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fly me to N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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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这位叫仙道彰的男人聪明脸蛋没白长，几句交谈后看出了她不耐烦的表情，捧着水杯挥手走进他的那间卧室再也没打扰她。
星野要体检报告也是为了更早一步知道失控的那夜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安全隐患，像他这种外表魅力无穷的男人，ONS是家常便饭了吧。
“医生也会瞎搞的，对吧？”
为了避免在同一屋檐下吃饭，星野开车去找了Kathy，她曾今的大学同学。
“那当然啊，男医生算优质男了，想睡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Kathy有着丰富的男女情感经验。
“说的是哦。”
所以才不能被他今日清爽的装扮与高贵的职业骗到，背地里一身病也有可能。
回到家已经十点后，客厅里多了不少仙道的私人物品，整体风格没有改变。
巴卡拉的水晶制品星野只觉得精致的如同艺术品，哪里会认得这种奢侈品牌，咖啡机上的透明橱柜内本是空着的，现在全被名贵的烈酒与器皿装满，他不会是个酒鬼吧？
“你来得正好。”
遇见从阳台走来的仙道，他的头发已经倒下来了，懒洋洋的松弛感。
“嗯？”
星野收回没见过世面的视线，看向他的手边。
呃……居然是一杯牛奶。
“牛奶可以喝吗？”
居然是她的！！！
“哦，喝吧，反正也快过期了。”
星野对他的印象又差了几分，这人怎么如此自说自话倒了她的牛奶，对谁都是这么自来熟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谢。”
看着透亮的水晶杯，杯口一圈没有任何唇齿留下的印记，她突然才想该不会倒完这杯奶对方一直等着她回家，打算征询过同意后才喝吧？
这怎么可能。
“男女有别，很多东西我们无法共用，如果你有需要就自便，用完了买好原处归还即可。”
他的那些名贵物品与星野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星野的泡面也不像是他能看得上的，不过丑话讲在前头准没错。
“明白，不过我觉得既然成为室友，也不需要分那么清了。”
仙道的世界中从来都没有室友这种名词，在神奈川县念高中起就独居的人对私人空间敏感，他的随意与温和全都建立在与人有着明显隔阂的海面上。
而其下，便是无人之境。
“不能带人回来过夜。”
星野留下一句莫名的话便回房了，仙道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想起了那夜背着他正对高层露台脱去一件露肩洋装后性感撩人的身影。
优秀的腰臀比，与令人难忘的主动。
*
次日清晨，当星野打开冰箱看见丰富的食物被整齐的收纳其中，并且她所买的那款鲜奶又多出两瓶后，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仙道只是觉得先把快到保质期的那瓶喝掉比较好，仅此而已。
“都可以吃。”
冰箱上多了一块留言板，他写的是日文。
略微倾斜的字体，一笔一画的勾勒轻盈而自由，字如其人这个说法真没错，也是在这刻星野冒出某种想法。
该不会是搞错了吧，与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人。
她摇摇头，行李箱上的酒店挂牌怎么会是巧合，头又开始痛了。
“体检报告。”
她擦去了上面的笔记，用英文写下这行字，属于仙道的食物她一律拒绝，只倒了杯鲜奶给自己。
从今往后就是喝同一罐鲜奶的同居室友关系了，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星野一时之间没想过上一位走入她两居室的人走进了她的心。
