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不相逢》梦伊初年

4、为爱而舞

　　“天天抱着个手机傻乐什么呢？”吴萱走过去踢了覃仰风一脚，她很疑惑，为什么一个学期回来之后，自己的亲亲弟弟就像变了一个人。
　　莫非，谈恋爱啦？
　　怪不得，怪不得。
　　沉浸在甜蜜中的覃仰风当然不知道吴萱丰富的心理活动，他也不屑于知道。
　　吴萱有点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能融化覃仰风这座大冰山？
　　覃仰风没有搭理吴萱，对吴萱的所作所为他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能够很轻易地视而不见。
　　“哟，不理我，让我看看是哪位小仙女？”吴萱探过头的那一刻，覃仰风立马按下了熄屏键，他抬头，一脸无奈地笑了笑。
　　“姐，您可真是够无聊的。”
　　“无聊？”吴萱起身，摩挲着下巴，反问：“关心我的弟弟，这叫无聊呀？”
　　对牛弹琴！
　　覃仰风一下子扭头过去，抿嘴不语。
　　见状，吴萱也不自找无聊，径直离开，走向门口。推门那一刻，覃仰风抬起头问道。
　　“你要去哪儿？”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微微蹙眉，“都九点半了？”
　　消息弹窗上跳出一条“语美人”的消息。
　　她问他怎么不见了。
　　他点进去，手指飞速，回了一个“等会儿，有事”。发完他就看向门口的吴萱，他问：“和谁？”
　　“一个朋友。”吴萱说着便准备拧开门把手，身后响起一道嗤笑，夹杂着无奈与即将迸发而出的怒火。
　　“呵，”低头回消息的脖子有些许酸痛，覃仰风仰了仰头，挺挺肩膀，他起身，笑着说：“和你那个男朋友啊？”
　　客厅气氛骤冷，温度一下子降低，空调热风的声音让人有些烦躁。
　　吴萱良久开口：“没有，是林落她分手了，很伤心，我去陪她。”
　　林落，覃仰风知道，那是吴萱的好朋友，之前也来过家里。
　　可覃仰风就那样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坐下。他的嘴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漆黑。
　　吴萱终于忍不了，她直接开门，同时回过头痛斥覃仰风。
　　“行呀，覃仰风，管这么多！越长越大，敢凶你老姐我了，是吧！”
　　那一瞬间，她承认，覃仰风确实吓到她了，只是听着他冰冷彻骨的声音她就有点害怕，更别说回头。
　　覃仰风彼时用手扶了扶额，他哪想管吴萱恋爱的事，只是那次听吴萱说起男朋友时，他便有些后怕了。
　　他怕吴萱受伤，毕竟听起来，她男朋友就不像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生。
　　那晚，吴萱没有回来。
　　后面问起她时，她说那天陪林落喝酒，她俩聊了很久。
　　只是，明明分手的是林落，为什么吴萱的表情看起来那么伤心，那么怅然若失。
　　覃仰风能感受到，之后的很多天，吴萱总是默默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他想问吴萱什么事，不必遮遮掩掩，可回头看到吴萱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他硬生生把到口的话咽下去。
　　之后的某天，许知语偶然在网上看到本市海洋馆几个月前的宣传视频，只可惜如今海洋馆正处于维修阶段，之后两个星期都是关门状态。心血来潮般，她问覃仰风想不想去，想去的话自己可以带他进去。
　　屏幕另一头的覃仰风笑笑，他说：怎么进去？
　　许知语卖了个小关子：反正我有方法，你说你答不答应就行了。
　　行。
　　早在小时候，许知语就已经去过几次海洋馆，可是，当她看着海洋馆的宣传视频时，她第一时间不是觉得无趣，而是想到了覃仰风，她想和覃仰风一起去看看。
　　真是奇怪呀，她想和覃仰风尝试所有，不管新旧，哪怕是自己曾经对此感到无聊与无趣。
　　他们相约，第二天早上，在一个公交站。
　　前一天夜里微冷，天气预报说第二天会下雨。果不其然，覃仰风出发的时候雨蒙蒙的，窗外的小雨淅沥淅沥，像断不开的线。屋檐滴下雨滴，嘀嗒嘀嗒，这是一首自然的歌曲，旋律多变，无谓音准。
