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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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可还记得小时候在老郎中那里学过的几味药材？”
“就是那些好吃的吗？”
“正是。”
“让我想想，恩……枇杷膏，陈皮，百合……”
“对，就是百合。”林悯她们身旁的穷书生猛地脱口而出，连一旁的汉子都惊了一跳。
书生并没有尴尬而是微微躬身：“小公子好生聪慧。”
林悯也因拥挤回礼从简单：“在下无非略懂些医术，只是碰巧罢了。”
一旁汉子也插了一嘴：“小公子太谦虚了。”
“那是自然我二哥医术高深，整个景阳城无人能出其右。今后也是无人能及。”
“三妹不得无……”
一旁汉子接过话茬：“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
“那是那是。”林言真与汉子一拍即合，林悯插不上话，只能无奈笑笑。
“咣”交谈几句十个呼吸就过去了。
“时间到！答案是一位药材：百合。字不对也算错。请答错的客官自行下台，明年再战。”
台上的人又退场半数，皆低头叹气。
台上不乏老者，倒是这少年郎让人眼前一亮。
人多时没太注意，此时台上只剩寥寥十二人，林春山年仅二六就很突兀
“上面怎么还有个小孩，他居然能过第三关，厉害呀！”
林言真听见汉子刚夸完二哥又在夸自己大哥自豪感直冲天灵盖：这汉子看着粗，没想到这么有眼光。“那是自然，那是我大哥。”
“这就不奇怪了。”
林言真也不觉得累，刚聊完林悯又开始夸夸其谈起了自家大哥，而且汉子也给足了她满足感。林悯对她向来也只能智取，或是讲道理，耐心将言真还是会听的。不过现在林悯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林言真为了方便说话从左手边到了右手边，若不是林悯拉着怕不是准备坐到汉子肩膀上去，自觉告诉林悯汉子是会让言真坐他肩膀的，顿时更觉心力憔悴。只能看向大哥求教：大哥快点下来吧，放完花灯赶快回家吧，我是真的累了。╥﹏╥...
伙计又端来盘铜钱来到众人面前：“恭喜，各位客官可自行上前拿着赏钱离去，亦可继续闯关，下一关赏钱为白银一两。
林春山身前已有四人出列取赏钱，出列时回头一眼便猜到大致情况：定是小妹胡闹，我也赶快下去吧，二弟可管不住她。
林春山前排那人见这么多人退场，于是低头叹气准备见好就收，不料两人都没注意撞了个满怀。站稳后才相互行礼致歉。
林春山低头之际斜光掠过台下一女子，身着白衣红裙，面色带着点红晕。女子的眼神好似盯着自己，让林春山机械地别过视线，又觉几分可惜。张知韵吃龙须酥的模样又浮现在林春山眼前，不觉间红晕也爬上了他的脸。
“公子，可还再战？”
端盘的伙计一声将林春山再次拉回灯谜台。此时林春山依旧站在过道：这两关如此简单，要不再过一关，也好给小妹再买些东西。
不知是为了小妹还有另有他想，林春山再次回到案前。
“诸位若是无人取赏钱那下一轮就要开始了。”
无人出列
“咣”又是一声锣响，台下再次安静下来，但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太久。
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台上四个拿着灯谜卷的。
注意到的给旁边人提提醒：“你看这次出题的有四个。”
“这是要出四道题吗？这么多人”
叽叽喳喳的小声充斥着台下，林悯心里担心起来：大哥在搞什么，为什么还没下来？不是说好只闯三关吗？大哥也不是不懂进退的人啊？
“时限十五个呼吸，不可修改。”
话音刚落四人一刷刷地甩开手中的白卷。是一首四言小诗，从左到右是：圣人门前挂了灯，砚池无水字难成。包子铺里才合面，数九隆冬化了冰。
“这首诗作的还不错。”
“这庄家也是有心了，就是没安什么好心。”
“我的天，考个灯谜这老板还专门做了首诗？”
刚才拿了铜钱下来的人看到这首诗后无不庆幸自己刚刚的决定。
汉子看到灯谜后直挠头：“这真的有人能答的出来吗？还是不知道往哪里猜呀？”
“二哥，你知道吗？”
看着林言真一脸期待，林悯只能无奈笑道：“刚才不过是因为谜底是药材我才刚好想到，这我也看不出名堂？”也不知大哥是否能想到答案。
林言真听后也担心起了：“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猜到谜底。”
一旁书生倒是大致猜到了靠什么：“这首联‘圣人门前挂了灯’说的应该是孔子，这颔联‘砚池无水字难成’大概就是被纣王剖心致死的比干。”
“那这不样谜底岂不是要写四个？”
“应该是这样的，只是不知这颈联和尾联所指又为何人。”
第三个呼吸过后林春山就在答纸上写下了‘孔子’‘比干’之后却迟迟不能动笔，直到第十二个呼吸过后才缓缓动笔。其他没想到答案的也都在此刻开始随便写上一个答案。
“咣”
台上七人有三人叹气。
“时间到！答案是四位古人：孔子，比干，魏征，萧何。字不对也算错。请答错的客官自行下台，明年再战。”
听到谜底有人恍然大悟，有人还是不明所以。