她也无法预料，一颗心能承载两份爱意，还有空位等着他的侵入。
*
“仙道，计划是什么？”
越野在约定的时间驱车赶来，四个纸箱用不到搬家公司，两个男人来便是了。
“什么计划？”
蹲在地上拆胶带的仙道，身着T恤，看来他是懂避嫌的。
“把室友赶出去的计划啊。”
越野不懂说话的艺术，“赶”字实在太难听了些。
“没有这样的计划，合租挺好啊，省一半钱。”
仙道对着粘在手掌的胶带摇晃脑袋，是海关额外加的一层胶带吧，粘合力未免也太强劲了些。
“你放屁！”
有人在背后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惊一乍，这话从仙道口中说出太荒唐了。
“我没有啊，你是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了吗？”
令人无语的接住了话，仙道起身丢垃圾顺便洗手。
“神经，你缺钱啊？”
贵公子仙道彰家境出了名的优渥，即便如此，他也很争气的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轻松在旧金山找到了一家口碑不错的私立医院，私立意味着多金。
“是呢，越野要不要借我点钱周转？”
“滚！”
打开咖啡机，星野这个女孩子很容易看透，她简单的像一张纯净的白纸。
能来美国意味着家境不会太差，从她的穿着打扮看来不是过分注重外表的类型，无论是居家服或是出席高级酒店的洋装看来都喜欢高品质的小众类型，纯棉与真丝材质，如同她细腻光洁的肌肤那样，简约不失品味。
“新买的豆子？还挺香的哦。”
就像她选鲜奶与咖啡豆的品味一样，不是名贵的，却是不俗的。
越野接过咖啡杯，细品一口。
“不是我买的。”
是星野，他的合租室友。
“难怪你们会看中同一套房源，品味还不错。你这家伙该不会……”
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这话越野还没说完就觉得好笑，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唯独仙道是不会因为看上某个女生而改变独居想法的。
首先，这世上就不存在他搞不定的人。
其次，单身时也可以与不同人暧昧，交往中也能很好的成为专一的男友。
但无论哪种身份，仙道都是个很独立自主的人，他拒绝一切同居请求。
“走吧，喝完这杯陪我去看车。”
在加州离开车无法生存，这也是今日越野来的第二项任务，他总笑称自己是仙道的助理，这么说的好处是他的“雇主”会慷慨的请他多吃一顿饭，用不同伎俩彼此蹭饭已经成了这对多年老友之间增进友谊的某种方式。
离开了镰仓，只能说曾今的队长，开餐馆的鱼住长舒一口气，不要脸的蹭饭团伙终于双双滚去美国了。
“就她了。”
还真不低调，宝蓝色车衣的奔驰SUV在加州三十度的烈日阳光下散发着新车独有的迷人气息，全顶配的标准也就他能如此出手阔绰了。
越野在心里骂骂咧咧，顺便又开始好奇那个问题——不差钱的仙道彰，为什么会一夜之间接受合租？
*
“星野，今晚要加班，你回去吃点东西洗个澡再来吧。”
按理说美国是没有加班文化的，无奈星野实习后进入一家日美合资企业，她所在的小组全员日本人，大领导哪里知道底下的人是如何生存在水生火热之中呢。
“哦，好。”
星野习惯了，没办法，这是最繁忙的季度嘛，过了这阵就好了。
家里空无一人这件事令她满意，只不过说好的体检报告没看见，她快速吃完沿途打包的色拉外卖后回卧室冲了澡，带着电脑又出门去。
这种忙碌的生活节奏，抽不出全部时间去感伤分手的痛，空落落的中指不再被一个铂金戒指所包裹，分手对他会是件轻松的事吗？
车驶入停车场没多久，刷门禁卡前，熟悉的身影闪现。
“枫？”
这个点他明明应该在晚训，联盟对每一名球员都有着严格的训练计划。
“很忙这件事不会改变。”
直白的开场，流川的刘海随风飘起。
“嗯……我要去加班，你不训练吗？”
星野的手不受控地抬起，理顺了他的头发，都是惯性使然。
“想见你。”
手被反手牵住了，流川的口吻再冰冷，体温永远是暖的。
“我……我很好。”
与流川牵手，看着流川的眼睛，听流川说“想见你”，这一切都会令坚定不移要分开的决心被轻易瓦解。
很爱一个人才会受伤以及自我否定，会被可笑的自尊心击垮先一步选择退出，她没有勇气问他为什么不接受她的献身，是怕要负责还是完全没有兴致。