　　覃仰风撑一把白边黑伞，伞面黑色渐变，似晕染开的浓墨，伞下是漆黑的天空，暗处缀有几个小点，偶然之处自有明亮。
　　途径一家花店，覃仰风想着要见许知语，于是买了花。
　　他选了几枝花，绿色中透着白嫩，娇小的幼绿花苞看起来朝气蓬勃，一眼看着舒适愉悦。听店员说，那叫绿色洋桔梗。
　　他不知道花语，只是看着它，想起了许知语，和她待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安逸。
　　他往前走，再往前走，远远就看见公交站牌下躲雨的许知语。许知语挽起长发，敞开的粉白外套上绣了一轮弯月，正朝这头望来。
　　眼神对视的瞬间，许知语向他跑来，一下撞进覃仰风的怀抱，她抬头，满脸笑意，像星星闪烁。
　　她的眼神在说，看，覃仰风，我抓住你了。
　　覃仰风想伸手拍掉许知语臂膀上落下的雨滴，奈何一手拿花，一手撑伞，双手无空。于是他把花递给了许知语，“送给你，许大歌手。”
　　“哇塞，卡布奇洛，好好看。”双眼彻底成了星星眼，她拿起花束，往鼻间嗅了嗅，说：“仰风，谢谢你的玫瑰，我很喜欢。”
　　覃仰风没说话，只是用手拍了拍她身上的雨滴，宠溺道：“怎么不等等我过去？”
　　她比上双眼，闻着花香，长长的睫毛轻颤。
　　她说：“看到你，我就想跑过来了。”
　　雨势渐渐变大，覃仰风撑着伞，挽着她，两人悠悠迈步。
　　到了海洋馆，许知语带覃仰风往后面走去，那是海洋馆的维修通道，入口处有几人在把手。
　　“小姐，今天海洋馆在维修，要来的话两个星期后吧。”保安拦住了她俩。
　　哪知许知语往前几步，叫道：“林叔叔！”
　　覃仰风顺着许知语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里面站着几位维修师傅，其中还有一位男子，身穿得体的西装，身姿挺拔高峻，正在指挥维修队。
　　那个男子听到声音，回头，布有些许皱纹的脸上浮现了笑容。
　　“知语呀，怎么来了！”他看过来，一脸和蔼慈祥，当然也注意到了覃仰风。
　　那眼神，饱经岁月的洗礼，像一把温柔的利刃，直直地剜过来，仿佛可以看透一切。
　　许知语紧紧挽着覃仰风的臂，另一只手上的鲜花娇艳欲滴。
　　许知语的小动作被唤作林叔叔的人尽数看在眼里，他再次看过来，眼神多了一份柔和。“知语，这是？”
　　许知语朝对方眨了眨眼睛，“他叫覃仰风。”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懂得都懂，更何况林焕这个人精。
　　他觑了一眼身旁的助理，而后闭上眼，感叹道：“仰风呀，扬风而去，是个好名字！”
　　接着他说：“来都来了，让小徐带你们进去参观参观吧！”
　　林焕声音落地的瞬间，许知语他俩身旁多了一个人。
　　“请！”小徐躬身。
　　许知语没有推辞，挽着覃仰风的手直接一脚踏进去。经过一系列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海洋馆的另一个备用门，小徐熟稔地拿出袋中的钥匙，打开门的瞬间，他便站立在原地。
　　“许小姐，覃公子，我在这里等你们。祝你们玩的尽兴。”
　　“砰”地一声，四下灯光亮起。
　　前方是一条漫长的海底隧道，一片淡蓝，宛如梦境的色彩。他俩携手，头顶上五颜六色的鱼群游来游去，各式各样，肆意游动，像一场盛大的迁徙。脚旁的小丑鱼在珊瑚丛中躲躲藏藏，忽又出现，黄白相间的纹路分外惹眼。鱼群遨游，丑的美的单一的多彩的，在水里闲适地摆摆尾巴，灯光照耀下，鱼鳞泛动着不一的光芒。无人得知它们去往何处，是否又会再次返回。可海洋馆的世界太小，它们一定会再次返回，只是，如果换成大洋呢？
　　谁也没有考虑过这些。
　　覃仰风看着灯光下的许知语，淡蓝色浅浅投射到她的脸上，晕染下一圈模糊。她倾身向前，耳朵贴着观赏墙，此时正在聆听鱼群的心跳。覃仰风揉了揉她被墙壁扰乱的头发，稍稍往前拥了拥。
　　他在看她，她在听鱼，那一条漫长的隧道上，只有他俩的身影。
　　往前，他们看到了巨大的鲸鲨，悠悠闲闲晃晃荡荡，巨大的身姿引领着鱼儿，缓缓而动。
　　而后是一片又一片的水母，晶莹剔透，泛着荧光。它们微小又充满力量，伞盖奋力向上一挺，触手四下伸展，纤细修长，仿佛整个水下是一场演出的舞台。蓝的粉的白的青的，奇形怪状的，全都在舒展着优美的姿态。
　　许知语站在水母展馆前，笑着看向覃仰风，她说：“你退后几步。”
　　闻言，覃仰风虽不解，倒也慢慢后退。
