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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有一个哥哥给了我一个玩具,被王可抢走了,他不给我还把玩具弄坏了,然后我生气了就推了他。”

      “你骗人,姐姐,她骗人,明明是大哥哥给我的玩具被她抢了又给摔坏了。”

      “大哥哥长什么样子啊?大哥哥比我的爸爸还要高。”

      项丙喜在病房外面听着,王可的父亲也在病房里面,刚才看了一眼身高大概是一米八,比一米八高、戴着白花花的镜片、长相颓但和善,心里跟随着王可的话一点点画出了一个人的模样。

      问题还没有结束,他继续听着。

      “哥哥去哪里了?不知道哥哥去哪里了,我和王可打架把花盆推倒砸到人了,爸爸妈妈就不让我们出门了。”

      “什么时间?是爸爸妈妈下去打饭的时间,我记得是十点半。”

      项丙喜没有及时赶到,错过了和始作俑者见面的机会,想听的听完了,他走到护理站问值班的护士。

      “楼道里面的监控有损害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会向医院的管理部门申请查看。”

      “何止是这里啊,医院的监控前几天都坏了,昨天师傅来修,本来是修好了,哪曾想用不了一天又坏了,你想看也看不了。”

      “谢谢,打扰了。”

      项丙喜本想拿着证据给那个人看,用事实说话,别说废话,如今看来,免不了口舌之争。

      他乘坐电梯下到医院住院部里面,坐在花园前方的长条椅上,拿出手机,脑海里面回忆着曾经看过的员工资料,找到了一串电话号码打过去。

      非必要,项丙喜不愿联系那个人,他对自己做的恶心事情,只要一想起来就全身发麻,堪比淋了一场口水雨,黏糊糊、臭烘烘。

      “项丙喜?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项丙喜开免提,把手机放到椅子上,在有限的距离内说着直白的话:“我哥是不是你砸的?”

      “你哥?是昨天晚上跟我说话的人吗?你的哥哥是个好人,他要我辞职去他的公司上班,这样子我就能天天看到你了。他是你的哥哥,我爱屋及乌还来不及,怎么会砸他。”

      “你今天上午在哪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哪儿?找到能证明你清白的证据,来人民医院住院部找我。”

      项丙喜说完挂电话,手抖地连电话按键都点不住,手指接二连三地没有按到正确的键位上,让他开始焦急、呼吸急促。想要快速达成一件事情,却因为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而导致频繁地发生错误,这种感觉催生了他本就不慢的速度。

      手机屏幕上的指纹印记越来越多,手指、下巴的汗珠不断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个挂断的按键。

      自身增加的难度使得他在操控身体时愈发急躁,渐渐的,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违背了他的性格,出卖了他的灵魂,摔在地面上的手机,无可奈何地正在哭泣。

      在他身旁行走的人身上穿着的病服,在这一刻,因为角度、光线的问题,也穿在了他的身上。

      时间很长、病很重,没有住院的人儿,生不生病自己说了算。

      项丙喜脱下病服,把自己圈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调整呼吸,只要记得,每一声都是重要的呼吸,失去一次就会窒息,窒息后肖骅雨会疯掉的,就会平稳下来。

      原来,不是自己的病好了,是肖骅雨和他身边的人都有分寸感,竟让他觉得,可以正常地和人相处了,只剩下愿意与否。

      殊不知,是远离了一个人造的乌托邦。

      项丙喜从膝盖里抬起头,视线一点一点地随着光线看向高楼大厦、看向太阳,还未看到,被人叫住了。

      “你怎么了?”男生跑到项丙喜的身边,弯腰想扶起他,被一把推开,摔在地上,不管摔地疼不疼,第一反应露出了痴痴的笑容,盯着自己的腹部看,黏黏地开口,“你碰我了。”

      说着,他爬到项丙喜的身边,难以自控身体反应,诡异地扭了扭脖子,眼睛不离他的侧脸,表露自己那恶心的心意。

      “项丙喜,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好开心啊,我认识了你的呼吸,和你的呼吸交了朋友,他很喜欢我,还有你的嘴,他会冤枉我了,他好棒。”

