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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周国公府小姐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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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值夜的柳婆子被水鬼缠住了脖颈,就在她以为小命要交待在这里时,身后的水鬼突然说话了。
“谭—义—桑—在—哪?”
那低沉暗哑的声音吓得柳婆子身子一哆嗦。
“谭,谭义桑是谁?”
她的话明显激怒了水鬼,脖颈处再度收紧,勒得柳婆子直翻白眼。
“咳咳……我……我说!”
“说—她—在—哪?”
等脖松了一松,柳婆子喘着粗气,大脑迅速的转动着,谭义桑?谭义桑是谁啊!这府里谁姓谭?
忽得脖颈缠紧,柳婆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谭……谭……,对了!好像老夫人姓谭,至于是不是叫这名,她就不知道了。
“谭义桑……在……在那个院子里!”
柳婆子抖着手,指着东南一处院落说道。
半月前老夫人去了东郊家庙祈福未归,现如今归馨院根本没人。
柳婆子打算先把这水鬼糊弄走,再找机会逃命。
“水鬼大人,那,那谭义桑就在归馨院,你先放开我,我好给你带路。”
闻言水鬼的白眼珠动了动,从柳婆子背上滑了下来。
柳婆子只觉的脖颈一松,身子一软好悬没摔了地上,没等她身子站稳,倏得一道劲风袭来。
砰!一声闷响,柳婆子整个脑袋被生生得嵌入脚下的青石板中,鲜血瞬间把青石板染成鲜红色。
水鬼对着柳婆子尸体怪叫两声,摆动四肢向东南方向移动。
等爬到前面岔路口时,水鬼停了下来,看看左边全黑的宅院,又瞅瞅右面亮着灯笼的院子,疑惑得歪歪头,最后爬到亮灯处。
清桂院里值夜的两个小丫鬟,正背靠着背打盹,却不知身后紧闭屋门被悄然打开,一个黑影从外面爬进来。
阴森森的白眼珠朝两丫鬟扫了一眼,倏得从口里射出一道水剑,瞬间穿过两人的胸口,两个丫鬟都来不及闷哼一声便断了气,水剑化成水随着血液流下一大片殷红。
水鬼爬到了内室,攀上床柱,睁着死鱼般的白眼珠,望着下方熟睡的周景如,露出茫然的神色。
趁着外屋朦胧的烛火,等看清周景如面容时,脸色狰狞起来,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叫。
是那人的女儿!
水鬼身子一摆,湿滑无骨的前肢向周景如脖颈伸去。
而此刻的周景如被床边咕噜声吵醒,刚想睁眼斥责下人,没想到却见到一个似人似鬼的怪物,吓得大叫起来。
“啊!”
可惜她的惊叫声还未出口,一道重力向她砸来,瞬间昏死过去。
周景如虽然昏了过去,水鬼却没打算放过她,拖着她的身子向外爬。
正当水鬼要把人拖回湖中时,前面来了几个巡逻的护院。
“一会儿,你们再去池心院巡查一圈,大小姐那边可不能马虎。”一个高个护院说道。
其他几人点头称是。
周玉瑶国公爷的嫡亲孙女,再过三个月便是凌王妃,如此尊贵的身份,安全上自然不能出一点纰漏。
等护院散开后,躲在花丛中的水鬼,不解得看了看昏迷的周景如,又看向护院去的方向,白眼珠动了动跟了过去。
池心院的守卫明显要比清桂院多,可这也难不住水鬼。
水鬼到了池心院,把周景如甩到一边,地上的碎石划伤周景如的脸,可这点疼痛也没能把人唤醒。
紧接着,屋里出现几声闷响,几个护院和丫鬟全都被打晕在地。
水鬼畅通无阻的来到周玉瑶闺房,看着这张熟睡娇俏的脸,疑惑了一瞬,便把人打晕拖走。
出院时不忘捡起昏迷的周景如,拖着两人摇摇晃晃向湖边爬去。
而周国公府巡逻的下人却没发现这处的异常,住在偏僻一角的掌儿,收拾利落准备夜探百花庄。
她脚步很快,绕过护院,飞身上墙就要出府。
掌儿站到院墙处时察觉到远处的水声,回头一瞥。
只见一个黑影,正拖着两个女子下水,心里一惊,竟然有贼人夜闯周国公府,她一边向湖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有贼人!”
掌儿清脆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周国公府的沉静。
“出什么事了?”巡逻护院们寻着声音往这边跑。
婆子丫鬟们也醒了,出来看看情况。
“啊,死人了!”
惊叫声从清桂院响起来,很快池心院也传来惊呼声:“小姐,不见了!”
