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古风父子）》云玿

19、爬山

　　孩子离开后，欧阳羽长出口气，靠在椅子上，想着最近无事，去披霞山赏枫叶不错。
　　但一个人又懒得爬山，可是错过美景又得等一年了。
　　想了想，披霞山是五军营的驻地，有一些是他旧部选进去的精锐，正好能带孩子们见识一下。
　　第二日一大早，欧阳羽直接进了幽竹院，把正在吃包子的孩子吓得不轻，还以为又是来算账的，急忙忙把话本子扔进床底，还有昨晚新捉来的蝈蝈，没洗的衣裳，摔成两半的镜子，一股脑扔进凌乱的床铺，拉紧帘子，自己则跑出门迎接。
　　“父亲早。”明晨笑得心虚。
　　欧阳羽见他已经起床，招招手：“走了。”
　　谁知道自家父亲又发什么疯，只得跟着了。
　　进了书院，欧阳羽敲钟，把众人都叫到讲学堂，问：“谁去爬山？”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第一个出声。
　　眼看院长要丢面了，大名陈嶂，小名二狗的那个已经等不了，高高举起：“我我！”
　　欧阳羽看着他笑了，招手让他过来，搭在肩膀上，继续问，还有十来个喜欢动弹的站了过来。
　　“走，分三辆车。”欧阳羽大手一挥，搂过明晨，一起上了一辆车。
　　明晨还是挺高兴出去玩的，只要不读书他干啥都喜欢。但父亲也没问他一句，就这样勾肩搭背的，总是不自然，心想不会憋着大招吧。
　　果然，到了地方后，望向山峰，高耸入云，足有百丈。虽有山路，但坡度陡峭，不宜行车。
　　欧阳羽本可以慢慢边爬边赏，可他偏不，走了几步渐渐小跑起来，还催促后边跟上。
　　明晨本来快走，可渐渐的跟不住，也跑起来，还没几步就迈步艰难，慢了步子，其余人亦是。
　　可父亲没停，反倒还加了速度，不一会儿领先了两个弯，在上头喊道：“我在山顶的爱晚亭等着，午时之前上不来的，饭了别吃了，再爬一遍！”
　　这可把众人激住了，毕竟欧阳羽从来说到做到，没人敢赌他会心软放过。
　　尤其是明晨，他可不想饿着再爬一次，使劲迈开步子，喘着大气也不管，拼了命往上跑。
　　一路上根本看不到父亲身影，回头大家都在两个弯后。
　　狠狠喘了四五口气，继续叉着腰网上爬，跑不动就抓着树干，沿着大路拼命爬，也顾不上看浮云遮霞。
　　眼看着已经能望见亭子了，明晨朝上看不到父亲，朝后看不到同伴，只是不停喘着粗气在如火的枫林中穿梭。
　　继续走了不到一刻钟，终于看到父亲了，就在拐角的亭子上靠着，远远瞧着他。
　　“父亲！”明晨抬起右臂，疯狂招手，笑着冲过来，累得捂着腰靠在柱子边喘气。
　　看他这逃命的样子，欧阳羽又心疼又好笑：又不是比赛，这么爱争先。
　　“过来坐。”
　　看父亲张开臂弯，搭在靠背上，明晨有一丝恍惚，可还是乖乖过去坐下，双腿并拢双手握一起，藏不住的恭谨。
　　欧阳羽见他大汗淋漓的模样，递过去帕子。
　　受宠若惊：“谢，谢父亲。”
　　父亲上下打量：“水也不带？”
　　“我……”明晨有些惶恐，这话父亲已经提过多次，从来在父亲这里，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你能干成个啥？”欧阳羽嫌弃摇摇头，解了腰间水壶扔过去，“多大的人了，出门不知道带水。下次再如此，活该渴着吧。”
　　明晨顾不得听父亲说啥，感觉拔了塞子，咕嘟咕嘟直灌，是真渴了。
　　“都半个时辰了，还上不来。”欧阳羽抱臂靠坐，抬眼便是坐在石凳子上、趴在石桌子上休息的孩子，一脚揣在小腿，明晨扭过头来。
　　“我们当年，披着重甲，半个时辰都能打个来回了。瞧瞧你们，唉！”
　　明晨爬起来：“父亲，我想回去了。”
　　“回哪去？山底的军营，是你们今天住的地方。”
　　明晨哦了一声，继续趴着，绕了圈脑子，才发觉不对劲：“啊？”
　　欧阳羽抛了私章过去，明晨稳稳接住：“你先下山，去找右翼营步队把总鲍齐兴。”
　　明晨一脑袋问号：“啊？”
　　欧阳羽只能再一个字一个字说了一遍，看着他下山的背影，都操心这孩子能记住不，交代件事真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