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写情书》又明枝

16、第 16 章

　　宿醉是什么样的的感受？过去的二十六年华以安从未体验过，直到现在四肢的沉重，头痛欲裂，胃里溢出的酸气等等一系列的反应让她切实有了体会。
　　连眼皮都没有掀开，昨晚的记忆像电影回放一样从她的脑海里面一帧一帧的闪过。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很快又紧紧闭上。随着眉毛拧成一团，身体也如同虾子一样蜷缩起来。
　　浴室里水声不停，热水打在华以安身上，纷乱的心绪像吸水膨胀的海绵，堵住了她的脑袋。洗完澡的华以安带着水汽走出浴室，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
　　朦胧的白雾仿佛是她脑海里面后悔与懊恼，跟随着她的脚步从浴室跑出来，躲进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沈度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家里各个宿醉是什么样的的感受？过去的二十六年华以安从未体验过，直到现在四肢的沉重，头痛欲裂，从角落回放。
　　为了将纷扰抛之脑后，华以安索性将带着宿醉味道的衣服和床单一股脑的扔进了洗衣机。洗衣机滚筒发出嗡嗡声。华以安就抱着手臂，翻看着手机信息。
　　微信消息里面两个人消息最醒目。一个是昨天不欢而散的楼亦航，消息一条接一条，态度和昨天一样，甚至走势都差不多。一开始求华以安原谅到后来指责华以安玩弄他的感情。
　　华以安心想一个玩弄一个欺骗，也算扯平了，和他再一次说清楚原委，直接索性删了他的微信。
　　另一个醒目消息的是沈度，最后是一个未接的语音电话。
　　【醒了么？】
　　【准备了早餐，要不要一起吃？】
　　就当自己还没有酒醒吧，无论是酒醉还是酒醒，华以安都不想面对。
　　给店里说了一声自己今天晚点再过去上班，华以安放下手机盯着洗衣机的转筒发呆。
　　大脑放空，直到门铃声响起。
　　从猫眼看去，是沈度。
　　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华以安在犹豫要不要开门。如果假装不在家，他会不会待会就离开。
　　可是逃避也无法抹去发生的事实。
　　门铃声又一次响起，华以安打开门。只见沈度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外，甚至还带了花。没有华丽的包装，浅粉的芍药配着风铃花。
　　“给你发消息和电话都没有回，我以为你还醉着所以来看看，顺便带了些早餐。”
　　见华以安的视线落在花上，便递了过去。“今早路过花店，想起你花瓶里面的花有些枯，所以买了一些新鲜的，你还喜欢么。”
　　华以安想起早上被自己扔进垃圾桶的花，还好不是因为昨天的表白而故意买的，让她松了一口气。“谢谢，我很喜欢。”
　　接过递来的花，退开几步口又开口道，“昨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进来吧。”
　　华以安在桌前吃着沈度带来的早餐，热粥，小笼包。
　　空荡荡的胃被渐渐填满。华以安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粥，眼神并不自觉的飘向沈度整理花束的手上。手指修长，衬衣挽起露出的小臂露出紧实有力的线条。拿着剪刀修剪掉过长的花枝插入花瓶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看看，怎么样？”
　　华以安咽下口中的粥，“很好看。”
　　沈度将多余的花枝收拾完，华以安觉得这一幕有些不真实，现在她和沈度之间竟然还有有这样熟悉的时候。时间仿佛回到六七年以前，在沈度那里学小提琴。她天天锯木头，声音嘈杂难听，沈度竟然真的也有耐心教了她整整两月。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爱好。”沈度将花束整理的错落有致，包括今天选的花材，绝对不是随手而为。即便没有去学过，也是常常干这种事情。
　　“算不上爱好，经常陪我妈弄这些而已，你也知道的她要求比较高。”沈度调整着花枝的角度。
　　华以安想到前些年见过唯一次的阿姨，后来才从沈度口中知道她还是书画协会的副会长。
　　第一次去沈度家里的时候，就看见家里挂了很多国画。沈度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他母亲画的。
　　当时她妈妈给他们端出果盘，“画的并不算好，只是他们父子两个非要给裱起来挂着。”
　　“明明是妈你自己画的好，是不是以安？”沈度问自己，让自己给他评理。
