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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表白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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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直到遥夜做好灯,白离原都不曾来。遥夜沐浴更衣后来至成衣铺子,美妇人十分热情。她为她挑了赤金长裙,银白小袖上襦,上面绣着些艾绿花草,最后搭一条银白绣花披帛。遥夜换上后,美妇人连连惊叹赞美,亲自为她梳妆。
妆成后,美妇人又夸赞道:“姑娘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遥夜看着镜中自己道:“发髻会不会太高。”“不高,不高,现在时兴高髻。”看了一会儿,遥夜也觉得不错,作揖道:“多谢掌柜的。”“姑娘不用客气,常来啊。”
回灯铺放好其余的衣服,拿好灯后,遥夜飞身前往西渊。比之无甚变化的长安,西渊变化颇大。街道竟有了街道的样子,而且干净整洁,又不乏热闹。
西渊练兵场,白离原对暗行库道:“大哥,你先练,我有要事。”暗行库大声道:“你小子能有何要事?”白离原未多言,径自离开。
街市上在卖一个玄铁铸的匣子,雕着黑龙,遥夜甚是喜欢。她看了许久,苦于没有魔界灵石。“喜欢?”遥夜回头见到白离原又惊又喜道:“喜欢,装我的灯正合适。”白离原用灵石买下给她。遥夜正欲道谢,远处传来洪亮的声音,“二弟呀二弟,我道是何要事!”暗行库走至二人跟前接着道:“原来是二弟心上人来了。”
他拍拍白离原肩膀道:“我马上吩咐厨子为二弟妹接风,等会儿过来。”“有劳大哥。”暗行库乐呵呵的走了。
遥夜尴尬笑道:“呵呵,暗公子真是说笑了。”白离原正色道:“大哥他从不说笑。”“额……”“你确实是我心上人。”遥夜有些猝不及防,她偶尔也会想白离原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她从未如此想。
“你呢?”“什么?”“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你也是。”“也是什么?”“你也是我的心上人。”
白离原拉住她的手往暗魔宫方向走。走进离殿,穿过游廊,来至一间屋子。“进去看看。”遥夜推开门,整个屋子蔚蓝蔚蓝的。“喜欢吗,特意为你备的屋子,你若不喜欢……”“我喜欢。”遥夜看着白离原真挚道:“我非常喜欢。”
屋内弥漫着一股甜甜的气息。遥夜拿出白玉雕刻好的灯给白离原看道:“看,我给秦姑娘做的灯,不知这次她是否会满意。”白离原左右端详道:“好灯!恐怕秦姑娘不是对你做的灯不满。”遥夜疑道:“我们并无龃龉,她也不该是针对我这个人。”白离原替她收好灯道:“走,我陪你去林松薤谷。”
秦穆在莫戮宫忽然见到遥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遥夜如一抹春色出现在青翠林间,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明媚、生动。他快步走上前紧紧抱住她几乎哽咽道:“李遥夜。”
秦诗远远看见此幕,她几乎快压抑不住心中燃起的妒火。她紧紧捏住手中帕子。过了一会儿,她方强颜欢笑道:“哥,是谁来了?”秦穆急忙放开遥夜,他为自己的失礼既感到不好意思又感到高兴。“是遥夜,遥夜回来了。”秦诗不着痕迹站到她哥哥前面道:“李姑娘,许久不见。”白离原拿出灯递给她道:“听闻秦姑娘对灯的要求颇高,不知此灯是否合你心意?”
此灯刻的乃是嫦娥仙子与玉兔戏月图。先不说玉兔如何栩栩如生,嫦娥仙子仙裙、披帛如何如丝般飘逸,就说月球发出的光,柔和有度,自与其他不同。秦诗自是十分喜欢,但她面上并未显露,只淡淡道:“难为遥夜姑娘有心,竟还记得。”
白离原皮笑肉不笑道:“听姑娘之意,似是不甚满意?”秦诗柔柔道:“怎会,只是。”白离原打断她道:“既然姑娘满意,那很好,不枉费夜儿对此灯颇费了些心神。”说完,他顺势牵起遥夜的手,向众人道:“告辞。”
无可奈何看着二人离开,秦穆的心情跌宕起伏,他还有何不明白!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叫上黑羽,喝酒解愁。
“你为何走得如此急?”遥夜站在云头问。白离原道:“秦穆对你不怀好意。”“扑哧,”遥夜笑道:“怎么会,我可是连他半点心意都感受不到。”白离原紧紧抱住她道:“那他抱你抱得这么紧!”遥夜回抱住他道:“恐怕他以为我死而复生,太高兴,所以失礼。”“……”“我们要去哪里?”“先回我大哥那里用过午膳后,再去白蝶谷,所思常念叨你。”
