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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潭钚 ...

  •   周楠等人在红影城的萝漫森林的废落的第八区教堂聚合,一个个都鬼头鬼脑、无精打采的,就像是一群去往森林深处,召开分吃白雪公主宴会的赴宴猎人。
      教堂是三十年前就废弃的,废弃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它在枞树森林里,路太难走了,不定时还有野兽出没,出于神秘的考虑将其建造在此,但建成之后,教职人员都不想来森林里喂蚊子。

      三冬瓜选择这里作为聚合点,一方面是教堂简陋破败,四周又荒无人烟,在这里建造阿德教皇专属的虎头铡都没问题,另一方面是三冬瓜找来的另一个帮手提前在此建造了屏蔽族长心脏的隐蔽性的魔法场。

      周楠是最后一位到的,这与他走出夏日烈火酒店之后犯了酒瘾脱不了关系。原笙站在倒塌的主殿前方等待他,长靴子的棉质黑鞋带沾满了的树叶干碎和干燥的灰尘,肩膀之上飞翔而过一只灰掠鸟。麋鹿怎样徘徊在一处低谷处,啃着白杨树皮。
      倒塌的墙壁,断裂的木头,缺腿的桌子和淡淡笑起的原笙一起占满了周楠的双眼。祂戴着军警式样的帽子,应该是半路顺手偷来遮阳光的,一双黑眼睛在帽檐底下闪闪发光。

      他的头被酒催得疼痛,疼痛又让他的意识不太清明,他见到祂这个与断壁残垣相照应的神圣模样,产生了祂相较于人类世界,其实更适合废弃的人类世界。祂总是跟世界不相契合,在奋发向上的世界里,祂是不详的堕落者,拉着世界沉降;而在万事俱灭的灾难世界中,祂则是最欣欣向荣的象征,太阳都在祂的指引下普照大地。

      “我疯了。”周楠揉揉过度喝酒而发红的双眼。
      “你喝醉了。”原笙快走几步去迎接他,来到他的近旁,提醒他小心脚下的碎砖。

      “认出你不是问题。”周楠说。他被原笙带着往完好的西侧门厅走去,唯有这里是教堂最保存完好的一角,或许是有孩童造访过,在圆格子地板上留下了封印时间的魔法彩图画。

      “我为这里祝福。”原笙眺望被蜘蛛网缠绕的五彩玻璃窗,双颊被淡绿色的光蒙住。
      周楠拍了下祂的后脑勺,“别窥探我的心。”
      “不是我窥探的,是你自个儿泄露的。”

      *

      十三点已过,赏金猎人们自给自足,在森林吃了一顿烤熊掌之后,都在祭祀圣坛间一边玩不需要智商的小猫钓鱼,一边等待迟来的周楠。祭祀圣坛间大约有八十平米,正中间是积满从顶层漏下来的水的圣坛,除了时间的痕迹,还有稍许三十年前火焰燃烧留下的炭痕和不明所以的血痕。

      圣坛的左右两侧散步着空闲的木衣架、笨重的石灰石鼓、定格于某年某月某时的钟摆和盛放祭祀用品的圣物台。圣坛后侧是贴着剥落的壁纸的墙面,与墙面之间的宽敞位置,正被赏金猎人和黑乎乎的食物所占据。屋顶悬着一盏机械大灯,水泥灰的油漆开裂的缝隙被铁锈填满了。屋的左墙张贴着一副巨大的阿德教皇圣像画,画中的人身着金白色的法衣,左手举着一顶尖角黑帽子,面容苍老仁慈又有些嘲弄世人的可恨的威严,与阿德教皇本人没差多少。

      “我讨厌不守时的人。”浔东从隔壁的储物间搬来的靠垫沙发上,咬着一根牙签说。
      “直接说你讨厌周楠得了。”三冬瓜盘着一串昂贵的玛瑙念珠说。
      “不,我不讨厌周,我讨厌不守时的人。”

      原笙就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在荡起的灰尘中,扶扶帽檐,肯定地说:“那就是讨厌我了。”

