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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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多亏有黑兔他们的带路，原本两眼一抹黑的总士赶紧赶慢，总算赶在天黑之前抵达最近的一个箱庭都市。
越过城门后，走在城内的主道上，总士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大概因为这个世界是以各方神秘力量为主，所以这里的科技看起来不仅没有进展，甚至可以说是不存在，居住环境更是没有科技感可言，更像是总士过去在资料库里读过的、接近英法等国的欧式建筑风格。
——这个区域的环境，会跟我来到这个世界的进入点有关吗？说起来，海神岛之后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呢？
双眼对外看着目不转睛，总士暗地里安静而飞快地发散着自己的思维。
注意到总士对四周的景色看得目不暇接，作为箱庭土著的黑兔与有荣焉，立刻热心又自豪地担起了导游的职责：“皆城先生您快看看天上！这幅把整个箱庭都市的天幕很厉害吧？那可是把太阳的恩赐也普惠到吸血鬼一族而设置的哦！”
已经顺着黑兔的指向而抬头眺望，听着解说的总士突然被某个字眼拉得思绪一个卡顿。
“吸血鬼？”总士呆呆地望向黑兔，下意识脱口就问。
显然，他掉进了自己的知识盲区。
眼看总士这番迷茫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连带黑兔也卡壳了。
直至半晌过去，她才磕磕碰碰地组合出解释的话：“就、就是……体质上不方便直接在太阳之下行走的种族。”
总士联通前文，双眼再次望向似乎空无一物的蔚蓝天穹，瞪着眼终于表达出自己的惊讶：“所以这个天幕的用途是……”
黑兔激动地迅速接上他的猜测：“就是为了方便不能直面太阳的吸血一族在白天出行哦！很厉害是吧？”
“那确实很厉害啊。”认真附和了黑兔的话，总士之后不自觉带上怀念的语气，“是跟伪装镜壁类似的存在啊……”
本想着一入城就先去购置接地气的衣着打扮，但总士看着四周不同种族又各种形态的路人，忽然又觉得自己目前这身穿着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于是，在黑兔的建议下，他们几个先找好能够吃饭住店的地方安顿一晚。
大概是方便总士多看看这个新环境，黑兔把吃饭的地方选到摆在店外的那些位子。
“是黑兔我的错觉吗？总感觉皆城先生您……”黑兔面带犹豫，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措辞，以免自己的说话过于冒犯对方，“您对神话传说这一类的认识……好像，不太多？是您所在的那个世界的时代因素影响吗？”
“我确实对神话传说一类的情报缺乏关注。”
总士没有为自己开脱，老实地点头承认了黑兔的猜测，实话实说地解释：“至于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因为高维生物Festum的出现，地球曾经有一段漫长的时间深陷战争。人类社会遭受破坏，生灵涂炭的同时，各方历史和文化均出现了断层，有些甚至在战火中直接从此湮灭。”
“Festum？那是外星人吗？”十六夜顿时来了兴趣，猛地翻身坐起，曲着手臂撑在餐桌上探身提问，“所以皆城你是来自星际时代？”
“星际时代？我的那个时代？”被十六夜的积极稍微惊到，总士眨眨眼，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应该……还不算？”
然后，总士垂目总结了下，实诚地给出更加具体的描述：“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在我原本身处的那个世界里，科技也好，文化也罢，只要是跟军事无关的方面，水平都倒退了不少。虽说因为与Festum，以及人类之间的战争，军事力量倒是有所发展；但要想把人送上宇宙，在没有法芙娜和巡行搬运推进装置（ CCTS ）的保护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来还有人类之间的战争啊……”听到这里，十六夜瞬间变得意兴阑珊，像没骨头那样一下子又倒回到茶座的椅背上，“我怎么就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呢？”
总士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重新变回吊儿郎当的十六夜打发黑兔回归正题：“黑兔，你还是继续给皆城科普这个世界吧。”
明白自己确实很缺这个异世界的情报，总士也朝兔耳少女微微躬身致意，“麻烦你了，黑兔。”
面对态度疏离、但礼貌还是足够周全的总士，黑兔霎时间感动得难以言表。
事关，她真的被十六夜他们几个问题儿童折磨得不轻！
有以十六夜为首的一众问题儿童作为对比，黑兔对总士的态度猛地友好出一个新的高度，下定决心要好好引导总士这个新鲜出炉的世界异乡人！
结果下一刻，总士又从黑兔他们三个眼前倏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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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ment是沟通人类与Festum之间的特殊存在。”
在海神岛巨大的结晶树的庇佑下，一名身穿Esperanto传统服饰的年幼女童平静地开口。
“现存的四名Element各有各的能力与特点。其中，[存在]与[虚无]作为二位一体之力，个中关系最为紧密。”
洁白的兜帽长袍穿在她身上，哪怕剪裁合身，那衣摆依然长得让人看着错觉要拖曳到地上，更反衬得那张稚嫩的脸上无悲无喜，超然得几乎没有人类的感觉。
这样的她抬头眺望远方，平静如水的声音流淌出笃定的话语，仿佛在跟谁隔空对话。
“只不过，因为[虚无]暂时的缺位，为了保护[存在]，一骑，你的战斗必须被限制起来。”
她正是海神岛树型星核[阿育王]现世代的核，露比·卡玛。
