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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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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和项丙喜视频吗?”信前十听到了项丙喜的声音,确定他在这里后,戴正了在寻找期间被迫滑落的眼镜,是在看到人后放松地表现,也是不想暴露出真实面目地遮掩。
“不是我,是他的哥哥,我只是连接他们的一架桥梁。”
“你把手机给我吧。”
这个要求,祁半粮做不到,自己的手机自己还是有话语权的,把视频的对象交给项丙喜选择,踢过去的皮球被他稳稳地接住。
“别管他,我马上就到。”
“你听到了吧。”祁半粮说完,转身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将摄像头对准床上的肖骅雨,自己在玩头发,要是左满在,不至于这么无聊。
她对视频里面的两个人都不感兴趣,眼睛自然关注自己,不像是身旁的信前十,眼珠子是滴在项丙喜的身上了,全方位看着,堪比摄像头的存在。
幸好,项丙喜看不到,躲过了一劫。
项丙喜回到病房,一直没有说话的信前十在他的面前有了表现:“哥哥的病情怎么样了?”
项丙喜没有回话,等祝清明进来病房后只对着她开口,在熟悉的人面前的语气自然是好的,这等声音简直是让信前十垂涎欲滴。
“我吃了饭来的,我在这里看着肖骅雨,你赶快去吃饭吧,视频还是要录的,让他醒来后也放心。”祝清明观察了项丙喜的神色和对话,轻声感叹,“肖骅雨被花盆砸到后特意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看着你,不要你做出傻事来,现在一看,笑笑真得是长大了。”
面前冷静的青年,再也不是那个得知肖骅雨被欺负后,害人害己的少年了,碍于身旁有人在,祝清明没有说完,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轻轻地催促:“去吧。”
“好。”项丙喜应下,转头邀请祁半粮,“你还没有吃中午饭,和我一起吧。”
“嗯。”
等出了病房,祁半粮好奇问他:“你姓项,你哥姓肖,是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还是不是亲兄弟啊?”
以往此类的问题都会落在肖骅雨的头上,这是首次由项丙喜亲自回答,是第一次,却像是回答了千千万万次一样熟练、自然。并未因为身旁的人是陌生人就拒绝这段关系地露面,这并不难以启齿。
“不是亲兄弟,我是被他一个人养大的。”
“你的父母呢?”
“早亡。”
想来是离世的时间很长了,才会让他无声地说出来,让聆听者短暂的失聪,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才不会提醒人家或许正在伤心这个事实。那是别人,不是祁半粮,她平等地像是找到了同类人,并且这个同龄人很有乐趣地发疯。
“好巧,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人,但又不那么巧,你有一个哥哥,我没有,有哥哥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项丙喜的眼珠子在眼眶内转来转去、动来动去地挖掘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一切,想通过语言转为画面表达出来,让人身临其境。但很难,要挖二十年的工程量短暂时间是必须要辜负提问的人的,若是只说一年、只说一天、一次,现在就可以回答,可没有办法,他们就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因此,他得不出答案,身边有人能说出来。
“不好。”
祁半粮探头,越过项丙喜看他身旁的空位置,习惯了并排行走的视线,这一次落了空,又本能地向看去,也没有人,直到转头看到了跟在项丙喜身后的人,和他搭话。
“怎么说?”
“会和我抢东西、抢食物、抢我所拥有的一切,纵容别人欺负我。”
“你有哥哥,和我没有哥哥一样惨哦,我们是什么受害者小分队吗?”祁半粮打趣着他们的经历,其中虽然也有自己,但那又如何?痛苦、难过、都是不能说给别人听的秘密,自我的戏谑才是引起别人同情心的杀招。
祁半粮走着走着,和信前十走到了一起,问他:“你有反抗过吗?”
“没有,那些我都不在乎,他想要就给他,至于欺负。”信前十戴着雾蒙蒙的宽大镜片挡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可在这一刻,奇迹般地因为窗外光线的照耀,让水色的眸子接收到了光合作用,生长了起来,生命力的指引是走在前方的青年。
“若是没有欺负,我也不会碰到项丙喜了,我想感谢霸凌,让我遇到了你。”这话很明确就是对着项丙喜说的,他说的每一句话不是对着项丙喜说,就是没有意义。
说着有心,听者有份,被迫参与到他以前经历的项丙喜保持沉默,冷脸进入了电梯,伸出手挡住电梯门,让祁半粮和信前十进来,没有失去风度的下场落在某人的眼里就是爱。
信前十正大光明地盯着项丙喜看,和他的身高很般配,个子相差无几,就看鞋子的高度了。
信前十的鞋底高,看上去比他高出三厘米,为了方便观察到项丙喜,只有比他高,才能在层层的办公桌里看到露出小半颗脑袋的项丙喜,每天上班光是看到他的头发,都会迎来好心情。
追求者、被追求者……
祁半粮抿了抿唇,这关系有意思,和信前十不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有机会问对面坐着的项丙喜了。
“他看上去很喜欢你的样子,可是你看上去很讨厌他,你们两个人之间具体什么关系啊?”