　　自己当时不知所措，只能点头。“嗯，阿姨画的很好。”
　　不知所措是听到这句话，惊讶于还有这样的家庭关系。轻松地，言笑晏晏。家庭成员之间相互欣赏，相互肯定。这是华以安匮乏的家庭生活中所没体验过的，她羡慕这样的生活。羡慕这样的沈度，但是，是因为这样喜欢他的么，并不是，喜欢上沈度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一开始见到沈度，华以安清楚自己绝对是没有喜欢他的。砂砾见到钻石会是什么样？会自残形愧，或者心生向往么？都不是。而是惊讶，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石头啊。
　　华以安当时就是这样，原来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啊。
　　华以安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沈度没有一见钟情。最开始华以安只想着，自己有没有可能也成为那样的人呢？
　　一开始是学习上，她按着沈度和她说的方法。正确的评估自己的学习能力，制定目标，发现不足，然后开始做计划，最后复盘。华以安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和自己说要好好学习，原来这样才是。后来开始渐渐不满只有在学习上靠近他，她开始将自己复制成为另一个沈度。
　　只是，科技都无法完成的事情，拙劣的模仿更加没有可能。
　　她和多利一样，多利代表着科技的进步。而华以安对沈度的模仿，让她在后来独自生活中有了深扎地底的根系。
　　在沈度身上，自己学到了很多。但是勇敢，或者说对自己勇敢永远学不会。自己上大学前，沈度告诉华以安说，如果在大学里面遇见喜欢的人要勇敢的去表白。当时华以安还天真的问，一厢情愿的喜欢会不会打扰别人？
　　“喜欢是你的事情，拒绝你是他的事情。”
　　但是华以安学不好，她并没有勇敢的告诉沈度，自己喜欢他。以至于到今天，如果没有酒精作祟，她依然说不出来。
　　沈度带来早餐，华以安越吃越慢。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但是华以安害怕自己停下来，无事可做会更加尴尬。一边勉强自己吃一边偷瞄沈度。要不然还是自己先开口吧，但是开口自己要说什么呢？让沈度当做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华以安一心二用偷瞄沈度，都落在沈度眼里。“以安，要不我们先聊聊昨晚的事情。”沈度的话正和华以安心意。“好啊，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个事情。”
　　没给沈度反应的时间，华以安紧接着说，“我们就当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华以安期待着沈度可以答应，但是之间沈度扬起眼角，“没有发生过？你是指你喝醉的不成样子，还是后面你说你以前喜欢过我？”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都忘掉。
　　“当然可以当做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但是我想知道你昨天说你喜欢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沈度并没有在忘记事情纠结，当做没有发生不过是虚假的粉饰。这些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华以安对他的态度。
　　华以安听到前半句话，心里松口气。很快又被沈度的问题给弄得纠结不已。
　　“既然我都答应你的要求，那么你只是回答我是否真假也算公平。”沈度看着她纠结不已的样子，如果给她更多时间，只怕自己得不到答案
　　“是真的。”之前学不会的勇敢，那句从现在开始慢慢学起来。
　　“还有一个问题。”
　　华以安狐疑的看着沈度，想知道他还有什么问题。
　　沈度问，“我追求你的话，还有没有机会？”
　　华以安膝关节反射似的站起，感觉自己像是幻听。“你说什么？”
　　沈度仰头看着华以安
　　“我说我喜欢你，要追你。希望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不，不不不，不可以。”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沈度和自己表白，自己应该开心的。但是为什么不可以追求自己？
　　为什么呢？
　　沈度追求自己，他那么好，自己肯定会喜欢他的。但是然后呢？如果以后他不喜欢自己了该怎么办？
