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第十七世使命》颜十欢

34、关于短暂的种田生活

　　艾尔维斯在平安度过十个月之后被送进圣芒戈魔法医院，在那里准备待产。
　　彼时叛乱已经进入最后的尾声，曾经和艾尔维斯是同学的贝拉特里克斯送来了婴儿穿的小衣服一类的东西，并将结婚的邀请函送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Voldy，听说贝拉要嫁给莱斯特兰奇家的长子？”艾尔维斯靠在床头翻看着手中的邀请函，“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啊？”
　　夫妻两个人都是食死徒成员，身为领导者的Voldemort没有理由不清楚这件事情。即便如此，艾尔维斯也还是在贝拉特里克斯给他邀请函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
　　贝拉特里克斯对于魔王大人的疯狂知道现在艾尔维斯也记得清清楚楚，并且曾经感同身受。但是恢复了第一世记忆之后，有人对Voldemort作出这样的企图仍然让他不舒服。
　　“我就算是说了，你也去不了。”魔王大人毫无愧疚之意地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到哪里去？”
　　艾尔维斯叹了口气：“可是日期是在预定产期之后，我还是能去的。”
　　当年的里德尔同学也叹了口气，无奈地摸摸床上男孩的头发。今天是满月，艾尔维斯的银发又恢复成了黑发，与之相对应的，他的恢复能力也将下降。
　　但愿不会在今天生产。Voldemort暗自想到，如果是今天生产，那么恢复能力下降的艾尔维斯平安无事的可能性要比平时低一倍。
　　艾尔维斯垂下目光看着手中的请柬，长长的睫毛在脸上遮出一片阴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不遂人愿。
　　当天夜里九点多，艾尔维斯突然开始阵痛。守在他身边的卢修斯慌忙找来治疗师，随后艾尔维斯就被推进了治疗室。
　　治疗师在门外严肃地警告卢修斯不准进入，然后也走了进去。
　　魔法界男性之间的生子虽然少，但还是有这种情况。所以倒也不能说没有任何经验。但是艾尔维斯的身体本身处在一种比较弱的状态，再加上他身份比较特殊，所以负责艾尔维斯的治疗师冷汗都出来了。
　　出血止不住，艾尔维斯已经昏了过去。如果孩子再不出来，估计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孩子的问题，可能艾尔维斯的性命都要保不住。
　　卢修斯在门外一直焦急地走来走去，黑魔王大人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斯内普直直地盯着治疗室的门，好像要把门板烧出个洞来。
　　艾尔维斯就像一条奇异的纽带，将本来应该各奔东西的几个人神奇地联系到了一起。他们共同爱着同一个人，就算有千百种不一样的心思，这个心思也总是一样的。
　　艾尔维斯并没有意识到，改变这个空间的最大原因并不是最终的结局是什么，而是每个人随时间而变的心。在长久的孤独旅行之后，他自己也终于找到值得停留的归宿，这个空间在他心中所占的比重，将远远超过其它的空间。
　　正是因为要守护这个空间他所追寻的东西，所以才宁愿逾期不归。哪怕躲藏一辈子，他也认为值得。

　　慢慢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治疗室忙乱的人影，而是病房洒满阳光的景色。鼻端隐隐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但随即就被一股好闻的魔药香气给驱散了。
　　“西弗……？”艾尔维斯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声道，“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昏迷两天了。”斯内普似乎有些答非所问，“那天生产过程中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恢复能力又那么慢，卢修斯看上去差点要崩溃了。到现在为止已经两天了，你没注意到这是隔离病房吗？”
　　艾尔维斯这才注意到这的确是观察情况的隔离病房，奇迹般地他的右手居然还在输血。也许是因为他的恢复能力过慢，才不得以采取了输血的办法。
　　“白痴的生命力总是如此旺盛。”斯内普哼了一声，“没想到麻瓜治疗法居然对你有用。”
　　“谢谢你。”艾尔维斯自动忽略之前的那句“白痴”，望着斯内普真诚地说道，“谢谢。”
　　“你的脑子没问题吧？”斯内普凑过来看了看，“如果也是被卢修斯那个家伙影响得塞满了孔雀毛，我不介意你继续道谢。”
　　“得了吧，西弗，你在嘴硬。”艾尔维斯笑着拉住斯内普长袍的袖子，“瞧瞧，你脸上的黑眼圈是什么？”
　　斯内普的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他别过头，有些恼羞成怒似地说：“快放开我，我去叫卢修斯过来。对了还有黑魔王，他一直想进来。”
　　艾尔维斯不再为难斯内普，松开了自己的手。斯内普之所以能进来，可能也是由于他是魔药大师的缘故。不知道被这个理由挡在门外的Voldy会有多么恼火。