打篮球再需要体力，也能分一小部分给她吧？
“Yuu，see you on Friday。”
往她手里塞了个信封，流川亲吻了她的额头，同样是惯性使然。
星野没有推开他，流动的目光里是困惑与不解，面对一张往返纽约的机票，思绪被带回某年某月某日。
“其实我大学辅修的是艺术，枫，好想去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看看。”
随口的一句话而已，或许是在他吹头发的时候提起。
“好，我陪你。”
他没有忘记。
流川枫是行动派，寡言少语不代表他情商低，在不必要的人身上不花一分力，这一点与仙道彰很相似。内核极度稳固的两人，偏偏都被同一个人所吸引，这一点则更相似了。
星野被多出来的任务忙的晕头转向，机票往包里塞，没有空闲时间思考这一举动的潜台词是和好吧。
纯爱？
不适用于成年人的恋爱法则。
*
凌晨一点半腰酸背痛的她小心翼翼打开门锁，凭借走道微弱的灯光照亮了还不算熟悉的客厅，换上拖鞋探头探脑。
卧室的门紧闭，那她可以开灯了。
一眼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文件，很显然，那是仙道的体检报告。
拖着疲惫的步伐，星野打开咖啡机，还有一些文件要修改的她并没有资格直接躺倒，庆幸这台机子发出的声音很轻，不至于传入熟睡那人的耳朵里。
可恶，她记得仙道是个睡眠质量不错的人。
从第一页看起，惊讶于有身体那么健康的人，所有指标都处于完美状态。入职医生这一行的检查项目比普通体检更细致，她在意的那些全都没落下，看来乱搞的男人一旦做好措施，也不会沾染什么怪病。
抿一口咖啡像是灌了大口酒精，星野深深叹气，如释重负的合上了这份令人安心的报告。
起身再去加半杯咖啡，才看见冰箱的留言板上有新的讯息：
“knock my door。（敲我的门）”
有什么事非得在深更半夜说吗？
星野猜测写这句话的时候，仙道或许没设想过她几点到家，加班这种事没必要与室友交代，这是一层可进可退的关系。
“too late。（太晚了）”
她留下解释，以免被认作不礼貌的人。
日本人天生注重礼节，在美国生活六年的星野无法改变流淌在血液中的底色。
通宵达旦到三点将邮件发出，组长交代完成后第二日可以中午过后进公司，加班文化不是猝死文化，职员真出什么毛病了在美国公司是要吃官司的。
一觉睡到十二点，气色还算不错，她忘了客厅里可能有第二个人的存在，直接推开卧室门走向咖啡机。习惯是边刷牙边看热气腾腾的黑色液体注入情侣马克杯，是的，那只杯子也被她带来了新家。
“早，星野。”
有人声出现在背后，她内心一惊，手肉眼可见的停顿下来。
“……”
星野站在岛台后，幸好仙道不在贴身的位置。
随手拧开水龙头，咕噜咕噜漱口，她平静的抬起手作出不准靠近的姿势，直到口中的水被吐净，这两分钟里做了无数挣扎。
“你能回避一下吗？”
她没穿裤子。
“Okay。”
怎么办，仙道早就从反光的玻璃柜上看见了，并且看了很久。
“可以出来了。”
原来是真的忘了他这个合租室友的存在啊，伤脑筋。
“好。”
仙道永远是一副看起来刚睡醒的惬意模样，在家的时候头发自然而然垂下，星野当然知道他的英俊帅气并非常人所有，但她并不庆幸发生亲密关系的对象是这么一个拥有完美外形的人。
再给她一次机会选择，那晚她会乖乖在家抱着双膝度过一个漫长的失恋不眠夜。
*
很难说失恋对她没有影响，很多时候会在某一瞬间自言自语“枫”，枫叶色的口红被丢弃。
习惯了独立的人相恋后养成了依赖彼此的习惯，开车去上班的路上会泪流满面，CD机里播放的是流川爱听的音乐，他送的车载香氛是独属他的气味。
枫还好吗？
好想打电话听他的声音，听他说有好好吃饭睡觉，有在球场上取得了新的进步，有把那枚对戒摘下。
然而这一切都不受控的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他在公司楼下等着，决意赶赴一场曾今允诺的约会。
原来他也有不果决的一面，这是分手后才发现的。
*
“你还没开始上班吗？”
星野若无其事陷入沙发，咖啡在她的鼻尖散发微弱的热气，有些湿漉漉的。
“没有，要下个月。”
