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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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将法？”知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她笑的张扬：“我还挺吃，走吧。”
徐识凌耸肩：“那就跟我走吧，知老板。”
“现在？”知杳看着外面的太阳，她侧脸问。
徐识凌看着她柔和精致的侧颜，声线温和：“那陪我去吃午饭，可以吗？”
“你，现在吃午饭？”她打开手机屏幕，刚好时间跳转到下午三点半。
“下飞机就过来了。”
他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不含蓄，说完就静静坐在那里看着知杳。
“哦。”知杳语气平静，徐识凌盯着她看，起初知杳还敢跟他对视，眼神十分挑衅，可徐识凌存心想逗她，一直盯着知杳的眼睛看，直到知杳狼狈的移开视线。
他神色不变，指尖缓慢而稳重的在敲打桌面，这是徐识凌逗人时的惯用动作，只是这个时候的知杳并不知道。
知杳被看的脸热，她佯装镇定，木着脸：“不是要去吃饭，不去了？”
“当然要去了。”他眼尾下扬轻轻的笑，然后起身冲门口的方向歪了歪头：“走吧，知老板。”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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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洁，今夜无风。
知杳停下步子，看面前的用涂鸦喷漆喷出来的“sober”英文，她扭头：“就这啊，还以为你能带我去哪呢。”
徐识凌：“行，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下次你能不能把我约出来还不一定呢。”她酷酷一笑，就直接进去了。
徐识凌看着女孩娴熟跟门口保安小哥打招呼背影，他在原地挑眉，然后迈步跟了上去。
酒吧虽然是家说是清吧，但装潢却很赛博朋克风，炫酷的灯光、鼓点紧凑激昂的摇滚乐和调酒师夸张独特的穿搭，算是酒吧的特色，十分引人注目。
知杳没有去调酒台，而是径直走向她常坐的角落卡座，这里是看乐队演唱的最佳视角，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又可以全程看到舞台上的表演，她视线投向斜对面的舞台上正在演唱的五个人，“悬铃木”是乐队的名字。
身边有人坐下，知杳淡淡往旁边撇了一眼，是徐识凌，他没作声而是与知杳一样将目光投到舞台上面的贝斯手身上，徐识凌在知杳的手机上见过那个人。
“知杳，你喜欢文艺肌肉男吗？”
背景音有点大，徐识凌冷淡的声音被压了下去，知杳没听太清楚，她往徐识凌那边侧了侧脑袋，问他：“你说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徐识凌那双黑眸亮而冷静，他直视着知杳藏在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问：“你喜欢贝斯手那种类型吗？”
知杳闻言，下意识抬眸往那边看，贝斯手穿着宽松的灰色无袖套衫，手臂上纹着大片刺青，肌肉线条起伏穿插流畅紧实，五官藏匿在长发下看不太清，只是现场氛围实在很好，灯光也昏沉暧昧，给贝斯手营造出一种颓废压抑的疯狂，暴力美学总会在视觉给人带来很大冲击。
知杳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很久才收回视线，她没说话，而是起身去调酒师那里，徐识凌视线一直跟随着她，调酒师认识知杳，她跟人聊了两句然后手里拿着两杯酒回来。
她将其中一杯放在徐识凌面前：“薄荷烟。”
徐识凌看着那杯绿色酒，心里好笑，明明是自己要带人过来，结果这姑娘比他还轻车熟路，反到将了他一军。
他的沉默让知杳以为是不满意，知杳身子往前，胳膊撑在桌子上托腮，语气懒散：“不喜欢？”
徐识凌听出她的不满意，眉宇间舒展开来，他直接单手拿起酒杯轻啜了一口，他垂眸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问：“经常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徐识凌反问：“你也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经常来。”知杳耸肩。
徐识凌肩膀轻颤，没忍住笑，这姑娘还真是有种通透又糊涂的矛盾感。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喜欢文艺肌肉男。”
“我喜欢脸长得好看的。”
“那我呢？”他换了问法。
“挺好的。”
“所以——”徐识凌拖长声线逗她。
知杳皱眉：“不喜欢你。”
她喝了一口酒，声音莞尔：“徐识凌，我还没喝呢，你不会以为我喝醉了，准备套我话的吧。”
“不敢。”他嗓音低低沉沉。
知杳轻哼，此时音乐换了一首，是“悬铃木”乐队少有的一首抒情歌，知杳很喜欢这首音乐，她停顿下来，安静听这首歌。
“星星月亮见面夜晚不遮掩
公诸于世的都不是答案
永远有多远 像风筝断了线渐行渐远
我们高呼 高呼盛夏落幕树叶栓紧树梢
夏风吹红耳朵唱着我们的歌
无关紧要的今夜是我们自己的
……”
主唱的烟嗓也很有质感，娓娓道来让人总是会想起很多东西。
知杳羽睫轻颤，余光无意间瞥到什么，她眉头蹙起，放下手里的东西，手背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再次抬眸往刚才的方向看，同时她拍了拍徐识凌手臂。
徐识凌垂目，看放在他手臂上的那双纤细白皙的手，然后抬眸顺着知杳的视线往那个方向看。