      “呸!”浔东吊儿郎当地晃着靴子,朝原笙吐掉牙签,斜着一只眼望祂,“好好先生来了。双手鼓不起来掌欢迎,嘴皮子代替了。”

      “来一块滋滋作响的烤肉吗?”弯着腰窝在坐垫里的潭钚双手捧着烤肉盘子,热情地欢迎原笙道。

      凡图甩着一个只剩下一口酒的空酒瓶,凑上来问潭钚:“大胃女,你怎么还在吃?我听说吃得越多,越容易被饿死。”
      “哎,心疼心疼我吧,小可爱。我在这场任务中受伤过重,”潭钚魅惑地淡笑,脖子微底,帽子上别的白玫瑰花散发着香气从凡图的鼻尖扫过。潭钚说,“我必须要冲刷掉我从上到下的男人奶嘴味。”

      周楠来到了西伺和三冬瓜的身边,靠在沙发高出一截的扶手上,俯下身捡起撂在破叶子堆里的金盒子。
      “红夫人教给您解封的咒语了吧?”三冬瓜背着两只油滋滋的双手,一只穿着僧鞋的脚踩在赌博转盘上,询问周楠。他们等周楠真的等了很久,把吃喝赌都干了一轮了,三冬瓜的佛教戒律已经不剩下多少没破的了。

      “我能自己来。”周楠说着,开启金盒子,抓住金盒子的地朝下一倒,心脏唰地掉出来,咚咚咚地跳了三下。
      浔东看得心脏一缩,呲着剔牙过度而流血的牙说:“它是心脏,真的心脏,爱惜它点好吗?”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抓它。”周楠在心脏跟前蹲下身说,“放轻松,浔东,它不是你的心脏。你的心脏比这黑多了。”

      周楠对着心脏念了三遍红夫人教的咒语,那颗心脏都如一块石头一样不为所动。原笙出了馊主意,要周楠念咒语时深情一点,周楠按照原笙所说,深情地又念了三遍,做到此种地步,即使是一块石头,也该给周楠给打动了,而那颗心脏还是死的。
      “我不是傻的。”周楠自言自语道,以加强施魔法的信念。

      原笙又为周楠鼓气,为他拿来一块肥瘦相间的烤肉,又从教堂外摘了一片能吃的树叶,猜测是周楠被饿的了,吃上几口烤肉壮一壮力气再试一定事半功倍。荤素搭配,周楠三四口吃得肚子不饿了,再来对着心脏念咒语。

      “为什么老是失败?”周楠不认为是他的问题了,他深深怀疑是红夫人给了他一个假的魔咒。
      为了得到肯定,他的视线去找与他一样知道红夫人是个什么货色的浔东,但浔东没接收到信号,因为小猫钓鱼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他正专心致志地跟西伺一决胜负。

      原笙甩着长衣摆,跨了几步,代替浔东接收周楠的视线,说:“是不是你喝太多酒了,我听说喝酒对心脏不太好。”
      “对我的心脏不好,又不是对这颗心脏。博学多识的原先生,请你思索一下再发表你真知灼见的看法。”
      原笙捂捂心口,小声说:“对我的心脏也不好。”

      三冬瓜则随口解释对道:“因为在这里施不了魔法。”
      周楠眯了眯眼,提高了些警惕,转头去问三冬瓜:“为什么在这里施不了魔法?”

      话音刚落,浔东飞起扑克牌,亲吻牛仔帽呼喊:“赢了!”而周楠也看到了凭空出现在法衣架旁的阿德教皇之后,三冬瓜已经不用回答了。每次到个头疼的时刻,阿德教皇都跟鬼一样,来凑个不等闲的热闹。

      “看来我已经不用回答了。”三冬瓜也很自觉地说。
      三冬瓜作为红夫人的手下,以简单的佛教礼节拜见了阿德教皇,顺便献上了根本不可能的红夫人对阿德教皇的今日问候。