　　前方的许知语解下身上的外套，然后把花轻轻放下。再然后，她突然踮起脚尖，身姿随意而动，在浅淡微明的灯光下翩翩起舞，合着馆中大片浮动的水母，开始了一人的独舞，只献给一个人。她嘴角带笑，眼里一汪秋水，含情脉脉，令人如醉如痴。她时而起身，时而旋舞，时而抬脚，时而弯腰，四肢柔和灵敏，皙白的皮肤不染纤尘，宛如下凡的精灵，正缓缓舒张自己的翅膀。
　　覃仰风呆呆看着，一舞毕罢，他方才慢慢回神。
　　他看着向自己奔来的许知语，一把抱住她，手指捻了捻她额前飞舞的发丝，“很美！”他由衷感叹，为舞，更为人。
　　“真的吗？”许知语抬头，她说：“可这舞我之前都没跳过，我是心血来潮。”
　　这首舞，我为你独创。
　　她歪歪头，“可能是灵感，毕竟我是为爱而舞！”
　　覃仰风笑了，眼里落下星辰。
　　出了海洋馆，二人继续溜达，吃饭，逛夜市，总有很多新鲜事可做。
　　晚上，他们在商业广场闲庭信步，人流拥挤，却冲不散他俩。
　　“啊！”突然，有人跑过来，不小心撞上了许知语。
　　“不好意思。”那个人回头，是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见到许知语的那一刻瞪大了双眼，“知语，是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知语仰头，“林晔哥，是你！”她把身旁的覃仰风拉过来，“林晔哥，他叫覃仰风。”
　　“哈，”林晔笑了声，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林晔。”
　　两人短暂握了下手，许知语笑道：“你快去忙吧，看你这么急！”
　　“哈，倒不是，落落那边出了点事，和人闹了小矛盾。”男人到挺畅快，见许知语不解，他又说道：“就我之前和你聊起过，我滨音的那个堂妹。”
　　“喔，我记起来了。”许知语恍然大悟。
　　“我记得，是叫林落，对吧？”
　　“哈没错。”说罢男人便准备离去。
　　覃仰风心下骇然，原来是萱姐的朋友林落。
　　他试探着问：“也许不用这么担心，她应该和她朋友在一起的吧？”
　　男人回头，“都是两个小女生，对面一群小伙子。”
　　“砰”一声，覃仰风心里绷着的弦骤然断裂，他暗暗稳住心神，祈祷不是吴萱。
　　可他不敢保证，他必须得跟上去。
　　他告诉许知语，“知语，我想跟上去看看，也许，我姐姐也在那儿。”
　　许知语什么也没说，只是拽紧他的手。
　　到了之后，在KTV门前，看热闹的人群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一路磕磕跘跘，他仨极其不容易地拱进去。
　　前方赫然站着林落和吴萱，有一群人在激烈撕扯，酒瓶子砸地到处都是，地上有几摊血迹。他在其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是吴萱的邻家哥哥木欲朝。另一侧坐着一个女生，她正目眦欲裂地看着吴萱，吴萱脸上有一片红印，是个人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巴掌印。
　　吴萱冷冷地看着撕打的众人。
　　覃仰风握紧了拳头，他跑上前去，“萱姐，这是谁！！？”
　　吴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有点微微作痛。她看向覃仰风，踮起脚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感叹到：“这么高了呀！”
　　“没事，你姐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她冷冷说。
　　林晔问：“落落，谁欺负的你们！”
　　林落手指向其中一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男人嘴角上带着血迹，鼻青脸肿，脸上满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他缓缓吐出口中的血渍，目光阴阴看过来，像一条沾了血的毒蛇。
　　“哥，就是他，他就是我电话中和你说的，知语的男朋友，呸，前男友，他不仅绿了知语，还打了他一巴掌。”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人影冲了出去。
