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约定》浣溪沙的兔子

26、恋爱的第八天

　　太阳高高地挂在半空，杰森从睡梦中醒来，但懒洋洋地不想睁眼，伸手摸了摸身侧，发现床铺已经失去温度，才艰难逃脱被子的封印，光脚踩在地板上，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把脸，又愣了几分钟，终于回忆起昨晚的一切。

　　胸口、锁骨和后背痒痒的，雷娜塔没咬太狠，只破了一点点皮，可他却觉得这些伤口的存在感比骨折还强。

　　布鲁斯和提姆会杀了我的，杰森幸福地想，又忽地反应过来，雷娜塔去哪儿了？

　　他在空荡荡地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一份丰盛的早饭or午饭（？），一套已经叠好的衣服，还有一束怒放的玫瑰，就是没找到应该在的女朋友。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杰森没吃饭，也没穿衣服，蜷缩在沙发上望着玫瑰发呆。

　　雷娜塔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她走过去，把购物袋放在一旁，目光停留在杰森漂亮的锁骨上，情不自禁俯身亲吻。

　　杰森一开始没动，直到女朋友动作越来越放肆，危机感促使他赶紧做些什么打断，“袋子里是什么？”

　　“一对蓝宝石袖扣，很衬你的眼睛，”雷娜塔回答。

　　杰森发现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女朋友明显更兴奋了，他红着脸试图挣扎，“我饿了。”

　　“我也是，”雷娜塔怜爱地摸了摸杰森的脸。

　　许久之后，杰森才吃上期盼的午饭。

　　雷娜塔之前已经吃过，不是很饿，只陪着他慢慢吃了一小块甜品，“集团分部的重建计划已经定稿，上下游客户都同意把本次袭击导致的损失和工期延误按不可抗力相关合约条款处理，明天就可以离开纽约了。”

　　“正好，我明天有点事，”杰森撇了一眼线人发来的信息，“需要临时回一趟哥谭。”

　　雷娜塔发现杰森神情有些不对，“一起？”

　　“不用，我一个人回去就行，”杰森拒绝了。

　　压下心里的不安，雷娜塔没有坚持。

　　三天后。

　　雷娜塔很后悔当时没有坚持。

　　拨给家里的每一通电话都被挂断，提姆悄悄发消息，告诉她留在加利福尼亚别回来，可看见新闻上报道富豪奥斯瓦尔德·科波特遭遇不明人员枪击身亡，她怎么可能坐得住？即使新闻里那个不明人员只露了一只手，她也依旧能认出它的主人就是杰森。

　　等飞机落地，已是深夜。

　　雷娜塔没有选择回庄园或者继续尝试联系其他人，真空之蛇游走在建筑之间，它告诉主人：蝙蝠侠和红头罩在七公里外激情互殴，红罗宾和罗宾藏在一旁观望结果。

　　她需要交通工具，正好机场附近有蝙蝠家公用的安全屋。

　　等雷娜塔赶到现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红头罩不是蝙蝠侠的对手，他的头罩碎了，脸颊高高肿起，右手扭成奇怪的姿势，很明显已经断掉，腿似乎也受了重伤，倒在地上之后，没有再站起来。

　　蝙蝠侠一步步向红头罩走去，红罗宾有些犹豫，他拿不准现在要不要出去阻拦。

　　雷娜塔没有犹豫，她挡在了两人中间，红罗宾见状也赶紧跳了出来，罗宾紧随其后，不过他显然跟蝙蝠侠是一边的。

　　“让开，”蝙蝠侠用能让哥谭罪犯们骨头幻痛的声音说道。

　　“不，”雷娜塔不肯退步。

　　“B，”红罗宾试图打圆场，“我们都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蝙蝠侠继续往前走。

　　雷娜塔咬咬牙，扔下一枚烟雾弹，带着红头罩逃跑了。

　　蝙蝠侠没有再追，直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安全屋，雷娜塔把杰森放下，给了他一颗弗丽嘉子弹，开始处理伤口。

　　等骨折部位都固定好，淤伤都上完药，麻醉的效果正好过去，杰森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过去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我都不知道你准备了安全屋，也不知道你还懂外科和骨科。”