      “他怎么老是这样登场,明明一点都不拉风。”原笙在周楠耳边吐槽道。
      周楠快被吓傻了,深邃骨髓的冷把他的喉咙冻哑了,根本理不了他跟前的这位活宝。

      “他不是真的!他不是真的吧!”浔东吃了一块混合果汁软糖压压惊,双手抱住头,祈祷阿德教皇不记得他吐的那口痰了。

      “半真半假。他的本尊没来。”潭钚眨巴眨巴涂了粉色眼影的大眼,朝阿德教皇挥了挥手。
      凡图和西伺默契地看了一眼,挎着大步子,没有惊起一粒灰尘,同步朝地上掉落的心脏走去,以护卫周楠作为掩饰,来挡住阿德教皇可能看到心脏的目光。

      “三周已过了,周楠,你回来晚了两天。”阿德教皇亲切地说,但他那张老脸,比下水道的锅巴还恶心。
      “路上耽搁了。”周楠回过神来,原地没动,牵住原笙递来的一只手回复。

      “看来你交了不少的朋友,为你祝贺。”
      “感谢您给予的交朋友的时间。”周楠虚伪又有礼节道,在原笙眼里他简直成了一名有教养的首席贵族小姐。

      “还得到了一些宝藏,我还挺眼熟,与我的老朋友有关。年轻人都是一群淘气包,尽做一些惹老人家生气的蠢事。在我失去这位老朋友之后,我的日程安排中已经拒绝出现跟他有关的一切。”阿德教皇的视线投在原笙身上,似是把原笙当成了他的老朋友所留下来的宝藏。忽然间,老家伙扬起手,做了个抬抬手指的动作。
      凡图的反应快速,当即骂道:“操!”
      心脏炸了,碎肉和污血溅了凡图一裤管,散发着三个麦顿城的下水道也比不上的臭气。西伺则有先见之明,在阿德教皇发动魔法毁去心脏之前,提前一步跳开了。

      “哦!总管催我更换衣服了。不好意思,快到与北地政权的特使喝下午茶的时间了,没时间陪诸位闲聊了。我会让一些人来接你们的——我的教徒们、狗不理小队们、国民自卫队、红影城宪兵……还有动物保护协会。”

      阿德教皇那边传来清朗的女声:“快点,教皇大人。”
      浔东辨认出这道女声来自于安直,不由挑了挑眉,瞥了眼跟安直是同事的三冬瓜。三冬瓜跟耳目俱失似的,不见阿德教皇,对安直的声音也没反应,独自沉浸于盘他那串麻辣烧烤味的玛瑙串。
      阿德教皇最后一眼盯了一眼优雅地拿绣花针挑肉丝吃的潭钚,消散于光线之中,而给这间祭祀圣降下一道坚固的魔法阵,关押这伙儿乱飞的无头苍蝇。

      周楠沉沉叹了口气,抓住原笙的手臂,缓缓滑落到长青苔的墙根。原笙陪着他坐下,看他在沉默中闭上眼睛。

      “哇哦!他怎么能说那么多的人来找我们,搞得我们多么罪大恶极似的,”凡图撞了下三冬瓜,“我们是正义的伙伴。”然后,凡图狂暴地跃起,给了三冬瓜一拳头,“你是个叛徒!”
      三冬瓜身体后倾,手臂不受控制地扑开,挂在手心的玛瑙念珠被甩出,砸在石灰石石鼓上,清脆的声中碎了一半。
      潭钚翘起嘴角,在鼓起的腮边鼓鼓掌,“鼓瑟和鸣。”

      三冬瓜捂住被击中的腹部,抗拒地对凡图说:“我不是,我加入的是正义的伙伴,而你们不算,因此我没有加入你们,我把你们搞死,也不算是叛徒。”
      “呵,不愧是油腔滑调的和尚,总是自有一番属于和尚特点的辩解,滚吧。”西伺踹了一脚金盒子。他不是气三冬瓜的背叛,他只是气因为这种无聊的事,他居然郑重其事地穿了一双运动鞋。

