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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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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无双城,街道,外,夜
丁小七、秦操走在回家的路上。
丁小七沉默不说话。
秦操:想什么呢?
丁小七: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案子,虽然真凶已经抓到了,但仍有很多不明的疑点。
秦操:比方说?
丁小七:岳夫人为什么不去织梦坊寻人。
秦操停下脚步,白了一眼丁小七。
秦操:丁小七,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被他迷住了?
丁小七回过神,对上秦操的注视。
丁小七:谁?
秦操:还有谁,就那个冯大少爷呗。
丁小七:你想多了。
丁小七继续往前走。
秦操:丁小七,作为你的好兄弟,我真的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离那人远一点哈,他没那么简单。
丁小七:他本来就不简单呀。
秦操:哎我说你来真的啊,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二人一边斗嘴,一边往前走。
两人的身影映在地上,拉的好长好长。
02.丁小七的家,内,夜
丁小七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始终想着那一个问题。
丁小七(OS):岳夫人为什么不去织梦坊呢……
丁小七左思右想,不得头绪,翻来覆去之后,起身,走出去。
院子内。
丁小七走出来,瞥了一眼黑漆漆的杂物间,秦操一定是睡着了。
她抬起头,仰望星空。
此时,耳边竟响起冯少说过的话:日月交替,斗转星移,起落分合,乃是天道。
丁小七一边思考着诸多问题,一边走出了家门。
03.织梦坊大门口,外,夜
虽是夜里,但织梦坊大门口火光通明,宛如人间天堂。
丁小七低着头,思考着,突然听到人们欢呼的声音,一抬头,竟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来到了织梦坊。
她觉得一阵好笑,不禁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随后转身回家。
04.巷子,外,夜
就在丁小七想走捷径,穿过一条深巷时,突然她被人从身后重重一击,丁小七倒地。
05.念远河畔,外,夜
月光下的念远桥,安静地横卧在念远河之上,偶尔发出轻微的流水声。
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那人头戴斗笠,遮住大半张脸,只看得到嘴巴,身后背着一个粪筐,直奔桥洞底下,只见桥洞底下早早停着一艘乌篷船。
其中一个黑衣人站在船头,注意到来人越来越近,黑衣人警惕道。
黑衣人:什么人?
斗笠男子:本地人。
黑衣人:干什么去?
斗笠男子:掏粪去。(备注,在古代,掏粪工很赚钱)
暗号对上,黑衣人和斗笠男子击掌三下,黑衣人吸了一下鼻涕。
黑衣人:怎么这么晚才来。
斗笠男子:出了点意外,耽搁了。
斗笠男子说罢,迅速从怀里掏出八个圆形竹筒,交到三个黑衣人手中。
斗笠男子:这是鱼鳔胶,要贴身热乎着,速度要快,每人贴三张,尽量往城中各个闹市地方贴。
顷刻,众人散去。
06.听雨竹林,半山木屋,内,夜
丁小七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后脑勺隐隐作痛,环顾了一圈周遭,注意到桌上放着的铜壶刻漏,显示现在时间是在丑时。(备注:铜壶刻漏,即古代的计时钟)(友情提醒,丁小七将在稍后剧情中,无意中替有嫌疑的冯少做了不在场证明,她以为丑时,冯少跟她在一起,殊不知,刻漏被人动过手脚,那么冯少究竟是不是无辜的呢,诸位看官继续往下看咯)
丁小七走出房间,没想到,屋外竟是一片竹林,正当她一脸戒备之时,却听到冯少的声音。
冯少:这里是听雨竹林。
丁小七闻声走过去。
冯少穿着一身平民男子的衣服,背对着她,在生火烤地瓜吃。
丁小七:是你打晕我的?
冯少:怕你会拒绝我的邀约,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丁小七坐在一个圆形树墩上,火光映衬之下的冯少的脸让人看的有些不真切。
丁小七:约我做什么?吃地瓜?
