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引》下棋的女子

16、第 16 章

　　01.陈自在的家，内，夜
　　陈自在和逍遥子在对弈。
　　陈自在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虚掩的门口方向。
　　逍遥子：师父，您就不要担心了，他们肯定已经得手了。
　　陈自在：倘若得手，何故迟迟不归？
　　逍遥子：因为尸体要花时间处理得当。师父，该您了。
　　陈自在低头，看向棋盘，正琢磨着下步棋的着法，忽而听到外面传来凌乱匆促的脚步声，陈自在倏地抬头。
　　棋友C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棋友C：出事了！
　　陈自在手中的棋子瞬间摔落在地，往前滚了一圈，停下。
　　屋外，月朗星稀。
　　一夜到天明。

　　02早点铺，外，晨
　　丁小七一个人坐在路边摊位，似是心事重重。
　　秦操跑过来。
　　秦操：你怎么不等我？
　　丁小七有些不自然地“哦”了一声。
　　丁小七：睡不着，就早早过来了。
　　秦操坐下来。
　　秦操：睡不着？这几天都快给我累趴了，看来你的体能真的被波叔训练的不错，都快强过我了。
　　秦操一边说，一边接过丁小七递给他的筷子。
　　此时刀疤侯和原先那几个混混路过，刀疤侯看到秦操的身影，连忙过去打招呼。
　　刀疤侯：吆，秦捕快，吃包子呐？啥馅的呀？
　　秦操和丁小七抬起头，看向刀疤侯他们。
　　刀疤侯像是想到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
　　刀疤侯：哎呦瞧我这记性，我正打算抽空去找你呢。
　　秦操：什么事？
　　刀疤侯：就是那个申辰，昨儿个我想起来了。
　　丁小七眼神一紧。
　　丁小七：我们一直没找到这人的户籍，你知道他是谁？
　　刀疤侯嘻皮笑脸。
　　刀疤侯：我要是告诉你们，官府发赏钱么？
　　话音刚落，秦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一个包子塞到刀疤侯嘴里。
　　秦操：热乎乎的肉包子，来一口，快说。
　　刀疤侯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说。
　　刀疤侯：这人根本就是青城派的宋青城假扮的，错不了，虽然他易容了，但身上的味道可盖不住，绝对没错，肯定是宋青城！
　　秦操、丁小七相互看了一眼对方。

　　03.招摇山山路，山脚，外，清晨
　　一个卖豆腐的小贩背着扁担，挑着两篮豆腐，从不远处慢悠悠地过来，嘴里哼着农家小调，忽然身子一顿，看向前方躺着一个什么东西，他眯起眼睛，走过去。
　　半空中，传来卖豆腐的惊恐的叫声，紧接着就听到篮筐摔在地上的声音。
　　卖豆腐的已经跌倒在地，嘴唇因为惊吓，哆嗦着。
　　宋青城脸趴在地面，瞳孔瞪得老大，整个人好像从山顶失足摔下来的，脑袋旁边血泊一大片。

　　04.衙门，内，日
　　波叔几个人坐着闲聊什么。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击鼓的声音。
　　众人纷纷起身，走出去。
　　大门口，卖豆腐的看到波叔等人，连忙扔掉鼓槌。
　　卖豆腐：大大大大老爷，死死死死死人了……
　　众人呆住。
　　波叔：带上家伙，行动！
　　众人异口同声地：是！

　　06.招摇山山路，山脚，日
　　丁小七正在进行初步验尸，衙役丙丁查勘周遭蛛丝马迹，山顶上面，衙役甲乙在上面查勘。
　　丁小七：右眉弓上处的挫裂创伤深达颅骨，创角钝，创缘不整齐，创伤周围伴有表皮剥脱，创内有少量泥土，两眼角膜混浊，可视见瞳孔，左眼外眦，右眼内眦，右下眼睑有小出血点。
　　波叔：是失足摔落吗？
　　丁小七：通常来说，高空坠落时，如果是头部先着地，多会出现挫裂创伤，颅骨可形成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坠落也可以直接形成撞击伤，根据损伤的程度，会出现表皮剥脱、皮下出血、挫裂创伤、骨折，甚至还可能出现肢体断碎，目前来看，他确实是从高空中摔下来的。
　　波叔：他杀还是？
　　丁小七：需要进一步验明。
　　这个时候，丁小七打开宋青城的左手，丁小七好奇地“嗯？”了一声。
　　波叔和秦操蹲下身子，凑过去。
　　波叔：怎么了？
　　只见宋青城左手食指和中指内侧第一关节的节纹处各有一条纤细的血丝红，血痕已经凝固。

　　秦操：嗯？这是咋回事？
　　丁小七沉凝。
　　波叔亦是一脸深思。
　　丁小七很快有了判断。
　　丁小七：应该是生前经过一番反抗，在防御过程中，左手曾抓过线状物，比如线坠子、金链子诸如此类的东西。
　　波和秦操情不自禁伸出左手，验证丁小七的说法。
　　丁小七抬起头，看向他们的左手。
　　丁小七：我们食指和中指第一关节的节纹不在同一条直线上，很难同时受伤，但如果握成拳头时，节纹便会对齐，所以死者生前一定曾用力死死地抓住某类线状物，从而导致手指留下划伤。
　　秦操的视线突然落在宋青城裤腿位置沾着的一个嫩绿色的植物。
　　秦操：咦，他裤腿上沾着东西……
　　波叔“拔”下那东西。
　　波叔：是苍耳。

　　丁小七：招摇山这里并没有苍耳这种植物，城中更不可能有。
　　秦操：所以，很有可能是凶手带过来的？
　　波叔：凶手必然走过一条草荒小径，苍耳沾到了身上，在与死者贴身肉搏过程中，其身上的苍耳抖落在了死者身上。
　　不远处，跌跌撞撞跑来几个人，走近时，原来是衙役带着宋青城的家属前来认尸了，几个朋友因为脚程比较快，先到了，大家哭天抢地。
　　宋青城的朋友A激动地说道。
　　朋友A：一定是李多喜干的！李多喜昨天带着一帮人在天一茶楼喊打喊杀，说要弄死宋兄！
　　其他几个朋友纷纷附和。
　　“对，没错，我们都听见了！”
　　“天一茶楼老板伙计都可以作证！”
　　“请大人为我们宋兄做主啊……”
　　“苍天呐，宋老爷子如何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时，山顶上面，一个衙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冲着波叔等人高喊。
　　衙役：波叔，有发现！

　　07.招摇山山路，山顶，外，日
　　波叔将断了线绳，近乎撕扯成两半的沾满泥灰的钱袋从里面翻了一个面，在钱袋里面底部，竟然绣着“李多喜”三个字，钱袋在一个大石头底下发现。
　　衙役甲一惊。
　　衙役甲：是李多喜的钱袋！挂绳断了，这么说，宋青城可能就是为了扯下这钱袋，才弄伤了手指！
　　此时，旁边一棵大树前，秦操发现异常。
　　秦操：波叔，发现一处血迹！
　　波叔和衙役甲赶紧跑过去。
　　一片树叶上，沾着一滴干涸的血痕。
　　秦操：宋青城在坠崖之前，肯定就已经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