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三角攻略之私欲武士(银魂同人)》蝶影微踪

12、第十一章

　　白发妖魔自从一个雨夜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就如同他当初出现一样，那样突然，悄无声息的犹如幽灵一般倾入。

　　由于媒体将白发妖魔的事情吵的沸沸扬扬，而且幕府近来极其重视塑造自己宽厚可信的形象，甚至发言定会给曾经的攘夷志士一个交代，而真选组在此次事件中的无能表现无疑是给幕府一个下不了台的难堪，幕府内阁因此对真选组的不满情绪急剧升温，但是因为局长近藤的主动请辞，以及松平的求情，也只能允许结案。但是幕府已经对真选丧失信心，筹划组建另外的特种警察队。

　　有人极是轻蔑的对将军说：“臣很久就以为一群乡下浪人是不可信的。”

　　当时松平也在，他本想忍住，但踌躇再三还是开口了，声音异常沙哑：“三年前，天人意欲为江户培养生化武器，需要实验人员，当时实验者就是从他们中间挑出的。而当年，他们的一番队长冲田总悟因实验失败而死亡。臣以为就这个功勋应该宽待真选组，毕竟……”

　　“行了，松老，”有人挑眉笑道，“武士为将军死天经地义。只一个小小的实验失败，一个小小的队长牺牲，算是大功勋吗？”

　　松平低头沉默，全身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幕府又怎样，天人之下的傀儡，气数将尽。而真选组纵然不得宠，但也是幕府麾下，幕府若是倒了，也注定难逃覆巢的命运。

　　猩猩局长的直线思维想不了那么多，他当初为了全局所谓忠君的荣誉，被蒙骗着送走了体检合格的两个最心爱的部下。当得知真相时，一个已死。为了活着的那一个，委曲求全的压下心头悲痛，编造谎言蒙骗好像已经失忆的一个。却没想到三年后，另一个因为强大的执念杀人犯罪。这一次，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能再失去。对着松平，近藤说了一切，然后他说：“我绝对不会逮捕他，我宁愿说我自己是白发妖魔，然后被斩首示众。”松平还能说什么，于是一起欺瞒，同罪同死罢了，反正他们的价值也就是实验品而已。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还可相互舔舐，何况他们！

　　近藤最后见Catherine时，她刚替土方做了切除记忆手术，并且准备几小时后就做飞船回她的星球，不再回来。

　　她说：“我不知道这次手术能不能成功，因为人类的记忆是玄妙的东西。”
　　近藤问：“如果不成功会怎样？”
　　她说：“不知道，也许会想起更多不想回忆的东西。然后他会疯掉，他会想自杀。”
　　近藤沉默了，大颗的泪珠落下来。

　　Catherine叹了口气，深刻的脸部线条似乎柔软了一些：“当年他亲眼目睹了冲田被寄生体吞噬的全过程，当时他就疯了，乱冲乱撞，打碎了所有的实验瓶。我给了他强力安定，他才睡过去。然后我们替他消除了那段记忆。所以他出来的时候，并不记得冲田已经死了。然后过了三年，只因为你那一句冲田三年后会回来的话，他强烈的执念，希望冲田活着，那场记忆不存在的执念，凭空幻造出了一个冲田，与他朝夕相对，有时甚至与他合为一体，例如试刀杀人之时。”

　　“也许真是总悟的魂魄来看他了呢？”近藤说，“你们不知道人死了以后是会有灵魂的吗？”

　　Catherine耸耸肩，她是绝对的理智派，神经坚固的像钢筋：“他这种状态与梦境类似，是实现本我愿望的一种活动，并且从潜意识里面，拼命压制着那段被我们封印的记忆。但是人类的大脑的确神秘，那段理论上应该完美消除的记忆却还是出现了，因为他最后还是意识到杀人犯是自己，而且，他竟然在杀人时还能骤然恢复自我。”

　　近藤轻蔑的看着Catherine，被猩猩这么看是很不好受的，智商无敌的Catherine很不爽，但她还是得承认他的话：“你们这群冷血的天人又如何能了解我们人类哪一种叫做感情的强大力量？”
　　只是Catherine想说，你们人类往往失败也是因为这种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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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
　　重症监护室内。

　　银时好说歹说才穿着医生的一身，并带着口罩进来了。他看见高杉躺在雪白的被褥间，望着他，瘦的形销骨立，口罩氧气罩，旁边有心脏监控仪。

　　“都是又子，我在家，不知怎么她就闯进来了，看见我吓得要死，硬是要送我进来。”高杉声音很低，气喘的厉害，但却皱着眉，依旧一副很轻蔑的样子。银时刚看见来岛又子一直在外面抹眼泪，连进来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追着问医生应该给他准备什么食物。医生怜悯的看着她，觉得说最好准备后事似乎残忍了点，于是也就随口敷衍，而她认真记下来并且立刻冲出去买，丝毫无视外面的大雨。

　　银时看着高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高杉呼吸了几口，白气喷在玻璃罩上。“两年前，我去苦茗晚了，因为我本来是不打算见假发的。”银时静静的看着他，没说话。高杉的眼神悠远起来，他轻轻说：“我是什么时候不想见他的呢？现在想想，就是在我知道有了这个劳什子病了以后。人都不像个人了，要是见了他，我还怎么再在他面前趾高气昂？”高杉眼睛眯起来，笑了。

　　“可是，你还是去了。”银时说。

　　“因为是苦茗，当年我们……”高杉吸了口气，似乎又要咳嗽，便拼命忍住，“……我们开始的地方。我最后还是去了，却看见他……他的长发从我指尖滑落，和老师一样。”高杉的神情一直很恬淡，没有起伏，仿佛已修炼成老者的风淡云轻。

　　银时说：“对不起，我还是没有给假发报仇。”

　　高杉的眼神陡然间凌厉若鹰：“急什么，等我好了，毁灭江户，给假发陪葬。”然后他眯起眼睛，又笑：“可惜他那么稀罕江户。在黄泉下一定会扯着我的衣领发脾气。”

　　彼时，银时嘴角扬起，也淡淡的笑了。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清澈的照进来，高杉畏光的眯着眼睛，有些倦怠。银时嘱咐了几句，便出来了，因为医师已经在透明的窗玻璃那儿指着手表招呼他了。

　　银时脱下进去的武装，看见来岛全身透湿的走过来，每走一步，便留下一个小水泊。她手里拎着些食物，她望着银时，眼圈是不掩饰的通红：“他会好吗？”

　　“不会，”银时回答的很干脆，他看见泪，晶莹的泪从来岛的羽睫间坠落，她捂住口，双肩颤抖，“但是，”他温和的微笑起来，他想到高杉最后那句玩笑，“他会很开心的。”他很快能见到他的爱人，他一辈子最想守护的人。生前的骄傲，生前的矜持，在死后都不值一提。经过了这一世，什么都清楚了。除了稍纵即逝的童年，高杉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就是现在。仿佛当年在暑假前就做完暑期作业的令人羡慕的学生，一切苦痛都已终结，只需享受安静漫长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