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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新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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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攥着粘着一根蜷曲胡子的左手手心,身穿考究的秋冬季大衣,头发涂满了香气袭人的发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到卡兹下榻的夏日烈火酒店的前台。
前台占据着半座楼,设计成可亲的穹窿顶,宽敞的雕花大开着,距离还有上百米,就能看到金碧辉煌的内部所反射的珠光。幸好周楠只有一只眼,不用担心被闪瞎眼。
只有三位身穿短背心和紧身裤的门迎在前台值班,周楠选择了靠左边的一位,道:“我找卡兹·波顿。”
正在腹诽起得太早的门迎抬起眼,看到个疏离矜持的年轻人,心思一转,礼貌道:“卡兹·波顿先生交代过,十二点钟前不许任何人打搅他。即使您有预约,我也不敢冒险去打搅他。”
“我是被他叫来的,他可没说什么时间,”周楠从侧夹里掏出个仿制的秃了头的大公鸡徽章,暧昧地说:“他在我的床头落下了这个,我想他是很想我给他送来的。”
周楠这一做法适得其反了,本来还客气的门迎鄙夷地喷了口气,打发一只臭烘烘个的苍蝇般的语气说:“卡兹·波顿先生已经很累了,请您不要让他更劳累。”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周楠盯着门迎胸前的“实习”标志的卡牌道。
“先生,您也让我很累了,”门迎小声抱怨了一句,像是突然想起了他是个什么身份的人,重新挂上虚伪的假笑,“您可以去等候室想一想对卡兹·波顿先生说些什么,他是一位大人物,您的语句最好精简一点。”
香雅也在夏日烈火酒店,她正被一堆助手和护卫簇拥着,从主楼往前台走来,正巧,一位助手递给她一封报表时,她的头一偏,看到了举着徽章的周楠,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已是完全忘记豪车被盗的亲切样子,趋近他几步,问候道:“嗨,周少爷。”
周楠把徽章收入袖筒内,热情洋溢地转身对向她,完全是做给看守看的,与香雅套近乎地说一句:“早上好,没想到三日内撞见了两次,上一次对您多有冒犯,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想计较也不成了,忙得要死……”香雅没能与他多说,高跟鞋踩出炸弹计时器的紧张感,她被一个劲提醒时间的助手拉出了酒店。
周楠转回身,对门迎说:“我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的,我只是来物归原主的。您最好要我见他一面,要不然我就只能去这位少爷的老爷家里了。”
而门迎已换成一副使人讨厌的媚相,口气变得温和许多,说:“您是香雅的朋友,也是我们酒店的朋友,波顿少爷也是酒店的朋友,两位朋友见面,我们是愿意促成的。我想起来了,卡兹·波顿先生交代完不要人打搅以后,额外补充了一句:若是姓周的先生来临,直接带他来找我。让您耽搁这么久,都是我的错,我要是一上来就问您的姓,也就不会僵在这儿了。”
“带路吧。”
“先生,这边请。”门迎喜气洋洋地将周楠往会客室带去,好似是做成了一单大生意。
蜷曲的胡子是三冬瓜请来的帮手的道具。这位帮手是一位在编人员,时而兼些不太正大光明但也是靠手艺的赚钱的活儿,因为能探出魔法发动的特征,因此负责专门核实审查魔法人士的身份的工作。
在这场任务中,胡子帮手负责的是看透卡兹·波顿的魔法特征并选出代表德雅博物馆钥匙的部分,接着利用“鬼上身”魔法,把他的认知传递给潭钚,再经过潭钚的妙手,仿照出卡兹·波顿打开德雅博物馆的三把魔法钥匙。凡图的龙螳会把三把钥匙飞甩给早在德雅博物馆等候的西伺,由西伺步入其中,取得AI小精灵。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场混乱不堪的配合战。目前来说,第一步还未实现,周楠才只见到卡兹·波顿的面。
卡兹比之前的样子正式多了,身穿袖口镶金绦的白色制服,佩戴着闪亮的紫色肩章,腰束一根蓝花边的白带子,胸前则是熟悉的秃头大公鸡绣花。他的精气神比当酒保的时候旺多了!与金钱在衣服上的塑造也脱不了关系。
“我想感受您的温度。”周楠带着虚假的微笑,随着一缕刘海的飘动,说出第一句话开放到堪称是炸裂的话。
卡兹环顾四周,熟人般讲道:“我也很想,这有点不是地方。”
“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您能取下您的手套,与我握个手。”周楠递出一只右手。
胡子先生窃取到魔法特征,必须要接触魔法的发动者的魔法,也就是黏在周楠手心的这根胡子。只是简单的握手当然做不到碰触卡兹的魔法,周楠准备了在卡兹手掌心放电的招数,以刺激他发动下意识地发动魔法。电量很微弱,卡兹问起来,周楠能解释说秋冬交际之时,气候干燥,他穿的又是羊毛大衣,容易起静电。
但卡兹没有中招,他简单地低低头,被绷带圈圈包住的双手递给周楠看,“抱歉,我的手受伤了,每次来红影城,我的手就过敏,过敏原暂不清楚。医生叮嘱不要与人接触。我对医学没什么研究,可能是我对红影城的人过敏吧。”
周楠自然地收回手,问道:“不请我去喝一杯吗?”
