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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可靠 ...


  •   自从那日遇刺,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她早就觉得自己好了,但是陈洛川坚持让她躺满了三个月。

      现在她终于能下床了,管家崔伯送来了积攒三个月的帐本。

      姜月头皮发麻,恨不能再遇上一回刺客。

      陈洛川娶她的时候,因为身份特殊,没有大肆操办婚宴。

      她本以为自己一介孤女,无依无靠,他多少有几分看中自己好拿捏的意思,必然不会让自己插手内宅事务,没想道婚后第二日,管家就送来了府里的账册。

      姜月当时看着那堆东西和下面乌泱泱跪着的人很是头疼。

      她是医者,不会算账。

      陈洛川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叫下面的人一个个近前问话,等所有人都说完一遍,他似乎就默认她学会了。

      她其实什么也没学会,又怕他对自己失望,往后每次看账本都只能硬着头皮把他写过的东西拼拼凑凑地照搬一点下来。

      好在陈洛川似乎很信任她,从来没查过账,不知道那些册子已经被她抄成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废纸。

      这种废纸她曾经在师门也制造过很多,有时候病患太多了,她还来不及整理病案,人就已经痊愈离开,她就会随意抄一些之前的塞进库房,聊以填补。

      所幸都被灭门那日的一把大火烧尽了。

      真希望陈洛川的账房也能起一把火。

      她勉强端出镇定熟稔的姿态,一本一本将账册拿起来批阅。

      崔伯站在一边眼皮直跳,又不敢讲话。

      他早就看出来娘子根本不懂管账,但大人要给娘子中馈之权,由着娘子在账本上胡写,再由底下人悄悄圆回来。

      大人年少掌权,能力出众,本来是最不能容忍尸位素餐之人的,结果到了娘子这里,什么原则都没了。

      “大人。”

      门口传来小丫鬟恭敬的声音,姜月抬起头,顺手把帐本阖上,交给管家。

      陈洛川走进来,拿起一本翻了翻,又放回去。

      姜月忐忑地看着他,见他面色不变,疑心自己难道真的会做账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坐下,顺手把她捞进怀里抱着,姜月挣扎了一下,骤然和他贴得这么近,她有点抗拒。

      陈洛川感觉到怀中人抗拒的推搡,感觉自己像是抱起了一只猫。

      他没有制止,也没有放开,任由她在怀里动作。

      他从见到姜月的第一眼,就很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抱一抱,娶回来之后立马化想法为行动,有事没事就把人揣怀里抱着。

      姜月勉强安静下来,别别扭扭坐定在他腿上,立马被环住了肩膀和腰身,靠在他胸前动弹不得。

      然后一只下巴搁在她的头上,开始磨蹭她的发顶。

      姜月无耐地叹了口气。

      她时常觉得自己像是被绑架。

      被强行抱紧了一会儿,她不再僵硬了,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化开在身后结实的怀抱里。

