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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风波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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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公府。
周玉瑶陪着母亲用完早膳,去花园走走。
“母亲,我每天都陪你出来走走好不好?”
“好,再过几个月你就该成亲嫁进凌王府了,到那时想见你一面都不方便。”
想到女儿即将嫁作人妇,孙贞心里空落落。
暖暖的阳光照在孙贞身上困顿得很,她这怎么了,昨天夜里睡得也不晚啊,怎么刚吃了早饭就又困了。
看来晚上要多喝一杯神酒。
孙贞不知道的是,昨夜这神酒,被父女俩掺了一半果酒,只是她最近心神不济根本没发现。
周玉瑶看着神情不佳的母亲,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那白神医说过,母亲中毒后,神药虽断不了,但能少用就少用,最好经常带她出来走走,延迟毒发的时间,只希望白神医那边能快点研究出解药。
周玉瑶只要想到母亲有个万一,便心痛得喘不过来气。
清风习习,远远便看见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湖边还有几个工人在忙碌着。
“母亲你不知道,小姑在那园子里挖了一个湖出来。”
周玉瑶想到这位小姑姑,就想到自己在海棠宴丢脸的情景。
其实现在想来,凌王当时夸奖掌儿几句,只是爱才罢了,是她过于谨慎了。
掌儿言行低调没有攀附的野心,想来王爷也不大可能会收到府里。
再有就是外面关于掌儿才女的传言,她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一个下人怎么配和她这样的高门贵女放在一起谈论。
可掌儿也没做错什么,况且那丫头做事沉稳仔细,是个好用的,回头还是让姜嬷嬷找个由头把人给招回来吧!
周玉瑶一时间心绪有些飘散。
“这湖边的风景倒是不错。” 孙贞望着这清冷冷的湖水,倒是清醒了几分,
“听府里的老人说,这周国公府本来是有个湖,在老夫人嫁过来第三年,有个道士说这湖和老夫人犯冲,就被老夫人命人填平了。
你这小姑,这是趁着老夫人不在作妖呢,等老太太回来非得闹一回不可,说不定你母亲我也得挨训。”
“这里有母亲什么事,就小姑那性子又岂是能听进去劝的。”
周玉瑶神色有些不耐。
“再说了,老夫人最疼小姑姑,也就嘴上训斥几句罢了。”
在周玉瑶的印象中,这老夫人最疼的就是小姑,其次就是二叔,至于她爹和远嫁的大姑那是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大姑也就罢了,毕竟人已经没了。
而她父亲身为长子却不得老夫人重视,别看父亲在外面是风光吏部尚书,在老夫人眼里那也是低着一等。
每次父亲被老夫人训斥地抬不起头来时,她都有一种错觉,这是一对亲母子吗?
周玉瑶发散着思维,又听母亲说道。
“这事可没那么简单,当年老夫人把湖填平后,修养了好几年,才生下你小姑和二叔。”
周玉瑶这么一算还真是,父亲和小姑整差八岁,老夫人如此在乎那道士说法,这小姑姑现在又把这湖给挖出来了,这不是在老夫人身上捅刀吗?
甭管那对母女怎么闹,还是不要捎上他们大房为好。
毕竟母亲身子随时都能倒下,父亲在忙着和凌王查毒酒一事,他们大房可没心情去当她们母女的出气筒。
想着出来时间不短了,周玉瑶扶着母亲开始往回走。
突然周玉瑶感到一阵凉意从后背袭来,猛地一转头,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只有一片平静的湖面,倏得湖里出现一个巨大黑影。
“啊!”
周玉瑶吓得惊叫出声。
孙贞看到惊慌的女儿,担忧得询问:“怎么了玉瑶?”
周玉瑶抖着手指着湖面:“那边……那边……”
她依偎在母亲身边,小心往后看,那湖水明亮清澈,哪有什么黑影。
难道是这几日她忧心母亲的身体,休息不好,眼花看错了。
对上母亲那担心的目光时,周玉瑶眸光闪了闪说道:“刚才有一个小虫子爬到我鞋面,吓着我了。”
“你呀,都多大人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胆小。”孙贞嗔笑几句,转头吩咐几个仆人把园子里清扫一边,再放上防虫的药包。
周玉瑶心有余悸看了一眼那平静湖面,才跟着往回走。
湖边的几个工人把湖边的青石砌好,把活儿干完,就去管事那里结钱了。
管事把工钱结完,转身进了清桂院。
他扫了眼,院中新添的两排大水缸,旁边还有三个下人正在挖院中的梧桐树,这位小姑奶奶可真能闹腾,不过给下人打赏也不少。
果然进屋不大会儿,管事就揣着一个沉甸甸荷包走了。
等管事走了,严嬷嬷看着一脸悠哉挑布料的周景如,有些忐忑:“小姐,这挖湖一事,老夫人回来后会不会发火?”
