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ZEXAL]于名为命运的深渊中逆流而上》Sigrdrifa

10、“没有任何人说出真相。”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下手，把那个人放走了。他看见那张No.卡从人类的身上脱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尽头。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天城快斗的心里还留有一丝过分柔软的仁慈。没人知道No.卡这种古怪的存在究竟是从何时出现在人类世界。但直到初出茅庐的No.猎人坐在一家无牌酒吧里，他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个人。没成年的快斗自然没点鸡尾酒，而是要了一杯气泡水（虽然被酒保笑话了两句）。身旁坐着一个男人，怀里还搂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他们在接吻，男人的手在少女身上摸来摸去，快斗尴尬得根本不敢多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这来坐着。也许是因为偶然。
　　少女似乎还未完全发育，胸脯平坦，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雌雄难辨，但确实是张好看的脸。
　　他听见酒保说了些调侃的淫词浪语，男人“嗬嗬”笑了两声，然后起身抱着少女去酒吧楼上的房间了。少女全程没说一句话。
　　紧张的快斗从男人发出难听的笑声开始，就在心里数质数，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声音总算听不见了，快斗松了一口气，接着喝自己的气泡水。他在酒吧坐到了晚上，就是不想出去。快斗清楚这是一种逃避的行为，他迟早还是得为了阳斗必须使用光子模式，去狩猎他人的No.卡，还有灵魂。他坐在吧台靠近楼梯口的位置，一整天里他看着那名少女在他身旁进进出出，她身边的男人像是换霓虹灯管似的换个不停，酒吧里的客人也来来回回地换了几波，快斗终于明白那家伙在做皮肉生意。虽说这件事和快斗没什么关系，但在少女第七次经过快斗身边下到一楼时，他还是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干什么不比干这个强？”
　　当着人家面前说这些有点没礼貌，或许这句话也是在说快斗自己。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姑娘那双湛蓝色的眼珠只是瞥了快斗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然而她一张嘴，快斗有些惊诧。这不是一个还未发育完全的、过于年轻的少女，而是一个少年。这时快斗才借着酒吧内昏暗的灯光仔细打量着那张面庞：两颗像是宝石一样的眼睛嵌在那张脸上，那是非常难得一见的、漂亮的湛蓝色。没化妆，五官轮廓能看出点少年的锐气。令人印象深刻。他身上还穿着那条淡蓝色纱裙，裙摆长长的。酒吧里的电风扇吱呀呀地转动着，带动些许微弱的风，搅动着如同淤泥般浊臭的空气。
　　他的身上还有股洗发水的香气，似乎是刚刚洗完澡。他在快斗的身旁坐下来，也给自己点了一杯柠檬气泡水。言语交谈间，快斗注意到他和这个酒吧的酒保关系熟稔，应该是认识很久了。快斗没去问他的名字，只是问道：“你的生意终于结束了？”“是啊，终于送走了那群烦人的家伙。”他嗤笑道。“你就在这枯坐了一天？”穿着淡蓝色纱裙的少年顺手从酒保那里拿了一支烟，点燃。“这也和你没关系。”快斗回答。少年笑了笑，很粗鲁地往快斗脸上吹了一股烟雾，呛得快斗直咳嗽。
　　烟雾缭绕中，那双眼睛平静地看着快斗，姿态冷漠而又倦怠。
　　忽然快斗问了个问题：“你知道怎么才能最快干掉一个人吗？”
　　“找准要害，一刀捅死。怎么？你要去杀谁吗？”少年漫不经心地接茬。
　　“这倒不是。”快斗说。“只是我要做的事情体感上和杀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就是在犹豫这件事情吗？”少年似乎一眼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挺好的，最后的幸福时刻。”他搪塞道，坐在吧台边整理着自己的卡组。
　　“要决斗吗？没有任何赌注的。”“好吧。”

　　在决斗里，快斗的经验与优势很快展现出来，不知名少年迅速落入下风，但在对局终末，他用了自爆战术，双方LP同时归零，打了平手。

　　决斗完，他从酒保那又拿了两瓶波子汽水。两个年轻人像是普通少年那样又开始闲聊，快斗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继续消磨时间，暂时逃避现实。虽然刚才说了那种话，但快斗心里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问，于是在和少年的聊天里东扯西扯，聊些没逻辑的东西。那时酒保笑嘻嘻地插了句嘴：“你要和他做吗？”“做什么？”“做.爱。”当酒保说完这句话后，快斗才意识到自己在和什么样的人交谈，这让他莫名产生了一种看不见太阳的恼火感。“我又没钱。”他信口胡诌。当然，一张存着巨额数字的信用卡就躺在快斗的衣服口袋里。“你要做吗？放心，我不收你钱，因为我也不缺钱。”他说。
　　快斗不太能分辨出少年的具体年龄，但肯定没成年，这家伙甚至比快斗还矮。他像尾灵活的鱼，搂住了快斗的脖颈，措不及防间，柔软而技巧娴熟的亲吻让快斗的身体也僵住了。坐在吧台后的酒保用暧昧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对年轻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家伙的手还在往里伸，重新找回理智的快斗快速按住了少年的手，以防他继续煽风点火，但似乎没什么用。
　　至于那天深夜里发生的事情——

　　……

　　当天城快斗看清了拿着皇之键的那家伙的模样，脸上晦涩不明的笑容笑得神代凌牙心里发毛。“把那东西交给我。”快斗说。“想要拿走皇之键的话，就用决斗来战胜我吧。”凌牙寸步不让。“好吧。”快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们之前也不是没决斗过。”然而快斗的这句话却让凌牙感到困惑。“我们之前见过面吗？”他仔细审视着站在高处的快斗。
　　喔，看来有人是贵人多忘事，快斗想到。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在此之前就见过那一面，只是萍水相逢，没想起来也是正常的。凌牙身上穿着学校的制服，这让快斗没在第一时间里认出他。决斗很快开始。说实话，他还是老样子，好骗得很。快斗用一张No.30很快结束了这场决斗。随后他走向凌牙，想要取出凌牙宣称的No.卡。
　　“怎么不穿之前那条淡蓝色的纱裙了。”在取出灵魂、拿走皇之键之前，快斗只对凌牙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时九十九游马正好赶到现场。

　　……

　　那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参加WDC，打败被附身的菲卡博士。事情太多，在凌牙因为和菲卡的决斗受伤而住院之后，天城快斗才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件事：“你好像对我家的部分建筑构造很熟悉。”凌牙只是回头看了快斗一眼：“不过是觉得你家很像我小时候去过的那个鬼屋。”天城快斗一阵沉默，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凌牙惊讶：“你怎么知道？”“……因为被你妹妹当成鬼并被捏了脸的人是我，你说的鬼屋是我家。”
　　话音落下，快斗伸手捏了一把凌牙的脸。

　　神代凌牙不禁感慨，天城快斗这人心眼真小。

　　“没有任何人说出真相。”·完
　　写于2024.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