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满忙种田》弗叙

5、碧玉豆腐

　　第五章碧玉豆腐
　　酉时末三刻，顾家人都在院子里，顾小满把要怎么做跟他们说了。

　　林氏从水缸往盆里舀水，看了眼盆里的东西，她没见过。小满说这叫观音柴，做吃食用的。她不懂，但顾伯义说听小满的，她也知道小满做东西好吃，她说怎么做她就跟着做。

　　锅里烧了一锅热水，顾小满把洗过的水倒掉，把热水倒盆里。过了会儿，水没那么热了，把观音柴捞出来，放进布袋里，这是林氏从一块旧衣裳上剪下来缝成的。

　　烫过的观音柴要揉搓，顾小满的力气小，把这活儿交给顾伯义，上面还冒着热气就下手了。

　　顾小满看得眼皮直跳，惊呼道，“爹！还烫着呢。”

　　顾伯义若无其事笑道，“不烫。”

　　林氏道，“你爹皮厚，烫不着。”

　　顾伯义确实好像感觉不到热气一样，大手用力挤压着布袋，手心厚厚一层茧，常年做木工，有几根手指上的皮裂开来。顾小满眼睛看得发酸，虽然自己不是原来的芯了，但她还是很喜欢这个便宜老爹和娘的，这个家现在是家徒四壁，以后看她的。

　　过了好一会儿，绿色的汁水揉搓出来在盆里流了厚厚半盆。顾小满舀了勺凉水倒进布袋里继续揉了会儿。感觉叶子碎成捏成末了，顾小满伸手在盆里搅了一下，差不多了。往盆里倒了点灰色的水。

　　“这就好了？”林氏问道，刚才她可看见，小满从灶台下抓了一把草木灰放进水里，虽然用麻布滤了一遍，但草木灰可不是能吃的东西，他们逃荒的时候遇到快要饿死的都没听说吃过。林氏心里摇头，小满摔了一跤醒过来虽然看着比以前好了，但莫不是摔坏了吧？

　　“等着吧。”顾小满道。

　　她虽然之前在网上看过做法，但第一次做，心里也不是完全有谱，观音柴只做了一些，先等这盆结出来试试味道。

　　林氏听说新吃食要等一会儿，她就带着顾小山去洗澡，锅里还有剩的水，烫观音柴只用了两勺，剩下的够所有人洗个热水澡了。

　　茅房只有一个，林氏带着顾小山去了，其他人就得排队。顾小满进灶房做调味的东西，今天买的干辣椒她分成两半，一半炒了拿给顾小川用杵臼捣碎做辣椒面，另一半她在锅里放了把猪油，打算做辣椒油。锅烧得热，干辣椒放下去颜色就变了，香味浓得呛鼻。她把炸好的辣椒油用个坛子装起来，等着调味用。

　　等顾伯义从茅房出来，顾小满拿了衣服进去洗。出来的时候估摸时间差不多了，顾小满走到水井边用手敲了敲盆壁，盆子里的东西纹丝不动，原先绿色的水现在结成一整块，像块圆形的石头，泛着碧绿的光。

　　顾小川压不住兴奋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新吃食？”

　　顾小满也高兴，只是表现得淡定些，点点头，“对！市面上卖的豆腐都是豆子做的，我们也做豆腐，但我们的叫碧玉豆腐。”

　　顾小川刚才说的话声音有点大，屋里的人听到声音也出来了。顾伯义脸上笑开了花，“豆腐我吃过，碧玉豆腐什么味儿啊？”

　　顾小满道，“我们尝尝。”转身进灶房拿了碗，用石片在盆里划了几下，划成一个个小方块盛出来。石片是她在山上的河沟里捡的，在石头上打磨了下，用来且东西勉强够用，只是切肉的时候要小心，不太利索。往碗里放点酱油和醋，最要紧的是辣椒油，她还往里撒了点辣椒面。

　　顾伯义先尝了一口，忍不住叹道，“好吃！比豆腐还好吃。”后面就没工夫说话了，还没吞下去又塞了一口，嘴巴停不下来。

　　吃完抹了嘴，说道，“我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那味道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林氏这会儿终于信了顾小满说的新吃食，这东西拿到镇上肯定好卖，先不说味道怎么样，这颜色看着就稀奇。

　　“怎么卖？”林氏问道。豆子做的豆腐她吃过，一文钱一块，碧玉豆腐怎么卖，也卖一文钱？

　　顾小满想了想道，“三文钱一份。”

　　“三文一份？”林氏的心砰砰一跳，会有人吃吗？这做法是稀奇，但观音柴山上就能捡，可不比豆子，是花了本钱的。

　　顾小满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说道，“你们想啊，这里面放了不少调味料，还放了干辣椒和猪油，香料可不便宜。况且这东西只有我们会做，只要味道好，不愁卖不出去。”

　　顾小川已经想明白了，“物以稀为贵，馒头能吃饱肚子，但也有人宁愿多花一文买肉包子吃。我们上山那么多次都没有发现这观音柴能吃，要不是小满，这东西烂在山上都没人要。三文一份，不贵。”