就在大家一团糟的时候,掌儿跳到水里,去追那个黑影。
湖里的水鬼虽拖着两人,但游动的速度依然很快,发现身后有人跟踪,猛地一回头。
后面紧追的掌儿等看清这水鬼的面貌时,心里一紧。
褐绿色的长发,全白的眼珠,尖鼻子下面是一张大阔嘴,两腮无肉,一副瘦骷髅相。
身体和头发一样也是黝黑泛绿。中间是个巨肚,四肢颀长,两只似臂似蛇的前肢缠着两个昏迷的女子。
是周国公府里的两位小姐。
掌儿抽出头上的木簪,上去救人,只是那水鬼身法诡异竟躲了过去,随着那水鬼怪叫一声,那比人腿还长一倍的软肢向掌儿抽了过来。
掌儿身子一侧,躲开一击,转身迎战。
在水里打斗掌儿十分吃亏,因为重力的原因,她的天罡拳根本发挥不出威力来,身法动作也慢了几分。
水鬼一击不成,柔软无骨的肢体如蛇一般缠上她的腰。
掌儿向腰间猛刺,水鬼吃痛缩了回去。
等掌儿提着木簪再攻之时,一道水剑向自己冲击过来,她险险的躲过,再看那水鬼,竟然虏着人钻进了湖底的深洞。
掌儿紧追过去,深洞里面是一人宽的狭长甬道。
她游了半个时辰发现前面有些光亮透过来,越往里走越宽阔,猛地水流湍急起来。
掌儿想稳住身子查看一番,可水流冲击力猛增,身子不受控制般随着水流向前奔去。
砰!一声巨响,她整个身子坠落在一个深潭里昏了过去。
而此刻的周国公府周景书,第一时间命管家封锁两位小姐失踪的消息。
这事不但关系女子名节问题,还关系到周国公府和凌王之间的联盟,斟酌再三,他还是命亲信给凌王府送了消息。
因毒酒一事,查出诸多朝廷重臣纷纷中招。而这些人全都隶属凌王一派,想来这毒酒和东宫那位拖不了关系。
消息送到凌王府时,观月正在和凌王密事,听闻此事俩人直接赶了过来。
前厅气氛凝重。
魏管家把当时的情况又仔细汇报一遍,凌王和观月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最近行事比较猖狂的那位东宫太子。
圣上近日身体抱恙,皇后和太子这对母子对于凌王一派的打压也越加猖狂。
凌王一派已经连折数员大将,再加上中了毒酒的官员,现在凌王手里只有周国公府这一主力。
所以周玉瑶和周景如失踪的消息一但传出去,恐怕这亲事要结不成了。
这对于周国公府和凌王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这时一个婆子跑了进来:“大老爷,后院丫鬟掌儿也失踪了。”
观月闻言眉头微皱,神色冷峻。
东方彦和周景书心里担心周玉瑶的安危,对于一个丫鬟失踪倒是没放在心上。
护院周达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属下昨夜好像听到了掌儿的求救声,在湖的那边。”
周达和掌儿还算熟悉,听出了她的声音。
这时天色微亮,周景山、凌王、观月等人往湖边走去。
“这事,可与那巫楚有关?”东方彦问道。
观月摇头,巫楚做事凶残,要是他的话,那院里的下人估计都已经死绝了。
“啊!”
走在前面的下人惊呼一声。
只见湖边仰面躺着一个小厮,脸色乌青,脖颈处插着一支珠钗,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那是玉瑶的珠钗!”周景书看到女儿的发簪,心猛地一沉。
管家取发簪的时候,发现珠钗上带着一份血书。
“老爷,你看!”
血书上写着:明日子夜,谭义桑换女。
周景书眉头紧皱。
这谭义桑是大舅父的名字。
外祖母当年生下一对龙凤胎,长女谭义婉也就是他的母亲,如今周国公府的老夫人。
而这谭义桑就是母亲的同胞弟弟,也就是大舅父。
不过大舅父早在三十八年前就病死了,而如今外家人才凋零,早在他外祖父外祖母去世后,小舅父就带着全家回了原籍。
只在年节的时候,母亲才会吩咐下人送份礼品,基本上已经断了往来。
这贼人难道是冲着谭家来的?
凌王和观月也没想到,这事会牵扯到国公府老夫人的外家。
周景书把凌王观月等人安排在前院,便赶紧命管家去东郊家庙把老夫人请回来。
老夫人谭氏刚见到周景书便是一顿斥责:“你这逆子,连母亲去给列祖列宗祈福也不安生,还派了好几波人催我回来。”
谭氏想起家庙里周国公周瑾那张淡漠疏离的脸,训斥的话更加难听。
“母亲您先消消气,儿子现在有要事和你相商。”
周景书上前一步想要扶着老夫人的胳膊,可手还没碰到老夫人的衣袖就被甩开了。
他嘴角抿了抿,眸色闪过一丝失落,不够很快便隐了下去。
等回到归馨院,谭氏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参茶抿了一口,这才斜了一眼默不吭声的周景书:“你哑巴了,有话快说!”
当着一众丫鬟婆子,老夫人一点也没给他留面子。
周景书挥手把下人打发出去,这才把昨夜女儿和妹妹被贼人虏走一事讲出来。
谭氏一听女儿被掳走,脸色一变,语气更是呛人:“什么?景如被人虏走了!”
你这吏部尚书是干什么吃的,赶快派人去救你妹妹啊!”
说完,又想到什么:“我告诉你周景书,你可不能光顾着救你女儿,就把妹妹撇下!”
“母亲,我什么时候说不派人救景如了,只是这件事很复杂。”
周景书想起那封血书,无奈说道:“这事和母亲您也有点关系。”
说到这,他把那封血书递到母亲面前。
“谭—义—桑!”谭氏看着血书上,血淋淋的名字,身子一颤,惊恐得抬头看向周景书:“是谁!是谁把湖挖出来!”
母亲怎么知道那湖重新挖了出来,周景书心中疑惑一闪而过:“景如听了一个道士的胡言,前些日子把湖给挖了出来。”
“景如她不懂事,怎么你也不懂事!快,快把那湖给我填上!” 谭氏神色激动得喊道。
她扫了一眼血书上的字迹,手抖得更厉害。
是……是她,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