      “我还不能滚,等你们死了,我才能滚。”
      浔东抽搐着嘴角说:“老天,你虽然是和尚,但也不需要送佛送到西吧。”
      “我先送你上西天!”凡图目眦具裂,喊叫爬起来。
      “别费事了,他根本打不死。”潭钚抱住凡图,油乎乎的双手在凡图肚皮上蹭了蹭。
      “我能指定你给我的祷告词吗?”浔东从怀里掏出一张票子。
      “不能。”三冬瓜瞥了一眼票子的面额,“给的太少了。”
      “找这种见利忘义的秃子超度,你是嫌下的地狱层数不够低吗?”凡图推开潭钚,愤愤不平地盘腿坐下。

      “你什么想法?”原笙问又睁开双眼的周楠道。
      周楠犹豫了一会儿,说:“我……我们俩的私奔计划泡汤了,去不了月球、火星、水星了,连地球的小酒馆都去不了了。”
      “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宏伟的打算,”原笙惊愕地说,一张俊俏的面容温柔又矜贵,“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头脑简单的食肉性动物,一张舒适的、会唱咯吱歌的大床就是我所追求的了。”

      “喂,周的对象,擦擦你流出来渴求肉的口水,我问你,你也用不了魔法吗?”浔东用琢磨人的歹毒眼神望原笙,在这种怀疑的眼神下的原笙,即使能用魔法,祂也只能选择说:“跟你们一样,我也用不了魔法了。”

      周楠耸动着肩膀低低地笑开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拍了拍原笙的手背,说:“没关系,我俩总会长眠于一地。天使会在你我头顶唱黄调子,丘比特的箭会把你我射得千疮百孔。”

      “为什么连祂都用不了魔法?该死的!我也用不了!难不成我们在琉刻监狱之内?!”凡图烦躁不已地呐喊。

      “不是,我们是在阿帕族尸体堆成的监狱内。阿帕族的尸体有奇效,只有有三具,按照头对脚的方式绕着摆,就能阻断被环绕之人的魔法。阿德教皇无聊玩时发现的。就在我们所处魔法阵的外围的地下,埋藏着十三具阿帕族的尸体。”三冬瓜在膝盖上画了个圆圈,“别想着杀死我,我的不死魔法不是由我操控,而是由红夫人操控。”

      “您说什么?”潭钚维持在一个震惊到一动不动的呆板姿态,神情濒临绝望地问。
      三冬瓜责怪地看她,搞不懂她作出如此令他也提心吊胆的表情干什么,他重复道:“我的不死魔法不是由我操控,而是由红夫人操控。”
      “不不不,那个、那个阿帕族的尸体。那个事,再说一遍。”潭钚整理整理失态的表情,但内心深处的慌张无法掩饰,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语无伦次地说。

      “阿帕族人的尸体很奇妙,按照一个特定的方式摆列成一个圆圈,被圈圈困住之人的魔法会受到钳制,妙用就跟冰雪的效果一样。”三冬瓜说,“目前我们就是这样。尸体用量大,十三具,最后的晚餐的人数。”
      潭钚苍白的脸色逐渐染上了病态的红晕,额头浸出两三滴冷汗。三冬瓜不太了解她是个怎么残暴的姑娘,正担忧她是因为幻想尸体而晕血即将昏倒时,她的双眼惊然一亮,眼底深处有一团张狂的火苗在燃烧。她显然还没全然清醒,咕哝着:“阻断,阻断……”头漫无目的摆动着,两眼闪闪发光,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什么,却什么都没入她的双眼。她定了定心,从深陷的愕然中回来,点着一支香味扑鼻的纸烟,最终瞄准了正与原笙玩石头剪刀布的周楠。

      潭钚抓住周楠的肩膀,神情严肃得让她的艳红色唇彩都发黑:“琉刻监狱被夺走是什么时候?”
      周楠连思索都不带思索地吐出日期:“2037年2月5日。”
      “不对,不对,远得很呢,远得很呢。”潭钚眼神暗淡,从周楠的肩头滑落,比在战场上丧失了斗争的士兵还缺少生命力。
      “怎么回事?”浔东的舌头卷着辛辣的姜汁软糖问潭钚。
      潭钚摇摇头。
      “我认为不是那个日期。”原笙突然说,“我记得海水是温柔的,2月的海水还不够那么温柔。”
      周楠眨了下双眼,改口道:“2037年6月21日,仲夏日。2037年2月5日是我被阿德教皇关押的日子,6月21日才是琉刻监狱被夺的日子。”