　　她甚至无法想象她和沈度谈恋爱的样子。
　　“难道你说你喜欢我是假的？”
　　已经承认的事实无法反驳，但是华以安无法想象两个人之后的结果。“是真的，只是……”
　　“只是什么？”沈度看着华以安纠结成团。
　　只是什么，华以安说不清楚。她找不出理由拒绝沈度追求，可是她也无法答应。
　　“或者以安，你追追我吧。”沈度放低了声音，近似恳求。“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我么，你追我，任你摆布，好不好？”
　　华以安低头看着沈度，她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沈度在她面前是温和的，稳重的，意气风发的。什么时候有这样恳求她的姿态。
　　华以安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颜控，都怪沈度继承了他母亲的样貌。色令智昏，鬼使神差。华以安竟然答应了他。“好”听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华以安终于松开自己紧绷的神经。看见沈度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像一只狐狸。
　　沈度问华以安今天的打算，周末是打工人的周末。她这样的全年无休晚点要去咖啡店。
　　“好，那等下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吧。”
　　“你还要去办其他事情么？”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会麻烦你。”
　　“可是追人的话，是需要更多时间相处的，晚上回来前和我说声我再去接你，时间合适的话之前和你说的一家淮扬菜的馆子还不错，要不我们去试试？”
　　华以安以前没追过人，她觉得沈度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就答应了他的提议。
　　沈度只是将华以安送到店门口，倒是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没想到竟然还被赵晴之看到了。华以安一进店里，阿洛都没来得及关心她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请假了，就被赵晴之拦住肩膀悄悄问，“刚刚送你来的是楼亦航么？挺帅的啊，什么时候答应他啊？”
　　华以安推开赵晴之凑过来的脑袋，“他不是楼亦航，而且我和楼亦航昨天说清楚了，我们没可能了。”
　　一听到华以安拒绝楼亦航，赵晴之是无条件的站在好姐妹这边。“我也觉得楼亦航不适合你，不过你行啊，这么快又找到帅哥。”
　　华以安没和她说今天她看到的就是沈度，毕竟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会如何发展。只是将昨天和楼亦航之间的事情说了一下。
　　“靠，给你灌那么多酒也太下流了吧。”赵晴之气愤不已，直骂楼亦航是个人渣。“那你还好吧，昨晚喝那么多酒。”
　　“还好，反正和楼亦航以后都没什么关系了，也不用想了。”
　　“也不知道你喝多了什么样子的，我还没见过呢。”赵晴之将楼亦航痛批一顿后，突然感慨了一句。
　　华以安想到自己喝醉了的话痨样子，“还是不要见到的好。”
　　赵晴之下午缠着华以安问今天送她来的帅哥是谁，华以安只当听不见。自己也没和她说过和沈度重新相遇的事情，直接告诉她自己现在和沈度的关系，怕她又要追问不停。
　　而且她现在和沈度算什么关系呢？普通朋友已经当不成了，如果说是恋人的话，似乎也没有到那个程度。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这似乎是一个更加令人尴尬的关系。
　　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华以安还在替沈度百般遮掩的时候，沈度竟然再次返回咖啡店。那时华以安在清点午后各个种类蛋糕剩余，赵晴之跟在她的身后，低声缠着问今天送她来的男人。
　　“你越不和我说，越是心里有鬼。”
　　“你哪个男性朋友我不认识，而且一看就知道会是你喜欢的人。”
　　赵晴之喋喋不休。
　　大门上的铃声响起，随即听见沈度的声音，“麻烦来一杯青提茉莉香拿铁，不加冰，三分糖。谢谢。”
　　“好的，还需要写什么么？最近焦糖凤梨可颂很不错哦，很受大家欢迎呢，要不要来一份？”小雅声音清脆，向沈度推荐着。
　　“好，再加一份这个。”
　　华以安向点单台看去，赵晴之摇晃着她的手臂，“是那个男人诶，他在看你。”
　　华以安自然看见沈度朝她们这边打了个招呼，“我看见了。”只是自己手中的工作并没有停止。
