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谁是囚徒？16【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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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现在是非正常联络时段，紧急事务请转接*****，是否转接？转接请按「1」留言请按「2」，如无需求请挂断。”
“白大褂那会儿一拨就通，现在哪哪都联系不上！”封项阳像头暴躁的狮子，伸手按「1」。
他小臂上自带的那屏幕一溜联络功能都试了个遍，都只能转这边的异次元空间。
白大褂人撤离，连带他的通讯装置也一并消失不见，于迟熠和封项阳就只能寄希望于主控室里通讯设备上是一键联系圣教总部。
又是漫长的音乐，通讯接通，依旧是冷静无起伏的机械音：“叮咚～这里是紧急事务处理中台，请选择您要处理的事务——皈依圣教请按「1」，祈祷赎罪请按「2」，许愿请按「3」，捐赠款项请按「4」，如无需求请挂断。”
“……”封项阳心力交瘁，切断通讯：“转个人工客服有这么难？这照快递客服扒下来的吧？”
正所谓每个可选项都不符合需要，核心指导思想叫解决不了任何痛点用户就不会打电话来、没有投诉选项用户就不会投诉。
迟熠面无表情地摆弄全息投影，划出主控区权限变更，屏幕投光出来把他脸一扫一照，这堪称死亡打光，能给人脸活脱脱照成平面，但迟熠的鼻梁到眉弓的阴影依旧分明，光线中泛白的薄唇此刻下抿，弧度毫不友善。
少年未完全张开的温吞的美貌在这光照下不见了踪迹，就只留下干净锐利的轮廓线条，一张寡淡的白描，却标志得令人惊心动魄。
封项阳在这一瞬看得走了神，那股暴躁气都被抛去了九霄云外，接着就被“叮”一声扯回了魂儿。
“叮”，屏幕弹出提示说明：“识别错误，无法变更权限”。
迟熠冷冷下达指令：“重新识别。”
“叮——识别错误——”
迟熠毫不迟疑：“重新识别。”
“叮——识别错误——”
封项阳转过头来，就见迟熠下颚微扬，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第三次开口：“重新识别。”
几次之后，“滴滴滴”的警报声响。
下一刻，封项阳手里的通讯设备狂响起来。
迟熠倏然展眉笑开，一派得意洋洋侧头招呼：“封项阳！接电话啦！”
封项阳看着他，忍不住嘴角就也勾了起来。
飞船上的那个红袍人佛罗迪诺出现在了屏幕上：“弗朗哥，这么晚了又发生了什么——”
他的话音在封项阳的脸进入屏幕的时候骤然一顿。
封项阳不给他发问的时间，就说：“弗朗哥死了。不夜城里的神感者即将进去圣堂，差不多还有三十分钟？你看要不要给神感者身份认证转换一下？”
他把屏幕转向对着地上的那38寸的行李箱。
佛罗迪诺脸色几番转变，立刻就表示：“这件事的直接负责人是不夜城的神职者，和我没关系。”他这句说完才收了急迫，咳嗽了声摆出有条不紊的姿态，“弗朗哥是这大区的直接负责人，我尚未接到他的死讯，也未得到确切消息。我没有精力放在这种区域性的小事上——”
封项阳差点就被这番拙稚的推诿辞令逗乐了：“那带走这里八个红袍神甫总是你负责的事了吧？他们原本是这大区的负责人吧？意识上传控制权限你那儿总该有，给我唤醒一个……佛罗迪诺，要是邪灵逃走，你也一并完蛋。”
“唤醒等同于放弃挽救他们的性命，这是谋杀！我是绝对不会犯下谋杀虔诚的神职者的罪行的。如果邪灵逃走我的躯壳必要走向灭亡，那也是殉道，将得神恩，步入真正的极乐。”佛罗迪诺表现得安定虔诚，犹如末世中坦然面对审判的信徒。
迟熠倏然探头：“哦，所以其实你是能把人唤醒的，对吧？”
“你、你是——！”佛罗迪诺乍一看见迟熠就两眼圆瞪。
显然，佛罗迪诺这个在圣教中位置不低的神甫是见过“先知”的模样的。他那骤缩的瞳孔、那瞬间就煞白的面色，都说明教会确实如封项阳之前推测的一般，在不为人知的时光中曾对先知做出过某些不大道义的事，并且挺自信先知绝不可能找回记忆和力量。
迟熠赶紧声明道：“我没打算报复教会什么的，你就给我把——”
然而，这话说得为时已晚。佛罗迪诺喉头发出惊悚的“咯咯”声，双手捂心，一头栽倒在屏幕前，留给迟熠一个斑秃了的头顶。
佛罗迪诺被乍然蹿出来的先知给活活吓死了。
迟熠茫然无措：“……我不是故意的。”
封项阳单手捂额：“不怪你。”只能怪老人家心脏太脆弱。
滴——滴、滴！
某种仪器运转的电子音突然在静谧无声的第三主控区内响起，频率犹如跳动的脉搏。
迟熠抬头四顾：“封项阳？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就在这时候手中全息屏震动，跳出弹框提示：“意识上传***号——唤醒进度13%……89%……100%。”
“刺啦”——
就像可乐开罐的声音，左侧第三个装载了红袍人的生化罐开启了一道缝隙，白雾从缝隙中游蹿出来。
迟熠目瞪口呆：“唤醒了？”
封项阳长吁了口气说：“可能是倒下去砸到什么控键了。”
银白的液体刷刷落下，开启的罐子内伸出一只枯瘦的手，下一秒这只手被猛地攥住，热情地上下晃了晃。
“我不寻仇不干仗我就是找个人来帮点忙。”迟熠嘴角上扬保持微笑，上下晃动那只老手，“既然醒了就快点起来！”