      “对了!对了!”潭钚喜悦地大笑,连仪态都不顾了,粉红的牙龈从唇外露出,喷得口水到处都是,活脱脱的就是凡图那样子的疯丫头了。被她不同寻常的情状吸引过来的人纳闷地看她,浔东和西伺调侃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理会,极快地唇边疯癫的笑声敛去,而双眼的笑意涂上一层厚腻子也藏不住,她对周楠说:“有一点您能做到,那就是把人送入监狱。我记得您是能把人送到琉刻监狱里的。没有魔法的您,也是能做到的。”
      “我确实能,与三冬瓜的永生魔法在红夫人那里一样,我送人入琉刻监狱的魔法在阿德教皇那里。”

      西伺拍拍手,明赞暗嘲道:“逃跑到琉刻监狱,好棒的主意,真亏是聪明绝顶的潭妹妹想出来的。”

      除了凡图和当事人潭钚,在场的人哄然大笑。凡图像是一只搞不清楚状况的傻狍子,真诚地夸潭钚:“听起来可信。”

      “可信个屁!”浔东勾着凡图的脖子,把她拉入怀中,揉着她硬邦邦的头说:“糟糕透顶!你是没进过琉刻监狱,才能说出来这种话来。”
      凡图气愤地把浔东推开,假意理理袖子,小眼神不由自主地飞了一下给三冬瓜,说:“不是有周楠吗?”
      “屁!有周也屁用没有。”

      “能打住吗?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潭钚终于恢复正常了,噘噘粉嘟嘟的小嘴,托着腮继续说:“进琉刻监狱的只有我一个。一路走来,你们都出尽风头了,也该我办一件大事,好好秀一秀我的特殊,做一次你们的救世主了。”

      浔东扮了个鬼脸,站的笔直,朝潭钚行了个问上的礼:“你早就秀过了,尊敬的灰太子。”

      周楠认真点了,拖着原笙来到潭钚的近处,坐在一张层层叠的高毯子上,勾勾手指,说:“潭钚,看向我,只有我能送您进去,因此,别搭理他们,您只需要说服我。对我说说,您凭什么说要入琉刻魔法能做什么的救世主。”

      潭钚低下头沉吟了下,双臂弯向两侧,露出无可奉告的表情,说:“秘密。您若是相信我,就应该让我进入。”

      “您的命不是棋子,不能随意投掷出去。您入琉刻监狱不单单是您一个人的事,我也有莫大的责任。”
      潭钚沉默地摇摇头,双唇带着笑,将无可奉告的表情做得更加柔和。
      “我来说吧,潭钚是阿帕族的人,她从三冬瓜那里得到了点情报,认为她能够进入琉刻监狱之后,做出有益于我们目前所处状况的改变。”说些话的人是原笙。
      但一言并没有掀起千层浪,只有潭钚瞳孔痛苦地缩了下,其余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大的反应。

      三冬瓜拍了拍膝盖,思索着说:“要是潭钚死了,把她的尸体摆进了,算是破坏了阵法吧。”
      “可以试一试。”凡图不是又犯傻了,而是她觉得能这样做,死一个人而让五个人逃命,完全是划算的买卖。
      “是能够试一试,但我的命还更有价值,这都等让我进入琉刻监狱之后,才能见分晓了。”
      “别藏着掖着了,现在就说说吧,跟阻断魔力有关吧。顺带也把你自身说说,以防万一。你若是死了,墓志铭将由了解你的我们来书写。”
      “别说得那么道貌岸然,根本不是为我考虑,您只是想听我的八卦吧。”
      “您必须得说清楚,要不然我不会让您进入琉刻监狱。”周楠下了最后的通牒。

      潭钚嫣然笑着起身,两手提着绣着银线的白缎裙摆,露出那一双与镣铐快融合的小脚。
      “那我就从头开始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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