冯少:对啊,这地瓜非常好吃,小时候跟酉师傅下完棋之后,奶娘总会偷偷带我去后院烤地瓜吃。
冯少像个大男孩一样,凑近地瓜。
冯少:嗯,味道跟小时候一样,真香。
丁小七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地瓜。
冯少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丁小七,冯少表情变得十分放松和舒服。
冯少:我喜欢不多话的女子。
丁小七漠然地瞥了一眼冯少。
丁小七:我不说话,纯粹是因为我不想说话,更确切地来说,是不想跟一个老狐狸说话。
冯少笑出来,竟露出一颗小虎牙。
冯少:哦?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个老狐狸呀。
丁小七有些恍神,吞咽了一口水,让自己保持镇定,她端正坐姿。
丁小七: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带我来这里,肯定不止吃地瓜这么简单吧?
冯少:就是吃地瓜这么简单,对了,听说岳林一案,你们已经抓到凶手了,恭喜啊。
丁小七:听说?听谁说的?
冯少无奈地哎呦了一声,他将烤好的地瓜小心地剥开皮,接着递给丁小七。
冯少:小心烫。丁仵作,你对待朋友,都跟审犯人一样么?
丁小七:我们是朋友吗?
冯少:当然,都坐在一起吃地瓜了。
丁小七看向冯少。
丁小七:《论语》有云: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
冯少:损者三友,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丁小七:我只交益友,不交损友。
冯少拨弄柴堆,等待下一个地瓜烤好,他看向丁小七。
冯少:你的脾气秉性太过直白,这样不好。
丁小七:为什么不好?难不成像你一样才好?
冯少:世间万物皆分阴阳,阴阳和谐,刚柔互补,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互有攻守,此为天道,亦为生存之道;故而做人做事,过于软弱不行,过于强硬也不行。
丁小七: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一如善与恶,就该泾渭分明;做人也一样,就该是非分明、爱憎分明。
冯少:哪怕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丁小七:当然,惩恶扬善,匡扶正义,是我的职责所在。
冯少:如何惩恶?如何扬善?
丁小七义正言辞说道。
丁小七:惩恶,方能扬善;扬善,必得惩恶。恶不惩,则会让人心存侥幸,滋生“作恶而无害”的念头;善不扬,则会使人有“不必为善”的杂念,故而惩恶以扬善,方能止其恶而扬其善,如果人人都能做到是非分明、爱憎分明,必能隐恶而善扬,假以时日,四海之民,皆可忻乐太平。
冯少不语。
丁小七:我学不来你的左右逢源,所以我们注定是不同世界的人。
冯少直勾勾地看向丁小七。
冯少:好,那我来问你,倘若你现在是皇帝身边的一名谏臣,你应当何为?
丁小七:身为谏臣,自该尽职尽忠,直言不讳,敢于谏言,为百姓发声,为正义发声。
冯少:错。
丁小七眉头一皱,盯着冯少。
丁小七:何错之有?
冯少:你虽坚守道义,为国为民尽忠,但一味取直,不知忌讳,不知变通,不但事不能成,还可能触怒圣上,引来杀身之祸,如此,虽忠心又何益?
丁小七有些不悦。
丁小七:如若只求保全自身,一味顺从服从,这便是违背道义,更是有悖人格操守!
冯少往火堆里添了一小把树枝。
冯少:我并非让你不顾原则,违背本分和忠义,就像我刚才所言,倘若你学会刚柔并济,取中和之道,如此上可以悟主,下可以保全自身,岂不圆满?人死万事休,从古至今,欲要一番大作为的,哪个不求寿命绵延?何故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你就那么急着赶去投胎?
丁小七一愣,呆呆地坐在那里,微微耷拉下脑袋,好像在认真琢磨冯少的话。
冯少抿嘴偷笑。
冯少:小土狗,快吃吧,地瓜冷了就不好吃了。
丁小七尴尬地瞪了一眼冯少,随后吃起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