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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栽赃陷害 ...

  •   学生们都觉得这波宣传也就是这么一宣传,谁知道升旗仪式上居然还来了警察宣讲,迟熠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由衷希望台上邢队长的话能少点儿。
      “学校宣传怎么还用他这么大个支队长亲自来。”迟熠对封项阳嘀咕,“你看吧,这条子一会儿准出幺蛾子。”
      封项阳就伸手偷偷去捏迟熠的手指尖:“别对人警察同志敌意这么大。”

      迟熠判断半点不错,升旗仪式解散之后就被邢曜央叫住了。
      “翟佳丽祭拜的是哪栋楼哪面墙来着?带个路呗,我再去看看?”
      校领导都在边上,陆郸转头:“哎,邢队长——”
      “带你去。”迟熠不等陆郸话说完就往前蹿,唯恐这位下一句就是寻根究底,问为什么要找他领路。
      封项阳要跟上去就被陆郸叫住:“哎,这什么情况?你,就是你封项阳,你别走,过来给我说说……”

      ·
      迟熠最烦两件事,一是被算计二是没得选,这会儿邢曜央全占。
      这人抽冷子来这么一出,迟熠根本没法拒绝带路。要是拒绝,邢曜央肯定会提叫他带路的原因——翟佳丽案线索来自他的录像。
      要是被陆郸知道了他在旧实验楼里架GoPro肯定要喊家长。
      所以,邢曜央这不是要去看看,是要找他迟熠聊聊。

      离开校领导视线迟熠也就不走了,转了个身往栏杆上一靠,脸冷着:“想问什么?”
      阴的天、灰的树,学生蓝白二色的校服,还有那黑白分明尤为摄人的眉眼,邢曜央打眼看过去就觉这取景框里没一点鲜亮颜色。
      不知怎的,这股冷硬中暗藏的萧瑟突然就让他觉得不该用这办法把人叫来问话的,虽然效果应该不错。
      邢曜央笑了笑:“知道我找你问话啊?那你觉得我要问什么?”
      迟熠眼皮子一垂一抬间就盘算完了,他下颚略抬了点起来,显得冷漠又傲慢:“学校秋游那个礼拜六夜里我人在哪、干什么了,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说吧,那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连哄带骗从陆郸手中出逃奔过来的封项阳听见这话顿时两眼一黑。
      他这小同桌对上警察就智商掉线。他这么说话警察不起疑不点他,那都是对不起自己这份工作。
      果然,邢曜央立刻就问:“那天夜里十二点到周天早上六点你人在哪呢?”
      迟熠嗤笑:“发生什么事?又是谁死了?”
      邢曜央:“人是你认识的。”
      封项阳赶紧茬进来,把迟熠一拽边就说:“嗐,邢队你别逗他,他脾气不好不经逗的。”

      邢曜央那鹰一样的视线立刻就转到了封项阳脸上。
      这一刻,这老刑侦在对面的少年人脸上看见了笃定——这个人而且十分确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手头都没证据能证明和迟熠有关系。
      这是个熟悉警察办案套路的人。这就是邢曜央一直在避开封项阳的原因。
      电光火石间,俩人视线交错。
      邢曜央盯着封项阳双眼:“你俩那天连夜回的江州,行李都是隔天让同学帮忙收的?家里什么急事?”
      封项阳:“没急事儿,电话叫朋友打的,就骗老陆的,也没连夜就回江州……”他顿了顿,“嗐,就我俩处个对象么。我这好不容易告白成功,还留营地干嘛?当然找地方趁热打铁巩固下感情么。”
      迟熠顿时转头看封项阳,被对方警告似地掐了下手指连忙低头不让邢曜央看见自己脸上表情,实在是他不知道这会儿该用什么表情。
      封项阳:“邢队,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千万别说出去。”
      “保密总得有条件。”邢曜央哂笑,拿手机出来调了张照片给面前俩学生看,“来看眼,认个人。”
      屏幕上的是那个之前找麻烦的红毛混混,那个职校学生。

