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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郑伯克段于鄢》——由于母亲过度偏爱二孩而导致的一场悲剧 ...

  •   郑伯自述:

      我名叫寤生,因为我出生时脚先生出来导致母亲差点难产死去,所以被起名寤生,从小到大,每有人喊我名字,我就被提醒一次——我是罪人,我生来要害母亲痛苦至极。

      我心中很是伤心,难以承受,我于母有愧,于天有恶,我竭尽全力讨好母亲想要缝合这段命理般残破的关系,可这名字像个诅咒,时时旋绕在宫廷天穹,提醒着母亲她所经历的痛楚,我曾在黑夜无数次渴求那轻易给了弟弟的仁慈、包容、宽厚的爱,却终不可得。

      不过我将要继承父亲的地位成为一国之君,我不能哭,不能流露出怯弱,我应秉烛夜读,奋发图强,以希治善人民,就这样,在发愤苦读的日子里时间一天天流淌而去。

      直到有一日母亲去请求父亲废黜我的继承人位置让段继位,父亲拒绝了她。我终于不再心存幻想,不再心有希冀,思及过往种种逢迎与冷遇,我心中恨意兀起,天生我陋,我又何错之有?为何我要如此汲汲营营?以至于羞耻满身?我终于不再执着,我如无心剑客用青铜断剑决绝地斩断了这份母子亲情,丝丝缕缕,掉落在地。

      受制于当时的正统孝义,我想只要他们不触碰我的底线,我可以容忍一些逾矩行为,但他们实在太贪婪了,竟然开口就要制这个地方,制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她所欲何求?她还未放弃?我表现出为难的样子拒绝了她,她也没表现出太多不悦,只是即刻换了另一个地方京,这时我不得不懂得她本来也没想过真能要的到制,只是博弈罢了。

      京的规模要比制更大些,但地势没有那么险要,于是我就同意了,而与此同时一颗邪恶的种子也开始在我心中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不出所料,我的大臣纷纷对此划分表示不满,其中有位叫祭仲的重臣跑来向我申诉,他对我说这不合法度,我假装很无辜的模样向他陈述委屈——我的母亲,国君的母亲,当朝太后,让我如此,我怎么能违抗母命呢?

      他用愤懑不平、同仇敌忾的语气回复我道,姜氏怎么会有满足的时候呢?不如早点给段换个我们便于控制的地方,不要再使他扩展了!我心中一惊,我要的是审判和根除而非羁縻与隐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于是赶忙制止了他继续劝告的话语,安抚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姑且等着看他的倾覆吧!

      天欲令其亡,必先使其狂,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意料之中的,弟弟在母亲的暗中授意下开始蠢蠢思动,接二连三,小动作不断,我想,我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只要易辙回返或是停留在这一阶段,我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一切从未发生。呵,我的仁慈,我就这样被自己感动到,我是如此明白权力的争夺一旦开始除非你死我活就永无止境。先是西鄙北鄙从属二主,又是正式收为自己所有,在我的国土之内一步步滋长蔓延他的领地,我知道最后决判的时刻将要来临了。

      军旗在阵前飘摇,弟弟那势合力不齐的军队果不其然一击即溃,遡流之众,袭之若摧枯拉朽,很快丢盔弃甲、四处逃窜,五月辛丑,段被我的军队追赶驱逐至国外避难。真傻,手中的土地是我给你的不是你自己凭实力挣来的!不义不昵,合法性、民心、军力一个优势也不占,你凭什么图谋甚大,靠着她给你通风报信吗?她!竟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死!我早已明白?我现在才明白?奈何奈何?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大可见好就收,可你们还是反了,里应外合?姜氏,仁至义尽,莫过于此,此后,我们恩断义绝,之间再无母子亲情,天荒地老,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很多年后……

      郑伯采纳了其臣子颍考叔的建议,使人阙地及泉,与被自己放逐囚禁的母亲隧而相见: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洩洩!”,最后母子“和好如初”。而隧中相见,舆论民情有之,帝王心术有之,骨肉亲情或有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五味杂陈,只怕当事人也说不清道不明!

      今人赞曰:
      郑伯岂不悲夫!原罪论的戕害,贵为一国之君又如何?母亲的否定是一生也治愈不了的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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