　　“我一直在准备着，然后在忐忑中期望这些都没有派上用场的一天，”雷娜塔给杰森打了一针消炎药。

　　她知道布鲁斯，他不仅是为了当年没有走出小巷的一家三口，而愤怒地向这座罪恶城市复仇，更是为了保护哥谭其他年幼的孩子，不会再遭受类似的痛苦。

　　所以，布鲁斯创造了蝙蝠侠，披上披风，夜夜战斗在与罪恶斗争的第一线，从街边混混到黑||帮头目，再到罪恶高层，都是蝙蝠侠的目标。他用恐惧震慑着黑暗中蠢蠢欲动的敌人，推着哥谭向光明艰难缓慢前行。

　　但他更知道罪恶永无止境，而面具下的布鲁斯·韦恩只是一个凡人，所以他把蝙蝠侠变成黑暗中的一面旗帜，告诉所有人：邪恶永远存在，但抗争和希望也永远存在。

　　要举起这面沉重的旗帜，蝙蝠侠就不能把自己放在审判者的位置，要把权力还给群体意志，即使他知道在腐朽的哥谭市，公平公正的审判如同昙花一般，美丽却少见。

　　在蝙蝠侠的努力下，哥谭市的平均犯罪率虽然依旧很高，但非自然死亡的人数确实在逐年减少，已经有许多人在旗帜的带领下，走上了那条无望却又充满希望的抗争之路。

　　她也知道杰森，他清楚蝙蝠侠的理想，也认可不杀原则十分必要，但他忘不了底层人民的哭喊，每一个为了生存被迫犯罪，或是倒在黎明前黑暗中的小人物，都是别人的父亲、母亲、丈夫、妻子、孩子……他们无力地被超级反派们裹挟着，走向绝望的将来。

　　蝙蝠侠的办法有用，但那太慢了，不杀原则甚至让某些人有恃无恐。

　　杰森无法忍受这些，他与蝙蝠侠的冲突随时可能爆发。

　　所以雷娜塔背着所有人悄悄购置安全屋，苦练急救技术，她不想失去他们。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杰森喃喃。

　　雷娜塔没说话，轻轻吻了一下他。

　　额头的暖意给杰森内心注入一股力量，“我朝企鹅人开了一枪，打在要害旁边，那时候我很生气，但没想要直接杀了他，因为黑||帮头目的猝死，会让他的势力范围迎来一次剧烈动荡，期间会有许多无辜的人死去。”

　　雷娜塔轻轻“嗯”了一声。

　　“你相信我不会杀人？”杰森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雷娜塔摸了摸杰森的头。

　　“企鹅人害死了我的父亲，”杰森开始颤抖，“我知道他不是好人，进监狱是罪有应得，可如果不是为了给企鹅人顶罪，他本不至于被判二十年，能早早出狱，不会为了减|刑孤注一掷地参加那个实验……”

　　雷娜塔没有说话，她以一个不会压到杰森的姿势躺在他的身侧，用体温给予无声的安慰。

　　******

　　“我已经失去雷娜塔和杰森的联络很长时间了，”迪克把充满希冀的眼神放在提姆身上。

　　“我也联系不上他们，”提姆无奈地告诉迪克，“最后得到的消息是雷娜塔为杰森办理了休学手续。”

　　迪克暴躁地在屋里转来转去，恨不得提起卡里棍去暴打一顿企鹅人。

　　是的，蝙蝠们后来发现企鹅人没死。

　　他只是被杰森一枪打成重伤，悄悄躲起来养伤了，新闻上报道的是假消息。

　　“布鲁斯怎么说？”史蒂芬尼问道。

　　提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什么都不肯说，憋在地底发霉呢！半年前开始收编企鹅人势力的神秘人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我看到他了，”芭芭拉突然插话，给大家转发了刚刚爆出的新闻链接。

　　——《惊！冰山餐厅易主，神秘新老板竟是……》

　　迪克被吓到一脸空白，“我好像眼花了，哈哈哈哈哈……”

　　“你没有看错，大红跑去占领了冰山餐厅，”提姆飞速调出监控系统信息，“企鹅人被送进了黑门，他的诸多财产都被转移到了一个叫彼得·科波特的人名下……”

　　“彼得，是我知道的那个彼得吗？”史蒂芬尼一脸恍惚地问。

　　“很明显，是的，”提姆发现彼得·科波特只是一个假身份，红头罩击败企鹅人成为新任黑||帮头目的消息已经开始在地下势力中疯传。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迪克结结巴巴地说：“至少，我们知道他的伤都已经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