　　过了三天以后，艾尔维斯终于可以下地走动。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卢修斯不得已办了出院手续，将他接回了马尔福庄园。
　　其实艾尔维斯是想看看小马尔福怎么样。卢修斯为他起名德拉科·马尔福，于是原著中的铂金小龙就这样比原本应该和他同岁的同学们大了好几岁。
　　看到笑眯眯的阿布拉克萨斯，艾尔维斯下意识地向卢修斯身后站了站。他对于怀孕期间的事情心有余悸。现在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也留下了，不知道这个昔日的老同学会如何对待他。
　　“家里来了客人。”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艾尔，是来看你的。”
　　“我？”艾尔维斯想起了学校里的同学。不过和他比较熟的除了斯莱特林的几个人之外，就还有格兰芬多的四人组。但是这里可是食死徒的地盘啊，这几个凤凰社忠实死党会跑到这里来吗？
　　看到来访者后艾尔维斯惊悚了。
　　居然是盖勒特和校长！
　　“邓布利多…校长…”艾尔维斯干笑了几声，“真是荣幸至极。”
　　黑魔王大人已经被请出去了，防止这两个昔日的仇家火并起来把马尔福庄园变成废墟。现在大厅里只有艾尔维斯、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三个人，阿布拉克萨斯拉着卢修斯上楼去照看小马尔福包子。
　　“咳咳。”格林德沃咳嗽几声，“艾尔维斯，我们是来庆祝小马尔福的出生的。”
　　“嗯，谢谢。”艾尔维斯在他们的对面坐下，“说起来真是惭愧，你们的孩子出生我都没有去庆祝一下。莫非现在是来算账的？”
　　说到这件事情，邓布利多的眼镜片诡异地闪了两下。艾尔维斯平静地望着他，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要说。只不过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而已。
　　“希尔先生，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圣徒组织的领导者…”
　　“的确是这样。”艾尔维斯说。这已经是五年之前的事情了，亏邓布利多还能记得。
　　“是这样的。”邓布利多似乎又一次艰难地开口，“我打算退出争斗。”
　　艾尔维斯扬起了眉毛：“校长的意思是，您打算离开凤凰社？”
　　“是的。”邓布利多长叹了一声，“我已经老了，年轻的孩子们比我更有能力。”
　　艾尔维斯顿时猜到了凤凰社的下一任领导人是谁。除了詹姆之外，怕是不会有别人了。这下子有些麻烦，艾尔维斯的本意是解散凤凰社的。
　　邓布利多走了一步好棋，这样子艾尔维斯根本无法解散凤凰社，而詹姆上一世死在黑魔王手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与魔王大人的争斗呢？
　　“好吧，我感到遗憾。”艾尔维斯慢吞吞地说道，“校长先生终生呆在纽蒙迦德监狱，我表示同情。”

　　对于昔日的感情如果说忘记了，那是在自欺欺人。
　　无论多么冷漠的人对于昔日的感情，只是强迫性的不想记起、不想回忆、不想再次遭到同样的痛苦。
　　艾尔维斯利用了这一点。邓布利多再强大，也有感情，就如同黑魔王再冷漠，也懂得爱。
　　作为帮助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走出纽蒙迦德监狱在外生活的条件，艾尔维斯要求邓布利多发表声明，解散凤凰社。
　　战争已经结束，人民不想再看到另一场战争。邓布利多几番挣扎，终于发表了声明，宣布凤凰社解散。
　　与此同时，德国魔法部在黑暗公爵的强硬干涉之下，不得不释放格林德沃。因为这次圣徒组织复出明显没有格林德沃的事情，于是连带着从前的罪名也被顺势一笔勾销。
　　从此，史上最强大的白巫师和黑巫师离开了魔法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艾尔维斯在计划书上写完最后一笔，作为纪念寄给了生活在高锥克山谷的两个人。他们重新回到了悲剧的起点，解开悲剧的缘由，改变了悲剧的结局。
　　能直面过去的人，也能直面未来。

　　接下来的日子颇有种田的味道。
　　如果想重返精灵领地，必须要等莱斯特兰奇的婚礼结束。这段时间艾尔维斯赋闲在家，卢修斯总是可以看到艾尔维斯抱着小马尔福包子在草地上兴致盎然地散步。
　　越来越像贤妻良母了。
　　当然，这话也只能是在心里念叨一遍，卢修斯可不敢当面念叨。倒是斯内普毫无顾忌，毫不客气地当面讽刺艾尔维斯，说要给他喝变性魔药让他变成女子。
　　当然，接下来吃过晚饭斯内普的头发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水银般的长发直拖到地上，就连脸庞都发出亮闪闪的月光色。
　　不知道艾尔维斯为什么总是对斯内普的头发下手，总之这个堪称媚娃的形象使得斯内普连续充当马尔福家的蜡烛好几天，比卢修斯还闪闪发光。
　　“如果明天效果不能消除，你还要去参加莱斯特兰奇的婚礼吗？”
　　卢修斯看着脸色和锅底一样的好友，差点毫无形象地大笑。
　　“不去。”斯内普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卢修斯，以艾尔的魔药水平，怎么会配制出这种东西？”
　　看来教授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卢修斯无奈地笑笑：“格林德沃也是魔药高手啊。”
　　原来如此…几天前那个和奶瓶一样的瓶子里面装的原来是魔药吗？
　　“为什么格林德沃要用那种瓶子？”向来缺乏想象力的斯内普脑海中浮现出格林德沃一脸认真地向奶瓶里装魔药的情形，不禁打了个寒战。
　　“因为他们家现在只有奶瓶。”卢修斯忍着笑说道，“没有魔药瓶。”
　　斯内普的动作僵住了一会，终于吐出几个字来。
　　“他们的身体真好。”
　　客厅里，偷听的艾尔维斯无声地大笑起来。他怀里抱着的小马尔福也弯起双眼，咯咯地笑了起来。
　　如果永远就这样下去，多么符合曾经的梦想。
　　艾尔维斯望向一片漆黑的窗外。一道闪电忽然划破寂静的天空，瓢泼大雨随之而下。风呼啸着扫过大地，仿佛鞭子一样击打在窗子上劈啪作响。
　　天气总是喜怒无常。
　　艾尔维斯关上门窗，转身走回了屋子里。

作者有话说

　　最近短暂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