在博莱奥西号的夹板上听完露比通过Crossing传来的话，一骑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自己那只目前看来与常人无异的手心，微微蹙起眉若有所思。
甲洋拉着来主到不远处等待，估摸一骑已经整拾好心情，这才出言招呼：“走吧，一骑。”
一骑一把握住自己的手心，松开眉结抬头望去，应了声：“嗯。”
自从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一骑已经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必须进食和睡眠。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存在极限。
虽然那个孩子被敌方拐走，但寻找他的行动一直没有停止。每次得到消息，一骑都会是冲在最前的那一个。
然后是拼命战斗，直至到了极限而被迫休眠；醒来后继续全力战斗，然后被迫陷入休眠……周而复始。
尽管始终如此拼命地战斗，但每次总士悬浮在[虚无]那一侧上，从他们两个之间依然联系的Crossing中，感受不到丝毫的、来自一骑的情绪起伏。
——换作过去，这时他早就被担忧、不安和不甘等负面情绪占据心神。
明明理智上认同这种状态更有利于对方的稳定，但总士仰望着悬浮在上方的那个人，还是前所未有地清晰认知到，一骑失去了[心]的事实。
或许是因为露比的启示，也有自己隐约感受到的本能——总士很快就发现，只要呆在事象地平线上，自己与一骑的Crossing会稍微变得紧密。
哪怕不至于恢复到可以以意念对话的程度，但这个世界的[未来]在总士的眼中愈发清晰，而一骑也能更快从休眠中苏醒过来。
注意到这点的瞬间，总士稍微垂下眼神，轻声感叹：“二位一体之力吗……”
直到有一天，总士再次见到了已经隐匿起来的故乡，龙宫岛。
因为人员已经撤离，无人维护的居住区环境萧条，四周荒土枯枝，全无活物的踪迹，民居建筑早已经在静寂中变得破败，成为货真价实的废墟。
总士以虚影的形态行走在原本的海湾沙滩上，一路沉默。
不过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就在他面前的不远处，一对手牵着手的龙凤胎静静地站在他的前方。
[皆城总士]终于连上众人一直追寻的那个[未来]。
“我是龙宫岛的皆城总士。”
“请回答。”
“……有人听到吗？”
当总士因为这段带着电流音的呼叫而回神，眼前就是一骑抓着对讲耳麦，与那个年纪尚小的[皆城总士]进行广播通讯的一幕。
不知不觉，那个孩子音讯全无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年。
借由一骑的视角，总士有些惊讶于那个孩子当前的年龄外观，不过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因为他也是清楚，星核普遍拥有可以强行促进人类生长进度的力量。
当一骑他们顺利带回那个孩子后，总士的心情实在上并不轻松。
已经预见过之后的未来片段，总士静静仰望着悬浮在[存在]那一侧的那道人影，看着那副放松了些许、但依然不够安稳的睡颜，心中浮起不为人知的怜惜。
“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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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城先生您又跳回原来的世界了吗？！”
一下子接收到庞大的资讯，重新跳到箱庭世界的总士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心情，黑兔急切的探问已经冲到耳边。
总士首先缓了缓神，恍惚的视线逐渐聚焦到兔耳少女急切的脸上，没有隐瞒地点点头，“嗯，是这样。”
黑兔无奈地塌下双肩，沉重地叹了口气，明显意识到总士这个力量的不便之处，不由得苦恼地嘀咕起来：“这股力量看来还不太稳定啊……”
作为恩赐游戏的常驻主持人之一，黑兔已经考虑到未来总士肯定需要参加恩赐游戏……现在这种不受控制的世界线跳跃，很容易会在游戏中被判定为临阵逃脱的啊！
正当总士想要说些什么，他突然发现，一名执事打扮的女士正微笑着站在他们这一桌的面前。
不知从何时开始。
察觉对方的目光从一开始就落在自己身上，总士微微蹙起眉，警惕地主动开口：“请问你是？”
直至总士开口询问才发现旁边正站着一个人，这时总算反应过来的黑兔吓得花容失色，一双兔耳更是直接炸得与她的长发一同冲天竖起。
然而，看清楚来者后，她惊讶得先一步呼出对方的身份：“斯卡哈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好久不见了，黑兔。”这位女士微笑着回应了黑兔的招呼。
“呵哦——凯尔特神话和北欧神话里的影之国女王？”十六夜慵懒地支着脑袋恍然笑道，显然对来者的名讳不觉陌生。眼中的战意毫不遮掩，蠢蠢欲动，看着随时会向对方挥出自己全力的一击。
斯卡哈偱声偏头看去。
“你好，逆回十六夜。三年前击溃[绝对恶]的最后一击，干得不错。”她平淡地点评夸赞，丝毫不把十六夜的狂妄与挑衅看在眼里。
十六夜当即沉下脸，“你的说话惹我讨厌了，女王陛下。”
“哦，是吗？”斯卡哈不痛不痒地歪头微笑，对十六夜的威胁语气满不在乎。
旁边的总士当然有察觉气氛中的火药味，但他不清楚个中官司，本就没有贸然介入的道理，再说他也不打算理会。
另一边，斯卡哈那双目光轻飘飘地越过了十六夜，又一次落到总士身上，眼神温和友好。
“您好，皆城先生。初次见面，我是万圣节女王的侍从，共同体Queen Halloween的副首领，斯卡哈。”
这位女士不卑不亢地对总士正式自我介绍。
“此刻，想必您对自己会来到箱庭世界的这件事深感疑惑。对于解答你的这些疑问，我十分乐意帮忙。”
伴随她沉稳的来意说明，影子在她的脚下无声涌动。
微笑的话音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刚好现时即将入夜，烦请您移步一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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