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引》下棋的女子

17、第 17 章

　　01.一组碎镜
　　众人快速下山，两名衙役抬着宋青城的尸体，快速走在前面，丁小七紧随，每个人的脸上神情无比严峻。
　　衙役甲一拨人冲进李多喜的家，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凤来戏院，几名衙役急匆匆跑过来，发现有工人正在拆除戏院的牌匾。

　　02.宋青城的府邸，老爷子卧房，内，日
　　宋老爷子因为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倒了下去，现在躺在床上休息。
　　衙役老庚、老食在询问一些基本情况。
　　老庚：最近令郎是否跟什么人有过节？
　　宋老爷子：李多喜，昨天他带着一群小混混到茶楼找我儿麻烦，后来碰巧你们衙门的人过来了，我儿躲过一劫，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怎料昨晚我儿出门时，在大门口差点被戏院的几个雇工撞倒。
　　老庚：他们怎么会在贵府门口？
　　宋老爷子：他们是专程过来威胁的，说什么因为上次被我们青城派的人去戏院砸场子，他们几个因为保护客人不周，被李多喜扫地出门了，让我儿小心点，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的。
　　宋老爷子悲痛哽咽。
　　老食：确定是戏院的雇工吗？
　　宋老爷子：应该是，他们穿着戏院的堂大褂。（备注：堂大褂，即现在的工作服）
　　老庚：除了李多喜，令郎还跟什么人有过节吗？上次我们跟令郎有过几次照面，据他说，你们棋界不同派系之间斗的非常厉害，恰巧下个月棋王大赛就要开始了，会不会……
　　宋老爷子摇摇头。
　　宋老爷子：如今各个派系的棋手都在一心准备棋赛的事，怎会有时间……
　　宋老爷子情难自控，无法继续说下去。
　　老食：您方才说，令郎昨晚出门他要去哪儿？
　　宋老爷子：云上书院的乔院士约他戌时在书院小聚。
　　老食：令郎几时出的门？
　　宋老爷子：酉时三刻前后，那会儿我们刚用完晚膳。
　　老庚：出门时，令郎可有随身携带什么东西？
　　宋老爷子：他带了一套贵重的象牙棋具，准备送给院士。
　　老庚和老食相互看了一眼彼此。
　　老庚：坐的是自家马车还是？
　　宋老爷子：昨日家里来了一些客人，三辆马车都腾给客人用了，我儿说会自己叫一个车夫。
　　老食：他是独自一人前往还是？
　　宋老爷子：独自一人。
　　门外，下人C端着茶水偷听，虽是盛夏，但是下人C的双手却戴着护套（即现在的手套）（为下面的剧情埋下伏笔，下人C是凶案嫌疑人）

　　03.无双城街市，外，日
　　被李多喜休书之后的小娇妻俨然变成了一个无颜在无双城立足的弃女，小娇妻穿着褴褛，沿街乞讨。
　　两名衙役拦住她的去路，向她问询。
　　小娇妻表情瞬间万变，先是震惊，害怕，随后眼珠子瞪大，一副愤恨地说道。
　　小娇妻：肯定是李多喜杀的！就是他！他说过，不会放过宋公子！

　　04.衙门，内，日
　　衙役甲乙大步走进衙门。
　　衙役甲：波叔，不好了，李家不知何时已经人去楼空！李多喜好像还把戏院给卖了！那些家仆、戏院雇工昨天全被他遣散走了。
　　波叔：迅速查清李多喜的去向，一经发现，立即逮捕！
　　众人异口同声地：是！

　　05.衙门，停尸房，内，日
　　光裸着身躯的宋青城尸体躺在一张长方形的台子上，台子旁边的矮桌上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和验尸器具，靠近台子桌脚的附近，地上放置一个火盆，盆中燃烧着祛除尸臭味的苍术、皂角。
　　丁小七准备验尸。

　　06.天山街，字画摊位旁，外，日
　　穷书生手里提着一扎书卷，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
　　迎面走来一老一少外地人打扮的乞丐，小乞丐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
　　小乞丐：爷爷，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要饭？
　　老乞丐：前面就是无双城的离火长街了，听闻这条离火长街啊，是焚化凶恶，管领阴间亡魂的。
　　小乞丐：那我们能要到饭吗，爷爷？
　　老乞丐：当然可以啊，只要走在离火长街上，人心就会有所畏惧，人一旦做了不该做的事，就会负罪和愧疚，一愧疚，就不自觉想做点善事，好减轻负罪感，所以啊，来这里讨饭，就对了。
　　小乞丐十分开心。
　　小乞丐：那我们晚上可以大吃一顿了，爷爷！
　　穷书生默默地听着爷孙二人的对话，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唉了一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前方不远处，一个字画摊位前，穷书生注意到一个大娘泪眼婆娑地央求着摊贩老板什么，穷书生走上前去。
　　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大娘：姓张的恶霸平日里就十分狂妄，这一次，因为我儿在桥上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就对我儿拳打脚踢，我儿被他们打成了“木僵”，姓张的只愿意出二十两纹银了事，还说我儿要是活着，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我儿跟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一辈子就这么完了……我跑到衙门告状，但衙门的人说先要看什么状纸，我一个老太婆，豆大的字不识一个，哪会写什么状纸啊……
　　大娘泣不成声。
　　摊贩：哎呀方大娘，不是我不帮你，我是会写几个字，但那状纸，我是真的不会写啊！
　　穷书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向摊贩老板。
　　穷书生：老板，有笔墨吗？状纸我来帮方大娘写。
　　一缕阳光照在穷书生的脸上。
　　不一会儿，摊贩老板望着穷书生写着的状纸内容，念出声。
　　摊贩：身有纹银二十两，就已踢废一人，若家中黄金万两，岂不屠城？如此草菅人命，天地共愤……这位先生，好文采，好文采啊！
　　大娘感激涕零，给穷书生跪下。
　　大娘：孩子，谢谢你，谢谢你，大娘给你磕头了，磕头了……
　　穷书生：方大娘，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起来，起来！

　　07.无双城，公告墙，外，日
　　一群老百姓围在告示墙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告别方大娘，准备回家的穷书生恰好路过，他无意中看到通缉好友李多喜的画像，不禁震惊地跑上前去，快速浏览公示内容。
　　书札掉地在地，穷书生转身，直奔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