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月中漓

22、第二十二章

　　三宝押着一个颤抖不已的小太监走进偏殿，那小太监如同落叶般瑟瑟发抖，三宝猛地一脚将他踢跪在地，整个大殿回荡着小太监砰然落地的声音。三宝的声音严厉犹如冬日的北风冷冽而刺骨道：“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各位娘娘小主，这个太监原本是在承乾宫负责撒雄黄粉的。然而，黄答应近来暂住承乾宫，却对雄黄粉的味道深感不悦，于是便让宫女收买这个小太监，命他停用雄黄粉并将原先的雄黄粉处理掉，这才间接导致了今日的意外。”

　　白蕊姬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她轻蔑地瞥了一眼小太监，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讥讽道：“娴贵妃身边的人，胆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大，居然有这种心怀二志的太监。”

　　黄答应虽然确实曾下令停用雄黄粉，但在众多嫔妃面前承认，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乾隆的眼神如冬日的冰霜，他冷冷地盯着那背弃主子的太监道：“来人，将这背主忘义的小人双手打断，逐出这紫禁城！”

　　那小太监见事情已经败露，且面临的惩罚如此严厉，他急忙膝行上前，向黄答应求饶道：“黄小主，我可是遵照您的吩咐才停用雄黄粉的呀！您一定要救救奴才！”

　　眼见黄答应这边已无转圜的余地，小太监又转身跪倒在如懿面前，连连磕头哀求道：“皇后娘娘，奴才知错了！再也不敢乱收东西了，求娘娘饶奴才一命！”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乞求，整个大殿陷入了沉寂。

　　“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如懿缓缓走向乾隆，优雅地行礼道。众人皆以为她是为了那个背叛主子的奴才恳求，却不曾想她的下一句话让人震惊。

　　"臣妾希望让整个承乾宫的宫人观刑，让他们亲眼见证背主忘义之人所受的惩罚。”如懿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她的声音如同冷冽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乾隆皇帝看着如懿，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赞赏。他明白，如懿的请求并不仅仅是为了惩罚那个背主的奴才，更是为了给承乾宫的所有宫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明白，背叛主子的人最终只会落得悲惨的下场。

　　“臣妾仍然觉得娴贵妃的做法有些过火了。”琅嬅眼见那太监上前准备将小太监带走，立刻插嘴道，“黄答应肚子里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我们应该为这个无辜的生命积点福。

　　如懿的目光冷漠地落在那名太监身上，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后娘娘，您真是宅心仁厚。但今日之事，皆因这奴才收了黄答应的钱财，却未在香炉中撒上雄黄粉，导致黄答应受惊过度晕厥。若是真的出了事，岂不成了本宫的罪过？再说，承乾宫的主位是臣妾，这个为了点利益就背弃一宫的太监，简直是无信无义！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是做人的八德，他竟然一再违背，简直是我们这些做主子的耻辱！”

　　乾隆心如明镜，明白如懿此言的深意，回想起先帝之死，背后或多或少都有苏培盛在暗中协助甄嬛的身影。如今，乾隆对那些不忠之徒深恶痛绝，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奴才语气凌厉道："娴贵妃的话，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还不快照做！"

　　琅嬅正欲为那名太监辩护，素练却敏锐地察觉到乾隆的神色有些异样，她迅速拉住了琅嬅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得到乾隆的命令，几个太监立刻押起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快步走出了承乾宫，随后外面传来了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令承乾宫内的嫔妃们心头一紧。

　　陈婉茵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幸好妾身今日来得及时，否则承乾宫内连雄黄粉都找不到了。真不知是黄答应疏忽大意，还是这个小太监背叛了主子，对承乾宫众人的安危视而不见。”

　　苏绿筠满脸困惑地问道：“承乾宫一直平安无事，今日怎么会突然有蛇出没呢？如果说储秀宫靠近御花园有蛇还能理解，但承乾宫远离御花园，且位于西六宫的中间，怎么可能会有蛇呢？”

　　如懿望了望窗外天色已晚，她忙对众人道：“今日之事，打扰了各位姐妹，让各宫姐妹跑了这一趟，实属我的过失。改日我会亲自登门致歉。各位姐妹，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随后她转向乾隆温柔地说道：“皇上，黄答应今日受惊不小，恐怕还需要您在承乾宫多陪陪她。”