　　华继续低下头去清点剩余的数量。倒是赵晴之间华以安这边问不出什么，跟着沈度坐到他的对面。
　　“嗨帅哥，一个人么？”
　　沈度看着刚在华以安身边的女生，“沈度。”
　　“我叫赵晴之，是以安的朋友。”赵晴之先是礼貌的做了自我介绍，随即反应过来，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就是沈度，“你就是沈度。”赵晴之惊讶捂住嘴。
　　“怎么？”沈度看着对面的女生不知因为什么竟然捂住了嘴巴。
　　“没，没什么。”赵晴之心里腹诽，还说什么就是普通朋友，遮遮掩掩。原来是暗恋对象。“刚刚我好像在门口有见过你。”赵晴之开始旁敲侧击的和沈度套近乎。
　　“刚刚是顺路送以安过来，后来突然想喝咖啡就掉头回来了。”沈度看着对面赵晴之仔细打量着自己。
　　“顺路送以安过来，然后想喝咖啡就掉头。”赵晴之复述着沈度的话，原本搭在桌面上的手臂抱在胸前，“那我可不可以猜一下，你是特地送她过来，然后在这里等她。”
　　沈度并没有否认，“对。”
　　一个男人休息日，不待在家里也不出门娱乐，只是在咖啡店里等人。
　　赵晴之见沈度竟然直接承认。“那你现在和以安是什么关系？”说完赵晴之盯着沈度的面容，仿佛要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沈度还不知道华以安和赵晴之的关系，琢磨着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只是沈度没组织好语言，赵晴之也没有等到回答。前面吵嚷声传进原本安静的内厅，
　　沈度站起来匆匆赶过去，赵晴之也跟着他往前面赶过去。
　　面包展示柜前，楼亦航想要拽被阿洛和夏亚一行人拦在身后的华以安，华以安则拿着手机和楼亦航说，“你要再这样闹下去我报警了。”
　　楼亦航听到华以安这样说，满不在乎地说，“你报警啊，明明是是你玩弄我感情，你还有理由么。”
　　华以安没想到楼亦航尽然还会在自己微信拉黑他以后，竟然找到店里面来。“我什么时候玩弄你的感情，我只说我会考虑，昨天我也明确地拒绝你。”
　　成年人的关系至少应该体面，好聚好散。更何况连聚合都没有，散场的时候打声招呼已经是礼貌了。
　　“我知道，以安，昨天是我做的不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楼亦航见硬的不行，又放软了语气。
　　沈度看到楼亦航，想到昨晚华以安就是和他喝酒，醉醺醺的回家。不禁心头起火，于是直接扣住楼亦航的肩膀，楼亦航被他这一使劲，扯得向后踉跄几步，却发现来人是沈度。
　　沈度低着头，手上扣着楼亦航肩膀的手臂依然用力。“楼亦航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这样闹是已经影响人家正常经营了。”
　　楼亦航见到沈度，在这个咖啡店里终于找到了一个不是华以安的人。于是仿佛找到法官裁决。“学长，这个女人玩弄我感情，我讨个说法而已。”
　　沈度看着楼亦航一脸不忿的样子，“你说华以安玩弄你感情？”
　　赵晴之听楼亦航信口雌黄，“你怎么不说你故意设局给人灌酒呢？人家都还不是你女朋友，你有什么心思你心里清楚。”楼亦航扫过赵晴之，“你有什么证据。”
　　“学长，你别听他们瞎说。是华以安答应说做我女朋友的，昨天突然和我说要分手，又把我删了，我才找来这里的。”楼亦航并不急着为自己开脱，而是对沈度斯条曼理的搬出另一套说辞。沈度见楼亦航越说越离谱
　　沈度嗤笑，“我不信。”
　　“什么？”楼亦航没想到沈度竟然站在华以安那边，只听见沈度接着又说了一遍，“我不相信以安会答应做你女朋友。”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楼总到时候知道你在外面还是这样花天酒地又要对你发脾气。”沈度的这番话震慑住了楼亦航，他是有钱不错，但是都来自于他的父亲，这些年在父亲的公司虽然是父亲的儿子，公司里面大公子，但是他父亲一直让他在基层历练，实际上是对他的能力并不满意，原本最近有意让他升项目经理，如果今天这事传到他父亲那里，只怕升职的事情又要泡汤。而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已经在公司早早的站稳了脚跟。
　　楼亦航见沈度态度明显也是偏向华以安那边，一边是沈度的话让他心生忌惮，另一边觉得华以安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处于下风。楼亦航看着华以安手机里随时要播出报警电话电话的界面，又看着紧紧扣住自己肩膀的沈度，以及店内客人的窃窃私语。从沈度的手里泥鳅一样拧出，转身离去。