仙道熟门熟路打开橱柜取出了星野的餐具，他没有重新买一套，这套蓝白纹理地中海风格的既适配这套海景房的风格也符合他的品味。
“我昨天到家有点晚了，所以没敲你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恰好看见那行字，背对着星野笑笑，其实他没有睡着。
“关于你说的，不想对室友的身体状况负责，我也有相同的看法。”
沉甸甸的珐琅锅在他手中举重若轻，橄榄油、鸡蛋、黑胡椒与盐，一颗牛油果对半切，柠檬挤出汁水来，仙道的料理一气呵成。
“意面五分钟后好，你先吃。”
他自说自话的将餐盘往她手里塞，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又跑回灶台前开火。
“你……”
这是星野移居日本后第一次在家吃热乎的brunch，她不会做，流川也不会。
精准到秒，五分钟后仙道解下不知何时戴上的围裙，端来了装满食物的餐盘轻放于茶几上，他似乎察觉了星野不想离开沙发的想法，于是放着空荡荡已经铺上桌布的餐桌，将一顿完整的早午餐放置于此。
“请用。”
将餐具旋转一百八十度，握柄朝着星野的方向，示意开餐了。
“谢谢……但你不必为我准备的，我自己……”
她能喂饱自己，在没有你出现之前。
“这就是我要说的，你的体检报告我也看过了，说实话虽然没有大问题，但需要注意的地方并不少。作为你的室友兼医生，我有必要为自己考虑一下，毕竟你说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要为彼此的健康负责，不是吗？”
听得一愣愣的，星野总觉得哪不对劲，她看的是妇科，是，她承认医生也曾告诫她要注意日常饮食与休息，可仙道他难道不是……
“你是眼科医生好不好！”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夹了一大勺番茄海鲜意面往她盘里放，仙道被她的天真惹笑了，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他的笑容里从不带有讥讽，天生的温柔做派相处久了才能意识到。
“可是基础医学科都要上的诶，你有什么忌口吗？”
而此刻，过分爽朗的笑容只会令星野窝火。
“那你就说我有什么问题，我要吃点什么药才行，我的工作并不像你有那么多时间能在厨房里钻研菜谱，我也……”
把自己的无能发泄在别人身上就能解决问题吗？
并不能。
说着说着她没了声，默默低头卷起意面往嘴里送。
“星野，我是个很随性的人，对自己没什么要求对别人更不会有。”
仙道非常懂得随机应变，如果你是个倔脾气的人，那他就以水穿石慢慢来。
“我想说的是，你的身体需要更多的休息以及健康的饮食，在允许的情况下，而不是必须照着做。”
“我也只是上班前这段时间比较空而已，下个月就会忙起来了。”
“不过我有自己做饭的习惯，多做一份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和我一起吃，打开冰箱顺手丢进微波炉加热即可。”
“我想这并不难吧，roomie？”
坦白说，仙道的料理美味到感人，星野没接话继续窝在沙发里进食，她接受了仙道往餐盘里送来的一切，直到全都吃完后默默起身走向厨房揽下了洗碗的工作。
“我没有忌口。”
她背对着他，在洗完全部餐具后，不带感情的说道。
“呵，好。”
仙道从身后走过，他的存在从今往后变的具体化了，从味蕾开始攻破一道道防线，并不是刻意为之。
而是恰好，多做一份饭并不耽误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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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张飞往纽约度过周末的机票，仅需请假一天即可，会买这种时段也就意味着流川枫已经提前请过假了。
“枫，不会耽误训练吗？”
电话还是打了过去，要把话问清楚。
“想你也会。”
一直想着你也会耽误训练，谁说流川说不来情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