　　琅嬅观察到乾隆对黄答应的关切，心中虽有些不悦，但又想到黄答应毕竟是自己的人，而且现在又在承乾宫中成功吸引了乾隆的注意，让如懿感到不快。于是，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更为真诚道：“是啊，天色已晚，各位姐妹都早点回宫歇息吧。”说着，她先向乾隆行礼，然后带着高晞月和金玉妍离开了承乾宫。

　　苏绿筠和陈婉茵见状，也不便在承乾宫多留，跟着离开了。在回程的路上，苏绿筠突然开口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承乾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现蛇呢？”

　　陈婉茵见苏绿筠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便劝慰道：“姐姐不必想太多，晚上想太多会难以入眠。承乾宫闹蛇的事情估计已经过去了，姐姐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一晚的时光如白驹过隙，皇宫内却掀起了轩然大波。传言黄答应腹中怀的是一个妖孽，每到一处那处便有蛇出没，这流言蜚语如同野火燎原越演越烈。

　　皇宫内的花园里她轻抚着花枝，那花瓣上的露珠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苦涩，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淡淡的花香，却吹不散那萦绕在她身边的疑云。

　　"这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世人的愚昧？"她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无奈与苍凉。

　　那些宫女们窃窃私语，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与好奇她们的议论像针一样刺痛着黄答应的心，她深知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唯有让事实说话。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腹中的孩儿并非妖孽。"黄答应挺直了腰板，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金玉妍身着淡雅的粉色水仙氅衣，步履轻盈地走向黄答应，她的衣袂随着春风轻轻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粉色水仙，她轻轻地拍了拍黄答应的肩膀，声音温柔如水道：“黄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发愣呢？”

　　黄答应被金玉妍唤醒，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对方，轻抚着肚子道：“没事儿，就是想着储秀宫是不是已经清扫干净了，我是不是可以搬回去住了。毕竟孩子就要出生了，一直住在承乾宫，对娴贵妃来说终究是叨扰了。”

　　黄答应抚摸肚子的动作，无意间刺痛了金玉妍，她心中的嫉妒如涌动的暗流，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和煦的笑容道：“黄姐姐真是多虑了，娴贵妃娘娘可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

　　黄答应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道：“金妹妹，你是从朝鲜来的，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大清的规矩。在我们这里，低位嫔妃是不能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只有皇后和一宫之主才有资格抚养和教导孩子。如今我在承乾宫住着，就已经表明我是承乾宫的黄答应，而非住在储秀宫的低位嫔妃黄答应。如果我孩子在承乾宫生下来，那么教导他的人就是娴贵妃。但如果我在储秀宫生下孩子，那么有可能是我，或者是皇后或者慧妃来教导他，娴贵妃的可能性就相对较小。”

　　金玉妍听到黄答应的话，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在未接受绘春教导规矩之前，金玉妍会自豪地说自己是朝鲜来的贵女。然而，在绘春和如懿的耳提面命下，她开始明白自己在她们眼里与镇国公府的格格并无太大差别。曾经的骄傲在现实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一击。此刻被黄答应旧事重提，金玉妍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道：“是我学识浅薄了。”

　　金玉妍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舍缓缓说道：“天色渐晚，妹妹就不打扰姐姐继续赏花了。”说着，她轻轻转过身，裙摆随风轻轻摆动，快步离开了御花园。

　　见黄答应离开御花园后，金玉妍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有些不满地看着贞淑语气急切地说：“怎么搞的？皇后和阿箬这两个笨蛋，怎么还不动手？再拖下去，黄答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一尸两命了。皇上登基后诞下的贵子，必须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要是让黄答应那个家伙先产下孩子，那可就麻烦了。”

　　“小主，稍安勿躁，”贞淑安慰道：“我会再去坤宁宫略施小计，促使皇后早日对娴贵妃出手。事情进展如何，还需静观其变。”

