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和雨的高中生活实录》葛野

5、第 5 章

　　对于明天的考试，黎和雨心里有一点紧张和焦虑。
　　从小到大的考试，她从不临时抱佛脚，每次都会提前开始准备，考前一天晚上最多看看错题，像这样毫无准备的仗，她还是第一次打。
　　更何况这三门科目都不算她的优势科目。
　　刚刚黄老师并没有透露这次考试的范围，只说了题目很难，这让黎和雨对复习无从下手。
　　她猜测应该是初中内容加上一部分的高中内容，但是就算猜中了也没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太短了。
　　初中的知识，黎和雨是有把握的，所以她直接放弃了对初中知识的复习，直接开始看高中部分的内容。
　　但是他们只上了一周的课，内容太少，黎和雨不知道怎么只用一周内学的内容应对考试。
　　她看完了三门课的课本和作业错题，这时距离晚自习下课还有半个小时。
　　黎和雨看到周围的人还在埋头学习，心中的焦虑更添一层，但她又想到这次考试不计入排名，心里又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
　　她转过头看见身边黄怡并没有开始复习，仍然在看着那一本《疯癫与文明》，黄怡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和认真。
　　这时黄怡稍稍坐直了身体，合上了书，抬起头看见黎和雨正在看着她。
　　黄怡笑了笑，拿出笔，又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本草稿纸，撕了一张草稿纸下来，在上面刷刷地写了一行字，随后递给了黎和雨。
　　黄怡：复习完了？
　　黎和雨看见了这个问题，也给黄怡写下了自己的回答。
　　黎和雨：差不多吧，我感觉没什么可以复习的，就翻了翻书和错题。
　　：不错，祝你好运
　　：你怎么不复习？
　　：和你一样，我也觉得没什么好复习的，这次本来也是摸底考试，主打一个真实水平。
　　黎和雨抬头看向黄怡，就看到黄怡冲黎和雨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搞怪表情。
　　黎和雨差点笑出了声，好在这个时候晚自习已经结束了。

　　黄怡拿起自己的书走了，黎和雨找到了李想，就看到李想还在复习。
　　黎和雨凑到了李想身边，告诉她说自己先回宿舍了，李想点了点头，甚至没看黎和雨一眼，仍然在题海中奋战。
　　许风先她一步回到了宿舍，看到第二个回来的人是黎和雨，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那么早!我还以为你要复习到很晚呢。”
　　“没什么好复习的，我就回来了。”
　　“哦哦，那你现在洗澡吗？”许风问。
　　黎和雨：？
　　现在两个淋浴间都是空的，许风要洗澡可以自己去洗，为什么要来问她？
　　像是看出了黎和雨的困惑，许风难得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说：“我想有个人在隔壁，能和我聊聊天。”
　　黎和雨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答应了。
　　两个人分别进了浴室，水龙头里的热水哗啦啦的流出来，不同的沐浴露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味道很好闻。
　　“小雨，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层层的水汽让许风的话听起来有些失真。
　　“可以，”黎和雨随口答道，她不怎么在乎别人对她的称呼。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小事。
　　比如许风告诉她，那个湖里的鸭子最近下了几颗鸭蛋，有同学偷拍鸭子下蛋的照片，被公鸭子发现了，那个同学被公鸭啄了大腿，现在还疼。
　　比如许风说他们学校的奶店里有一款酸奶不错，形容那个味道鲜得能把眉毛鲜下来，黎和雨问是哪一款，许风告诉了她。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天。
　　黎和雨先洗完了澡，她听着许风那边传来的水声，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好奇心驱使黎和雨开口问了一句话。
　　“许风。”
　　“诶！”
　　“你为什么喜欢边洗澡边聊天啊。”
　　许风那边的水声停了下来，她好像在犹豫。
　　黎和雨瞬间就知道自己问错话了，正想着开口道歉。
　　却听许风回答了她的问题：“是有一点原因，而且一起聊天很快乐啊。”
　　听见许风的声音里没有什么不对，黎和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有可能碰到了对方的心事，这让她有些内疚。
　　黎和雨答道：“哦哦，是很快乐，我先出去啦。”
　　许风也回答说：“好嘞好嘞。”
　　这个话题就这样揭了过去。
　　黎和雨从淋浴间出来已经快要到熄灯时间了，正好碰上了刚回到宿舍的徐瑾。
　　徐瑾看到从浴室里出来的黎和雨，问道：“你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许风刚刚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黎和雨心里有一些好笑，脸上却没显现出来什么，也用同样的回答回复了徐瑾。
　　徐瑾听到了她的回答，说：“哦，不愧是学霸啊，复习得那么快，你明天肯定会考得很好的。”
　　黎和雨想到了开学第一天的晚上，她从浴室里出来，也是徐瑾说黎和雨的中考成绩是全班第三名。
　　黎和雨喜欢赞美，却不喜欢被期许，她对“你的成绩太好了吧”十分受用，却会对“你肯定能考出好成绩”倍感压力。
　　而现在，黎和雨的心情也因为徐瑾的这句话跌入谷底，但是她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快，只是笑了笑，没有接下徐瑾的话。

　　第二天，高一年级的摸底考正式开始。
　　拿到数学试卷的那一刻，黎和雨傻眼了。
　　试卷的内容和黎和雨猜的差不多，确实是一部分初中的内容加上一部分高中的内容，初中的内容黎和雨做起来没有什么难度，除了有一两道题拿不准，其他都还好。
　　但是高中部分的内容却让黎和雨大跌眼镜，因为它，超纲了。
　　更准确地说，也不能叫超纲，因为从来就没有划定过这场摸底考的范围是什么，但是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目前学到的知识。
　　这一刻，黎和雨终于明白了他们班主任的那一句“能做多少做多少”的意思，也明白了摸底考确实是在“摸底”。
　　但是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接下来的物理和化学都如出一辙，考完三门试的那一刻，黎和雨对这场考试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