      陈洛川感受到怀中人渐渐软下来,嘴角勾起一个隐秘的弧度。

      他是个不讨人喜欢的锦衣卫,百官避他如避瘟神,百姓畏他如畏鬣狗,即使是素未谋面的人,见到他这身飞鱼服,都会露出恐惧的眼神。

      对于这一点,他很清楚,也从不在意。

      但他和狸子倒是有些天生的缘分,走在路上总会被各色的毛团儿蹭到脚边,它们似乎不知道他是个杀人如麻的锦衣卫。

      有时候四下无人,他会把这毛团儿捉起来,按了爪子抱进怀里,任由这软绵绵的小东西扑腾一会儿,然后乖乖在他臂弯处趴下。

      她也是个软绵绵的小东西。

      她甚至知道他那些令人生畏的名声,但还是凑过来了。

      陈洛川低下头,凑在她白腻修长的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瞬间粉了一片。

      他已经三个月没碰她了。

      他下腹一紧,一手捞起少女垂下的双腿,霍地站起来,大步走到床边,把人抛了上去。

      姜月猛地悬空,又骤然失重,刚落进柔软的床铺,还没来得及坐起来,男人精壮的身躯饿虎扑食般压过来,她立马动弹不得。

      下一瞬领子就被扯开,烟罗衫子娇贵得紧,发出细微地裂帛之声。

      她就知道。

      这个人青天白日的凑过来准没好事。

      男人高挺的鼻梁隔着小衣在少女柔软的腰腹间厮磨,月白云锦裹着她玲珑如玉的身段,越发显得温润,触手可亲。

      姜月放空大脑,没有反抗,像一只摊开了肚皮任人抚摸的猫。

      她相信陈洛川,笃定这人不会白日宣淫,他就是喜欢蹭一蹭,犯犯病。

      像是什么瘾犯了一样。

      她曾经在师门也见过一些沾染五石散太深的人,犯起病来必须立刻就要吸食用,晚一瞬便状若癫狂,那个劲头和陈洛川现在的样子非常像。

      但是她渐渐感觉不妙。

      这人今天似乎格外兴奋,喷洒在腰间的鼻息越发滚烫起来,甚至有湿热的唇舌吮住了她的小腹。

      腰肢酸软得难受,手脚也失了力气,她嘤咛一声,本能地感到危险。

      她费力地把手按在男人头顶,想叫他停下。

      陈洛川知道两人力量悬殊,大多数时候只要她稍微表现出不情愿,就会收着力道,不再继续了。

      他总担心弄伤她,宁可自己忍着。

      但今日他不想忍了,两人磨合了这些日子,他知道这种程度并不会真的叫她难受。

      只是她太喜欢撒娇,恨不得风吹草动都要叫唤两声。

      他第一次忽略了她的拒绝,把这只细白的腕子拉开。

      她又慌不迭地又伸了另一只手来推,自投罗网,被他顺势一起攥在掌心。

      他直起上身,屈起一条腿压在她身侧,将她双手绞着举过头顶,按在凉滑如水的锦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像是被他反常的举动吓到了,眼里满是迷茫无措,雾蒙蒙的泛着水光。

      但是没有恐惧。

      她信任他,即使刚刚被迫承受了过于亲昵的触碰,也并不担心他会真的伤害她。

      这个认知让他愉悦起来,以至于滋生出恶劣的想法,想看她露出一点害怕的表情。

      他俯身压下去,满意地看着她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

      男人嘴角勾起一个恶意的弧度,不容抗拒地命令道:“自己打开,这是你亲口认的罚。”

      他都差点忘了,这小东西居然还敢替别人揽罪,不让她尝尝厉害,以后还怎么管?

      姜月从不知道,那种感觉过量地堆积起来,居然会如此可怕,山崩海啸一般让她软成了一滩水。

      她像一条单薄的小船,篙一支就只能在浪头里无力地随波逐流,到了后面整个人都在细细地发颤。

      不成调子的哭求变得支离破碎,他还要凑近了去吻掉她成串儿的泪珠,笑话她:“真可怜,流了好多。”

      姜月果然被罚得害怕。

      她现在腰酸腿软,一动也不想动,有点后悔自己夸口替明见梨求情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她被罚点钱呢。

      姜月叹了口气,伸手捡起一个绣棚,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在蜀锦的底子上绣起一个双鱼纹样。

      据陈洛川说,他们锦衣卫整天打打杀杀的,荷包这东西挂在腰带上,最容易被人砍着砍着就没了,用得特别快,所以隔三岔五就来跟她要一个。

      她现在没事就会绣一点攒着,等他来要的时候直接从床底下拿给他。

      姜月本就不善女红,现在越发敷衍,勉强勾个边就算绣完了,她捂着腰从床底下勾出一个篮子,把荷包扔进去。

      她刚要把篮子塞回去,忽然顿住,扯出篮子狐疑地细细打量了一番——

      怎么感觉好像和三个月前没什么变化?

      不应当,虽然她不是很喜欢绣活,但这几个月她下不了床,穷极无聊的时候也会绣一点,攒起来总该有十来个吧?

      姜月眯起眼睛,神色犀利。

      她怀疑某个人偷偷拿了。

      她不动声色,悄悄把小篮子换了个地方摆着。

      这个怀疑太过背离她对陈洛川的认知,她不能妄下定论。

      陈洛川在姜月眼里,别的不说,至少是十分稳重可靠的。

      他明明看上去不是个会在乎日常琐事的人,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把她带回来之后却能事事照顾妥帖。

      她在医门长大,大家都醉心医术,对旁的事情很少上心,吃穿用度从未讲究,日常交流也能省就省,

      以至于她刚开始甚至不知道自己每天该穿什么衣服——师门在瑶台雪山上,一年四季都冷,穿门派统一发的袄子就对了。

      陈洛川发现她毫无生活经验之后,就把所有事情都包办了。

      那段时间她每天在府里见到各种掌柜伙计,他淡写轻描地叫她挑些中意的衣服首饰,给屋里添置些喜欢的玩器。

      他甚至推了许多公务,总是和她一起做这些琐碎的事情,陪她适应变故后的重生。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她慢慢适应了山下的生活,既学会了照顾自己,也不再对陌生的府邸充满警惕。

      这里的每一件事物,每一个人,都由他陪着,被她熟悉接纳。

      或许就是那段时间,她即使提防他,也下意识觉得他可以依靠。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求养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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