“和你无关。”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尽管很讨厌对方,项丙喜也不向外界透露对方的性取向和性格,肆意地交谈,不失为一场对他的语言伤害,性取向是没错的,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项丙喜尽力维护着小小的喜欢,只是实在是太过分了。
项丙喜咽下去食物,转头看向邻座的信前十,刚好撞入了他的拍摄,被手机无声拍摄的相片,不久之后就会参加一场有声的活动,项丙喜强忍着不把他手机砸烂的行为,开口:“出去。”
“可是我想见你。”信前十的沉稳来自于没有和他坐在一起,没想到不坐在一起,手机拍摄都关静音了,自己还是会被赶走,他认为自己是万分委屈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我都离你很远了,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叫安保上来,把他关起来。”
项丙喜跟不远处正在拍摄自己吃饭视频,要给肖骅雨交差的厨师说,从一开始在餐厅楼下看到安保的时候就该这么做了,但毕竟是个正门口,怕坏了餐厅的形象。想着他要是不做恶心的举动就随他去,没想到还是会把他关起来。
“不用安保,我只接受你把我关起来。”
“行,跟我来。”项丙喜离开前没有暂停录像,让肖骅雨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比暂停让他猜测来得好。项丙喜从来都不会让他在自己的事情上有所疑虑,再者,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反正也马马虎虎说了信前十的事情,大方地露给他看。
项丙喜把他关进包间后,对着身旁的大厨说:“先把他暂时关着,什么时间放出来我会提前告诉你。”肖骅雨开的餐厅,项丙喜有话语权,给信前十点餐,“他不吃芹菜、对于海鲜、奶制品之类的食物过敏,你送餐的时候给他上饮料,什么口味都行,除了白开水。完了,把窗户关小一点,他有花粉症,虽说这是春天诱发性小,但还是注意一下,”
在讨厌他之前,项丙喜也和他吃过一段时间的饭,短暂地接触,只要留心注意,便能如相处了半生一样。
项丙喜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看到祁半粮的笑容,不解:“你笑什么?”
“对讨厌的人这么好,你是让他更加喜欢你呢,还是要他厌恶你?”
“你听力很好。”项丙喜避着人说的,都没有成功,下次要注意……会唇语的人,他没有想到,回答她,“我说出的是事实。”他尽力避免人喜欢自己了,都不当面说。
“事实会害你的,你要是真的不想让人喜欢你,就不要对他好,我还没有见过或者是听过,把讨厌的人关进包间里面,一日三餐伺候好的,这是你讨厌人的方式的话,那你也讨厌讨厌我呗。”
“你好奇怪。”哪里有人追着让人讨厌自己的。
“是你奇怪。”
项丙喜不和她开展一场口舌之争,还想吃完饭去医院里面照顾肖骅雨,说起这个,有件事情就要和祁半粮说:“你的项链,我迟点给你修好,后天一定来得及。”答应了,就不能违约。
“好啊,不只是项链,还有你的人,后天一定要都到现场。”
项丙喜点头,互相之间帮忙,你来我往、有来有回地在吃完饭后,放心地去了前公司,医院那边有祝姐在,不担心,就没有麻烦祁半粮。
项丙喜进到公司里面只有一个目的,查监控,看看信前十有没有说谎,即使不是公司里面的员工了,其他员工还不知道,更因为没经营同事关系,让他一路安静地走到了办公区,该来的眼神暴力还是来了。
项丙喜选择一一忽视,与每一句话擦肩而过。
“你胆子可真大,下午才来公司,走后门进来的就是潇洒。”
“哪是他潇洒,是自以为能当上老板娘,开始放肆了。”
“老板宠妻那是出了名的,全公司上下有谁不知道,就他成天起来装耳聋勾引老板。”
“喂,你当听不到?”
项丙喜被这句话撞到了,侧了一下肩膀,躲过前面的男人想推自己的身体和心,刚才一一掠过的话也围了上来,五六个黑白西装的人势必围不住一个身穿明黄色休闲装的人儿,颜色不同,无需废话。
午休给了他们喘息的时间,让他们自认为可以在这个时间段大力地呼吸,只有窒息过后才会拼命地喘息,项丙喜给他们这个机会。向前靠近领头的人,挽起衣袖,在看到对方藏在背后的手有动作时,还以为是要攻击,都做好准备了,没想到一沓照片扬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