“母亲一向最疼我,怎么会对我发火?”
周景如拿着一块青竹色锦缎在身上比了比,这颜色清新雅致,做成衣裙也好看。
把选中的布料扔在旁边丫鬟的怀里,抬头看着还在纠结的严嬷嬷:“行了严嬷嬷,不就是挖了个湖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严嬷嬷想起刚才听老姐妹说的那件传闻,心里直打鼓,脑子里琢磨了一下措词,把这湖跟老夫人犯冲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这传言,周景如不但不担心,反而乐了:“果然是亲母女,母亲和我一样,都是有大福气之人。”
周景如在海棠宴被人给扔出来,心里又羞又怒。
一想到那神潭谷下人如此羞辱她,周景如恨得直咬牙。
不过不管她再怎么恨也没用,这神潭谷她惹不起。
这观谷主别看一副清冷如仙的姿容,其实是个不讲情面的阎罗。
稍一打听才知道,那人说得是真的,那些对这位观谷主表达爱慕的姑娘,一个个跟受到过惊吓似的,连神潭谷的名字都听不的。
周景如想这神潭谷的人仗着武功高强,指不定背后怎么威胁人呢。
这观谷主她是不敢肖想了,可她这心里烦闷的很。
这不,前几天上街,碰到一个老道士,那老道士一见她,就说她有大富大贵之气。
周景如越听越觉得老道士说的在理。
后来更是给她算了一卦,这卦灵的不能再灵。
说她生来富贵,就是婚事上有些坎坷,这都是因为五行缺水导致的,要想破解也简单,只要改下府里的风水即可。
周景如对于老道士的话深信不疑,重金答谢完老道士后,就开始回府整修庭院。
她这院子不小,可放上十个大水缸,也局促起来,正好院门对着的地方有块不小的空地,刚好挖一个人工湖,听管事说,没挖多久就见水了,想来这是天意。
周景如走到窗边,微风吹拂在她的脸上都带着湿润的水汽,浑身舒爽不得了,现在就等着如意郎君来与她携手富贵一生。
可如此美好的心情,却被人打断。
“可……小姐,老夫人那……”严嬷嬷越想越觉的不妙,
上了年纪的老人对于这种克命的传言那是深信不疑,这老夫人要是怪罪下来,小姐倒不会有事,但她们这些奴才可就不一定了。
周景如一脸不爽:“严嬷嬷,你这人怎么这么烦,都说这事有主子我顶着。”
严嬷嬷被训斥的涨红了脸,低头认错。
“行了,你出去看看我订得那两个白瓷鱼缸送来了没有。”
周景如打发走了严嬷嬷,吩咐丫鬟把选中的布料送到针线房,顺便把绣好的青山流水的屏风带回来。
……
掌儿这一天过得很是憋屈,府衙里面的官差一听百花庄的事,立马把她赶了出来。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官差帮她去查查四姐的身契,结果查到她四姐去年就逃走了,是官府正在捉拿的逃奴。
掌儿忧心忡忡回到了住处。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洗漱完便躺在床上想事情。
牙行那她再次确认了一遍,人确实是被百花庄带走的,那戒备森严的庄子别说不会武功的四姐,就是如今的她想要逃出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人根本就出不来,那庄子的人为什么要声称人跑了?还要让官府把她们定性为逃奴?
掌儿想起那一百多人的逃奴名单,她们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下子都逃得走,那些人不是逃走的话,那就是……出了意外!
想到这掌儿猛地坐起来,不行,她今晚说什么也要再闯一次百花庄。
子夜十分,周国公府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新挖的湖泊静静流淌着,突然平静的湖水急促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一个黑影从旋涡处爬了出来。
那黑影四肢匍匐在地,昂起头甩了甩水珠,露出一对诡异的白眼珠。
那似人似蛇的水鬼爬上岸,歪着头停顿了半刻,便冲着后院而去。
“唰!唰!”
那水鬼速度极快,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几条湿漉漉的水迹。
后院守门的柳婆子,正靠在门边打瞌睡,倏得一个冰冷湿滑东西缠住她的右腿,吓得她急喊救命。
可没等她喊出声,那个冰冷似蛇的东西已然缠上她脖颈。
“唔—唔—”
脖颈越缠越紧,柳婆子脸涨得通红,喘不过气来。
忽地脖子一松,她急喘了两口气,就要挣扎,可那东西再度收紧。
如此反复两次后,柳婆子心中大骇再也不敢动。
这时水鬼攀伏在柳婆子背上,浓重的腥臭气充斥在她鼻腔,耳边是咕噜咕噜的怪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