      他的身体没有靠近项丙喜,只是在话语中,与他完成了一场亲密地交流。

      项丙喜胃里翻滚上来的食物被他伸手堵在了口腔里面,他知道抵抗不了生理反应,站起身,捡起手机,飞快地跑到住院部一楼里面,找到了卫生间走进去,呕吐在了洗手池里面。

      双手死死地扒住水龙头,才以疼痛的力量抵抗住了颤抖的身体。

      “我知道的,你喜欢我。”

      项丙喜气得眼睛都红了,但又无可奈何,骂他?打他?他巴不得的行为,包括于……杀他。

      变态。

      早知道,就不帮他了。

      项丙喜被公司录取后的不久,全公司的人员都收到了来自肖骅雨送出的礼物,又被项丙喜要回来,上至老板下至保洁员,全部都一扫而空。

      有些愿意给、有些不愿意给,通通都对项丙喜的固执投降了,末了还说一句。

      “给给给,你这个人真偏执。”

      只有在去找信前十的时候,看到他怀中抱着礼物、被几名男同事欺负,掠夺他手中的手表,口吐恶言、手上没轻重。

      “你这么颓的一个人,撑的起这个品牌吗?”

      肖骅雨的礼物分男女,不分人,随机礼物的价格除了商品外,还被人自定义了价格。

      项丙喜厌恶,不惯着他们,把他们的礼物回收,在他们动手后正当防卫,却没有拿回信前十怀中的礼物,反而第二天买了一份礼物,与他交换,并且把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拿下来。

      “你的手腕纤细,手表戴不住,不嫌弃的话可以试试这款男士手链,里面有佩戴的方法。”

      项丙喜只是不喜欢别人的背上有不该属于他们的重量,他曾经有过,被人帮助、照顾、关爱到如今,成为了一个不算太坏、也不算太好的人。能够在能力范围内、保持着分寸感去帮助信前十。

      万万没想到,被误会了。

      不是误会,是喜欢。

      只是他不承认。

      “你的身体,也在说喜欢我。”信前十站在卫生间门口,盯着他胸膛地起伏和吐红了的眼睛,开心地唤他,“你别否认,你只有在见到我的时候才呕吐。”

      “证据。”项丙喜不和他多说,解释的下场是他不听,不解释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又很难听,碰到这种没皮脸的人,没办法。

      “我录下了监控,可以证明我今天上午在公司里面整理我自己的东西。”

      项丙喜让他拿着手机、点开录像给自己看,认真的表情让信前十小声笑着,羡慕地开口:“好想变成手机啊,这样子就能被你看着了。”

      “闭上你的嘴。”

      “好。”信前十听他的话。

      没有了打扰,项丙喜看完了监控,好奇怪,从十点开始,信前十就一直在公司里面收拾东西,直到被自己叫出来才动了动位置。

      难道不是他?

      一会儿去公司里面亲自查证。

      “你可以走了。”

      信前十见他走出卫生间,跟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哥哥受伤了,我不用去看看他吗?我都买上水果篮了。”

      “不需要。”

      “啊?那这样子哥哥会不会以为我不周到,对我印象不好,不让你嫁给我啊?”

      项丙喜深吸一口气,站定脚步,转身去到一个没有人的病房,床上的床单新铺好的,大概会有病人居住,真是对不住了。

      他拆开被罩,扔到信前十的面前,吩咐。

      “拆开你的水果篮,拿橘子堵住自己的嘴,然后钻进去。”

      “你想把我绑起来吗?我乖乖地不会叫,可是我不想被别人看到我被捆绑的模样,那是我会奉献给你的独家。”

      “不做的话,就滚。”

      信前十抿唇,缓缓抬起手,橘子皮碰到嘴唇的那一刻,笑了:“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送过的橘子吗?我剥了皮、又舔过的,你吃进了口中,我问你甜不甜,你说甜,我们那算不算接吻啊。”

