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三角攻略之私欲武士(银魂同人)》蝶影微踪

11、第十章

　　土方将染发剂，颜料与毛笔自壁橱中取出。他将自己的头发染成了白色，并用毛笔在自己的脸上及其余可能裸露的地方都画上蔓藤状的纹路。他双眼放空，望着镜中的自己。头脑中的景象却是总悟体内的寄生武器又发作了，亚麻金的头发逐渐变成了白色，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墨色藤蔓状的纹身。他向镜中的自己伸出手去：“总悟，今晚，将是最后一个。”忍受着变身痛苦的总悟轻轻的点了点头。

　　而现实里却是白发满脸图腾的土方冲着镜子缓缓点了点头。土方走至窗前，看着渐渐细软的雨，拿上一把伞，戴上佩刀，出了门。

　　高瘦的男人撑着一把伞，伞檐压得很低，稳稳的走在江户小巧秀气的青石板路上。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的时间，在除了中心地带的地方，江户是安静，逐渐入睡的状态。偶尔有晚归的上班族匆匆走过，但谁也不会去看这个男人一眼，因为他实在是太过普通，深色的衣衫，深色的伞，伞檐挡住了脸，几乎就要溶于沉沉的黑夜。

　　谁会想到，自己正与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发妖魔擦肩而过。

　　今天这个攘夷志士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所以过了今天以后白发妖魔也将会销声匿迹。

　　一个月的杀戮将尽。发作期只能等人一个月，不在一个月之内杀掉名单上所有攘夷志士的话，寄生体将会反噬，所有被覆上黑色藤蔓的皮肤都将迅速的销蚀腐烂掉。。。

　　一幕惊心动魄的画面忽然闪电般的在土方头脑中划过，土方停下脚步，呼气粗壮，心脏急速跳动着。
　　那一幕就如同闪电一般，短促，但却明亮，清晰的毫发毕现。场景还是那个灰色的实验室，总悟被囚禁在玻璃罩内，旁边的心脏监控仪滴滴的叫得极快，显示着180的数字，那覆上黑色藤蔓状纹身的皮肤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销蚀，露出肌肉，然后肌肉也销蚀掉，露出森冷的白骨。

　　“总悟，”土方拉住虚空中幻想的总悟的手臂，他看见月光细雨中的总悟，银发，脸上覆着黑色诡异的图腾，有些朦胧模糊，细雨仿佛落不到他的身上，只是和着月光在他身周形成了一圈带毛边儿的柔和光晕，他缓缓回首冲他浅浅一笑，依旧清秀美好：“过了今天，一切就都好了。”皎洁的光晕中，他依旧是当年那个笑容干净的少年。
　　土方的汗水和着雨水从下巴上滴落，他深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下，继续跟着总悟往前走。

　　他前面与这个攘夷志士通过信，约于浅明小巷相见。他说要向他请教刀法，用了橘鹤的化名，武士相约论剑，是很常见的。更何况，这位攘夷志士最近频频露面于媒体，意欲开设道馆，招募门生。

　　这么多攘夷志士，见面的方法都是不同的。多数是经过跟踪，碰见他们夜间独处的时候，上前杀害。也有直接获得行踪的，例如桂小太郎。也有是冒充快递员按门铃打电话的，在开门的一瞬，拔刀相向，然后杀死之后，拖到室外，营造试刀的现场。这次，是最大胆的一次，因为，这是最后一次。

　　浅明小巷是一条颇幽静的小街。街宽只能容得下一辆车过，因为没有住宅，只有几家店铺，一过六点就打烊了。路旁只亮着零星几盏路灯。
　　一丛纯白浓香的栀子花给了土方一个惊喜，前几天踩点时还安静的都是绿叶，现在在细柔的雨中摇曳生姿，雪靥满枝。一个男人戴着防雨的斗笠站在花丛边，负手背对着他。
　　应该就是今天的目标了。土方向他走去。

　　一边的暗巷中藏着一群人，山崎担心的回头去望局长，猩猩脸色有点苍白，但还是镇定的。Catherine 已经卸去少女的化妆，正式露出猫耳，以及阴影深刻的脸庞，呆板的双眼盯着渐渐走近的土方，脸上的神色坚毅的仿佛沧桑大叔一般。

　　土方的脚步逐渐加快，深色的伞落下，在地上旋转，微微弓下身体，刀已出鞘，是一把极品，映着月亮的寒光。他说：“您来了？”
　　男人转过身来，土方迅速抬臂出刀，直取心脏，那个男人没有一丝动作，凝固了一般，猩猩跳起来，准备上前，可是已经绝对来不及。山崎捂住了双眼。

　　然而，刀却硬硬的停在了男人的胸前，只浅浅的进入了衣服。猩猩的人已经出现在街道上，离他们只有五步远，但是土方没有看他，他只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看见挡雨的斗笠从他头上落下。在地上晃眼的旋转。银白的月光，照着他银白的卷发。

　　银时看着眼前的白发妖魔，脸上的黑色墨迹因为雨水冲刷已经退去一半，异常苍白的肤色，原本空洞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惊讶，而且渐渐清明起来。土方花着脸，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剑，他一下子无措。别人看来很清晰明了的事情，在他看来却是天地崩塌的剧变。一直在眼前的总悟不见了，自己居然站在总悟的位置，拿着总悟的刀，而眼前站着的居然是银时，自己差一点就杀了他。“总悟呢？他呢？银时，你看见他了吗？我在做什么？”他迷惘的回身，身体却骤然一紧，他低头看见了露出身体刀尖。缓缓回首，他看见银时面无表情的说：“从此我们两清了。”他看见猩猩局长吼着冲向自己，大手扶住自己。

　　视线模糊了，栀子花异常浓烈的香气和着清冷的雨与月光幻化成一个精致的相框，里面是天然卷越走越远的背影。

　　总悟呢，我在做什么？土方觉得身上的伤口并不怎样，而剧痛的是自己的头，简直如同神经崩断般痛苦，他抱着头，呻吟出声，然后眼前，一片黑暗，狠狠的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