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家 ...
-
让我们把时钟拨回到二十多年前。
位于英国约克郡某个不起眼小镇的略巷19号屋里，一个平凡的早晨，瑞文女士要在做完早饭后去上班，她的工作场合不方便带上诺娃，于是诺娃被托付给拉斐尔，她会带着小诺娃去魔法部，工作的时候顺带照看一下。
晨起洗漱完毕的小诺娃顶着她一头杂乱无章的头发，抱着心爱的玩偶，揉揉眼睛蹭到妈妈身边，看着妈妈用魔杖做出美食。
“妈妈，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诺娃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已经开始嘴馋了。
“亲爱的，我们今天吃果挞。”瑞文放任只到自己腰这么高的小诺娃抱着自己，她手上的动作流畅自然，一盘香喷喷的果挞在她的魔杖下逐渐成形。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耀在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身上，给她们披上一层闪耀着金色光点的薄纱，闪闪发亮。
在年幼、尚无见闻的诺娃眼里，拿着魔杖就能解决一切的瑞文就像是无所不能的英雄，强大到诺娃不管遇到了多大的难题，在她面前就变得比吃饭喝水还轻松。
对母亲的崇拜从某一刻起就扎根在女儿心里。
……
“欢迎来到魔法部。”
毫无感情的广播女声响起。
“欢迎来到魔法部，帕拉达斯小姐。”拉斐尔一手插在外衣兜里，一手伸展像唱戏剧一样为第一次来到魔法部，时年十岁的诺娃指路，“我在五层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工作，平时处理点儿外交方面的问题，比如欧洲魔法交流会……”
她们一路走进电梯，电梯里还有一个抱着一大堆文件的男人——他看上去有点吃力。
“早上好，拉斐尔。”那个男人看见拉斐尔进来，从乱糟糟的纸堆里探出头，又看见了跟在拉斐尔后面的诺娃，很开心似的向她问好，“你好，这位小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
“她是诺娃，瑞文的孩子。”拉斐尔走进带她电梯，向诺娃介绍身旁很和蔼的男人，“诺娃，这是兰姆·伦纳德，在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工作。”
“你好，伦纳德先生。”诺娃本来想跟伦纳德握手，但无奈发现他两手都紧紧抱着文件，只得冲他点点头。
伦纳德忙不迭地回应他，他笑着看着诺娃，脸上都要挤出一撑一撑的褶子，说道:“真好，是瑞文的孩子，她看起来可真漂亮！要我说，还是个女孩好，不像我家那个捣蛋鬼，天天披着床单骑飞天扫帚，把家里弄得一塌糊涂。”
“那可是独属于你的甜蜜烦恼。”拉斐尔不顾伦纳德的唉声叹气说道。
电梯来到三层，伦纳德双手稳稳当当地抱着文件走出电梯，在电梯门合上之前，他转过身对诺娃说道:“再见小诺娃，有机会常来玩！”
电梯门合上了。
“他很喜欢小孩子。”拉斐尔靠在电梯里，她打量着眼前才长到她胸口高的诺娃，想到眼前这个孩子居然已经出生十年了，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但是他家只有一个淘气的，总是骑着扫帚横冲直撞的小男孩，据说在伦纳德某次回家时对他的父亲俯冲，害得伦纳德扭伤了腰，请了一天的假。”
她双臂在胸腔交叉，手指无意识地一点一点，话匣子被打开:“他也是你妈妈的同学，魔法部还有很多人和瑞文，还有我，很多人都是同级同学，在适龄年纪结婚的，孩子也有你这么大了。”
“是吗？”电梯到了五层，诺娃跟着她走出电梯，走在魔法部铺着地毯的走廊里。
“这是我的办公室。拉斐尔拉开一间房门，示意诺娃进去，“我还有事要处理，你现在里面自己玩会儿，这里有吃有喝有书看，卫生间出门右转尽头，有事就去找对面办公室里的人，那是我的助手，让他们帮你给我捎信。”
“你一个人可以的吧，诺娃?”