　　华以安见楼亦航离去，招呼同事们继续工作。又看到沈度目光沉沉看着自己，微微皱着眉。对收银的向琴叮嘱，“等下在店内的客人结账的时候，都给打七折。”向琴看着华以安脸上仿佛刚刚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的表情。忍不住佩服，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抽出沈度的点单，端上沈度点的东西，朝他走去。故作轻松地说，“都解决了，刚刚多亏你帮忙。你的咖啡好了，我们去旁边坐坐。”
　　”华以安端着托盘走在前方，赵晴之和她并肩，“太吓人了，先给你下黑手，然后过来倒打一耙。”华以安端着托盘走在前方，赵晴之和她并肩，“太吓人了，先给你下黑手，然后过来倒打一耙。”
　　三人先后回到原先的座位，咖啡香气袅袅。赵晴之捧着咖啡，原先想要撮合沈度和华以安的心思也歇下来。
　　赵晴之在手机上发消息问华以安，【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从实招来。】赵晴之看的清楚，刚刚沈度对于自己的问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思考
　　没什么关系的话需要思考什么，朋友，老朋友。多简单的回答。
　　华以安看了眼手机，【事实上我在追他。】
　　赵晴之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
　　华以安将手机屏幕倒扣在桌上，“今天麻烦你了，没想到你还了解楼亦航家里的事情。”
　　沈度并没有接受华以安的道谢，“他刚刚觉得自己不占优势所以才离开的，还是要小心他后面哪天又过来找麻烦。你打算怎么办。”
　　“没事，大概主要是觉得我昨天让他丢脸了，气在头上，等想清楚了应该就好了。”华以安说的轻松，但是自己心里也没底，。如果楼亦航回去冷静下来了两人以后没什么交集也就算了，如果后面他还想做些什么出气的话也只能见招拆招。
　　华以安脸挂着不是大事的轻松笑容，但是沈度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快结束。“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
　　“好”华以安答应的干脆，带着漫不经心。怎么可能去联系沈度呢？如果沈度在的话，自己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束手束脚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而赵晴之还沉浸在华以安说她正在追求沈度的八卦的震惊中。原本大大咧咧的性格的她在他们两人面前想一个鹌鹑一样。华以安看向她，“你是刚刚被吓到了么，早不等下早点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这就走。”赵晴之只觉得自己现在在这里碍眼，需要找自己老公好好分享一下这个八卦。
　　“不是说让我晚点陪你去拿你订的包包，你现在就要走？”华以安深知这位大小姐的社恐性格，人少的时候是个令人头疼的小女巫，一旦人多起来就会像鸵鸟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进沙子里。
　　“那个不急，那个晚两天过去应该也没事。”赵晴之给自己又抿了一大口咖啡，然后匆匆离开，她刚刚在微信上给陈健发去了消息，说自己去公司找他。陈健这两年成熟了不少，至少对于自己的事业更加上心，就是休息日也常常泡在工作室里。
　　华以安没有挽留住赵晴之，她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咖啡店，留给华以安一个潇洒的背影。窗外的梧桐树阴影大片落下，即便快进入夏天的天气也被掩映了几分。华以安即便直接告诉赵晴之自己在追求沈度，但是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追求。少男少女的追求是赛场上的加油呐喊，是课后的补习笔记，是张扬热烈的我喜欢你。成年人男生的追求是鲜花，金钱，以及礼物。
　　自己呢？
　　自己呢？她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壁。
　　或许以后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时刻，自己一直追逐的人落在自己面前，自己近距离的打量，观察。也会发现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凡人的假象。
　　但是至少自己有这样一个机会，再也不会有的第二次机会。去追逐自己的结果，去填补之前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