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手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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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已是日上三竿，窗帘紧闭的昏暗房间里，童闫裹了裹被子，正在睡觉。
这几日都没休息好，手机还一直响个不停。
她仰头微睁着眼睛，看了眼手机来电提醒。
是捉贼的。
在她三番五次挂断电话后，已经睡意全无。
很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
“还在睡啊大小姐！”
电话那头传来丁遥精气神十足的声音。
“现在不是睡觉的时间…？”童闫慵懒的声音答着丁遥。
“十一点了大姐！”
童闫把手机稍拿远了些，听筒里依然传来丁遥大嗓门。
“有人被僵尸咬死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过来现场看一下，迟侦探也会过来。”
僵尸，迟侦探。
这两个词汇，让睡眼惺忪的童闫顿时从床上里坐了起来。
“迟羽澈？她联系你了？”
那天迟羽澈走以后，已经两天没有她的消息。
本来想找钟叔问迟羽澈的传呼机号码，思虑再三，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想多了吧小姐？迟侦探怎么会主动联系人？”
“好了知道了。”童闫挂了电话。
她急急忙忙地洗脸刷牙，却很认真地化了个精致的妆。
开着她的两门跑车一脚油门就踩到丁遥发的定位。
案发现场远远的拉起了警戒线。
童闫把车停在路边，一脚迈下车。
今天穿的竟然是一条白色超短裙……脚上踩着一双亮色高跟鞋，拎着化妆箱，朝警戒线这边走过来。
她看到迟羽澈的黑色大越野早已停在路边，嘴角露出一丝狡黠，步子迈得更大了。
“童小姐，你好。”
小李站在警戒线旁和童闫打着招呼。
童闫一手拉过警戒线，半弯着腰一步迈了进去。
“你怎么才来大小姐？”
丁遥上下打量着童闫，多嘀咕了一句：“打扮了这么久？”
“好了，闭嘴吧。”
童闫嘴里敷衍着丁遥，眼睛看向前方半蹲在尸体旁的迟羽澈。
迟羽澈今天穿了件白色宽松衬衫和黑色长款薄外套。她戴着口罩和白色的乳胶手套，刚过肩的长发，被她随意扎了起来。
她手指轻扒了一下地上已经泡得腐臭的尸体头部，正观察着脖颈处的咬痕。
牙印的两个孔边缘已经被泡得向外凸着翻起。
丁遥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正捂着鼻子的童闫，递去手套和口罩。
“喏，尸体已经被下水道的脏水泡得都发臭了，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童闫接过口罩戴上，反手把手套还给丁遥，鄙夷道：“手套就不必了。”
她可不想碰腐臭的尸体，即便是戴着手套也不行。
迟羽澈站起身，眉间一蹙，探着头往下水管道出水口里看，出水口的铁栅栏已经被警方焊断了。
好一会，她才脱了手套，随手递给了那个站在她身边的女人。
童闫这才注意到，迟羽澈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高跟鞋，白衬衫。
童闫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
那她肯定不是迟羽澈念念不忘的什么潋儿。
也许是什么苏瑾。
迟羽澈朝丁警官走来，她眼神闪烁后，很自然地打起了招呼：“童小姐，你也来了。”
“嗯。”童闫嗯的这一声，倒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一副她本来就该来的样子。
“嗯…”迟羽澈话锋一转。
“死者应该是致死后才被丢入下水道的，经过日积月累才被冲到海边，丁警官，建议再排查一遍下水管道相通的其它地方，也许还有其他死者。”
丁遥应了两声，叫小李拿来了江城市下水管道布局平面图纸，递给了迟羽澈一份。
现场有拍照的，有勘查的，采样本的。
