耳中了。

      可出奇的骂声不大,也都是骂鹿渐山善妒笑林家人糊涂的。

      骂鹿渐山不敢大张旗鼓因为他是太傅,最重要的一点,他是男子,骂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嫁人了,人们自动带入骂女子善妒去了。

      兰英也不是那种恨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毕竟简迁议事也不避着他,还询问他意见一同商量。

      兰英觉得江南确实是当初简迁说的那种,不太冷,暖和,气候好些。

      兰英探头出来,行至檐下,这是个依山傍水的行宫,其气势磅礴恢宏,高处便做房屋,矮处建池塘养芙蕖依水而建水榭。高处的山既是房屋的地基也是景,低处的水既是风水也是风雅。

      行几步景色各不同,同地不同角度瞧,亦然是不同雅姿。

      兰英来的这处较低,有一半的屋子是木头榫卯结构在水里支撑起来的,掀开帘子,就能瞧见一望无际的芙蕖,简迁说这里芙蕖更好,待六七月来避暑,就能瞧见这无限的风光了。

      手里的炉子还热乎着,兰英狐裘毛领打在脖子上痒痒的,脸和耳朵也被冻的红红的,正是眺望远方之时,身后帘子响动,回眸,是简迁。

      兰英回过头去,望着一望无际的湖水,没有任何异样:“你如此,我就到处瞧瞧玩玩,不会跑的,担甚心?”

      “卿卿千好万好,外头瞧得上卿卿的多了去了,我不守着点,要是如林敬履那样媳妇跑了如何?”简迁从后抱住兰英,下巴搭在兰英肩上,嘴里吐着白气,“我可是会伤心的。”

      兰英扑哧一笑:“你啊你,吃人不吐骨头的,还拿这事儿打趣。”

      “我不管,只要是我们的对立面,早晚都是要除掉的,那些蠢货平日里树敌无数,如今这踉跄够他喝几壶了。”简迁还颇有些傲娇,话罢,把脸埋进了兰英的颈窝。

      林家安稳了几日。

      过了年十五,官道开通,行人逐渐上路,商人也开始做起了生意后,林敬履马不停蹄的把赵芊泽当年争林谦的宿敌找来了。

      正月十五,又是除夕夜那般的做派,一个风韵犹存的俏寡妇在林府门口跪着大哭大叫:“林家老爷,我与林老爷也订过娃娃亲,如今是家里逃难,来投奔来了,求林老爷给我和孩子一个安身之所……”

      如今男人们早早去了朝廷朝拜,诰命的夫人们进宫给太后娘娘们请安了。

      如今一回来,高兴的准备过十五,就瞧见了这冷姈。

      如今可不比左妩那时了,那时人们都忙着过年,只有街坊瞧得见,如今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热闹可大多了。

      林谦见是青梅竹马,便马不停蹄叫人把她接进来了。

      此人是林谦还没被认回来,与母亲相依为命时,为了过活,与她屠户家的女儿冷姈订了娃娃亲。不想他林谦中了秀才,却娶了县丞家女儿赵芊泽,用钱打发了她冷家。

      如今,风韵犹存的青梅竹马,还如此落魄了,旧情复燃什么的,谁说的准?

      老贵族喜给家中女儿取名从女,民间愈来愈效仿,如今,便是兴盛起来,更是达到顶峰,女儿家名字都是从女的,要问不从女,那就是说明这家人不喜这个女儿罢了。

      也有别的原因,有的清流人家不喜随波逐流,觉得还是喜女儿的实际行动来的好些,才不从女的,例如荣国公张家。

      如今来了个左妩,又来了个冷姈,世人只笑林家父子都多情风流。

      林敬履瞧着赵芊泽发狂了似的给林谦闹,整个院子鸡飞狗跳。

      林敬履冷眼瞧着,觉得当初就不该给赵芊泽共情帮她内斗。在林固出生前,林敬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小心思,准备承担起责任什么的,后来有了林固,林敬履一心教他,发现他是个不失良善且顶事儿了以后,才考虑追求的鹿渐山,他就不该把赵芊泽林谦的好日子与面子排在自己前头。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她赵芊泽有女子给自己抢夫君时,伤心的不可一世,却觉得别人眼里就能揉的进沙子,没有这么个理!

      对于林谦这种父权社会的得益者,他怎么不清楚赵芊泽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他照样有好几个姨娘照顾,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的。林敬履才不喜欢这样的人,坏人坏事,在这种父权社会,没有他的默许,赵芊泽也不敢出面,后面还美美隐身,也没有这么个理!

      刀子还是扎在自己身上才疼啊。故而,前刻钟——

      林谦在礼部为官,林敬履在散朝时找到了礼部侍郎与吏部侍郎:“先生们安康。”

      两个老头子回了礼摸摸胡子:“林相,找我们何为呢?”