　　金玉妍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烦躁和怒意道：“你让我冷静点？这怎么可能！现在黄答应就要生下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不管你要用什么方法，这个月底我必须看到黄答应落胎，我要让所有羞辱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贞淑深知金玉妍此刻已被怒火蒙蔽了理智，她低头轻声道：“奴婢定会思量一个万全之策，确保皇后和阿箬能尽快行动。”

　　在坤宁宫的深闺之中，琅嬅轻轻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无奈。高晞月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疑惑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琅嬅轻咬下唇道：“都是因为黄答应，她如今身怀六甲，若是顺利在承乾宫诞下皇嗣，那孩子的养母人选……”

　　"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但如果真的无法应对，那么就让娴贵妃永远无法翻身。"高晞月眼神瞬间变得冷硬，当得知皇嗣的养母可能是娴贵妃时，她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在这个充满权谋的后宫中，高晞月与皇后是有子两大巨头，而现在若再来一个娴贵妃，无疑是大阿哥和二阿哥多了一个劲敌。

　　“哦？你有什么打算？”琅嬅挑眉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高晞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应道：“阿箬的父亲在我父亲手下当差，阿箬虽然受到娘娘的指使，但一直因为主仆情深而不愿下手。所以，我需要再逼她一把，让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几日后，阿箬在前往内务府的路上，被咸福宫的茉心拦了下来。阿箬瞥了她一眼冷淡地问道：“有事吗？”

　　茉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答道：“阿箬姑娘，你明知故问。这个月，恐怕你还没有收到你父亲和兄弟的来信吧？我想，你不必我再提醒，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阿箬听到自己的父兄落入高晞月手中，顿时面色大变紧张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茉心贴近阿箬的耳边语气冷冽道：“你早就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了，老实做你该做的事，若再如此犹豫不决，我家娘娘不介意让你父兄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阿箬被吓得微微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道：“你们敢？我阿玛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那又如何？每年治水的大人总会淹死几个。”茉心擦过阿箬的身边，留下这句话，然后冷冷地转身离开。

　　阿箬失了继续前往内务府的心思，转而疾步返回承乾宫。正巧，她遇上了端着茶水的惢心，惢心见她归来如此迅速，不禁有些惊讶随即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去内务府取东西吗？”

　　阿箬微微皱眉答道：“我记错了，忘记了拿东西。对了，娘娘让我转告你，梳妆柜下的东西别忘了给她。”

　　惢心听了阿箬的话，立刻心领神会，她轻轻点头随后走向正殿。

　　饭后，如懿正打算在睡前写几个字，忽然看见海兰急匆匆地走来神色紧张的说道：“姐姐，我刚从黄答应那里路过，听到她殿中有吵闹声，情况好像不太好，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气的烘烤下，各种香气交织在一起。虽然香，但却让人觉得有些闷热不适。

　　在深宫之中，如懿是最懂后宫女子的人，当她察觉到黄答应即将发动时，她立刻起身，迅速地吩咐下去请太医。随后，她与海兰一同快步走向偏殿，那暖炉与炭盆的暖意在宫墙中弥漫，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黄答应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是宫中秘而不宣的秘密。她的畏寒之症，如同深秋的寒霜，无情地侵蚀着她的生命力。即使在六月的盛夏，她的房间依然如同暖春，炭盆与暖炉默默地释放着温暖。

　　如懿与海兰踏入偏殿的那一刹那，暖意便如潮水般涌来，微微的汗意在皮肤上泛起。那暗紫织花云锦被中的黄答应，像一朵将谢的花朵，虚弱地倚在床榻之上。她的脸色，如同被霜打的桃花，暗紫而沉重，与锦被的颜色相互辉映，更显得她的生命力如同风中的残烛。

　　殿内的空气弥漫着檀香的沉稳气息，那是宫中用以安定心神的香氛。而炭盆里焚烧的佛手，其香味独特而浓郁，在暖气的烘烤下，与檀香交织成一曲深宫的挽歌。虽然香氛缭绕，却也带着一种闷热压抑的感觉，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场景中，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深意。如懿与海兰的眼神交汇，她们的心中都明白，这可能是她们最后一次与黄答应这样亲近了。她们对视一笑，那是无奈中的坚强，是对即将到来事情的默然接受。因为她们知道，在这深宫之中，生命的脆弱与坚韧并存，而每一个生命都有其独特的美丽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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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懿敏锐地察觉到黄答应的状况，立刻起身急忙地差人去请太医。她的眼神里带着忧虑，步伐坚定地跟在海兰身后，走向黄答应的偏殿。即使已经进入了六月的盛夏，黄答应的房间仍然保持着一种燥热的热意。炭盆与暖炉静静地释放着热量，仿佛在诉说着黄答应身体的不适。