“我们去餐厅吧。”
“没有更僻静点的地方吗?”
卡兹了然般点点头,说:“去专属的待客室谈吧。”
“希望饮品不会太过乏味。”周楠调侃一句。
“长城之光,四杯。”卡兹笑着说,“三杯给你,一杯给我。”
周楠在卡兹之前登上通往十二楼专属待客室的电梯,在电梯里对他说:“感谢您还没有忘记我。”
“感谢的人应该是您,您在我没有因失望而刻意遗忘前而来。”
卡兹专属待客室温馨的似个猫儿窝,布织品从上到下布满了一整间,刚一进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见到连吊顶灯都柔软的布置,还以为误入了糖果屋的姐妹——毛毡屋内。
桌椅板凳的体积都比较小,刚刚坐得下较为偏瘦的人的程度,锅碗瓢盆是别致的点缀,颜色丰富、设计独特,除了正正规规的桌子上,哪哪摆的都是。再就是猫了,一只只真真假假的猫盘得到处都是,比如周楠脚底下的一只
周楠有些不太舒服了,因为他能感觉到他走入的是卡兹的私人领域,他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步入其中,总是问心有愧的。除此之外,就是他有点对阵狗不理小队的应急反应了,将这间屋子,视为了猫不粘小队。
周楠端起红木椅子上的一套杯盏,放在桌上,他就坐于红木椅子上,翘起一条腿,驱了驱一只猫儿,从怀里取出一根烟,问:“能借个火吗?”
“这里戒烟,”卡兹揉了揉一只狸花猫的毛脑袋说,“易燃场所,小心为上。”
“我考虑不全,烟瘾跟酒瘾一样,一上来就计较不了别的事了。”
“既然我止了您的烟瘾,那就引起您的烟瘾作为弥补吧。当然,还有别的瘾等着我俩。”卡兹绕开一只猫,从周楠身后轻轻抱了下他,在我后脖子落了一枚吻。他的口红仍是只图了下唇,涂得淡,落在周楠冷白的皮肤上才能察觉。
“吁……”原笙的双目瞪大,紧紧地盯着卡兹留下来的那枚口红印,吹了个口哨,但不知道中间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传到周楠耳朵眼里的是祂发出的驴叫。
“闭嘴,原先生,当我是被一只蚊子咬了。”周楠拿手背擦擦后脖子,开始用粘着胡子的手触碰待客间的诸多布置。房间内或许有卡兹留下来的魔法的痕迹,周楠在暂不惊动卡兹的情况下,就先凑个运气试一试了。猫咪们都在仰起头看乱翻乱摸的他,想他是个什么歹样的老鼠。
“吁……”原笙又开始了第二波轰炸性的驴叫。
周楠摸到了藏在抱枕下的唱片机和一张密纹唱盘。他按下启动的开关,唱针拨动唱盘缓缓旋转,奏出《百老汇》的一首经典曲目:今夜期待救世主降临……
咔,门把手被扭开,周楠也把唱片机关了,此屋有电,即代表没有没有魔法。
“饮品来了,房间内的暖气加的有点足,加了些冰块降降热气。”
托盘放于铺有针勾毯子的正方桌上,一共是四杯。一人面前摆了一杯长城之光,冒着白花花的热气,暂时没有人动它,两人都在盯着一只喵喵叫的猫儿。
“真是有点热,您的脸都红了。”卡兹突然说,伸手穿过两杯鸡尾酒冒出的冷气,手部裹着的厚厚绷带点了下周楠的侧脸。
“吁……”原笙开始第三波轰炸性的驴叫。
周楠借着低下头的动作,蹭开了卡兹的手,下一步,他握住酒杯,抿了一口说:“您的饮品来得及时。很凉,您为我着想极了。味道也很好。”
叮叮叮叮……
突然,浔东的电话线挂在周楠的耳朵上,声响之大,连卡兹都听到了。
“我朋友有事找我,我去接个电话。”周楠的左手点了点侧耳,端着酒杯出待客室。
卡兹追着他的脚步,摇着杯里的冰块问:“您上次是这样走的吗?”