      信前十的眼睛移到他的唇上,恳求:“想让你亲亲我……我也想亲你。”

      项丙喜在意识到信前十背地里将给自己的食物中下了恶心的东西后,已经学会了不去想他说的任何一切,终究怪自己没有戒心。

      信前十见他不说话也不灰心,把橘子塞进口中,故意粗鲁地撕裂嘴角,这样子就和项丙喜一样了。他的嘴上有伤口,自己的嘴上也有伤口,这才是夫夫。

      项丙喜没有看他,从口袋里面掏出现金,抽出三百块钱放在床上,这不是给信前十的补偿,是给病人的补偿,拿枕头压着,将被罩的固定绳系成死结,离开。

      上到科室就碰到了医生,他记得这位是肖骅雨的主治医师,小跑过去拦住医生问:“肖骅雨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昏迷中,时刻注意情况就行,他的病情不严重,花盆是擦着脑袋过的,要是直直砸中脑袋,情况可就危险了。”

      项丙喜松了一口气,快速跑到病房里面,打开门的一瞬间,觉得春暖大地、百花齐放,每一步都走在了云朵里,几乎是朝着肖骅雨飘过去。

      人儿虽然还是晕着的,但无碍就好。

      项丙喜的眼睛看着他,嘴巴跟他的女朋友道歉。

      “刚才不好意思,走得匆忙,没有听你把话讲完。”

      “没关系,我想跟你说的是,在肖骅雨被砸后,我去了九层问了具体的情况。我有机会能拦住你,但想了想,你得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才会放心。”

      “你看到送小朋友玩具人的脸了吗?”项丙喜问。

      “看到了,我画出来今天晚上给你看,这不是一场意外,他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肖骅雨的女朋友看了眼时间,交代,“我今天下午有课,六点结束,等结束后我会来医院看肖骅雨。”

      “好,肖骅雨这里有我,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你安心上课。”项丙喜跟着她站起身子,“我送你。”

      “不用了,你在这里照顾他。”

      “我怕你出危险,我哥昏迷了,我得照顾好他的女朋友,不然的话,他怕是连在睡梦中都不得安稳。”不看到始作俑者是谁,不抓住他,项丙喜不放心,怕人是报复肖骅雨,更怕人是仇视自己,选择报复在肖骅雨的身上。

      “好,那便先将肖骅雨拜托给你的朋友了。”

      躺在另一张空床上的祁半粮自豪地说:“左满姐,你看,我都说了他会去送你,请叫我预言家。”

      在项丙喜没有进来的时候,祁半粮和肖骅雨的女朋友左满非常投缘,互相之间聊了一些消息。知道她会去学校上课,项丙喜会去送,然后,自己在这里守一个不相干的人。

      祁半粮看到了项丙喜不好意思麻烦的眼神,安慰他、宽他的心:“你帮助了我,我就会帮助你,早去早回。”

      “谢谢。”项丙喜对他微点头,应了他帮助,只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全程跟我开视频吗?我不放心他。”

      祁半粮不怕他欠自己人情,就怕不欠,一口答应下来,出了病房门就开着视频。

      项丙喜为了不错过一秒钟,走楼梯,让左满乘坐电梯,没有让她久等,跑着下了楼梯后与她并排走着。

      两个人短暂的一路上沉默不语,能开口的也只有,再见、路上慢点之类的话,倒是祁半粮与左满同为女生,全程都在聊。

      在左满走了后,祁半粮无聊了一秒钟,听到项丙喜说:“如果有一位戴着眼镜、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男生敲门,别让他进。”

      虽然项丙喜和护士率先沟通好了,无论是谁问肖医生今天中午的事情,所在科室、所在病房,都一律不回答。但架不住信前十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找。

      “呃……项丙喜,你说迟了。”

      祁半粮看着门外佩戴着眼镜、身穿着藏青色衣服的人,现在关门来得及,无奈被他水色的虹膜恍了一下,错失良机,被他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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