众人退场后台上只留下一人，此人乃是一位头发全白的老者但却精神焕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那些公子哥看着一个个都是读过书的却也一个不留。”
“那可是刘老，咱们这最有名的教书先生，当了几十年先生了，听说之前还教出过一个状元，那时候可风光了。”
林春山还没心思参透谜底，也怕再对上张知韵的视线。更是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弟，妹，百般懊恼涌上心头。
愁未消，却已走到林悯，林言真跟前：“对不起，三妹。大哥没能拿回赏钱。”
林言真见大哥眉头不展安慰道：“没事大哥，这灯谜也就只有个老头答对了，没必要不服气。大不了明年咱们再来。”
听到小妹的宽慰林春山感到惊讶更觉得温暖：真没想到小妹居然会先安慰我，真是长大了，要是能拿下赏钱就更好了，早知道就提前下台了。想到这愧疚感再次涌上心头。“只是，这天灯只能委屈三妹下次再来放了”
原本林言真已经沉浸在这猜灯谜之中，全然把天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若是林春山不提这一嘴也不知道会不会想起来。
林言真本想指责，却也想到方才大哥在那群人中最为年幼，那上面的人比自己身旁这书生都还要厉害许多，就不准备在对自家大哥强人所难：“没事没事，毕竟今天银子都是我一个人花的多。”
两人目光一齐看向林悯手中抱着的一堆小玩意，又往上对上了林悯的目光。三人都开心地笑了。但却有些不同。
“三位小公子，若是不弃，在下在这集会也置个花灯铺，可将天灯赠与你们。”
林言真方才已经与这二人交谈熟络了一番，本就不会客气的她赶忙答应：“好呀好呀。就拿三个吧，下次还你。”
汉子大大咧咧说道：“今日相识一场也算有缘，几个天灯钱何必在意。”
林春山又觉得三妹太过失礼，却又欲言又止：看来三妹应该是认识他们，不过三妹果然还是很想放花灯，这也怪我。“在下林春山，景阳城‘林生镖局’林广之子，这是我二弟林悯，三妹言真。敢问两位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柳生，孟匠村人士，这位是在下的远方堂哥。”
“叫俺柳柱就行，原来三位是‘柳生镖局’的公子和千金难怪一表人才啊。”
四人有说些场面话，只有林言真悻然接受“一表人才”的各种夸赞。
柳生也是个苦命人，自幼丧失双亲，吃着村里的百家饭长大，却一直不愿搬迁过去接受柳柱家的照顾，长大后也是羸弱，难以下地，平日随便做些东西勉强糊口。去年湖州罕见大旱，柳柱唯一的老母也病逝，索性直接变卖了田产投奔柳生，柳生脑子灵光，柳柱有力气兄弟俩倒也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这柳生虽然没什么钱，却从小爱去学堂偷听，长大后喜欢借书手抄着来读。虽然不求功名，学识也不渊博，但也是有了一身书生气，看着精神。还有的小爱好就是这上元灯节的灯谜，却只是过来拿个彩头未曾登台。
台上老叟最后选择拿赏钱，今年的灯谜台也就到此结束没让林言真好等。
这一行五人到天灯铺时看到的是一地破烂，哭泣的小女孩，还有脏兮兮的男人正被一个人身着华服不停得踹着。旁边除了站着两个的公子哥，连一个围观的都没有。
林生和刘柱看着自家铺子被砸赶忙跑上前，柳生担心莫不是请的朋友得罪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还想着是否可以赔点钱，或是好好道个歉。柳柱却是想着管他三七二十一定要对方给个说法。待两人跑至跟前，那人撇过头来两人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此人乃是附近卢知县的独子——卢渤，平日里就是嚣张跋扈出了名，去年还以案首的成绩考中了秀才，更是在这附近人人皆知的。普通老百姓遇到了是能躲就躲，躲不过也只能忍着，若是他出完气快活了便也就过去了，若是想到报官报复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可能还要连累家中老幼。
这柳柱虽是去年才迁过来的但也是知道这卢渤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主，他虽然四肢发达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简单撂倒他简单但事后怕是兄弟二人在景阳再无立身之地，甚至丢掉小命也有可能。
这柳生看着文若却不是个贪生的主，这看店铺的也是他一个好心的朋友，他自是不能在一旁干看着。深吸一口气，走向前行礼道：“小人柳生是这铺子的掌柜，不知何处得罪了卢公子，还望告知小人，好让小人给您赔个不是。”
卢渤听言停下动作，面向柳生就是一脚将他踹到在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赔不是？”
接着又是数脚揣在柳生身上，赶忙拿手格挡可还是疼的直咬牙。
“他妈的，一个个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都这么爱管闲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