“我会回来的,”周楠举举酒杯,左手打出一个含混的手势,“还给您杯子。”
门关上,周楠快步在走廊迈步,来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走廊正中,他与浔东对话:“浔东。”
“成功。”浔东说。
周楠讶异地挑了挑细长的眉,头一低,注视着杯子里缓慢融化的碎冰块。
“我知道了。”他抿了口酒液,把电话挂掉。贴着酒杯的掌心胡子,被一簇只有针眼大的银白色的火焰烧光殆尽。
*
处于德雅博物馆之内的西伺戴着墨镜,穿着一身性感的紫色套装,手捧一杯蓝莓混橙汁的奶茶,拒绝多位想要搭讪的美女帅哥,正在聚精会神地观赏一幅名为《家庭》的抽象。
在他快要数清楚画家用了多少种颜色时,耳边传来潭钚的娇柔的骂声:“像是吸他吸过的奶嘴,找出来他喝的是哪一种奶。下一次请给我配一个助理,这种难以下咽的滋味,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尝过。”
“西伺先生,朝东南角方向走,龙螳正在为您送来钥匙。”三冬瓜下达指令。
“喂,高贵的三冬瓜先生,您为什么不搭理我的话。”
三冬瓜不客气地回复:“您已经没有用处了。”
“哈哈哈,潭钚小姐,你是个无用的女人了。”凡图大开着口嘲笑。
“凡图,您也没有用了,西伺已经从龙螳那里拿到了潭钚编织的三把钥匙了,”三冬瓜说,“劳烦,二位无用的女人,离开此公共对话区域。”
“嗤!混蛋,你就去跟西伺过私密的二人世界吧!”凡图气急败坏地退出,抓起来送货飞回的龙螳囊进口中,嘎嘣嘎嘣地嚼碎咽下去。
来到东南角,西伺被一堵墙挡住,投出第一枚魔法钥匙,耳边响起“中央一级锁开启”的机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拓展的区域取代了那堵墙。西伺吸了口甜腻腻的奶茶,步入拓展区域。
“中央一级锁复位。”
西伺回头看,只能看到一堵墙。他向前走,经历了中央二级锁开启和复位的播放音和中央三级锁的开启和复位的播放音。
“我再听下去,我就要成个无性无欲无爱的机器人了。”
三冬瓜闲聊道:“换成别人可能会,但西伺先生您一定不会。”
中央的秘密展柜内不单有族长的心脏,还有别的令人眼花缭乱的零件,摆放在弯曲的面展柜之内,但最显眼的毫无疑问是那颗不太新鲜的心脏了,它被各个角度来的光照亮。那些光很厚重,似是为心脏编织了一具身躯,而那颗心脏借由介于有形和无形的躯壳而隐隐跳动。
“它太美了,我都不忍心用我肮脏的手触碰了。”话虽这么说着,西伺还是急不可耐地将心脏摘下来,近距离地观赏着,眼神透露出光,他看这种东西,可比看之前那幅无聊的家庭画来得有兴趣多了。
它的样子在不了解它的西伺眼中鲜嫩多汁,宛若刚取出来的,抓在手里的触感湿漉冰冷,左右心房和心室鼓囊囊的,与主动脉存在未被挤干净的血液的连接。
西伺咽了口唾沫,面对如此富有生机的宝贝,他身为人的饥渴想把它吞入口中。西伺判定盾冬教会花了一番功夫保护它,事实上盾冬教会什么都没做,只是把它当垃圾放在这里,它完好如初,只是它自身的好本事。
“它能重复利用吗?”西伺问:“我想把它混入原笙的咖啡中,让它成为原笙的心脏。”
“别用垃圾侮辱原笙,在祂面前,我们还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幼儿,虽然祂在我们面前,也仍是这样。”
“人与人的关系,可不都是这样吗?”西伺把心脏放于金盒子之内,巡视展柜内的物件。
吱吱吱吱……
西伺在查看一条长辫子时,听到了类似变异老鼠咬铝合板的声。
“怎么了?”