      “衡通,三职高学生,他周围人都说和他和你俩有过冲突,打过架——”邢曜央慢条斯理地话没说完就被迟熠打断了。
      “怎么死的?”迟熠眉头皱着。
      邢曜央瞥他:“坠崖。”
      迟熠寻思着说:“没翟耀宗来跳崖效果好。”
      迟熠就觉得他和封项阳都没法提供更多证词的时间段内肯定得出事儿。不论主使是系统还是马文博、是顺势而为的设计还是早前就有的预谋,总之不用这时间段来干点扰乱视线膈应他们的事情,那可太不反派了。
      邢曜央太阳穴一跳一跳疼:“你又知道?”
      迟熠:“哦,忘了,翟耀宗你们拘了?他怎么死的?”
      封项阳直想给迟熠嘴巴堵起来,叹气:“你少问两句。”
      邢曜央按了按太阳穴,倒是回答了迟熠:“心脏病突发,晚上一觉猝死。衡通和马文博什么关系?”
      迟熠摇头表示不知道,邢曜央就看封项阳。

      “这人之前收过王森的钱找迟熠麻烦,但他也有说过王森和一个人有联系,王森曾在电话里威胁过那人,说什么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从王森那头查看看呢,他联系的那人可能是马文博。”
      邢曜央把王森这人信息问了问,就看欲言又止的迟熠:“想说什么?”
      迟熠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开口:“马文博和我二选一,有一个给这红毛推山崖底下去的?现场有什么?还是尸体上有什么?”
      这瞬间迟熠觉得邢曜央神情似乎温和了点:“鞋印。你和马文博都有的一双限量球鞋,不巧太限量了,店里人印象深刻。”
      迟熠麻木地挥挥手:“行吧,我都不记得那天我穿的什么鞋了,估计不管什么鞋也泡水泡烂了……回头我去看眼,或者你直接去我家问赵姨吧,她比我清楚。”
      邢曜央应了声,他来学校主要就是为这事儿,确实也没打算进旧实验楼。

      ·
      邢曜央在门口拿了闪送外卖,给迟熠和封项阳一人一杯热咖啡,遥遥举了下示意干杯,转身打算走。
      迟熠倒没忍住就笑了,喊他:“哎,邢队,碎尸案查怎么样了?那案子再和□□牵扯一下才是你们手头大案子吧,还有功夫查个鞋印?”
      邢曜央又转回来,就见封项阳勾着迟熠肩膀顺手给他试了下咖啡温度,倒还真像一对小情侣。
      邢曜央啧了声,打趣道:“封项阳,你叫我别说出去,你这自己也收着点啊,这么明显你当你们学校老师瞎啊?”然后他才喊迟熠,“怎么,你这会儿有什么指教?”
      迟熠:“没有没有,我也就是好奇下深山老林摔死个人,你们怎么发现的?”
      邢曜央喝了口咖啡,若有所思看了眼迟熠,说:“嘿,这还真不能跟你说。”
      他说完话也没走,就这么站在冷风里一口口喝咖啡,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不过么,关联有点远的那西郊棚户失火倒能和你们说两句。”

      警方跟着当年目击证人看见疑似马文博的小孩儿这一句话一路追查。
      闯入钉子户家并将人绑起的几个混混一一到案,混混们供认收了马文博的钱才将人绑起来,之后就离开了,对马文博意图纵火并不知情。
      物证也不知道上哪烧的高香,居然从尘封的物证里找到了一枚当年现场留下的小金属片,那是打火机上的,那金属片上提取到了马文博的指纹。
      虽然证据链不完整,但至少证明马文博当年确实在现场出现了,并碰了疑似引燃物。
      他老子马辛伟因为开发项目涉及到西郊,钉子户死亡,自己儿子在现场的原因被警方调查,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他和纵火有关系。

      迟熠表示:“媒体报道挺多,自媒体上乱七八糟消息也挺多,你们宣传部不发个声?还是撤个热搜?这不是还没定论呢么?”
      邢曜央点了根烟:“不急,这定论不该我来下,该等督察组来下。”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就又喊封项阳,“听说你十月份有回闯马家别墅?你是知道他家什么事么?”
      封项阳:“就奇怪他怎么原地自己摔那样,好奇去看眼。”
      没酿成后果,人一发现他就跑,顶天行政处罚。何况马家也没报警。
      邢曜央没指望拿这个拿捏,封项阳认得也坦率。