“你、你、你要做什么？！”被莫名其妙强制唤醒、拖拽出生化罐的红袍人满脸惊恐。
迟熠把全息屏往他面前一杵：“把神感者身份转移一下，转移回原本被标记的人身上。”
封项阳配合地在旁边把行李箱打开，展露出里头已奄奄一息老头，说：“这人就是原本被选中的那个。”
迟熠保持微笑做补充：“现在你们的炼金术产物被人带走了，估计被带去圣堂当邪灵躯壳了，快点的给我转移回来。”
红袍人被掐着脖子颤颤巍巍，操作全息屏查看此刻神感者的位置，边稀里糊涂完全状况外地说：“哦，确实是就快到圣堂了……转移邪灵的标记嘛，倒是可行的，不过嘛这需要一些时间。而且这俩具躯壳啊，必须得放在一块儿。”
迟熠耐着性子听完，急迫道：“要多长时间？我们现在去把人抓回来——”
红袍人收拢三指留下大拇指和小指，比了个“六”。
迟熠咒骂了句，和封项阳对视：“……也就是说抓回来也转移不了，除非头一天晚上我们就出来。”
封项阳伸手搭住迟熠肩膀，看了眼全息屏上追踪的红点位置，就对老头道：“但是理论上神感者应该出不了不夜城？没神职者带着它，它又没从这儿拿到双腿……那俩腿不是教会限制她行动用的么？她为什么这会儿会到了半山腰？”
红袍人依旧慢条斯理：“唔……这个嘛，那两条腿确实是禁制没错——”
迟熠眼看着时间溜向凌晨五点，俨然失了耐性：“但是——？”
红袍人被抢白一噎。
迟熠按压眉心：“但是声明？你到说话啊。”
红袍人：“但她的双腿现在不在这操控范围内啊。”他在全息屏中调出了物品栏，一个标记了***号禁拘禁物的箱子显示Empty。
而这箱子的位置，就在第三主控区内。
封项阳啧了声：“头回进来的时候亮仔就拿走了。”
倒是他们大意了。
亮仔打从一开始就在陪他们演。
“去圣堂，现在去拦截……你给我们转移一下，弗朗哥能办的事情你肯定也能办。”迟熠对红袍人，又去拽封项阳手臂，“流程要不要走？用不用先举报什么的？”
红袍人摊手：“圣堂有禁制，无法进行接驳。”
迟熠扭头想揍人，抬起的手到底还是落在了太阳穴上，他按压着，字句咬牙切齿：“那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在神感者抵达到圣堂？这里那任意门现在能开么？你要么给改个时间，别等早上六点了，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红袍人：“这是官方通道，时间是设置好了的，更改时间要上报审查的。现在通道只能接驳到圣山内的法阵，你们可以从法阵位置进入礼拜堂。”
迟熠之前查看污染扩散进度时就发现了山体下的空间，正是法阵所在地。
“是那片废墟。”封项阳回头看迟熠，就见后者脸色此刻堪称铁青，“所以……怎么了？”
迟熠牙尖死死咬着，这让他下颚弧线显得极锋利，那双线条极优美的双眼中此刻已透出杀意：“复活者白天失踪，大概率就是在废墟里——”这是他们一早就有的猜测，“昨晚上囚犯才放弃了对监管下手，应该就是因为法阵内的东西。”
他们连夜离开圣堂，最开始的目的就是逃离夜间的死局，而今，似乎又不得不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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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如镜面的墙壁上滑开道暗门，门后，是幽深黑暗的通道。
一声沉重的闷响，恶魔的尾巴笔直的竖着僵硬着不动：“你有没听见——”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比刚才更近了些。
红袍人揣着屏幕，面上分外淡定：“区域重叠，相互影响是肯定有的，都是正常情况。”
迟熠龇牙咧嘴对红袍人：“所以法阵里面到底有什么？”
法阵是圣教神力的来源，是维持他们地位和统治的源头，他就不信一个穿红袍的还能一无所知。
别提什么年代悠久如今怎么样也不知道的话，那圣堂里面的小礼拜堂地下就能通到法阵，肯定是为了方便检查维修。
红袍人头一回露出了微笑，只是这笑在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的光线中透出诡谲来：“你既是先知，还能不知道法阵内是什么？那可是您自己创造的啊。”
红袍人说着转身沿着来时的走廊离开。
迟熠抓着从主控室里拽出来的全息投影屏当光源，往门内照了下，几乎瞬时间，闷响声就越发绵密而急迫，瞬息间就从那通道的四面八方直压而来。
脚下的地面甚至都在这闷响声中震动起来。
与此同时，光线一闪，须臾层层熄灭，走廊内唯有迟熠手中那漂浮在半空的全息屏的幽蓝荧光。
接着，全息屏“刺啦——”闪烁，屏幕上出现了幽深的通道，通道内空无一物。
迟熠头皮都炸开了骂了句脏话，刚迈进去一半的脚又抽回来：“就差屏幕中间来口井了！”
封项阳这瞬间突然无师自通了恐怖片观影的真谛，伸手把迟熠搂住，边一本正经安慰道：“不会，不然得直接从屏幕里爬出来了。”
东方女鬼恐惧症患者迟熠顿时抓狂，起肘狠撞封项阳肋下：“闭嘴啊你！”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谁是囚徒？16【系统】
