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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同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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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童闫一手搂着迟羽澈,嘴里吐出几个字:“真想就把你丢路边。”
这算是她最后的倔强。
童闫也没想到,她会把迟羽澈带回家。
她向来独居,家里只有一张床。
童闫家隔壁的桌游店门大开着,门口又站着那个干瘦的男人。童闫经过时,他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看样子,这是童闫第一次带人回家过夜。
这番场景,换作平时,童闫也不会说什么,毕竟隔壁也是开门做生意的。
可现下童闫心里只有一股无名之火。
“滚。”
童闫神色狠厉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但足以把男人吓退回了屋子。
童闫不轻巧的动作,把迟羽澈放倒在在床上。
铁青着脸,很不情愿地帮她脱着外衣鞋袜。
眼前这人连手机都没有,跟她待在一起这两天也没见什么潋儿找过她。
搞不好还是个单相思。
啧啧。
童闫抬眉撇了一眼迟羽澈,本想在心里嘲讽一番。
可眼见迟羽澈眉头紧皱,急促地低喘,看样子很难受。
童闫不忍,顿时心一软。
帮她脱鞋的动作变得轻柔下来。
她把迟羽澈的身子往里面再挪了挪,拉了拉被角。
不一会,迟羽澈嘴角竟笑了起来。
童闫伸手摸了摸她额间。
滚烫。
“退烧药,对!布洛芬,家里应该有。”
童闫着急忙慌地跑出了房间,打开客厅的抽屉,急急忙忙地翻捯着药箱。
她身体一向很好,以前备的退烧药……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正翻找着,手机铃声响了,是钟叔。
她想到这个就来气,如果不是钟叔把她的地址告诉迟羽澈,她也不会把那份协议捡起来…
不然现在怎么会需要照顾这个单相思的人。
单相思。
童闫心里一阵鄙夷,她一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
她接起电话的一瞬间,不耐烦道:“有话快说,迟羽澈发烧了,我在给她找退烧药。”
电话那头的钟叔音量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
“什么?你说小迟…发,发烧了?她怎么会发烧!?”
童闫肩膀夹着电话,两手仍在翻捯着药箱,说话的语速很快。
“我不知道,吃饭的时候她说胃不舒服,吃完没多久就发烧了。”
“你说她吃饭了!?”
电话那头的钟叔明显是急了。
“等等,童丫头!你赶紧先别找退烧药了,她不能吃退烧药!”
“为什么不能吃退烧药?”
童闫手里拿着已经找到的布洛芬,心里一阵疑惑,很快她转念一想,又接过话:“过敏是吗?那我送她去医院。”
童闫把布洛芬丢回药箱里,起身就往房间去,没走两步就被钟叔叫住。
“不!不要送她去医院!不管用!”
电话那头的钟叔说话语无伦次了。
“你这样,这样啊童丫头,你家有冰块吗?不不不,是冰袋,最好是冰袋,你用冰袋帮她敷,没有的话冰的瓶装水也行,反正要冰的!”
“有有,有冰袋。”童闫边说着,边火急火燎的从冰箱拿了冰袋跑回了房间。
她站在床前,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冰袋,看着床上面色通红的迟羽澈。
讲话的声音因为着急已经微微颤抖: “钟叔,我现在该怎么办!?”
“把她衣服脱了!用冰袋敷她身上。”
“什、什么…?”
童闫愣了神,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迟羽澈,只感觉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
“童丫头!我说!把她衣服脱了!用冰袋敷她身上!”
钟叔估计是以为童闫没听清,喊得更大声了。
“哦,然、然后呢?”
童闫回过神,支支吾吾地应着钟叔,双颊顿时一片红晕。
“就这样给她敷,如果冰袋化了就换一个,一直敷到她降温为止,听明白了吗童丫头!不要送她去医院!”
钟叔在电话那头一遍遍地嘱咐。
童闫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光听见‘脱衣服’三个字了。
她‘啪’挂断了电话,手机丢到一旁。
——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她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
举手一挥,掀开了盖在迟羽澈身上的被子。
眼见正皱着眉的迟羽澈,她故作镇定道。
“你现在生病了,我也不算占你便宜。”
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迟羽澈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扶起迟羽澈靠着自己,伸手褪去她的衣物,继而解她的内衣…
兴许是太紧张了,她耳鸣了。
看着迟羽澈比常人更为白皙的肌肤下,因为急促地低喘而…不段起伏地胸口。
她听到自己震耳欲聋地心跳声,就像除夕夜里星空中绚烂的烟花,绽放在了自己耳边。
现下她的体温,恐怕也不会比迟羽澈低多少。
“别跳了!烦死了。”
童闫倔强地,一手摁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深呼吸,调整着自己心跳频率,一把拿过她放在床头的冰袋,往冰袋外裹上了一层毛巾。
再深吸一口气,径直就往迟羽澈腰上敷,她的指尖触碰到了那滚烫。
不料她拿冰袋的手被迟羽澈一把攥住。
童闫身子一颤,心虚抬眉…眼角瞄着迟羽澈,确认仍是她无意识的动作,童闫这才轻慢地挪开她的手,继续敷上她的胸口…
腰腹、手臂、肩颈……一遍又一遍,反覆。
她努力地克制自己,红一阵又白一阵的面色,犹如天际翻涌的波涛,正肆意妄为地掀起层层浪潮。
直到迟羽澈呼吸不再急促,直到她眉心再次舒展开来。
童闫才力竭地趴在双人床的另一侧睡着了。
临安城里的皇宫御花园,伴随着悦耳的鸟叫声,一片百花争艳景象。
两个稚嫩小儿尾随着一位年龄稍大几岁的女子。
其中那身着四爪蟒袍的小儿,稚气还未褪去,蹦跳地玩儿得欢脱。
“呵呵呵…皇姐,既然你也如此喜爱他,不如我们三人结拜吧?”