二人抵达白蝶谷,天色尚早,谷中无人。他们俩在谷中抓来山鸡,遥夜找来晒干的荷叶做叫花鸡。临近傍晚,远远听见白蝶声音:“哎呀妈呀,太香啦。”白蝶急急急走来,见白离原在院中摆饭,惊道:“白离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是遥夜出来了。”
白蝶冲进后厨,拍拍遥夜高兴道:“李遥夜,你全须全尾回来了!”接着她抓起她的手把脉,兴奋道:“行啊你,今晚要好好同你喝上一杯。你刚不见那会儿,别提你哥有多担心。”
时所思虽已从白离原处得到消息,此刻见到遥夜仍不免激动。遥夜朝时所思笑道:“兄长。”时所思轻轻抱住她道:“回来就好。”
木果在一旁激动地掉眼泪,遥夜也抱了抱他,他还是小小的模样。白离原在一旁道:“人齐,开饭。”遥夜道:“我做了叫花鸡还在后厨。”木果忙道:“我去拿,我去拿。”
白蝶依然是大快朵颐,她心满意足的吃完差不多整只鸡,对遥夜道:“你给我做的灯我给弄坏了,时所思虽修了勉强能用,但就是不如之前好用。”“吃完我给你看看。”
几人说说笑笑,谈天论地。此刻遥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家的感觉。
吃罢,木果自去收拾碗筷。遥夜来至白蝶屋内,觉得比之以往大有不同。医书整整齐齐,房中各物井井有条。以前为白蝶做的灯都错落有致的放着。遥夜上前查看案上的灯,一尘不染。她忍不住赞叹道:“这么久过去,灯看起来还和新的一样。”白蝶笑道:“你哥宝贝你做的灯,天天亲自擦。”遥夜笑了笑问:“灯是什么问题呢?”白蝶道:“你刚送我时,这些灯想开哪盏开哪盏,明亮可调,如今一开全开,一关全关,亮暗也是看它心情。”
遥夜仔细检查后道:“我给你做的灯虽都是用的上好材料,可几百年过去,灯的寿命也差不多到了。我正好要给少昊做灯,顺便重新给你做一盏新灯。”白蝶勾住她的肩膀道:“谢啦。好啦,我要写今日的医案,你的屋子还是原来那间,快去看看。”
遥夜心中疑惑,屋子到底有何可看的。直到她打开门,屋里的床帐,窗纱用的皆是银红的软烟罗;床侧大立柜里面是各色各样的衣裙;窗前一张大书桌,上面摆着各色纸,各色笔;另一扇大窗子前则是一张梳妆台,上面各色胭脂水粉,想来绝非一日而成。此屋已和原来那间全然不同,比原先也大上许多,应是两间屋子打通之故。
有人进门问:“可还满意?”是时所思。遥夜笑道:“十分满意,多谢兄长费心。”时所思走至梳妆台前道:“我与蝶儿共同置办的。屋子是她提议打通,这些胭脂水粉也是她每每瞧见喜欢的,买下放这。”遥夜笑道:“替我多谢嫂嫂费心。”时所思也笑道:“自己去。今日不早,你好生休息。”
院中只剩下白离原与时所思,两人静静地并不说话。许久,时所思道:“许久未听你吹曲,今夜来上一曲?”“有何不可。”清丽婉转的笛音袅袅娜娜的在林间传开。
听着窗外笛音,躺着柔软的床,遥夜不停回想起白离原向她表白心意之景,不禁心绪翻涌,难以入眠。
她悄悄越墙而出,来至山顶。乌雀城仍是灯火通明,忆往昔,她也曾在此处情绪涌动,却因截然不同之故。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熟悉的气息。遥夜嘴角上扬,满心欢喜。白离原从她身后轻轻拥住她道:“怎么又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
遥夜往后靠着他的胸膛道:“睡不着。”
“为何睡不着?”
“因为,额,因为你。”
白离原转过她的身体,靠近她耳边低声问:“因为我?”遥夜感觉心快跳出来了,他说话的气息带着蔷薇花的味道,吹得她的脸痒痒的。
她忍不住摸摸脸。谁知白离原也摸摸她的脸低声问:“怎么了?”瞬间,遥夜感觉脸上传来轻轻的电击之感。月光下,遥夜低垂的眼眸尽是娇羞,她轻声道:“痒。”
“夜儿。”遥夜抬起头,沉醉在白离原的眼眸中。白离原轻捧她的脸,轻吻她。遥夜闭上眼,将满腔心绪化为一吻。
林间的风轻轻吹起彼此缠绕的发丝。
直到乌雀城红依馆的灯熄尽,二人才回至白蝶谷。
清晨,木果已忙忙碌碌准备早膳,白蝶也于院中给花草浇水。
遥夜闻声醒来。昨夜回来,离清晨已是不远,睡觉倒像应景一般。不过遥夜此刻心中畅快,自觉神清气爽。衣柜中各色衣裙,遥夜拿起一件桂金色衣裙,正如她现在的心情金灿灿的。
打开门,白离原已在屋外,一身丹桂色,宛如天边朝霞。遥夜忍不住一笑。白离原走近,低声问:“笑什么?”遥夜牵住他道:“我笑你,又变回有色公子啦!”白离原也一笑,握紧她的手往院中走,又问:“喜欢吗?”“恩,喜欢。”
两人来至院中,木果已摆下早膳,起身看到遥夜时,惊了片刻,随后大声喊道:“姑姑,你瞧,李遥夜今日像金色仙子。姑姑,你同遥夜相像,你穿上定也像仙子。”
白蝶放下手中水壶,揪住木果耳朵道:“你小子,嗓门真大。快去,叫时所思来用膳。”木果捂着耳朵跑开。欢声笑语中,早膳用毕。
白离原带着李遥夜到一僻静处道:“夜儿,大哥今早送来急信,召我回去。他很少如此着急找我,待我忙好,回来找你。”遥夜点点头,送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