　　覃仰风一拳打在那个男人的肚子上，再愤愤地踢了一脚，男人回过神来，醒了醒酸痛的肩膀，手指交叉着拧了拧，一下子撞过来。
　　毕竟已经撕扯过一番，男人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被覃仰风按在地上，脸被磕的生疼。
　　“喂，兄弟，不用被吴萱那个女人骗了。”他往旁边努了努嘴，“你看，吴萱已经有好几个小白脸了。”
　　旁边是木欲朝和一个覃仰风不认识的男人，两人正在和剩下几个穿的像地痞流氓的家伙打架。其中一个地痞听见，顶出被木欲朝钳制住的脖颈，一边拿起一旁的板凳，一边大声说：“皓哥，你女朋友挺厉害的呀，给你带了这么多顶绿帽。”话罢众人又开始打起来。
　　可木欲朝毕竟是练过，一对三，绰绰有余；另外一个人对付两个，也不在话下。
　　覃仰风听闻，眉头深深皱起来，重重踢下一脚，不留余力。他起身，松开对男人的限制，等男人逃出几步，再跑上前一勾肩，一拳揍下去，他的目光阴冷彻骨，像在看着一个死人。
　　被称作皓哥的男人望着他，贱贱笑起来。
　　“兄弟，挺有力气的——”
　　话还没说完，覃仰风重击一拳，男人“啊”得尖叫了一声。
　　“就你这个人渣，还诋毁我姐！”覃仰风提起男人的脖子，对着他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说道，接着直接一脚把人踢飞。
　　另外一侧的女人看着男人被揍成这副模样，急忙起身，往覃仰风的腰上死死撞上去，边大骂：“吴萱你可真狠呀，叫这么多人来打他，你毕竟和他在一起这么久。”
　　覃仰风侧过身，堪堪躲避住冲上来的女人。
　　林落在一旁冷笑，“说呀，接着说呀，不说说他和你怎么勾搭上，给萱萱戴绿帽子的事了吗？不说说他一个大男人，在萱萱的质问下恼羞成怒，如何重重甩了萱萱一巴掌吗？”
　　女人大叫，“勾搭？我只是和李皓哥认识而已。”
　　“认识？确实，认识到一张床上了。”吴萱冷冷开口，眼里淬满了寒冰，“需要我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看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女人渐渐坐不住，“你闭嘴！那只是意外。”话出口她就后悔了。
　　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甚至有人叫道“揍得好”。
　　“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我也不见得你有多光彩，”她用手指了指木欲朝、覃仰风以及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这么多小白脸，吴萱你吃的消吗？”
　　林落嗤笑，“说的好像你在世上没有一个亲人或者朋友似的。”
　　“落落，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确实没有，不然怎么就找上了李皓。”吴萱笑说，她的视线瞥过李皓，再看看那个女人，“乍一看，还挺配。”
　　“可不，渣男配贱女！”林落这句话丢的迅速。
　　“渣男？”地上的李皓爬不起来，他艰难地扭头看向吴萱，“我承认，我是渣，但你又好到哪里！”
　　他四处环顾，看看木欲朝，看看覃仰风，又看看其他人，“不错呀，吴萱，我就说怎么我提结婚的时候你不愿意，敢情是有这么多个选择呀？”
　　“结婚？”覃仰风一拳又是稳稳落在李皓的脸上，“你毕业几年没有工作，还蹲过看守所，和朋友鬼混，讲什么道上江湖义气，你叫我姐怎么跟你结婚！”
　　李皓突的看向覃仰风。
　　“李皓，我确实不愿意，可我当时和你说了，可以过几年再说，等你的工作稳定下来，你不同意，那我们就分手咯。”吴萱耸耸肩，半是嘲笑，“那我问你怎么办，你说赔偿你的青春损失费，我问你多少，你说一百万，还让我爸在公司给你找一个经理当当，你说说，你这么着急让我跟你结婚，是为了我的钱，还是为了我的钱呢？还有那个女人，其实最开始我不是特别生气，我以为你们最近才勾搭上，没想到呀，李皓，你已经和她处了一年啦，这些年，在陪我的时候，你又在想着谁。至于今天，不是你想先动手打我嘛，木欲朝只是来帮我，就被你叫来了五个人群殴。”
　　她摇摇头，“不言而喻。”
　　“老板，开瓶酒！”吴萱扭头，对着一旁的饭馆喊道。
　　人群中递来一瓶未开的啤酒。
