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约定》浣溪沙的兔子

27、恋爱的第九天

　　月黑风高，数辆看似普通的轿车低调驶入格兰特公园附近的一幢建筑物内，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后座乘客的面孔，就会发现这些都是原企鹅人、现红头罩手下的得力鹰犬。

　　他们在走廊内碰头，隐晦打量这次聚会又少了谁，整理一番衣着，按地位高低有序走进会议室，默默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落座，安静等待领头羊的到来。

　　这无疑是一场严肃的会议，区域头目们依次向老大汇报上月工作情况，办事不力的会被惩罚，成果卓越的会有奖赏，背叛者和踩底线的家伙则会被连开三枪，丢弃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老鲍勃没来。

　　那个蠢货，早就劝他收手了。

　　跟着谁赚钱不是赚，非得想办法迎回企鹅人。

　　他手底下生意的大头是毒|品，新老大不准他向学校兜售，那不就是拦了他的财路？

　　不过是赚的少点，钱能有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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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用眼神和手势小心交流，生怕会议室里有窃听器。

　　一阵规律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所有人默契停手，微微低头打量会议桌，仿佛它此刻已经变成了稀世珍宝，值得他们仔细鉴赏。

　　红头罩到了，他手上提着宛如一滩烂泥的老鲍勃。

　　“我告诉过你们，在我的地盘不允许向学校兜售|毒|品，”红头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为什么总有人不听话呢？”

　　约翰作为|毒|品|生意的总负责人，出了一脑门子汗，他没敢擦，小心回答：“我失察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是吗？”红头罩冷笑一声，把老鲍勃扔在地上，“做咱们这行，太过自谦可不好。”

　　“Boss……”约翰试图继续解释。

　　红头罩打断了他，“三天前，你跟黑面具的人在琼斯酒吧碰面，都商量了什么？”

　　约翰和另外两个人脸色大变，毫不犹豫把手伸向腰间，打算拔出手枪。

　　红头罩的动作更快，三声枪响之后，三人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约翰疼得满头大汗，费力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

　　“你在找什么？”红头罩戏谑地问道，“黑面具答应借给你的三十个假面会社|暴|徒？看来今晚他们不会来了。”

　　“这不可能……他们……”约翰喘着粗气，在进门之前他还确认过那些人已经埋伏在周围，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怎么会全军覆没？

　　可现在没人冲进来对着红头罩扫射也是事实。

　　倒地的三个人脸色苍白，一半因为失血，一半因为绝望。

　　其他人看了看完好无损的红头罩，又看了看马上就要进地狱的同僚，立刻七嘴八舌开始表忠心。

　　有人愤怒地表示这三个混蛋吃里扒外，自己愿意带人去端了他们的老巢，也有人机灵地痛斥叛徒，就为了那点儿利润，竟敢阳奉阴违，自己愿意处决这三个家伙……

　　红头罩没有说话。

　　区域头目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面对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头盔，逐渐像被掐住脖子的鸡鸭一样安静下来，会议室只剩下浓稠的血腥味和三人沉重地呼吸声。

　　红头罩嗤笑一声，“仁慈”地又给了三个叛徒各两枪，送他们去见撒旦，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到首位，“开始汇报吧！”

　　众人默契忽略地上还冒着热气的三具尸体，依次总结近一个月的工作情况。

　　会议的最后，红头罩轻描淡写地把死去三人的产业分给了几个表现好的人，分割方案非常合理，绝不是短时间能想好的，没有人提出异议，看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这场会议不过是一次杀鸡儆猴的戏码。

　　******

　　夜深了，所有手下已经驾车驶离格兰特公园，红头罩不爽地“啧”了一声，亲自动手把尸体搬上皮卡，运到了上东区一个不起眼的工厂里。

　　走过平平无奇地超英周边生产流水线车间，进入清洁工具储存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装着深红色液体的容器，取出一点抹在挂钩上，红头罩和尸体瞬间消失不见。

　　他们来到了另一个厂房。

　　这里也是超英周边生产流水线，但空间却比之前的大了不止一倍，即使深夜也没有停工，几十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正机械地进行操作，看到红头罩带着尸体过来，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和幸灾乐祸，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仿佛制造神奇女侠周边就是他们的毕生所愿。