      邢曜央:“那马家之前和学校闹,要开除你,后来事怎么平了的?”
      迟熠总疑心邢曜央说话的时候朝自己看了眼。不是他疑心重,实在是照他和条子打交道的经验看,这些人看人的时候眼睫毛都是空的。
      封项阳玩笑似地:“他自己心里有鬼?”
      邢曜央不置可否,琢磨了会儿才说:“对了,不提这个我都差点忘了问了,认识一个诨名叫六仔的混混么?”
      “这人怎么了?”
      “失踪,他手机里有你号码,你最后看见他什么时候?”
      “十月份,中旬的样子吧,在老北门。”
      邢曜央点了点头,挥挥手上车,总算是真走了。

      学校在上课,俩人穿过空荡荡的校园。
      迟熠和邢曜央打机锋简直心力交瘁,不住揉太阳穴:“调查局和市局就不能互通的消息吗?”
      封项阳心不在焉牵着他回班:“得看情况,手续挺烦,确认是诡异犯案就会移交,系统副本么,组织测污染都测不出来,指望不上。”
      迟熠瞥他:“怎么了?想什么?”
      封项阳按了下眉心:“马家。不把儿子往本部送,反而和翟佳丽放一个学校,翟佳丽又在学校旧楼里拜神拜鬼献尸块,拜完还把尸块扔垃圾房,汪强就在垃圾房外等着,直到看见尸块被扔进去才走……”
      这事儿不涉及诡异,都挺诡异。
      封项阳想了想突然就说:“你不是嫌床小么?要么我们出去住?时间自由,查汪强还是马家也方便。”
      迟熠:“哦……所以是学校这块地有问题?”
      封项阳没糊弄过去,只得点头,随口说了宿舍楼六楼就不对劲,他突然决定住校就是因为这个。
      “还有,翟佳丽拜的那面墙,我之前有回看见过上面有东西,像墙面渗水,现在想想那渗水一样的痕迹看着和十二手挺像。十二手那玩意儿要是自然形成的话,行话叫地生胎,土数物质,鬼不见地,都得和地有关系。”
      迟熠听得汗毛都炸起来了,连忙点头应声。
      与此同时就听一声惊堂木——
      数学老胡一黑板擦敲讲台上,一撑眼镜:“某些同学,这一迟到大半截课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们晃悠悠还拿个咖啡聊天,这就欺人太甚了!”
      迟熠顿时从千思百虑中回归了眼下触手可及的残酷现实,大惊失色,直觉这一句“欺人太甚”能从数学老师嘴里蹦出来绝对要糟,这有股子老武侠电影里被逼到绝路的人要殊死一搏的味儿。
      人的第六感总是不错的,老胡拍桌子咆哮:“以后你俩数学作业别想糊弄,我天天给你俩批,迟熠,你再给我不交作业你试试,你不交我就让你家长来学校看着你写!”
      迟熠:“哦……所以是学校这块地有问题?”
      封项阳没糊弄过去,只得点头,随口说了宿舍楼六楼就不对劲,他突然决定住校就是因为这个。

      “还有,翟佳丽拜的那面墙,我之前有回看见过上面有东西,像墙面渗水,现在想想那渗水一样的痕迹看着和十二手挺像。十二手那玩意儿要是自然形成的话,行话叫地生胎,土数物质,鬼不见地,都得和地有关系。”
      迟熠听得汗毛都炸起来了,连忙点头应声。
      与此同时就听一声惊堂木——
      数学老胡一黑板擦敲讲台上,一撑眼镜:“某些同学,这一迟到大半截课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们晃悠悠还拿个咖啡聊天,这就欺人太甚了!”
      迟熠顿时从千思百虑中回归了眼下触手可及的残酷现实,大惊失色,直觉这一句“欺人太甚”能从数学老师嘴里蹦出来绝对要糟,这有股子老武侠电影里被逼到绝路的人要殊死一搏的味儿。
      人的第六感总是不错的,老胡拍桌子咆哮:“以后你俩数学作业别想糊弄,我天天给你俩批,迟熠,你再给我不交作业你试试,你不交我就让你家长来学校看着你写!”

      ·
      “坠崖那人在检一次。另外查个人,外高本部一个叫王森的男生,摸排走访调下他通讯记录,重点关注一下他和马文博之间是否存在间接关系。”邢曜央边开车边打电话,“昱川营地那边再查一下,出入口是不是监控真的全覆盖了。”
      这时候一个电话切了进来,邢曜央骂了句,接起来。
      “老大,那六仔找着了,马家工地里埋着呢,你要么来看眼?”
      “怎么发现的?”
      “挺邪门……工人说半夜俩黄皮子刨那块地基,一直刨,他们心里发憷,早上给掘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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