这被叫皇姐的女子,温婉可人,低眉浅笑,微倾着身子,伸手刮了刮蟒袍小太子的鼻子。
“你想得美,以后我是要嫁她的。”
太子闻言一乐,跳上了一旁的假山石。
“呵呵……这有什么?以后我继位了,准了你们成婚有何不可?”
须臾间,天空乌云密布。
深蓝得发黑的大蟒龙从天而降,伴随着霹雳的雷鸣闪电,黑压压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
沉闷而又浑厚的声音,响彻天地。
“想要潋儿不嫁,也不是不可。
我要你潜到骊山古墓拿到兵书与法器,将我宋失去的河山夺回来,此去定是艰难险阻,你自要想好。
若是拿不到,纵是潋儿怀了你的骨肉,为了家国,她也得嫁。”
雷声震响后,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
御花园不见了,太子和女子也不见了。
剩下那个还站在雨里的孩子。
她抬头看向蟒龙已经消失的黑色天空。
‘啪嗒啪嗒’豆大的雨水,重重砸在了她的眉心。
——她哭了吗?
迟羽澈身体抽搐了一下,从梦里惊醒。
也许是动静有些大,又或许是童闫要照顾她,本就睡得不沉。
童闫条件反射地坐起了身,伸手就要去探迟羽澈的前额,可手还僵在空中,就看到迟羽澈红着的眼眶。
童闫顿了顿。
本要去探她额间的手,转而摸向了她身后靠着的枕头。
湿的。
童闫凝滞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怜悯,心率也跟着不动声色地漏了一拍。
她脑子里只浮现那三个字‘单相思’。
迟羽澈羞怯地拉过被角,将头捂了起来。
眼见被子里的人一阵倒腾,应该是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
童闫不觉又想发笑,解释道:
“昨晚你发烧了,你不说你家住哪,我只能带你回来了。”
迟羽澈羞愤不好发作,被子里传来她忸怩的语气。
“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说话这么精神,还知道害羞,应该是完全退烧了。
“好,我出去。”
童闫现在忍了她这副态度,毕竟昨晚自己确实把她看了个干净。
她三两步走到浴室洗澡,擦了擦镜子上的水雾,昨晚为了照顾迟羽澈,都没来得及卸妆。
她嘴角无奈一笑,走回房间想问迟羽澈要不要去洗澡。
可房间里根本没人。
童闫环视一圈,只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一张字条。
上面用钢笔写着两个繁体字:謝謝。
她不可置信的,又把字条的背面翻过来看了一眼。
真的只有这两个字。
这就走了?
‘网银账户到账贰万元整’
手机响起了到账信息,转账人是顾优。
童闫正要放下手机,电话响了,是刚刚打款来的金主。
“怎么接得这么快?小闫闫?”
电话那头是顾优的声音。
童闫:“云叔把我电话给你的?”
“当然。”
顾优用她那优雅且自信的声音问着:“昨晚……你们事情办完了吗?”
“没有,她发烧了。”
“好端端怎么会突然发烧?”顾优关心。
“也许是你家的饭菜选择性下毒了吧?她现在退烧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意思是她昨晚睡在你家?”
顾优调侃:“有情况哦…”
“没有情况,她不告诉我她家住哪,我只能带她回来了。”童闫无奈。
“真的没情况?”顾优反复确认。
“真的没有。”
“那好,你把她电话推给我。”
“你,要她电话干什么?”
童闫想起顾优说喜欢女人。
“你不是没情况吗?我想找迟小姐探讨一下宋青花啊…再看一下我家古董还被换了哪些呢?”
童闫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顾优身上的荷尔蒙味道。
“没有。”童闫迟疑了一秒,黑着脸:”她没有电话。”
“没有电话?童闫!你不想给也找个合适的理由,现在谁还会没有电话?”
电话那头的顾优,说话明显提高了两个分贝。
童闫感受到了她的惊讶,可童闫多少也有些无奈。
毕竟当初迟羽澈对她说没有电话的时候,她也是这个反应。
虽然她是真的不想给,可迟羽澈现在也是真的没有电话。
“真的没有,不信你去问那个捉贼的吧。”
童闫‘啪’的挂断了电话。
顾优这个浪.女人,追女人追到自己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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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