“报警蜂鸣器的声音,需要在意的不是您。您听到它,只需要用力逃跑。”
“嗯……他们人还怪好的,还给我逃跑提醒。”西伺今天穿了好逃跑的运动鞋,有两根系带总是在敲打地面,他不太习惯,总会一会蹲下来看一看。此时在正式的逃跑前,他又检查了。明明是为了更轻便的,反倒是更碍事了。
“您最好快点。”三冬瓜催促道。
“我的鞋带让我快不了,我得把它们处理到一个不会妨碍我的地步。”
“它们不是您的孩子,不值得您这么费心,”三冬瓜说,“我建议您打个死结。”
“好了,”西伺起身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原路返回。紧急锁闭装置开启了,暴力突破。您的一米外是个隐形的隔离门,打破它需要点力气。”
西伺借着对鞋带的怒气,没费多少功夫开启了隔离门。门后是成群结队阻止他的人。西伺最不怕的就是人了。与生俱来的诱惑魔法横扫有力的千军,西伺在一地的呻吟中大摇大摆地出了德雅博物馆。
“天真晴啊……”西伺取下墨镜,仰望碧空如洗的天空。在十米开外的橙黄色的围栏之外,停靠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黑轿车,车窗放下,浔东在对他招手。
“赛车狂人,登上了,马路是我的场子,我的场子里只有雪糍粑是我的对手。”浔东招呼西伺上车,左手攥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准备秀一秀何为真正的无人可挡。
“得手了。”西伺坐在副驾驶,蹬掉碍事的运动鞋,对三冬瓜报告道。这句话同时也进入了时刻关注战局状况的原笙的耳中。赏金猎人们的任务结束了,祂的任务也要开始了。
“坐稳了,上高速了。”浔东飙着300迈的速度,通过狭窄少人的漆黑甬道,隐隐见到光时,他甩给身后的黑隧道一个飘逸,左拐进入枯黄叶片悬之于顶的天空。
周楠放了卡兹的鸽子,那个喝光长城之光的酒杯被他放在走廊正中,他出了夏日烈火酒店。原笙代理了周楠来见卡兹,顺手也抓起周楠留下的空酒杯。
卡兹等了十五分钟,已经是觉悟到了周楠不会回来了。三杯长城之光,都被惆怅失意的他吞如腹中。他越尝,越觉得苦涩和不甘心,但喝到第三杯,他可耻地生出了喜悦之情——想着他相较于初见周楠有了很大的进步,最起码是得到他的姓了,下一次见面,说不定就是名字和床混在一起被他拥有。
原笙来到,就见到卡兹怅惘和期待混合在一起的表情。祂是个识人的大师,辨认出卡兹在想什么比祂认出从一到十的阿拉伯数字更简单。
而原笙登场闪耀的程度,在卡兹的眼中不亚于是闪闪发光的弥勒佛大驾光临了。卡兹看祂都看呆滞了,想着若是带着祂和周楠一块□□,该是怎么一件毕生难忘的美事啊!
原笙人美,心和脾气都不太美。没等卡兹反应过来,祂像个最强壮的拳手,揍了无辜的卡兹几拳,把周楠留下的空杯子同另外那三个放在一块。猫儿被吓住了,僵硬成冻干的猫饼子,齐齐呆傻地盯着卡兹。
祂俯视卡兹,冷声否定卡兹对周楠所做的一切,说:“你见到他的第一眼的爱意,就已经为为时已晚了,更不要提他已经跟我滚过床单三千次的现在了,乱插入别人婚姻的人是不道德的!周楠已经跟我结婚一辈子了。”
卡兹的心碎了,原来名不是跟床配一块的。
“我跟周楠什么都没有。”卡兹举起双手,颓废地说。
原笙的拳手气势顿时散去,煞气也无影无踪,猫儿开始喵呜喵呜地叫。祂委屈地抹抹眼泪,说:“我跟周楠什么都有,我和周楠还曾有个孩子,名字都有了,但被阿德教皇杀死了。”
卡兹·波顿被震惊得无语了,鼻孔流出两通鼻血。
原笙见到红色就想到卡兹吻周楠后脖子的那一下,祂没法恨周楠的不检点,相反,祂因爱周楠,连他可耻的不检点都爱。但祂也气得要命,祂气不过,祂气得都想把鼻涕眼泪抹在周楠肚皮上,手指在周楠的胸口画个圈圈,诅咒全世界都下地狱!因此连“飞翔的胎儿”和对周楠的恨,祂都发泄在了卡兹身上。
卡兹被打晕了,等他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忘记周楠,第二件事则是把最后一口长城之光喝了。这酒的味道不错,他之前嫌弃名字土,从来都没尝过,谁知道因为周楠喝了几口,以为发现很对他的胃口。如此,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毕竟这个念头,一口好吃的和好喝的比心灵相通的恋人更难找。
“兄弟,你为什么不像吃了我一样吃了他?他不是也有对周楠的爱吗?”华柯跟走路带风的原笙对话。
“我又不是妓院老板,什么货色都吃的。那只秃头大公鸡,他对周楠只是浅薄的皮色上的喜欢。”
“我还以为你对小楠的爱已经让你堕落到荤素不忌。”
“哼,反正再怎么样,我也不会瞧一眼你爱的熟甘蔗水。它都被周楠打入了下水道或者是粪坑的行列了。仆随主,你也是一样的。”原笙洋洋得意道,鬼知道祂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华柯的声音永远消失了。原笙抖抖周楠的同款大衣,打了个貌似吃饱了的嗝,献上一句:愿天与地经久保佑您,熟甘蔗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