　　果然上过私塾就是不一样，顾小满在心里给大哥竖了个大拇指。

　　儿子和女儿都说不贵，林氏就没有说的了。早些时候怕做不好，只做了这么点儿，明天要做生意，这一盆不够，他们赶紧把剩下的观音柴做了。好在九月的天气晚上有点凉，不会出汗。他们一直忙到亥时，才把碧玉豆腐冻上，回去睡觉。

　　翌日天还没亮，顾家人就起了。吃过早饭，顾伯义和顾小川挑着东西出门，家里还有顾小山，林氏不方便出门，以后去镇上换成顾伯义和他们去。顾小满拿着两张板凳跟在后面，这是顾伯义昨天做的，也不知道挑去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卖完，顾小满就带上了。

　　卯时赶到村口，张有根已经在了，车上坐了一个人。顾伯义他们的东西多，坐不满人，顾小满多给了两文。

　　路上有人走着去赶集的，天色昏暗，看不清周围，路面有一大石头，车轱辘绊了一下，木桶差点倒了，好在顾伯义及时抱住。也不知道走路去的人有没有绊倒。

　　牛车停在城门口，他们下车走过去。顾伯义挑着担子走得很快，赶集得早，晚了找不到好位置。

　　到了瓦市，给了摊位费，他们找了个位置把东西放下来，顾小满把板凳拿出来坐下。旁边是卖菜的。

　　他们来得早，坐了有一会儿，早市的人才多了起来。他们摆的东西显眼，逐渐有人过来。顾小满赶紧站起来吆喝。

　　“卖豆腐咧，好看又好吃的碧玉豆腐，舌头都能香掉，吃了还想吃。”

　　顾小满这套吆喝的法子顾小川已经见过，听她喊完的词，半点没犹豫站起来一起吆喝。

　　顾伯义一下愣住了，昨儿林氏太兴奋没和他细说，但这幅样子没持续多久，有人给他回了神。

　　在旁边买菜的人看到他们这摊儿觉得甚是稀奇，都会走过来看，没一会儿，摊前就停了满满当当的人。

　　“这是豆腐？怎的色这么翠”有那好奇的问道。

　　有买完菜想走的，看到他们那围满了人，忍不住上来凑热闹。

　　“这怎么吃？卖得啥吃食？”

　　顾伯义呐呐不知道怎么回，顾小满说道，“这是我们自家做的吃食碧玉豆腐，顶顶好吃，三文一份。”说完切了一块放油纸上分成几小块，倒上调味料，往里倒点辣椒油再撒上辣椒面。插上几根竹签往摊上一摆，“尝尝。”

　　顾小川一看，这是要试吃，虽然没见过这么干的，但新奇的东西大家一时间接受不了，得有个人先吃过。

　　边上的人有些意动，但没人伸手，有那想知道什么味儿的，撺掇别人去尝尝。

　　顾小川见没人开口，他拿过一根竹签上戳了一块放进嘴里，两下吃下去开口说道，“不是我偏袒，我妹妹的手艺没的说，没法再好吃了，各位都尝尝。”

　　有那胆大的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拿了一块放嘴里，边上的人等着，问“怎么样？什么味儿？”那人刚尝着点味儿，还没细细品，那碧玉豆腐就滑溜地顺着他嗓子咽下去了，嘴里还有那豆腐入口的香。他伸手又拿了一块，这回尝出点味儿了，但没两下又咽下去了，觉得意犹未尽。

　　他没空回答边上的人的话，他现在就想赶紧来一碗吃个够。他从怀里掏出钱递过去，说道，“给我来一份。”

　　回头捧着顾小满递过来的碗站摊前就吃了起来，完了又掏出三文来，说“再来一份。”

　　就这样一份接一份，其他人也不需要听他说什么味儿了，纷纷掏出钱来买一份尝尝。

　　“给我来一份尝尝。”
　　“这来一份。”
　　“先给我！这要一份。”
　　。。。。。。
　　买第一份的那个人被后来凑过来的人挤到边上，他也不管，埋头吃着手里的。不是他不想说话，实在是这碧玉豆腐太香了，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豆腐本身有股特别的清香，再配上这佐料又酸又辣，一口下去酸爽可口，他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哪还有空说话。

　　顾伯义和顾小川给客人切豆腐，顾小满收钱。瓦市没有坐的地方，买完的人拿上带走，也有人在边上吃完又买了些带回去给家人尝尝的。还有看见摊前围了这么多人上来凑热闹买两份的。

　　一时间人满为患，顾家的人根本忙不过来。本来以为得到申时跟张有根的车回去，刚午时过半，碧玉豆腐就卖完了。顾小满本来担心第一天会不会做多了，没想这么好卖，看来明天还要做多点。

　　他们装碧玉豆腐用的桶，一桶能出九十份，他们做了四桶，除了试吃的那份，一共卖出了三百五十九份，三文一份，收了一千零七十七钱。这下有钱扯布了，他们收拾好东西不方便带着去，顾小川在原地等，顾伯义拿着钱跟顾小满去东街的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