　　吴萱接过，慢悠悠走向李皓，女人冲上前来，被赶来的林落一脚踢开。
　　“仰风，你起开！”吴萱叫走了按住李皓的覃仰风，蹲下身，看着满脸乌青的李皓，“李皓，谁的青春不是青春呢？”
　　说罢，她提起啤酒，“砰”一声，啤酒自由落地，砸在李皓脸上。
　　“一个垃圾。”
　　她起身，低头看着地上的李皓，“你不是想要钱吗，行呀，姐有钱，你的医药费，够够的。”
　　完事之后，她看向木欲朝那边，此时李皓的五个好哥们已经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她轻哼一声，“想继续的尽管。”
　　没人敢继续。
　　她拿出兜里的手机，“喂，120吗……”
　　吴萱站在原地，补了补脸上的妆容。
　　警察很快赶来，救护车不多时也开来了。
　　一行人，被警察带进了局子。很快警察便了解了事情的起始，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事，只是李皓这边受伤比较严重。
　　“赔多少？五十万！”林落大叫。
　　处理这件事情的警长看也不看他们，“那边伤势比较重！”
　　“不是打的有来有回嘛。”许知语说，“难道群殴不能还手呀，这不对吧！”
　　警长挠了挠头，“有来有回！”他拍拍桌子，“最后成了单方面的殴打！”
　　他起身，背着双手，在他们身边走来走去。
　　“你说你们一群人呀，仗着自己有点小钱，便把人家往死里打，这合理吗？要我说，人还是本本分分，不就感情上闹了点小矛盾嘛，至于吗？你分手就完了，人家不就打了你一巴掌，就这样要死要活。”他一脸语重心长。
　　“你——”林落气不过，刚要开口，就被林晔拉住。
　　许知语这时开口，“他们先动手的。”
　　“所以呢，他们先动手，你就要把人家打死吗？”警长大吼。
　　“这不没死吗？”覃仰风冷冷开口。
　　警长走过来，盯着覃仰风许久。
　　“就是你呀，单方面打了他几拳，”他用手指了指覃仰风，“看你，小小年纪，就干这些事，以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你——”吴萱这脾气能忍。
　　“我什么我，还是想想你们自己怎么办吧。”
　　许知语低头看了看，许久才抬头，“何方田警官是吧？”
　　“怎么了？”他又坐在了他的桌子上，侧着头整理了一下衣襟。
　　“没事，只是我一时凑不到那么多钱，可以打一下爸妈的电话吗？”
　　“喏，打呗。”何方田警长朝局所座机的地方偏了偏头，“用那个打！”
　　“是我，许知语，嗯，我们在……”
　　许知语打完电话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便进来了，虽是穿着平常的服装，可男人出现的时候还是自带气场，看起来不怒而威。
　　何方田见了，忙离开位子，“方局。”
　　“方叔叔，您好！”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
　　众人忙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是许知语。
　　事情的最后，众人赔了一部分钱就走了，至于狮子大开口的五十万，经过调差，纯属何方田和李皓的私下交易，准备诓骗到五十万之后两两五五分成。何方田也因此被撤职。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谢谢你呀！”吴萱朝许知语笑笑，“你叫？”
　　“姐，她叫许知语，我朋友。”覃仰风揽着许知语。
　　“吴萱，覃仰风的姐姐。”吴萱望着许知语，一边用手肘碰碰林落。
　　“哥。”林落远远就忘见警察局外的林晔，刚叫完就发现林晔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目测185左右，看着挺拔高大的身姿，应该是个帅哥。只可惜天太黑，具体面貌看不清。
　　六人走上去，加上林晔两人，总共八个，正好大家也饿了，就约了烧烤馆一起撸串。
　　途中，覃仰风得知，另外一个前来帮忙的男人是林落的男朋友，柏叶。
　　看他们嗯嗯爱爱的样子，怎么像是刚分手过。他就知道，她姐那天出门，果然是骗她的。
　　另一个和林晔在一起的人，是他的朋友，顾之桦，是在政府工作。
　　八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