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古风父子）》云玿

11、梳头

　　明晨被吵醒的时候，天还暗着，屋子里灯火通明，父亲早就起来了，丫鬟打了水来伺候洗漱。
　　明晨想着表现一番，主动接过梳子，帮父亲梳头。
　　右手拿着，一梳子梳下，没有经验用左手摁着，扯住了头发。
　　“嘶~”欧阳羽揉揉头皮，没说什么。
　　晨儿好半天安了神，继续梳着，眼看到发梢处，又遇到了一个结，再扯了一下。
　　许是扯疼了，父亲忽然站起来，转身一巴掌扇在脸上。
　　力道不轻，直接把人打趴在地，还没等明晨支撑着手臂爬起，不知是从哪里闪出一根拇指粗的棍子，照着后背狠狠砸下去。
　　“呃—”明晨被打得手臂一软，重新趴下，下巴磕在地板。
　　没等揉揉磕麻的下巴，如雨点般的棍子继续落在后背，头一下就敲到了肋骨，本能爬起来躲闪开第二下。
　　爬起来还没站起，父亲发了狠，死命敲下去第三下，把人直接打趴下。
　　继续连着两下，都是同样狠的力道。明晨挣扎着撑起，又重重跌下，根本没了爬起来的力气，就那样趴着。
　　仅仅是梳头扯疼了头发，就这样惩罚自己，明晨的心已经凉了半截，控制不住的泪水淌进耳蜗。
　　父亲走后，艰难爬起来，去找绵竹帮忙换药。
　　背后红紫痕迹交叉错乱，稍微动下肩膀都疼得咧嘴。
　　好容易挨到午后，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醒来已是傍晚，继续打起精神去正屋伺候。
　　欧阳羽晚上没吃饭，叫人温了几壶酒，此刻正一杯接着一杯饮着。
　　他醉了也不会撒酒疯，就那么静静靠在那，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冷淡来，让人不敢靠近。
　　“添酒！”
　　欧阳羽喊了一声，端酒的丫鬟在门外踌躇，不敢进去。
　　“我来吧。”明晨接过酒壶，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般的走过去。
　　明晨蹲着，把父亲手中酒杯斟满，还溢了几滴出来。
　　欧阳羽一饮而尽，夺过酒壶，自顾自倒着，轻笑言道：“你今日怎地如此乖觉？”
　　还没等明晨接句讨好的话，继续道：“莫不是要告诉我秦子遇在哪？”
　　明晨听了，大着胆子喃喃道：“为什么……非要如此？”
　　欧阳羽继续接着自己的话：“你不说也无妨，只不过，给了你机会，别浪费啊！”
　　晨儿呼吸难以平复，还差点咬了嘴唇，不服气质问着：“您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欧阳羽一把抓住衣领，把孩子扯到自己面前，恨恨道，“我要秦子遇的项上人头！你给我取来！”
　　接着拔出一柄匕首，还闪着寒芒，递到明晨手里，再把发软的手指摁着，强迫他拿好。
　　可是才放开，刀子叮当咣啷掉在地上。
　　“不敢？”欧阳羽嗤笑，言语轻松，“带路也行，我来动手！”
　　“父亲……”明晨满脸灰败，一直摇着头，愣神道，“您不要逼我……”
　　“是你不要逼我！”欧阳羽彻底站起来，怒吼着。
　　明晨顶着父亲居高临下的压力，可心底的良知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根本……说不出口，却又没胆子跟父亲叫嚣，只能一直这么沉默着。
　　他还要如何逼我？
　　明晨心里是无比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