      “只是我家父亲年老,为人有些糊涂,望两位老先生莫要累着他,也多多照顾他才好。”

      二人瞧见林敬履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霎时懂了,也不想掺合人家家中内斗,都是老狐狸,一看一个准,便道:“原是这样,林相如此体贴,我们便让让老爷子。”

      日后,他林谦的院子,就别想消停了。

      林敬履还疑虑过他上辈子是否是个女子,他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林谦的绝情做法林固都能共情一些,他却做不到。

      如今他算是大彻大悟了,在一次次努力与父母交换利益下,父母都把他当个能攥在手里的纸老虎,一次次的食言,一次次的利用,他受够了。

      本来与赵芊泽林谦平等的说着自己一辈子为了他们奋斗,可自己一直践行,人家却当他一时的热度心血来潮般把玩。

      既然帮了林谦赵芊泽成为家主与第一夫人,他们不能做的许他与鹿渐山共白头绝不干扰的诺言,那他就自己当家主,让鹿渐山当林家的第一夫人。

      “林谦!你不许我的同意把她接回家来干什么?”赵芊泽的怒吼冲破云霄般刺耳。

      “外头大雪纷飞,你要记住,当初若不是你,阿姈才是我的妻!那左妩不也是你擅自接进来的!”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去了个花儿姨娘香姨娘的,又来了狐狸精!我真是造孽了跟了你……呜呜呜……”

      ……

      林嬿担忧的扶着赵芊泽,关玥也要尽孝,也守着赵芊泽,而林谦,无人敢拉。

      林敬履瞧着,冷姈还带来了两个儿子投奔,一个十岁,一个五岁。

      。。。

      鹿父知道林谦如此风流之事还不掩盖,弄得的大家族的里子没有,面子更没有,气的横眉竖眼怒骂:“这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

      鹿母也来劝过鹿渐山:“孩子,你若喜欢,日后养几个与他林敬履相像的人儿玩玩便可,如今他们这般,我作为亲家,我也没脸了,如此不明理,闹的难看,我和你祖母商量好了,过几日就说你忧虑过度,辞官去寺庙上吃斋念佛给你祖母祈福去了,你就去寺庙玩几年,待过个三五年,再回来说你与林敬履品性不合,合离了就好。”

      鹿渐山听闻这事儿,人都麻了,吓得下楼梯一个酿跄,大家族里的腌臜事不少,第一次处理不当让人丧失脸面的,他还是头一回听。

      他还是记得爹爹哥哥教的那句话:“若是连面子都顾不住,里子又会好到哪里去?再深交下去,就是亏本的买卖了!”还有一句:“我们作为一家人,别的瞧不上咱们的爹娘就是瞧不上咱们,瞧不上咱们也是不把咱爹娘放眼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之,你遇到会诋毁孩子名声的父母与诋毁父母名声的孩子,都要远离,这种人不分轻重不明道理的!”

      他是失望了,也心灰意冷的答应了鹿母的话。

      鹿母松了一口气,轻轻扒开鹿渐山面上凌乱的发丝:“好了,为娘知道你难受,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散散心什么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鹿渐山是嫡次子,没有大哥作为家主培养般的严厉刻苦,也没有庶子庶女的规矩调.教,如今还是被孩子一般的宠着,这时候他是真庆幸他鹿渐山是鹿渐山。

      赵芊泽气的昏了过去,关玥与林嬿就这样守着她,在床前孝敬。

      林嬿哭的眼睛已经肿了,如今还在小声抽噎。关玥给赵芊泽掖好被角,林嬿在跪在地上趴在床边抽抽搭搭的,“姐姐,娘亲会好起来吗?”

      关玥依旧是装傻充愣的料子,“我不知道,但大夫说了没事儿,消气了就行。”她也早猜出来是林敬履的手笔了。

      林嬿就算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会是至亲陷害的事,一时间也以为是偶然将至的事儿,也讨厌起冷姈与她带来的两个儿子来:“她们怎么这么坏,偏偏来就来,还要在外头大张旗鼓的说,嫂嫂走了,娘亲病了,还都是一样的手法,这幕后指使是多看不得咱家清净啊!”

      关玥愣了一瞬,林嬿正伤心呢,却也瞧的细微。

      林嬿以为关玥被自己点醒了,知道是有人在害自家,就道:“姐姐,你看,那左姐姐与今日那妇人,来了不敲门,就跪在外头大喊,手法还一样,而且还能掐准了两个团员日来,这不是蓄谋已久是什么?”

      关玥想的却是林敬履好手段,不仅现学现用,还用同样的手法嫁祸给了害自个儿的人手里,他这脑子,但凡不是遇到鹿渐山的事儿,还是挺好用的。

      关玥忙顺着林嬿的话说下去:“就是啊,若不是你,我都想不到怎的如此巧合,这后头害咱家的人真是,妖贼一个,怎的不去死?如此恶毒,生儿子没□□儿的!”

      林嬿内心:姐姐你太话糙理不糙了,话太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