　　“尸体”们发出呻吟声，陆续睁开眼睛。

　　“我们到地狱了吗？”老鲍勃惊恐地低喃，不然怎么会看见被红头罩处决的人操纵机器生产神奇女侠周边。

　　“闭嘴，蠢货，”约翰更加冷静，他猜到了红头罩没有杀人，所有表面上被处决的家伙其实都被悄悄送到了这家工厂，“红头罩，看来道上传的没错，你就是蝙蝠家的小崽子。不敢杀人？混什么|黑？你以为我会感激你饶我一命，痛心疾首洗心革面吗？做梦……”

　　“别误会，毕竟我们都有共识，你们这些烂人欠下的不止一条命，被杀十次都不算冤枉，”红头罩低笑起来，“不过有人给过我一个建议，人只能杀一次，而死后一了百了，太便宜你们了，怎么都应该从你们身上榨出足够的罚金之后，才能送你们去见撒旦。”

　　“呸，我可不是那些孬种，”约翰硬气地回答。

　　流水线上的工人听到这句话都怒视约翰，但由于红头罩还在，勉强克制住了。

　　红头罩没把他的发言太当回事，转头挥手示意，“教教后来人一点规矩。”

　　一个手臂纹满了恶魔的壮汉狞笑着走了过来，规律的流水线工作没有消除他的戾气，难得有不长眼的新人可以发泄，他会好好招待他的。

　　红头罩没理会约翰的惨叫，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位于林荫大道的安全屋，雷娜塔正在厨房准备宵夜，“又解决掉一批？”

　　杰森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雷娜塔没听清，端着苹果派走到了客厅。

　　香气钻进杰森的鼻子里，他不顾烫手，拿起一角派塞进嘴里，“毒|贩们应该能安分一段时间，不过还是得辛苦你再帮忙扩建一下厂房，总有贼心不死的家伙踏破底线。”

　　雷娜塔点了点头，把无可救药的犯罪分子关起来生产周边就是她的建议，自然很愿意出力扩建。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一方面是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另一方面就是杰森尊重生命，他之所以觉得应该用死亡以绝后患，是因为监狱永远关不住罪大恶极的人，既然雷娜塔的神奇炼金迷宫能困住他们，避免出现更多的无辜受害者，他也不是非要动手杀人。

　　最开始，被关起来的家伙们都不肯死心，一边策划逃出去，一边砸烂了所有原材料示威。

　　杰森先是冷处理，等他们发现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座没有看守的工厂后，一部分人开始动摇服软。

　　当杰森赋予他们管理其他人的权限，暗中出手整顿团结起来宣称死扛到底的团伙，一根棒子一颗枣，总是识时务的底层人慢慢听话了，工厂的流水线开始运转。

　　新的问题继续出现，有人表面听话服软，暗地里偷偷使坏，都是些污染原材料、故意制造次品之类的小手段，伤害不大却恶心人。

　　杰森没惯着他们，虽然工厂本质上是所|监狱，创造经济价值只是附加的，但小事不管终会酿成大祸，他启用连坐制度，根据不同人的性格把他们分成小组，一人犯错全组受罚，大部分人都不是受虐狂，自然会主动监督起那些有小动作的人。

　　至于期间发生的打架斗殴？或者宁死不服的？

　　不好意思，这里不是什么正规|监|狱，红头罩只会冷眼旁观，或者打得比他们还狠。

　　总而言之，通过半年时间蚕食企鹅人的势力，把有能力逃脱审判的罪人关进工厂创造价值，红头罩的名字终于藏不住，进入了所有哥谭势力的视线。

　　这也意味着，某只阴魂不散的蝙蝠很快就能摸上门来。

　　杰森不心虚自己混成黑|帮|头目，干着以前深恶痛绝的那些事。

　　他现在依旧深恶痛绝，但是成年人知道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在哥谭这样的城市，自己就算再能打，也不能管住手下彻底跟那些涉|黑|产业划清界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只能控制其中最凶恶的那一部分，尽可能保护无辜的贫民。

　　杰森心虚自己把雷娜塔拉下来水，之前他养伤的时候，是雷娜塔带上面具，以“三无”为代号，四处窃取情报，暴力殴打坏人，顺带|做|空|股票蚕食|黑|帮|资产，好好的科学界新星画风突变成了犯罪|界大神，每次半夜醒来看见她乖巧的睡颜，杰森都有些想给自己一巴掌。

　　雷娜塔反而没有思想包袱，混血种的生活本来就异常魔幻，蝙蝠家也人人都是法外狂徒，她以前当乖乖女才是跟家里人的画风截然不同，现在终于统一了。

　　只能说家庭是教育最重要的一环，被蝙蝠熏陶了这么多年雷娜塔才迈出第一步，已经是非常有定力了，男孩们可是没一个撑过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