……
“两位小姐，你们想吃点儿什么?”霍格沃茨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热情地招待偷溜进来的她和佩姬。
“呃……我要烤羊羔排，还要一杯热可可。”诺娃在图书馆消磨了太多时间，这使她错过了学校晚饭，只能偷偷来厨房加餐。诺娃说出了自己的菜单，身边的佩姬则要了一盘手指饼干和南瓜汁。
她们看着家养小精灵打了一个响指，一切厨具瞬间无风自动，像是活了起来，各种食材瞬间被处理好，前前后后不超过一分钟，美味的羊排就已经被端上餐桌。
“如果再有任何需要的话就吩咐我们！”家养小精灵很乐意给学生们提供食物，在它们看来这是对它们的认同。
“太厉害了……我是说，谢谢，非常感谢。”诺娃还沉浸在对于家养小精灵如此自如地使用魔法的感叹中，她不禁扭头询问佩姬，“你说，家养小精灵的魔法来源是什么？他们简直就是因魔法而生的！”
佩姬嚼着手指饼干，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么美味的食物就在眼前，你居然还在想这些?诺娃，你真是疯魔了。”
……
现在诺娃坐在一堆病床之间，无声地给昏迷的伤员施下治疗咒，她控制了力度，不会让他们瞬间痊愈，只是加快他们好转的速度。室内有大范围的保温咒，而室外被她施下了感应咒，只要有人靠近就会立刻被她发现。
她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一只手摆弄魔杖，另一只手翻动她放在膝盖上的书，这是一本来自麻瓜世界的书，讲的是英国历史与社会形态的变迁。
诺娃在心里悄悄地把麻瓜与巫师界的时间线对比。比较着两个世界的不同。
“你不休息休息吗？”阿米莉亚端着一杯茶，打着哈欠走进来。她一口喝完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只是找点事做。”诺娃一早察觉到了她的靠近，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保温咒的效力，把书放到一边，“阿提卡说，我们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那可太好了。”阿米莉亚好奇地看着她的书。
“真难为你这么有精力，好像永远停不下来似的。”阿米莉亚擦掉眼角因为打哈欠流出的泪水，“我现在只盼着能一直清闲下去，再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了。”
“那就一起祈祷战争结束吧。”诺娃看着阿米莉亚说道。
“我的家庭?”阿米莉亚的头枕在诺娃膝上，她手里把玩着诺娃顺着胸垂下的头发，把它编成一股一股的样子，“唔，我家就是很普通的家庭啦，我以前住在兰开夏郡，父母都是医生。”
她把编好的头发放下，打量着诺娃，似乎正思考这个造型是否适合诺娃：“不过，诺拉，我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关于家庭的话题呢。”
“是吗。”诺娃回答，“嗯……等价交换，既然我问了你，我也应该告诉你关于我的家庭的事。我的母亲是一位，法官?”
她在脑海里搜寻着麻瓜的各种专业术语。
“哇，那听起来很棒。”阿米莉亚有些感叹。
“事实上，也不是很好，她很少有时间陪我。”说到这里，诺娃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话里的小失落。
“嗯……这么说你的母亲工作很忙碌，那平时就是你父亲照顾你咯?”
冷不丁提到她的父亲，诺娃愣怔了一刹那，随后面色如常说道：“不，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们了，也许现在已经死了。”
“抱歉，诺拉，我不是故意的。”阿米莉亚想坐起来，但诺娃温柔地按住她。
她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帮阿米莉亚梳理着头发，手下动作没停：“没关系，lia，我和我的妈妈都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你喜欢奶油蘑菇汤吗？那是我妈妈的拿手好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请你去我家做客，尝尝我妈妈的手艺。”
“天呐，那我可一定要去！”
……
家。
脑海里蹦出这个词的时候，诺娃一瞬间像被一股劲风吹过，像是要洗清她的大脑。
这股风扑面而来，强硬地给她带来了略巷19号帕拉达斯宅，带来了霍格沃茨的大礼堂，以及行军帐篷里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
这股风也带来了冬日的凉意，直冲诺娃的天灵盖，冻得她打了个激灵。
诺娃侧躺在行军床上，跟她紧挨着分享同一床被子的是熟睡的阿米莉亚——她坚持要来诺娃这里睡觉，说总觉得她这里暖和一些——那是保温咒的功劳。
诺娃欣然接受了阿米莉亚的请求，并给她喝了牛奶。
“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个?！！”阿米莉亚看见她拿出牛奶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她连忙压低声音问道。
“嘘，嘘，别被人听到呀。”诺娃让她赶紧喝掉，“别问我这是哪里来的了，问了也不能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
以近乎虔诚的态度喝完这杯珍贵的牛奶躺下后，阿米莉亚一只手枕着头，以侧躺的姿势和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半躺在床上翻看着白天没看完的书的诺娃：“诺拉，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简直就像无所不能的超人……”
诺娃觉得这像是小孩子才会说出的话，她被逗笑了，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我并不是无所不能啊，今晚没有童话故事，现在你该睡觉了。”
她的语气轻柔和缓，让人感觉像是柔软丝滑的绸缎，哄得人昏昏欲睡。
“好吧。”阿米莉亚团吧团吧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她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意识朦胧的时刻她看见诺娃手里书的名字：“英国……简史……你居然看得下去这种枯燥的历史书……”说着说着她就没声音了。
诺娃静悄悄地一看，人已经进入了美妙的梦乡。
“愿上帝保佑你们，也愿梅林保佑我们。”诺娃念叨着，也合上书本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结束，开始码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