　　一踏入偏殿，热意便如潮水般涌来，让人有些微微出汗。如懿和海兰的目光落在床上，那里的黄答应裹着一条暗紫织花云锦被，整个人虚弱地歪在床上，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的脸色憋成了暗紫色，与锦被的颜色相互呼应，更显得她的生命力如同风中的残烛。

　　殿内弥漫着檀香的味道，那是宫中用以安定心神的香氛。炭盆里焚烧的佛手，其香味独特而浓郁，在暖气的烘烤下，与檀香交织成一曲深宫的挽歌。虽然香氛缭绕，却也带着一种闷热压抑的感觉，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当如懿和海兰走进房间时，蜷缩在床角的黄答应挣扎着坐起，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道：“娴贵妃娘娘，愉贵人，有人要害我！”

　　如懿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她走到床边坐下，用柔和的声音安抚着黄答应道：“别怕，我在这儿。”她的手轻轻地覆在黄答应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眉头紧皱。

　　海兰则迅速差遣宫人去取冰块和热毛巾，如懿则打开随身携带的小药箱，从中取出银针和药膏。她的手法熟练而迅速，银针在她的操作下变得灵动起来，她准确地刺入黄答应的几个穴位。

　　“黄答应，你一定要挺住。”如懿紧握着黄答应的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黄答应的贴身侍女环心，看到黄答应的被褥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吓得面色苍白，惊慌失措地喊道：“娴贵妃娘娘，大事不好！我们答应出血了！”

　　如懿听到这消息，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迅速掀开黄答应身上的被褥，只见那原本鲜红的被褥已被血浸染成一片暗红，如懿的声音带着震惊和不安：“怎么会这样？”

　　环心浑身颤抖如同秋风中的一片落叶，几乎无法站稳。她紧紧靠着墙，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慌道：“奴婢也不清楚，晚膳后小主便开始腹痛。因为小主怀孕只有七个月，自从端午节被蛇惊了后，腹痛是常有的事，所以没太在意。没想到今晚的腹痛如此剧烈，一发作起来便血流不止。”

　　如懿的眉头紧皱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道：“太医呢？怎么还没到？精奇嬷嬷和稳婆都去哪儿了？”

　　环心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已经派人去请了。”

　　此时，惢心也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太医已经在路上了。黄答应这边，精奇嬷嬷和稳婆都在殿外候着。”

　　这时，太医也匆匆赶到，他为黄答应把了脉眉头紧皱道：“这是被人下了药，而且是慢性落胎药。若是有孕之人在孕期长期服用的话，会出现落胎的现象。旁人只会以为是因为妇人体弱而落胎，就算孩子生出来了，也容易体弱或者智力低下。”

　　“下药？谁敢在宫中下药？”海兰惊呼道，她的声音带着无法置信的愤怒与震惊。

　　如懿的眼神坚定而锐利道：“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查出真相。”她转身对太医道，“请务必全力救治黄答应。”

　　太医的汗水滑落在手心中，他紧张地补充道：“黄答应腹中的胎儿已经成熟，，只需及时灌下催产之药，或许便能绽放一线生机。若任其继续，恐怕母子都将深陷危机。”

　　如懿的眼神如同冬日的湖水，表面宁静而冷冽，她语气坚定而果决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倾尽全力。若黄答应和胎儿能安然度过此劫，皇上与本宫自会给予你丰厚的赏赐。但若母子不保……”她的声音如冷风中的刀刃，锋利且不容置疑，“你恐怕也难逃一劫。”

　　太医感受到如懿话语中的冷酷，那是来自权力的压迫，使他无处可逃。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自己的医术，祈祷黄答应和胎儿能够渡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