迟羽澈绕过了他们，两三步走开，刻意避开了丁遥，与童闫一同离开了警戒线范围。
她拿着下水道的平面图纸，摊开在了童闫的跑车车顶。因为童闫的车底盘低的缘故，拿车顶当个桌子用，倒是刚刚好。
她拿着黑色彩笔在图纸上认真画着，边说道。
“滨江路口的——”
“One Life酒吧的下水管道——”
“与发现尸体的下水管道，是相通的。”
迟羽澈在图纸上标出了酒吧的坐标，画出了与下水管道的连线，向童闫示意。
“One Life酒吧？”
童闫不解迟羽澈为什么提到这家酒吧，直到她看到迟羽澈掏出了那天晚上在林熙家里找到的照片。
照片里林熙身后的背景，就是One Life酒吧。
而且，它的位置就在林熙家楼下的那条主街。
“这就是林熙之前工作的地方？”童闫问着。
“我不确定。”迟羽澈一笑，看向童闫：“童小姐，你今晚…有时间吗？”
童闫闻言，挑眉看向迟羽澈，高跟鞋往她近前又挪一步，调侃道：“怎么？你要约我吗？”
“那天因为我…耽误你了，不好意思。”迟羽澈礼貌道歉。
就是这种礼貌，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亲近。
——这该死的礼貌。
童闫收了笑意：“作为我的司机，消失两天，你找我请假了吗？”
“没想到迟侦探还会旷……”
童闫双臂环抱在胸前，眼角撇着迟羽澈，话还未说完，就看到迟羽澈从口袋里掏出了……
竟掏出了一部手机！？
“你买手机了？”童闫惊讶。
迟羽澈嘴角笑着，顺势就把手机递给童闫。
“嗯，我不知道号码，你试一下能不能看到？”
童闫眼前一亮，伸手接过手机，一番查看。
没有锁屏密码，没有APP，没有存电话号码，通话记录零。
很干净的一部手机，的确是新买的。
她嘴角上扬，饶是玩味地看向迟羽澈。
“那我岂不是你手机的第一个联系人？”
童闫在迟羽澈手机上存着自己的号码，继而又帮她下载了微信APP，加上了自己的微信好友。
“你之前那台传呼机呢？”
童闫看着迟羽澈从另一个口袋里，竟又掏出一台传呼机。
“你还留着它？现在传呼台应该马上要淘汰关停了吧？”
“好像是这么通知的。”迟羽澈腼腆地笑着。
如果不是童闫叫她买手机，也许她真的能用到传呼机彻底被社会淘汰。
平日里除了局里的案子也没人找她，而局里找她的人，是会夺命连环call的丁遥，她一直认为不用手机对她来说是好事，至少很清静。
童闫正耐心地教着迟羽澈用微信，远远的就听到身后传来丁遥的声音。
童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丁遥已经小跑到了两人近前。
“这什么？”
丁遥看到迟羽澈手里拿着手机，吓了一跳：“不是吧迟侦探，你买手机了？”
迟羽澈顺势就要把手机递给丁遥，让她看自己的手机号。
她伸向空中的手，被童闫一把摁住。
童闫流畅地道出了迟羽澈的手机号码，末了丢出两个字：“存吧。”
丁遥一脸惊讶神色，脱口而出：“不是吧神婆，这就能背了？”
“神什么？”童闫看向丁遥，眼神里没有笑意。
上次在顾优家，童闫就忍着没好说她什么。
丁遥怯怯：“没…没什么…”
“还想说话，就好好说。”
童闫用最小的声音，说着最吓人的话。
丁遥不禁打了个冷颤，默默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迟羽澈在心里发笑。
童闫随即嘱咐迟羽澈手机是很私密的东西，不要随意给别人。
话未说完，两人就听到丁遥在一旁接电话的嗓门。
“哦顾优啊，那人审出来了，他们没把情况给你说明吗？”
丁遥恢复了正经。
“嗯，总之你家那些东西找回来了就好。你要去告他们去就是，嗯，行。”
“噢…迟侦探的电话啊…？”丁遥眼角瞄着迟羽澈：“行，我一会发给你啊。好，那就这样。”
丁遥把手机放回口袋，几步走过来，一头雾水看向迟羽澈。
“顾优怎么知道你买手机了？”
“我没有告诉她。”迟羽澈茫然。
"奇了怪了…你没告诉她，她怎么会突然，找我？要你的电话？”
这两人，一个茫然，一个不解。
只有童闫在一旁沉着脸。
她想起两天前，她对顾优说的：
‘她没有电话’
‘不信你去问那个捉贼的’
问得好，不如问得巧。
童闫黑着脸，心烦道：“你别说话了。”
“我又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