是苏见月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争执，男人是背对着他们的，看不到长相，只不过看身影很高大。从他们坐着的方向看过去，昏暗斑驳的灯光下，苏见月表情看起来还算平静，可是平静的又有些奇怪。
知杳想要过去，徐识凌却拉住他，知杳皱眉问他什么意思。
徐识凌只是摇头示意知杳先看，不要冲动。
两人也听不见那边在说什么，只是明显感觉到背对着他们的那个男人情绪逐渐有些激动，他伸手握住苏见月的两只手臂，姿势变化勉强能看清他半边侧脸，苏见月似乎想要离开，男人不让，苏见月表情逐渐不耐，拉扯间她没控制住，一巴掌打在了男人脸上，苏见月动作僵住。
徐识凌挑眉，他凑到知杳耳边，轻声说：“感觉像是在闹分手。”
耳侧被呼吸声打的又痒又热，知杳只好扭头，男人冷峻的五官突然在面前放大，她下意识往后仰，说：“你对这种事很了解的样子。”
“……”
“你看那男的很明显是在挽留你朋友啊，可你看你朋友还是一巴掌扇了上去，不过我觉得她心里也不太好受。”
“我知道，我又不瞎。”知杳一边观察着那边情况，一边问出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不能是吵架了呢。”
“不太像。”他语气停顿，徐识凌狐疑的盯着知杳看。
为什么会对这种浅而易见的问题产生疑惑，她似乎对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表现的过于淡漠和不解她，还不自知般的继续追问徐识凌。
察觉到自己在被人盯着，知杳视线转过来瞥了他一眼：“干嘛这样看着我？”
徐识凌深深看了她一眼，收敛好内心深处的情绪，将视线投向那对男女身上，语速变得缓慢而淡定，他继续道：“一般情况下男生被女生打了一巴掌，哪怕是在分手过程中，男生的表情除开震惊还会带有克制的烦躁，可你观察那个男人，他对于你朋友失手打的这一巴掌，是沉默压抑的。”
知杳点头，感觉徐识凌说的还挺有道理，只是她狐疑：“你怎么这么了解？”
徐识凌收回视线，叫知杳名字，他声音低沉喑哑：“知杳，这些你感觉不到吗？”
“什么？”舞台那边传来一阵高呼，知杳她们距离又比较近，她没有听见徐识凌的话。
“我说我见的比较多，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已经熟到烂了的程度了。”
这回听得清楚了，男人懒散戏谑的腔调，让知杳难得直白的往他身上多瞧了两眼。
徐识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表情镇定自若。
男人已经走了，知杳看着苏见月坐在那安静了一会，然后开始喝闷酒，她敷衍：“徐老板还真是见多识广。”
说完，知杳直接起身往苏见月那边去。
徐识凌视线跟着女人走，上扬的唇线平直，夺目斑斓的舞台灯从他脸上快速扫过，一瞬间带过他冷峻的眉眼，眼底匿着阴翳。
人还没到跟前苏见月就瞅见了，在这打扮奇异的酒吧里 ，知杳一身棉麻的白裤蓝衬加鼻梁上的黑镜框，过于小清新，与周围格格不入。
“好巧啊，杳杳。”她视线透过知杳，看到知杳身后跟着的第二格格不入的男人，轻笑着打招呼：“徐先生跟杳杳一块来的啊。”
她眼底清明，语气调侃，十分的自然。
知杳在她身旁坐下，徐识凌坐在两人对面。
“前男友？”知杳问。
“嗯。”苏见月抿嘴，笑眯眯的点头，扫过知杳紧锁的眉头，她问：“知了，你这什么鬼表情？”
“陪你喝酒。”
“成啊，输了老样子？”她不想回答，苏见月耸肩，倒是无所谓。
“嗯。”知杳点头。
只是——
苏见月指了指徐识凌，她扭脸问知杳：“徐先生怎么办？”
“你要不先回去？”知杳扭头，一句话说的越来越轻也越来越虚，心里有些尴尬，毕竟是人要她陪着来的，结果她半道要人自己回去。
徐识凌迟疑半刻，他面色沉静说：“我还是在这里吧，两个女生太晚了也不太安全，万一喝醉了我也能给你们两个送回去。”
知杳还在思索，苏见月眼神在两人直接流转，期间对上徐识凌坦然的目光，她扬声：“好啊，徐先生有心了，正好你给我们当个裁判吧。”
徐识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视线投向知杳，无声询问她的意思。
两人目光如炬，好像知杳不答应就成了恶人一般，又不是不同意，她在心里腹诽，抬眼对上徐识凌那双浓墨般的眼眸点头。
苏见月兴奋，直接跑到调酒的那里去拿酒。
徐识凌趁机问知杳：“她没事吧？”
知杳看着苏见月纤瘦的背影摇头，“心情不好就爱跟人拼酒，菜又爱喝酒品还差，不过每次第二天醒来就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似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知杳说着说着没忍住抿嘴笑了起来。
“那你呢？”徐识凌问她。
“我能把林钰喝趴下，你说呢。”知杳声音傲娇，眼神在提起林钰的时候又十分不屑。
徐识凌扬眉，林钰酒量他是知道的，已然算是个能喝的了，没想到知杳竟然说自己能把林钰喝趴下。
知杳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脸无所谓：“或许有机会你会看到的。”
徐识凌失笑，他点头道好。
苏见月回来，默默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她问：“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知杳：“我说我能把林钰喝趴下，他不信。”
徐识凌连忙解释：“我没有，知杳你不要诬赖我。”
知杳瞪大眼睛：“我哪里诬赖你了？”
徐识凌耸肩，拒绝回答，知杳气急还想继续，却被苏见月拦下了。
苏见月轻笑，她将拿来的酒放下，冲知杳说：“快点陪我喝酒。”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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